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佟老頭也是提了心,上前就把若振南給擰了起來扔到一旁,陰沉著臉:“我閨女要摔著了,我弄不死你,白眼狼,趕緊滾?!?/br> 秦壽滾了。 若侯爺落到佟老頭手里,想在翻出點浪來,基本不可能的事。 秦壽背著媳婦暢通無阻的來到若府大門口,把媳婦往花轎里一塞,趴著花轎呼哧呼哧喘氣,然后急哄哄跑回馬,馬鞭一揮,大喝一聲:“回府!” 馬撒開蹄子奔了出去,后面抬著花轎和樂隊又如來時般,玩命的追。跟著花轎走的三個風愣了下,也齊齊跟著跑了。 九萬白板沒跟去,一看這架勢,齊齊憂心。 柳嬤嬤走到侯夫人身邊,福禮:“夫人,大少爺又把湯藥打翻了,鬧著不肯喝藥?!?/br> 敏氏收回陰冷的目光,想到躺在床上的兒子心一陣陣疼,也越發的恨,轉身去了兒子的院子。 柳嬤嬤想了想問道:“夫人,秦世子把庶二姑娘接走了,那這宴席該如何?”皇上賜婚,夫人可是宴請了多望門世族,如今宴席時辰未到,新娘就被接走了……那這宴席上該如何說…… 敏氏頓了下,冷冷道:“該如何做就如何做?!?/br> 柳嬤嬤點頭:“老奴這就去吩咐?!苯裉煅缦贿^,夫人待那賤骨頭如親女的名聲,夫人是賺回來了。 …… 花轎經過南街,在街口的時候,跟另一隊迎親的碰上了,還堵在了路口,兩方簡單交涉,很和平的解決,兩方的主事都選擇讓步,兩頂花轎在相遇的瞬間,靠左的花轎抖了幾下,又恢復平靜,抬花轎的幾個相互看看,沒有吭聲。 秦壽騎馬跑得快,跑出老遠回頭看沒見著媳婦的花轎,忙掉馬頭,又跑回來了,看到一群人衣衫不整跑得要口吐白沫的情形,小白臉不高興了。 下馬讓花轎停下。 主事的想跟世子說花轎停半路不吉利,但看著世子直奔花轎,到嘴的話,給咽了回去,然后趁著空擋踹口氣,擦臉上的汗要緊。 秦世子把轎簾一掀,沖著媳婦伸手:“媳婦,我們騎馬跑得快呀!” 若翾想笑,她以為她是沒規矩的,沒想到規矩到小白臉這里,才是擺設的。 “好呀!”坐轎子哪有騎馬舒爽? 秦壽忙把媳婦抱住,起來的時候,稍微有點小困難。若翾讓他放開,她走過去就行。 秦壽理直氣壯:“娘說了,沒把媳婦接回家,不能讓媳婦落地的。不吉利!” 若翾:“……把馬牽過來!” 秦壽一想,能行,忙讓人把馬牽過來,抱著媳婦上馬。然后一翻身坐到了媳婦身后,把媳婦抱懷里摟著,牽著馬繩,馬鞭一甩,馬飛奔了出去。 主事的和三個風急得不想。 “世子——” “小姐——”三個風沖著馬屁股跺腳,姑爺太任性了,怎能把小姐抱馬上跑呢? 眾人看著馬跑遠了,有回神的,忙招呼一聲,喊著快追上去。 平安侯府到晉陽候府是東西兩個距離,若是正常行走就要半個時辰多些,而小白臉娶媳婦心切,把馬鞭甩得非常威武,按著他媳婦的話來說,半小時就到家門口了。 站崗的秦二看眼蠢貨弟,有點呆。 蠢貨弟懷里抱著的是弟媳吧?蓋著紅蓋頭,應是弟媳了。 秦壽沖著哥嘿嘿樂,把馬鞭扔給哥道:“快來抱我下馬哥,腿打顫了?!?/br> 秦二癱著臉把馬鞭扔給下人,走上前擰起弟扔到地上,至于弟媳?弟扔地上的時候,弟媳自己跳下馬了。 知道秦世子把新娘接回來了,屋里的人擠出來大半,門口的火盆也點著了。 秦壽腿有點軟,看著火盆要踏過去,若翾把小白臉擰住,抬腳在小白臉右腳小腿上一踢,小白臉右腿借力踩在火盆的邊緣上,送了三分內力進去,火盆嗖的竄了起來在空中翻了幾個翻,然后落地倒扣在地上,和之前火盆竄起的位置精準不差,里面的火居然還沒滅。 看戲的人群里,有大半人臉色變了變。 