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節
當媽當爹的自己閨女在外頭又要學習,又要想辦法賺錢本來就挺心疼,時刻都擱心里頭記掛著,現在再一聽見超市讓生意上的對頭找人給砸了,周淑蘭當時就道:“老閨女啊,你這是想嚇死媽啊,都說不讓你干你非得干,看看怎么沒再出危險,這要是真的鬧出點兒事兒來,可得怎么辦哪?”想到那樣的嚴重后果,她這心就跳的不成個兒了,慌的都快手腳發涼了。 紀以田則更加注重另外一點:“你說是老七故意拖延時間想讓你求他,可這不也就是猜測沒什么證據嗎,要是你誤會他了呢?興許正好那時候他有事情要辦,沒來得及呢?” “爸,媽,你們是不是連自己閨女的話都不相信了?我是那種啥都分不清楚的窩囊廢、笨蛋嗎?經過這兩次的事情,難道還不能說明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嗎?” “要真是那樣的話,那老七可真是做的不咋地。趁人之危想要達成自己的心思,這也太讓人瞧不起了。?”紀紅道。 “你以為呢,那就是個笑面虎,看著挺好的把咱家人都給蒙騙了。要我說他特能裝,壓根兒就是個心術不正的人?!奔o果從鳳萍和紀巖嘴里聽說了超市的事情,也跟著上了不少的火。吳七那么做,她也是氣的挺夠嗆,可終歸是人對象倆個的事,要不是紀巖自己決定兩人處不了,那她也不能把想的這些說出來。 紀以田覺著這得意的女婿人選就要沒了,可能也是有些舍不得,語氣也不是那么硬氣,虛軟的勸道:“老七也是著急結婚了,尋思拿這個讓你點頭同意,不能就說他心術不正,我看他是挺好?!?/br> “著急結婚就能落井下石,趁人之危???”紀紅那就是愛恨分明的性格,前頭還在積極的撮和兩個人結婚,這會兒聽見了這其中的內情,立時調轉槍頭,對著紀以田反駁道:“爸你說這個我可不同意。小巖,你做的對,像他這號兒的就應該黃了,現在處對象就這么多的心計,等到結婚了以后還不知道怎么對你呢,找這么個對象多累的慌啊,還得成天琢磨著他都想些什么,那日子還有個過嗎?” “就是這么說的啊,所以小四兒才沒同意啊。爸媽你們倆個也別再跟著瞎摻和了,就讓她自己決定吧?!?/br> 紀以田低頭沒放聲,三個姑娘都在反對,他也得好好尋思尋思了。 周淑蘭嘆了口氣道:“還當老七能當我女婿呢,現在這么看起來是不行了,老閨女你也有主意,媽就什么都不管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彼闶浅姓J兩人分手的事。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照直了說 大年三十這天的早晨,周淑蘭做好了一大桌子的菜,紀家五口人坐在飯桌前好好的吃了頓團圓飯。當地過年都有喝紅葡萄酒的習慣,寓意著新的一年紅紅火火。 紅葡萄酒味甜度數不高,不能喝酒的人也能喝上兩杯。加上過年氣氛好,就著一桌子菜肴和家人的笑臉,這酒不知不覺就下了肚。 姊們四人里頭紀紅的酒量最好,一個人喝了整一瓶沒咋地,還陪著紀以田喝了一杯三兩的原漿五糧液,這酒是紀巖特意托人買的,昨天回來時跟吳七說的那話倒不全是客套,確實是拿回來了酒。 相比起來紀果和紀巖就差了許多,兩個人喝了不到三杯就都頭暈乎了,吃完了飯把著擦桌子洗碗盤的事情都交給了紀紅,讓她幫著周淑蘭收拾,兩個人都倒西屋炕頭上迷糊著了。 大概睡了能有一個多小時,紀巖先醒了過來,大腦里還沒等著完全清醒,就聽見東屋那邊傳來說話的動靜,豎起耳朵一分辨,溫和的男中音,十有*是吳七。 對于他來紀巖倒是一點都不奇怪,昨天晚上回來時雖然說是明著拒絕了,可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她不還是有所了解的,認準的事情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說動的,嘴上沒反駁不代表著會依照她說的去做。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他現在不就過來了嗎? 紀巖抬手看了下手表,九點二十三分,他這是多半吃完了早飯沒過一會兒就來了。既然是這樣,那就借著機會把事兒說明白了。 除夕除夕,著重的就是除舊部新,趕在晚上之前,把這些個鬧心事兒都去除干凈,鐘聲敲過又是新的一年,綻新的開始。 紀巖穿了鞋子下地,到了東屋里果然看見吳七坐在椅子上正跟周淑蘭和紀以田嘮磕兒。 相比起去年來,兩個人對于吳七的態度明顯客氣疏遠了許多,不是什么話都拿起來就問,而是尋思了又尋思才說上一句。這種情形直接導致冷場,不時會斷話接續不上。 