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司妍滯了滯,見他仍在死盯帳頂,放輕了腳步走過去。 他眼前的案面上,扣放著一本打開的書,藍色封面上四個墨色大字:《孫子兵法》。 ……看兵法能看得這么激動?亓官儀你太愛崗敬業了吧? 然后司妍好奇地翻開掃了一眼。 “我靠!”她驚愕得不知道做個什么表情才好,“你特么……掛羊頭賣狗rou???!” 里面的內容居然是……春宮圖??? 她回憶了一下剛才掃到的那一眼,似乎還是3p還是4p?! 貌似還帶文字講解?! 亓官儀平常的舉動那么……單純無害,居然暗地里看這個?! 司妍有一種目睹班里的全科學霸偷偷摸摸藏小黃書的錯覺。 亓官儀專注地緩夠了神之后看向她,一見她這表情,就知道她肯定看見書里是什么了。 “……咳?!彼人粤艘宦?,痛苦地扶額,“這就是jack那昏招!讓我們看各種書,不正經的書也要套上正經封面,據說這樣‘女媧’就區分不出來了?!?/br> 司妍:“……他讓你看各種書你就挑這個看???!” “什么啊……”亓官儀委屈地趴桌,拳頭捶著桌面,“書都是他弄來的!我連翻了二十本都是這個。還有一半是男人和男人……我沒的挑??!” 司妍:“……” jack太壞了! 她是不是應該上手替他挑挑,然后把“男人和男人”的拿去給五爸爸? 然后,就成了“七殿下被迫熟讀小黃書,女朋友作陪身側不住安慰”的……詭異溫馨戲碼。 司妍看得出來,亓官儀不是裝的,是真看不下去。大約在他的道德觀上,看這種東西真的很不能接受吧,總之他非常痛苦。 于是初時還腦補“男女朋友一起看av很情趣”這種事的司妍,在看到他這樣后也打消了陪他看的念頭,只能在他實在看不下去的時候在旁邊哄他:“沒事啊,咱這是為國犧牲!” “沒事啊,咱這是為大義失小節!” “沒事啊,你就當是為咱倆以后的幸福生活提前解鎖各種理論知識!” 在她說到第三句話時,亓官儀忽地面容一僵,然后就這么僵著看向她:“你還是……先出去吧?!?/br> 司妍:“……” 她本來就一見他禁欲青澀就想睡她,何況今天還眼看他讀了半天的小黃書?當下她便抱住他的腰往他肩上一倒,耍賴道:“我不,你忍不住,就別忍了呀?” 亓官儀深吸了口氣。 最初見她這樣撩他的時候,他揶揄她是不是瘋了。而后,他則揶揄自己是不是瘋了。 按照他一貫的想法,本該覺得會投懷送抱的都不是好姑娘??伤棵窟@樣做時,他偏是一點厭惡都生不出來。 好像在她這樣做時,無論他怎樣無措怎樣窘迫,心里都還是會認定她品行沒問題,只是因為喜歡他才這樣不管不顧的。 問題是,他也真的喜歡她??!每次她這樣做,他都覺得強忍著不動手的自己,像在修仙。 試圖用深呼吸強逼自己冷靜下來的亓官儀,手不知不覺地探到了司妍腋下。 她上襦的系帶就在那里,只要抽開,一切順理成章的開始。 而在系帶再往前、再往上一點的位置…… 他的手在摸系帶時不經意地碰到了那片柔軟的凸起,是他現下不該觸碰的地方。 “亓官儀?!彼惧杏X到他手探及的位置,臉上也微微紅著,呢喃道,“亓官儀我喜歡你。我很怕這件事出現意外,我們就再也見不到了?!?/br> 所以她很想留下一次與他極致親密的記憶。雖然她絕不贊同這種天然的行為被過度神圣化、儀式化,但假如與他達成了,對她也確實有些不同尋常的意味。 ——現實中的她,在這種事上并無實際經驗。與他成了,就是她的初體驗。 而如果與系統的較量最終失敗了,她回到醫院里當植物人等死,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過來……這或許也就是她這輩子唯一一次這方面的“體驗”。 司妍理著思緒,覺得自己此時此刻對此事的渴望似乎有些病態,可又覺得并無什么不正常。 “你知道嗎,如果真的要分開……你可能是我這輩子的唯一一場愛情?!彼惧ё∷母觳?,心里有點難過,“我想跟你嘗試兩個人間可以做的所有事情,我想給自己留下足夠多的念想?!?/br> 她居然就這么把自己給說哭了,眨眼間覺得眼眶里濕蒙蒙的,抹了一把,又道:“我是還有另一個世界,可我的那個世界里……沒有你?!?/br> 話音落時,她感覺亓官儀輕有一顫。 然后他驀地騰起身,將她打橫一抱便向床榻走去。 “……亓官儀?”