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主持大師,我師父圓寂了?!?/br> 新主持站不住腳,還是身后的小和尚扶住了他。 寶音寺燈火通明,上下和尚進了寶殿排排坐的開始誦經,若翾站在師父的禪房門口聽了會,是往生咒。 屋里,以新主持為首,坐在塌前悲痛誦經。 若翾在房門口的階梯上坐下來,看著夜里的星空,有一道流星劃過。 若翾笑了下:“小白臉,我沒師父了?!?/br> 天亮了,師父被送走了。 新主持領著和尚也走了。 大師兄要跟著去送師父,若翾把人攔下了。大師兄眼睛赤紅赤紅,啞著聲音跟小師妹說:“小師妹,師父走了?!?/br> 若翾:“師兄跟我走吧?!?/br> 大師兄愣了下搖搖頭:“我陪師父?!?/br> 若翾笑著說:“師父讓我帶你走呢?!?/br> 大師兄驚悚了。 若翾把大師兄砍暈帶走了,走之前去見了新師父一趟,兩人在禪房里嘀嘀咕咕了一會后,新主持就讓弟子把剛點上的長明燈給撤了下來。 晉陽候府。 秦二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盯著弟媳。 若翾把哥扒拉到一邊,別擋道。 秦二又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盯著弟媳肩膀上扛著的大和尚。 記憶力還算不錯:“大師的弟子?” 若翾憂愁了:“哥給安排給職位啊,免費的打手,要不?” 秦二突然覺得有點麻煩了。 把大師兄扔房里,招呼西風伺候好,回頭就跟哥推銷:“絕對的有價值的苦勞力,能打能扛打,太子肯定很欣喜?!?/br> 秦二認真的看大師的弟子。 若翾不是滋味的說:“我師父死了?!?/br> 秦二癱著臉:“……節哀?!?/br> 若翾趴在桌上軟綿綿的招招手,把秦二給打發了。癱了一會后,從兜里掏出了兩封信,想了想還是拆開了。 信很長,話很簡潔。 大概意思就是:徒兒,老子的金手指是看透人心,只要經過老子的法眼的,甭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在老子面前都無所遁形。 若翾死魚眼。 所以她就倒霉的成了那個妖魔鬼怪了。 師父又說了:徒兒啊,也是你命好,老子沒想當個男豬腳,不然還有你什么事啊。 若翾木了臉。 師父還說了:徒兒啊,小白臉不是良人啊,少林寺的十八個老和尚也不是良人啊,太子也是苦命人,可別造孽了。上天都看著??! 若翾捏了捏信紙,想到沒看完,忍了。 認真的看完了滿滿十大頁的紙張,若翾沉默了,然后把信紙燒成了灰燼。 另一封信只有一個要求,帶她大師兄下山。 隔天,大師兄鬧騰著要回寶音寺,要給師父端幡子。 若翾撐著下巴看大師兄:“師兄,你知道唐僧嗎?” 大師兄傻朦朦的看著小師妹。 若翾兩眼珠子賊亮賊亮的:“師兄想不想去取經?” 大師兄呆呆的。 若翾嘿嘿笑:“就這么決定了,師兄跟著師妹去取經?!?/br> 師妹走了,大師兄回過神來,忙去追師妹:“師妹,誰是唐僧?我們為何要去取經?我……我還要回去給師父端幡子的……” 若翾回頭沖他笑:“師父讓你去取經,居然沒跟你說唐僧是誰??!” 大師兄手足無措:“師父讓讓弟子去取經的嗎?”他不用給師父端幡子的嗎? 若翾點頭:“唐僧,俗名唐玄奘,是有名的圣僧……” 大師兄認真的聽著。 半路跟來的秦二也認真的聽著,弟媳口中這位唐師父既然如此有名,為何無人知曉? 