秦世子兩眼珠子刷的就亮了,拉著他媳婦的手,大搖大擺的沖進府里喊著:“娘,要拜堂?!?/br> 晉陽候夫人把手里的事交給伺候的丫鬟,剛就聽說了小兒子把他媳婦給領回來了,現在乍然聽到兒子這一聲喊,臉色就精彩了。 忙把侯爺一擰,兩人快速的跑到大廳。 小兒子已經拉著他媳婦進大廳了。 晉陽候夫人一看小兒子拉著兒媳的手闖進來就知道兒子又胡鬧了,但人已經來了,只能給小兒子善后,給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忙把紅綢給世子和世子媳婦送上去,一人牽著一邊。 秦壽有些不樂意,他想牽著媳婦的手拜堂,隔著紅綢又摸不到媳婦的手。 管家為難的沖著侯爺道:“侯爺,拜堂的吉時未到,這拜堂是不是該緩緩?”他就沒說哪有人家成親是巳時剛到就拜堂的??? 秦壽聽見了,就喊:“快拜堂娘?!?/br> 晉陽候想說兩句,晉陽候夫人擺擺手道:“管家,把人請進來,世子拜堂了?!?/br> 管家看眼想說話到底沒吭聲的侯爺。 晉陽候看管家看他,哈哈大笑:“不孝子娶媳婦心急了,給拜堂!” 管家也笑了。 大廳里坐著擠著的都是自家人,才剛過巳時也沒人來喝喜酒的,拜堂程序也簡單,三拜過后,直接送入洞房。 若翾坐在喜床上,這張床并不是之前和小白臉同床共枕的床,是侯夫人另外備下的新床。新房到還是原來的房間,若翾扯了紅蓋頭,脫了鞋坐在喜被上,被子下面放著很多寓意好的干果,不小心坐到了還擱著屁股。 秦世子不能喝酒,合巹酒換成了茶。新房里沒有媒婆也沒有教世的嬤嬤,秦壽不懂成婚的規矩,但有一樣他是期待的。 喝合巹酒。 秦壽倒了兩杯茶,跑到床邊坐著,紅著小白臉支支吾吾的說:“媳婦,該喝合巹酒了?!?/br> 若翾接了酒杯,和他手勾手喝了。 秦壽咕咚一聲,盯著媳婦的臉,喝完茶后舔了舔唇,然后癡癡地看著媳婦不眨眼! “媳婦——” 若翾把酒杯給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笑瞇瞇的說:“來一起補眠?!?/br> 秦壽把兩個酒杯扔桌上,脫了鞋襪急哄哄爬上床,挨著他媳婦躺下,兩手扯著新郎服。 若翾翻身把小白臉擰起來轉個位置。 秦世子的腰被被子下的紅棗花生咯著疼,他媳婦又挨著他的背上不敢亂動,小白臉憤恨了:“媳婦,脫衣服睡覺了?!贝合豢讨登Ы鸬陌?! 若翾趴在他后頸上,低低的笑出聲:“大白天想干什么壞事,老實點,午飯你還得出去敬酒?!?/br> 秦壽還在扯衣服,想轉頭去看身后的媳婦,腦袋剛動,就被媳婦又給按回床上了,秦壽撅嘴不樂意:“娘說用不著我敬酒,有爹和哥擋著。媳婦,我們脫衣服睡覺??!”白日……也是可以宣……宣啥的嘛,好激動。 若翾想了想,從小白臉的腰上穿過握住小白臉扯腰帶的雙手,在嫩嫩的手背上摸了把:“睡醒了再脫?!?/br> 秦壽還想脫了衣服在睡,但是媳婦的手握在手里頭又舍不得放開,想了想,秦壽提要求:“媳婦,我要抱著你睡?!?/br> 媳婦的手搭在他的腰上,腦袋磕在他的后頸處,這姿勢是媳婦抱著他在睡的,秦壽小幅度的動了動身子,他要抱媳婦睡。 若翾在他手背上拍了下,含糊道:“睡覺?!?/br> 秦壽身子一僵,豎起耳朵聽了好一會,沒聽到他媳婦在出聲,才敢拉起媳婦的手,小心翼翼的轉身,把媳婦往懷里一摟,手搭著媳婦又軟又細的腰上,低頭看眼懷里睡熟的媳婦,秦壽一顆世子心激蕩了,看著看著,打了個哈欠,把腦袋往媳婦腦門上擱著,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若翾勾了勾唇,摸了把小白臉的腰,含糊的罵了聲:“二逗?!