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湘玉身后的小軍師們不停的給她出主意,她往前走了走,轉了一圈,要說,湘玉大學還選修過兩年心理學,對心理的各種基本理念還算熟悉,但是她心里說了一句:然而并沒有什么卵用,紙上談兵是沒用滴。 面前都是瞪著眼、抿著嘴的木偶人,最多就是眨眨眼睛,換換姿勢,情緒藏的很好。 湘玉走了三四圈,綠隊的人都著急了:“湘玉你快些猜,別磨蹭了……” 再看紅隊這邊,也覺察出一絲的焦躁,湘玉看時機差不多了,大聲喊了一句:“就是你,我知道就在你手里!” 她光說這句話,人卻一動不動站在原地,正想問她的時候,湘玉走到了張五小姐面前,掰開了她的手,手掌間果然有鉤。 玉瑤出來拍拍手:“湘玉meimei真聰明,你是怎么猜到的?我們可是商量好了,一絲一毫的破綻都不漏出來?!?/br> 湘玉嘿嘿笑了一下,把鉤遞給旁邊的丫鬟:“我觀察你們的表情確實猜不到?!?/br> 唐二接了一句:“那你純粹是蒙對的?” 湘玉搖搖頭:“還記得我最后那句‘就是你,我知道就在你手里’嗎?我是憑借這句話之后,你們眾人的反應。人在緊急狀況下,才會露出自己最真實的情緒,那一刻,最慌張的就是張五小姐,我就猜出來了?!?/br> 大家這才恍然大悟,之前的全是幌子,就等著最后這一句,來確定鉤在誰人處呢!聲東擊西,讓藏鉤人露出破綻。 姑娘們圍著湘玉,夸她聰明,張五站在旁邊握著拳頭,咬著壓根:她倒是出盡風頭了,腳下踩著得夸贊,她找出了鉤,凸顯了自己沉不住氣,花園那次被爹爹罵了許久,火氣還沒消呢,今日壽宴她竟然還來惹她…… ☆、第36章 打架 小姐們這邊玩藏鉤,夫人們也湊過來問,云瑤把剛剛玩藏鉤的經過講了一遍,幾位夫人捂著嘴笑,對馮氏說:“你真是有個聰明伶俐的女兒,這么一喊,姑娘家可不是就慌了么?”湘玉得了夸贊,馮氏從心里樂開花,她還怕湘雪仗著會做詩出風頭呢! 那邊又湊過來幾個小姐,要一起玩,除了小豆丁們,游戲的隊伍又壯大了,湘琪抱著馮氏的腿道:“太太我想過去看看jiejie們?!?/br> 馮氏也沒拘著湘琪,讓奶娘帶過去在旁邊看著,湘琪看了一會兒,便和袁通判家的三公子摘花玩兒,都是三四歲的孩子,走路還晃晃悠悠的,哪有長性?見花開的嬌艷摸上一摸,又見螞蟻在泥里爬,伸著胖手就捉,最后蹲在地上玩起了泥巴。 孩子小,太太們也不嚴管,等大了學了規矩,做什么事都要規行矩步,受教條拘束,小孩子活潑好動些無妨,就任由孩童們玩耍。 奶娘閑著站一邊沒趣的很,三四個奶娘湊在一起,也扯起了閑篇,都是做奶娘的,互相能嘮的話有一大車,我家姐兒走路摔了跟頭,他家哥圍著馬車喊奶牛,說到歡欣處撫掌大笑,尋思著小孩子也翻不出花樣、惹出禍來。 戲臺子又唱起了戲,太太們過去聽戲,把孩子們放在花園玩兒,過一會兒聽到了小孩子的哭聲,湘玉聽著像是湘琪的聲音,和湘蓮湘雪跑過去看,見湘琪滿臉都是泥巴,狼狽不堪,裙角皆是泥點。 奶娘愣在一邊,都沒上前,湘琪面前的袁三少爺傲慢跋扈,手里拿著泥巴威脅湘琪:“不許哭了,再哭我還砸你?!?