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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湘都食府。湘都食府是老飯館了,零三年就有了,因為味道正宗,客人很多,剛到吃飯的點兒,大廳里已經坐滿了人。 四個人找了個雅間坐了。陳少華點了麻辣烤魚,囑咐服務員少放辣,接著把菜單遞給許仕強,道:“你看看,有沒有想吃的?” 許仕強翻了半天,只覺得菜單上的菜貴得嚇人,一盤青椒炒rou都要大幾十塊錢,擱家里這得炒多少盤啊??戳税胩?,合上菜單道:“不要了,沒什么特別想吃的?!?/br> 陳少華接過菜單,飛快地翻了兩頁,“紅燒排骨和清炒蝦仁?!?/br> 許仕強暗暗咋了咋舌,果然是有錢人,剛才他在這兩道菜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想點又覺得有點兒貴,姓陳的點菜卻從不看價格。嘖嘖,這就是有錢人的好處。 吃完了飯,陳少華帶著仨人去了綠溪谷。 因為許仕強走路不方便,陳少華特意租了一輛腳蹬觀光車,后頭坐著一大兩小三個人。遇到想玩兒的游戲項目,陳少華就停一下,等倆孩子玩夠了,就接著上車繼續游玩。 其時剛進六月份,但天氣已經很熱了,騎了沒多大一會兒,陳少華的外套就濕透了。他脫了外套,只穿著襯衫。襯衫濕漉漉地貼在陳少華的后背上,勾勒出結實緊致的后背。 許仕強看了,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夢里的一個場景。他強迫自己把目光放到許樂樂身上,但不知不覺中,眼睛就又移回了陳少華身上。 cao,還真是魔怔了。 許仕強有些煩躁,他從褲兜里掏出一支煙,點燃了放到嘴里。 陳少華聞到煙味兒,轉過身看了許仕強一眼。皺眉道:“你的腿受傷了,不能抽煙?!?/br> 許仕強態度強硬地回了一句,“抽煙是我的自由,我想抽就抽,跟你沒什么關系吧?!?/br> 陳少華皺了皺眉,沒再說話。 等許樂樂和陳佳銘玩夠了,已經是下午五點半鐘了。 四個人從綠溪谷出來,開始往回走。 許樂樂和陳佳銘一直在討論哪個游戲好玩兒,滿車都是兩個人的笑聲,倒也不顯得沉悶。直到兩個人說累了,這才倒在座位上休息。 陳少華見許仕強心情不好,倆孩子又玩累了,便在路上買了點兒飯菜,想著回去簡單收拾一下就能吃了。 到了家,許仕強直接回了房間,許樂樂和陳佳銘則直接攤在了沙發上。 陳少華把飯菜擺好了,這才叫仨人吃飯。 許樂樂和陳佳銘表示要休息一下,一會兒再吃。 陳少華來到許仕強房間前,敲了敲門,“吃飯了?!?/br> 許仕強從屋里回了一句,“你們吃吧,不用管我?!?/br> 陳少華想了一會兒,決定跟許仕強談談。倆人在一起生活,老這么別別扭扭的,實在是難受。他說了一句,“我進來了?!本屯崎T走了進去。 此時,許仕強正坐在床頭,煩躁地抽著煙。地上已經有好幾個煙頭兒了,滿屋子都是劣質香煙的味道。 陳少華皺了皺眉,打開窗戶,在對面的凳子上坐下了。他想了想,道:“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跟我說?!?/br> 許仕強扔掉手里的煙卷兒,斜了陳少華一眼。說,怎么說???說他不想跟每天晚上做夢和他滾床單的人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陳少華見許仕強不言聲,決定先發制人,道:“那天我喝醉了,把你當成了我的前妻,可能對你做了過分的事。因為事情比較尷尬,所以一直在刻意回避。如果你是因為這個對我不滿,我感到很抱歉?!?/br>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許仕強也不能太扭捏了。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煙,遞給陳少華。陳少華猶豫一下,接了。許仕強給陳少華點燃了煙,又給自己點了一根。 在朦朧的煙霧中,許仕強說了一句,“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不提了?!?/br> 話是這樣說,但每次見了陳少華,許仕強還是覺得有些尷尬。晚上似乎也不大做那個噩夢了,但每當他快要忘了,那個噩夢就會重現,仿佛是在專門兒提醒他似的。 許仕強有些抓狂,好在,膝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拍了X光,發現裂縫已經長好了,馬上就能拆石膏了。 ☆、拆石膏 許仕強每天都在盼著拆石膏,終于,等到了這天。 這天吃了早飯,陳少華把倆孩子送去了學校,就帶著許仕強去了博愛醫院。在手術室門口等了一會兒,許仕強就走了進去。 陳少華穿著白大褂,臉上帶著口罩,頭發用醫用帽子扣住了,整張臉只露出兩只眼睛,還有掛在鼻梁上的一副金絲邊眼鏡。這樣的陳少華是冷靜而陌生的,但卻讓人很有安全感。 許仕強躺到手術臺上,右腳懸在臺子上,右腿高高抬起。見手術推車上放著的刀子、剪子、電鋸,他突然有些緊張。 陳少華伸手在許仕強胳膊上輕輕按了一下,“別緊張,很快就好了?!?/br> 一旁的小護士笑道:“你放心好了,陳醫生是我們這里最好的外科醫生,這點兒小手術根本不放在眼里?!?/br> 許仕強苦笑一聲,為了分散注意力,他就把目光放到了手術室的天花板上。他是第二次來手術室,第一次是固定石膏,那時候光顧著疼了,也沒注意手術室長什么樣子。 他注意到,天花板上裝著兩個支架臂,也不知道是干嘛用的。整個手術室就像是一個個的支架拼接起來的,到處都是冷冰冰的機器。再加上天花板上那一圈恨不得刺傷人的燈光,制造了完美的緊張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