三人一起吃了早飯,大師兄被哥帶走了。 大師兄死活不肯跟著去,被小師妹砍暈扔給了秦二公子,扛著走了。 若翾拍拍手,去找顧城。 顧城嘴里咬著個包子,跟在女大夫身后晃蕩著去了醫館,時辰還早,醫館剛開門,鋪子里的兩個伙計在打掃衛生。 若翾將顧城領到了后院,顧城將懷里兜著的東西遞了過去。 “三十年前,佟家起了一場大火,燒死了佟家當家人和佟家七少爺,至此后佟家開始消亡,也就兩月的光景,佟家一家一百七十三口,一個不剩?!?/br> 若翾臉色陰沉。 顧城看眼女大夫的臉,就覺得自己是站在鋒尖上等著被扎成血窟窿形似的,心中忐忑:“佟家是醫世家族,各個當家人的醫術都是有響當當名聲的,當初出事的時候,被燒死的當家和佟家七少爺,是佟家醫術最了得的人物……” “佟七少爺叫什么?” 顧城愣了下:“佟承悅?!?/br> 若翾垂下眼梁,雖然阿爹的名字她只匆匆的撇過一回,但她知道,絕對不是佟承悅這三個字。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甭曇粲悬c冷。 顧城小心翼翼的看眼女大夫,跑了。 喉嚨有點癢,鼻尖酸酸的。若翾突然就想沖到阿爹腦門前喊,值得嗎? 顧城跑出去后,又跑了回來,喘著喊:“女大夫,佟家出過一位娘娘?!?/br> 若翾猛地抬頭,兩眼銳利的盯著顧城。 顧城瞪大亮眼睛,吶吶的說:“還是四妃之一的德妃?!?/br> ☆、【136】 新師父坐化一個月后,花和尚回來了。 對著大清早從橫梁上爬下來的人,若翾揉了好幾次眼睛。 還沒睜大眼就成了睜眼瞎。 “媳婦啊——” 好凄厲,好心酸。 被撲倒在床的一瞬間,若翾想,一只手都能掀翻的小白臉都能將她撲倒了,花和尚沒偷懶??! 好感嘆! 花和尚吃完一鍋青菜面,扔下筷子去敲徒弟的房門。 拍拍拍的聲音好不清脆。 奈何出家人色即是空,威脅徒弟不出來讓他三年別想吃他媳婦。 小白臉紅撲撲的,汗噠噠的,累得氣喘吁吁,沒想在關鍵時刻被師父一嚇,差點把心愛的媳婦給咬著了。 他媳婦瞅著他笑,笑得他心口一陣激蕩。 “媳婦啊——” 若翾將他腦袋掰下來:“傻子?!?/br> 被罵的傻子完事后癱在媳婦身邊,喘著粗氣嘻嘻的笑:“媳婦,這才我在上面了?!?/br> 若翾:“……” 小白臉可開心了:“洞房花燭可是媳婦在上面的?!?/br> 若翾把他踢下了床。 小白臉顫顫悠悠的爬上床,想跟媳婦接著親熱,奈何師父不放過,都快將房門給拆了,小白臉一張臉成黑紅色,怒氣沖沖的拉開房門,沖著師父的腦門喊:“我要睡媳婦?!?/br> 花和尚喝了口酒,將衣衫不整的徒弟點了啞xue,擰走了。 后知后覺的若翾從床上爬起來,披了衣服出門,看著空蕩蕩的內室,木了臉。 小白臉這是睡完又跑了? 至于睡完了就跑的小白臉,怒目金剛的仇視著師父,被擰著上了寶音寺。 吃過早飯,若翾去了藥鋪。 開業一個月,藥鋪生意慢慢好轉。每天上五個病人總是有的,不是什么疑難雜癥,都是小老百姓的小問題。 藥鋪里現階段就她坐診,剛進店就有病人找上門,是個腹痛的小家伙,檢查了翻后,給小家伙開了打蛔蟲藥。 小家伙走后,跟藥童招呼一聲,回后屋補覺。 午后,小白臉總算出現了。 若翾木著臉。 小白臉賤兮兮的跑到媳婦身邊,上手抱媳婦的腰身:“媳婦,我回來了?!比缓笥诌谘?,恨得咬牙切齒。 若翾歪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