/br> 小孩子打架很正常,在現代,湘玉小時候混在男孩堆里沒少打架,自己家粉雕玉琢的小meimei受了欺負,撇著嘴哭,三個人看了都心疼,護短歸護短,湘玉是講理的人,先安撫著,轉身對奶娘說:“怎么愣著不動?眼睜睜的看著小姐被泥巴砸?” 袁二小姐過來看弟弟,見弟弟胳膊上有道劃痕,張口便是:“哎呦,三歲的女娃就會撓人了,長大了還不一定多潑辣呢!” 張五見縫插針,順著袁二的話頭繼續說:“三少爺向來是個乖巧的,怎么今日就和人打了架呢?”話里話外指責都是湘琪的不是。 湘琪的性子湘玉清楚,是個老實孩子,和年齡相仿的重宇玩,從來都沒掐尖過,孩子調皮,可她家的湘琪絕不可能主動挑事兒,本來想小事化無,看來對方也不領情,也就無所謂了,湘玉才七歲,仗著年紀小,豁出去爭一回又能如何?不然真以為蘇家人好欺負了。 湘玉語氣冷淡:“袁三少爺,湘琪的泥巴是你甩的?” 袁三少氣鼓鼓的說:“是我沒錯,我喜歡她手里的牡丹花,她不給我玩,還沒人不聽我的話呢,該打?!?/br> 袁三少爺在家里驕縱慣了,老爺太太都寵愛著,性子飛揚跋扈,年紀雖小卻不容許別人忤逆。湘琪哭鬧著不給,他氣惱下從地上挖起一灘濕漉漉的泥巴,往湘琪身上擲,花匠早上剛在花圃澆了水,泥土活了水,成了軟塌塌的泥巴,湘琪還不知道躲,愣是被擲中了好幾下,袁三少爺年紀小,準頭不夠,扔空了好幾次,饒是這樣,湘琪也是一身狼狽。 道理是和明白事理的人擺的,這兩姐弟一個飛揚跋扈一個顛倒是非,實在不用客氣,就是兩個毛孩子而已。 湘玉向前走了一步,一把奪下了袁三少爺手里的牡丹花,扔在地上拿繡鞋狠狠的踩爛了,平淡的說了一句:“這花踩著倒還好玩?!背弥瞬蛔⒁?,悄悄說了一嘴:“我八meimei不玩這花,別人休想玩兒?!闭f話聲音雖小,但袁三少爺聽得清清楚楚。 袁三少爺雖只有四歲,脾氣可不小,聽到湘玉這句,雙手往前一推,要把湘玉推倒,湘玉哪里能遂了他的愿,伸出腳一鉤,袁三少爺跌在地上,臉撲在泥里,抬起頭眼睛都被泥巴糊住了,一嘴泥,撲騰著晃晃悠悠站起來。 唐二沒忍?。骸班?!” 袁二小姐瞪了唐二一眼,唐二搖搖頭:“我不是故意的?!眲傉f完這句,蹲下身捂著嘴又哈哈笑了起來,她這么一笑,在場的小姐們都忍耐不住了,笑成了一團。 袁二小姐跺跺腳,把弟弟扶起來,為了留證據只讓奶娘把臉稍稍擦了一下,小跑到湘玉面前:“你竟然欺負我弟弟?” 湘玉無辜臉:“大家看到了,是他自己摔倒的,關我何事,他拿泥巴擲我八meimei,可是你弟弟親口承認欺負人的?!眱蓚€人正爭論著,大人們聞訊趕了過來。 袁夫人見兒子一臉泥,嘴里喊著我的小心肝兒,馮氏看湘琪委屈著小臉盯著她,忙問幾個大的:“不過是一會子功夫,這是怎么了?!?/br> 袁二小姐那邊惡人先告狀,說湘玉欺負弟弟,把他撞倒,把袁三公子往眾人面前一推:“眾位太太看看,我們家弟弟還沒受過這種委屈?!?/br> 湘玉心里呵呵了一聲,感情就你家的金貴?她沖著幾位夫人說:“事實勝于雄辯,在場的姐妹們都見到了,孰是孰非抹黑不了,袁少爺先往湘琪身上扔泥巴,就是因為要搶湘琪手里的牡丹花,湘琪不給,他自己摔倒前還要推我,和我無關?!?/br> 唐二仗義的接道:“我能作證,我們趕過來的時候,袁三少爺惡狠狠的捏著泥巴,湘琪被嚇得差點哭了?!?