吳七倒是一點兒都不覺著尷尬一樣,屁股坐的很是穩當,沒見絲毫起身要走的意思。 紀巖睡醒后腦袋還有些暈乎,臉被屋里的熱氣兒熏的紅撲撲的,吳七看見她這憨態可掬的樣子,那眼睛都直往外放電光,起身走過來就扯住她的手,溫柔的道:“剛睡醒怎么也不多披件衣服,別再受涼感冒了?!?/br> 紀家幾個屋子里都按裝了暖氣片,再加上還有炕有散熱,屋子里的空氣能達到十*度,紀巖穿了件純棉t恤衫根本就不覺著冷。 可這還不是主要的,讓人懷疑的是他的態度,兩人現在是怎么個情形彼此都心知肚明,也就差最后那層窗戶紙捅開這就算完了,這時候搞這么親近為的是哪一出??? 紀巖往旁邊側身躲開了吳七的手,道:“沒有七哥,我不覺著冷,家里的暖氣燒得挺熱的?!币暰€往屋里瞄了一圈兒,地上、柜子上擺了一堆東西,煙酒茶、吃食用品,加起來真是不少。 周淑蘭順著她的視線道:“老閨女,你看你七哥給拿了這么多的好東西,年年都這么破費,這禮都沒法還了?!?/br> “嬸別這么客氣,都是一家人,說這些不就見外了嗎?”吳七往前走了兩步,不離紀巖左右的道。 瞧這話說的,還沒把自己當外人兒呢?這壓根兒也沒要分手的意思???周淑蘭拿眼神直詢問紀巖,紀以田窩在炕梢也不時的看過來。 紀巖背對著吳七深吸了口氣,轉過身道:“七哥,我們有些話得說清楚了?!北緛硭穷櫦爸哪樏?,要是大家都默許了現在這種情況,漸漸疏遠了自然而然的也就分開了。那樣的話彼此面上都過得去,也不至于太傷感情??陕犓@意思卻是截然不,不把這層窗戶紙捅破是不行了。 像是準備好了要接話一樣,話音剛剛落地,吳七就搶著道:“哦對了小巖,有件事還沒跟你說呢?!甭詭蛑o的笑了笑:“你想說什么先等一等,還是讓我先說吧,長者為先?”做足了男女朋友的姿態,不知情的人根本看不出來兩人有半點分手的意思。 他都把話摞下來了,能不讓他先說嗎?紀巖沒回應他,靜靜的聽著。 吳七轉頭向周淑蘭和紀以田道:“叔、嬸,我和小巖也處了這么長時間了,本來早就該把關系定下來,考慮到各方面因素一直拖著沒辦,這次回來正好我們倆個都有時間,就著過年這氣氛也好,我想不如把婚事給定了。家里那邊我也都知會了,就看這邊什么時候方便,都沒問題了我就找人看日子?” “這個,不、不用這么急吧?”周淑蘭是徹底沒了主意,臉上的笑容都僵硬的冒出龜裂紋兒了。 紀以田更是驚的煙頭燒了手都不知道,等到疼大了后知后覺的急忙甩手。 這完全自說自話,自作主張的做法讓紀巖也是相當吃驚,如果說去年過年她剛點頭同意相處的時候,他要說先定婚也沒有現在這么感到吃驚,至少當時的關系還挺融洽。 “七哥,我們還是先談一談吧?” “是是,你們還是先談好了再說?!敝苁缣m還是頭回碰到這種情形,應付的手心里都是汗。生怕再說錯了話,深了淺了怎么都不相應。 “也好,小巖你想跟我談什么?” 紀巖:“……”這直白一問倒是把她給問住了,還真是本末倒置,不覺暗里自嘲的輕笑,真能夠這么坦然嗎? “既然七哥這么問了,那我也沒什么不好說的。剛才你提到訂婚選日子,我覺著現在我們倆個的情形顯然不適合提這件事。去年這時候我也說過,從哪一方面來說我們倆個都不太適合,當時也只是答應先相處看看,結果如何也不用細說了,七哥心里也清楚,我們的確是不合適。再拖下去也沒什么必要,還是說清楚了的好。七哥,我們的事就算了吧,以后還是朋友?!边@番話紀巖說的流利連貫,沒給對方任何插話的機會。 吳七越聽臉色越不好看,等到她說完半點笑容都沒了,陰沉表情的他看起來斯文氣質全消,整個人變得寒冷狠戾。 頭遭見到這樣的他,周淑蘭和紀以田都不覺的心底直打突突,后背直往上竄涼風。這才相信先前紀果跟紀巖說的那些事情,這吳家老七并不似自己想的那么溫和好脾氣。 早已經知道他的身份,紀巖自然不覺著怎么樣,倒是看他扔了那張偽裝的面具而感到挺踏實,有種真實感。 “小巖,我知道你對我可能有些誤解,可是不能因為這個就跟我提分手,我們怎么樣也處了這么長時間,感情不是說分就可以分的,至少你也該再給我們彼此一次機會,不要受某些人的誘惑挑唆,到底我們才算是青梅竹馬,同一個堡子里長大,彼此更多的共通點,那個人才跟你認識幾天,你能了解他多少?” “什么某人?什么挑唆?這個‘他’是誰???”紀以田本來就不希望紀巖和吳七分手,一聽吳七這話立馬出聲去質問紀巖。 周淑蘭也問:“老閨女,老七說的這個人是誰???”她也拿不住了,到底該幫著誰說話了,聽這意思像是有了第三者插足,要真是這種情況可就得說說自己姑娘了。 紀巖不得不佩服吳七的心機,明知道老頭老太太對他印象特別好,這些話一說出來,讓他從一個犯錯者立馬變換立場成了受害者了,整得就像是她為了別的男人而背叛兩人的關系,錯的人倒成了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