痹谒麘牙镎{整了下姿勢,跟著睡了過去。 凌晨就醒來折騰,跑回若府沒補眠,小白臉這身殘心殘的大清早又來接她,不困才怪。 晉陽候夫人身邊伺候的丫鬟小心的推開房門,看了看床上抱在一起睡覺的新人,笑了。然后領了兩個丫鬟進來輕聲的收拾了新房,幾人又悄悄的退了出去。若翾動了動耳朵,等房門關緊后,把耳朵埋在小白臉的胸口,打了個哈欠睡了過去。 晉陽候夫人在前廳,伺候的丫鬟上前福身道:“夫人,世子和世子媳婦睡下了,奴婢留了丫鬟守著?!?/br> 晉陽候夫人笑道:“去廚房把世子的藥膳燉上,午飯前把世子喊醒了?!?/br> 伺候的丫鬟應聲下去了。 晉陽候湊上來,看眼媳婦欲言又止。 晉陽候夫人說:“我兒子不愿意,誰也別想勉強我兒子。你也不行!”將手中的帕子砸他臉上,轉身就走。 晉陽候忙抓著媳婦的帕子跟上,稍腦袋:“媳婦,不孝子大婚,總歸得出來露個臉的。要讓這群老家伙知道老子兒子成親,出來敬個酒都不成——”以后老子還怎么顯擺不孝子? 晉陽候夫人瞪他一眼:“壽兒長這么大,也沒在他們面前露過臉,成親也不定要去。那些人問起來,就說壽兒病了就成?!?/br> “呸呸呸!不孝子好好的,怎么就病了——”晉陽候還想力爭下,今天請來的都是跟他老交情的老家伙,不孝子打小身殘心殘,沒帶出去顯擺過,現在有兒媳婦在,不孝子能帶出去顯擺了,多好的事啊,偏媳婦不讓。晉陽候抓耳撓腮。 晉陽候夫人不理他,把二兒子擰起來,出門迎客。 這時辰了,客人也陸續來了。 晉陽候拿著媳婦的帕子抓著腦袋在想法子,他可是在老家伙面前夸了口的,他不孝子肯定出來跟這群老家伙拼酒量! “老秦!老秦??!恭喜恭喜??!哈哈!”大嗓門闖了進來,正抓頭的晉陽候頓了下,咧開嘴笑的同時,把媳婦的帕子偷偷藏胸口的兜里去了,沖著進來的嗓門莽夫高喊:“老薛,哈哈老薛!老子正嘀咕你老小子怎么還沒到就來了!快進來,先喝三杯在論!” …… 今日晉陽候府世子大婚,大街小巷都在議論這事,都說晉陽候爺也是心寬體大,三個兒子,兩個大兒子還沒成親,最小的病兒子就給搶了先,也不怕他小兒子成親沒兩天,就讓他小兒媳婦當了寡婦。有人就反駁了,指不定晉陽候爺是看著他小兒子病太重,給他找了門親沖喜來著,不然啊,一個世子怎么娶了個庶女過去? “什么沖喜,庶女,那可是皇上賜婚了的……” 然后大半人就蒙圈了,讓知情人多說道說道這其中的關系。 “要說啊,這最值得說的,可是今天這秦世子迎親規矩……” “秦世子不是說病著躺床上?能爬起來去接親?” “這個我知道,大清早的,在南街,就有兩頂花轎撞上了,說是晉陽候府的?!?/br> “沒錯!就是這兩頂花轎…這大清早就迎親的還給相撞了,你說怪事不怪事…” 而其中被八卦的一頂花轎的新娘子,此刻卻被綁住了眼睛,毒啞了仍在一個破廟里。 廟外五個乞丐站在一個藍色布衣男人身前,接了一錠銀子,披散著頭發瘙癢著胸膛嘻嘻怪笑著沖進了破廟。 藍色布衣的男人回頭看眼破廟大門,雙手攏在袖子里,掏出一張百兩銀票,吹著口哨走了。 至于廟里那位侯府庶小姐是個什么下場,就跟他無關了。 …… 秦壽睡醒的時候,宴席已經開了。 若翾問他要不要去敬酒,秦壽想了想搖頭:“媳婦,我陪你?!?/br> 若翾摸了把他的手背,秦壽眼珠子就綠了,看著媳婦白嫩嫩的脖子,心尖上跟蹲了只貓似的。 “媳,媳婦!”咕咚,肚子響了,秦世子臉綠了。 若翾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