/br> 唐夫人瞪了唐二一眼,嫌她多嘴,唐二做個鬼臉,站到了湘玉的旁邊。 在外面都是一家人,湘蓮和湘雪爭前恐后的說:“就是唐二說的這樣,我們都能作證,袁少爺是自己摔倒的?!?/br> 袁二小姐跺跺腳:“你們關系好,云瑤你來說!” 云瑤叫苦不迭,這幾個人她都不想得罪,可這是自家的壽宴,她是小主人,此刻總不能不作聲。 這時大夫人徐氏開口道:“小孩子家打打鬧鬧實屬正常,讓丫鬟帶下去洗洗臉換身干凈衣服?!痹蛉瞬⒉活I情,自家兒子受了委屈她心里跟擰了苦水似的:“先不急?!彼l話了,大夫人也不能再堅持。 湘玉幽幽的說了一句:“不知道袁三少爺手臂上的撓痕怎么樣了,剛才袁二小姐也是生了大氣呢,說我家湘琪這么小就會撓人,長大后不一定多潑辣呢,湘琪多潑辣我不知道,但愿別學袁二小姐這般?!?/br> 什么恬靜賢淑、端莊典雅,平時表現一下就算了,有人欺負到頭上了,再端莊就成大包子了,袁二小姐狂傲慣了,還真以為誰都得讓著她?? 嫌棄湘琪潑辣,你能有多好?小小年紀出口就是這樣的話,也不嫌丟人。過來聽到湘玉這么說,夫人們多撇撇嘴,打架歸打架,到了攻擊一個小孩子的性情和教養的地步,可就大大的不妥了。 袁夫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你真這么說?”袁二低著頭沒說話。 袁夫人說了一句:“平時娘是怎么教你的?一個嫡出的小姐,貞靜嫻雅都去哪了?” 袁三少爺見jiejie被太太罵,跑過來拽著湘玉的裙子直打:“不許你欺負我jiejie,不許欺負我jiejie,我打死你……”湘玉也沒客氣,在他腳上用力氣踩了一下,奶娘忙過去拉開了小少爺。 馮氏咳嗽了一聲,轉頭對袁夫人說:“事情的緣由大家想必都明白了,就如夏夫人所說,就是小孩子間爭執,我也沒放在心上,只是不得不說一句,貴府的小姐少爺的教養嬤嬤,該敲打一下了?!?/br> 你的孩子在家里怎么霸道是一回事,出來欺負人就不對了,丟人丟到外面,也不嫌臊得慌,這是夏家的壽宴,也不好太給主人家沒臉,馮氏帶著湘玉和湘琪,跟著夏家的丫鬟去換衣服。 大夫人徐氏打圓場,把人喊到戲臺子看戲,囑咐云瑤多照看著,袁二小姐還上前埋怨云瑤:“咱們在一個學堂上學,你怎么不幫我?” 夏家和袁家離得近,夏家請了一位京城過來的女先生,聽說在京城很受推崇,連公主都夸,袁家和夏家商議,讓自家的小姐也過來上學,女學生多了,上堂的氛圍也能好一些,女先生也同意,就混在一起上學了。 可是同窗是一回事,你沒理辯三分,為何還要拉上我?袁老爺是大皇子的親信,仗著這層關系,在城里不可一世,沒多高的官位,便觀音菩薩坐蓮臺——高高在上,云瑤敷衍了她兩句,懶得多和她爭辯。 奶娘抱著湘琪,湘琪還小不懂事,抿著嘴問馮氏:“太太,我是不是惹禍了?姨娘說了,讓我聽話?!?/br> 一個軟萌軟萌的小姑娘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說話,湘玉心里都軟塌塌的,忙刮了一下她鼻子:“湘琪沒錯,是小哥哥欺負人,下次有人欺負你,你使勁打他,打不過就喊人?!?/br> 馮氏笑道:“姑娘家家的,哪有你這樣教meimei的?”湘玉拉著湘琪的小手:“我沒說錯啊,總比受欺負強?!毕嬗窨粗宰榆?,但關鍵時刻是個有脾性的,馮氏想,這樣也好,有點氣性以后免得受氣,還好這孩子既不像生母,也沒隨了她去。 綠裙子的丫鬟帶她們去了東側的廂房,大夫人徐氏是個心思縝密的人,怕宴會上出現什么狀況,竟然準備了各個年紀的小姐的衣裳,湘玉嘆了一句:真是壕無人性。 她八卦的問馮氏:“夏家很有錢嗎?” 馮氏興起勃勃的和湘玉解釋,也沒管她能不能聽懂。 夏家除了夏老爺當官,還販賣私鹽,這個是不能擺在明面上談的,心知肚明而已,至于收入,大部分入了大皇子的口袋,上面有人撐腰,這條財路自然順暢。 馮氏一個后宅婦人懂得不多,說完后發現自己失言了,和一個孩子說這些做什么,洗了臉換了衣裳帶兩個孩子回了戲臺。 ☆、第37章 調理 從廂房路過花園,湘琪還要摘花,馮氏看看湘玉,湘玉道:“太太先回去,我陪著湘琪摘幾朵?!瘪T氏心說孩子真是心大,剛在花園惹了不快,轉頭還惦記花呢,也不想掃了湘琪的興致,就讓湘玉陪著她。 花園里只有兩個小姑娘和奶娘,奶娘剛犯了錯,頭都不敢抬,慢悠悠的走在二人后面,湘琪歡喜的摘了兩朵花,轉過頭和湘玉道:“七jiejie,涼亭后是有個風箏嗎?” 湘玉抬頭看,哪里有什么風箏,涼亭后面像是有人,漏出衣衫,像是冰藍色的絲綢,離得遠看不真切,是個身量不高的男子。 湘玉納悶,這后宅子里怎么會有男客出沒呢?難道是這家人不成?在別人家做客,少聽少看最穩妥,摘了花便帶了湘琪回去找馮氏。 等回了家,馮氏轉頭便發落了湘琪的奶娘,不好越過曹姨娘去,畢竟是她房里的人,給了曹姨娘極大的面子,讓趙mama請了曹姨娘過來,把壽宴上的經過一五一十告訴她,曹姨娘自然知道太太是為了女兒好,咬牙道:“奶娘真是個不頂用的,院子里的活計都不干,不過就是照看著小姐,連這都做不好,幸好有七小姐和太太護著琪姐兒?!?/br> 馮氏倒是沒在乎曹姨娘是不是承她的情,曹姨娘向來對她言聽計從,在后宅從沒出過妖風,自然要看顧一二,再說湘琪正是憨態可掬的年紀,馮氏也喜歡她。 先把袁三少爺欺負人放在一邊,如若奶娘盡心職守,哪里會發生后面這檔子事兒?這種奶娘,不放心擱在小姐身邊伺候。 奶娘都是從外面招進來伺候小姐的,簽了契的,也是貧苦人家出身,馮氏也沒多為難,直接讓收拾包袱出了府,反正找到了合適的奶娘照看湘琪。 曹姨娘抱著湘琪出了正院,摸著女兒的臉問:“湘琪還疼不疼?” 湘琪一把摟住了曹姨娘,聞著生母身上的體香才安心:“不疼,就是有點害怕?!辈芤棠锟粗毙奶?,身邊的丫鬟道:“那家的少爺小姐也真是猖狂,在別人家做客還打人,應該跟咱們賠禮道歉,夫人怎么沒提這個!” 曹姨娘白了丫鬟一眼:“你知道什么?湘琪沒吃什么大虧,七小姐也都還回去了,只怕打的更狠些,他們家丟了臉面,連教養都被在場的太太質疑,若是太太強按著讓小姐少爺道歉,顯得咱們霸道了,不過是一句話的事,面子有什么要緊?!?/br> 參加夏老夫人的壽宴,對湘玉來說像是插曲一般,過去了也沒多思量,倒是過了幾天,馮氏閑來和趙mama、湯嬤嬤閑聊時,她坐在里屋的書桌上寫大字,聽了一些八卦。 說的是夏家的,說來也奇怪,夏家二夫人的侄女,許給了夏家大房的二公子為妾,前日一臺粉轎抬進了府,沒大肆宣揚,自己家里吃了頓飯,即使這樣,城里也都傳揚開來。 夏家是有根基的大戶人家,家宅里的八卦私事引人注目,看客也好奇,這二公子媳婦還沒相看呢,怎么就先把妾室抬進了門?以后誰家的貴女還能愿意嫁進去?沒準到時候連庶長子都生了,真正講究的人家,連疼愛的庶女都不愿意嫁呢。 人最愛猜測,琢磨著這么急著抬進府,肯定是出了什么岔子,不得已為之,不然實在算不上一個好打算。 馮氏不是一個喜歡說嘴的人,可也禁不住好奇:“夏老夫人壽辰的時候見了表小姐一面,那可真是一個漂亮小姐,杏臉桃腮,真是標致,雖氣質不夠大氣,但做妾可惜了,做個正妻多舒心?!?/br> 趙mama遞給馮氏一盞切成塊的香瓜:“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想必這位小姐也是愿意的,不然也沒人勉強的了她?!?/br> 湯嬤嬤說的更加直接:“通常大戶人家男子都是成了親才抬舉妾室姨娘,婚前伺候的不過是通房丫頭罷了,這般心急,就難免讓人懷疑是不是越了雷池?!?/br> 三個人沒說話,湘玉想欲蓋彌彰是無效的,連吃瓜群眾都心知肚明啊,估計夏大夫人要煩心了。 夏大夫人煩不煩心她不知曉了,她自己有了點小麻煩,自從上次去了夏府,湘琪似乎把自己當成了□□,每次跟著曹姨娘來馮氏這請安時,總會弱弱的問一句:“七jiejie呢?”丫鬟給她指了路,便從自己的小凳子上滑下來,晃晃悠悠的去找湘玉。 馮氏看湘琪的嬌憨樣覺得好笑:“她們兩個倒是投緣?!?/br> 曹姨娘拿著帕子捂嘴笑:“我瞧著也是,湘琪才多大,她念叨的必然是極喜歡的,每日也是磨我,說要找七jiejie玩?!?/br> 韓姨娘搔之以鼻:這孩子真是隨她生母,才多大啊,就知道攀著七小姐了,又想起了自己的女兒,小院里待得不知適不適應,每次見她都是一切皆好,姨娘不必憂心。 馮氏和幾個姨娘聊了一會兒,揮揮手讓姨娘回去了,把嬤嬤留下,問了幾個小姐的情況,又問在蘇府有沒有不如意的,有了盡管和她提。 正說著話,湘玉拉著湘琪進來,湘琪扒著門框,不往屋子走:“外面玩,七jiejie玩秋千?!?/br> 外面艷陽高照,雖然穿著紗裙,可還是熱,湘玉拿著泥人給湘琪:“不去外面,咱們玩這個?!?/br> 馮氏把湘琪抱上了炕:“她倒是真的追著你?!?/br> 湘玉可沒有當孩子王的念頭,陪著湘琪玩了一會兒,便讓奶娘帶了回去,馮氏嘆了口氣,不經意間說了一句:“我要是生個孩子,不論男女都好?!?/br> 趙mama見馮氏的心魔又上來了,忙安慰她:“生男育女在緣分,太太別急,京城的丁大夫都說體寒無礙,不過是早晚的事兒,放寬心最要緊?!?/br> 馮氏道理都懂,剛見湘玉和湘琪玩的開心,才感嘆一句,如今日子雖然順遂,可沒生個孩子,終究是遺憾。 三個嬤嬤站在一邊,湯嬤嬤道:“可是丁鶴木大夫?”馮氏點點頭。 湯嬤嬤笑道:“丁大夫可是妙手仁醫,他既診治過,太太便放心,太太體寒可治好了?” 趙mama接道:“太太這幾年cao心,生過幾次大病,丁大夫開的藥斷了好幾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