司妍還淚眼迷蒙著,掃見不遠處地床帳又驚喜不已,“亓官儀你……” “我只有一個世界,我的世界只有一個你?!必凉賰x冷靜地說著,彎腰輕輕將她放到榻上,凝視著她的面容,長長地吁了口氣。 第128章 春雨黒盧卡面膜 大帳中,一片旖旎的滋味逐漸升騰。 正值傍晚的時候,外面還有些亮,但帳中也已燃了燭火,燭火暖黃的光暈為原本有些孤單的光亮添了一抹溫馨愜意。司妍仰面躺在床上,目不轉睛地望著站在榻邊的亓官儀,亓官儀也看著她,眼底溫存彌漫,彷如天邊的晚霞般柔和而明亮。 二人這樣對視了好久,在司妍覺得自己快要溺死在他眼底的情愫中時,他忽而一笑,信手摘去披風、卸下鎧甲,便上了榻。 司妍笑吟吟地看著他側躺在自己身邊,左手支著頭,右手閑閑地將她的裙帶絞了個圈兒,語氣卻沒那么輕松:“阿妍,你真的要……” “人生得意須盡歡?!彼惧男≈敢补瓷纤囊聨?,“我怕我們中有哪一個死在這件事里,另一個抱憾終身?!?/br> 她說著小指一挑,挑開了他黑色的衣帶。而幾是同時,他手上也輕輕一扯,她腰間的裙帶也倏然松開。 這股松動好似激得司妍霎然間心里一燥,抬手便要將衣衫褪去,但他一按她的手:“我來?!?/br> 她怔了怔,紅著臉又停住,他噙笑與她對視著,如同在面對一件弱不禁風的稀世珍寶一樣小心地抽開她的系帶,而后雙手一扶她的肩頭,將她的上襦緩緩褪下。 司妍面上熱著,眼看已松開的褶裙也在他手中被徹底解下,紫粉的顏色攤在床上,看上去柔柔軟軟的,像是在呼應這暖意融融的氛圍。 再褪去中衣,她便只剩下一件心衣與一條中褲了。司妍抬眸瞅瞅他,一咬唇:“該我幫你了!” 亓官儀笑著嗯了一聲,下一瞬,她卻突然犯壞,猝不及防地猛撲過來。他不及躲避,雙手把住她的腰,隨著她的力道躺下,她手肘在他胸前一支,望著他的雙眸愉快地笑起來。 “干什么?”他被她這樣子弄得也想笑,她又好似突然不好意思看他了,一邊悶頭幫他解衣帶脫衣服,一邊嘟囔說:“今天算我睡的你,咱要是都平平安安渡過此劫,我會對你負責的!” “哈哈?!必凉賰x笑出聲,又正色問她,“你打算怎么對我負責?” “我……”司妍卡殼了一瞬,旋即看向他堅定道,“我睡你一輩子!” 他一哂,又看她繼續悶頭幫他解衣帶脫衣服。 想她先前就時常撩他,亓官儀心下委實有些好奇她對這些事究竟有多懂,但在她將他的上衣徹底解開的一剎那他就明白了,她那大概就叫“葉公好龍”。 司妍望著他赤裸的胸膛臉紅成一片,雖說昨天也看過了,但現下想到下一步就要……那什么,她還是很沒出息的失措了起來。 亓官儀抬頭一枕手,悠哉哉地笑她:“不是要睡我?等什么呢?” “……”司妍滯一滯,不肯丟人似的再度埋頭要給他解褲帶,亓官儀只覺兩只小手顫抖著在他腰間一碰,涼涼的指尖激得他都一顫。 司妍正覺得自己騎虎難下,不知道脫完了衣服下一步可要怎樣應付,他忽地一翻身,將她死死壓住。 司妍啊地一叫,驚愕不已地望著他,他低頭在她額上一吻:“你太慢了,還是我來吧?!?/br> 他說著手已探到她背后,輕一扯拽松開了她的心衣,又摸到腰間。司妍腦中已然石化,好似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再回過神時忽感兩人均已赤裸,肌膚與肌膚直接貼著。 她連低眼看一看腰際以下現下是什么風景都沒勇氣,他倒很貼心,伸手一拽被子,將自己與她全都蓋住。 緊張與興奮同時在司妍心里涌起,然后這種情緒激得她不受控制地開始亂想別的事,好似只有這樣才能抵御住這種油然而生的羞赧。 同時,他的熱吻落下,干燥薄唇帶來的觸感激得她渾身一陣陣的酥癢。司妍腦中發空、又格外清晰地感受著他的每一分移動,感覺到他從她唇上吻到耳根,又從耳根吻到頸間,再從頸間下移直至胸口…… 她享受著這種滋味,同時又有那么一丁點兒的念頭讓她覺得自己太丟人了。先前她那么多次色瞇瞇地想睡他,結果事到臨頭了,自己卻只能任由他擺布。 是的,她全然不知該如何應付,好似只剩了全心全意享受這份樂趣的份兒,沒出息透了。 而后不知不覺中,司妍喉中沁出一絲嚶嚀。 這一分從未有過的動靜落入耳中令他一笑,她則一下子更羞得無從應付。手僵硬地環住他的背,指甲一扣:“不許笑我!” “好,不笑你?!彼麘煤芸?,卻不守信用地又笑了一聲。很快,司妍感覺到他手上微燙的溫度順著她的腰際一寸寸往下滑,撩得她也隨之生了熱意。再然后,那片微燙撫上她的腿,成功撥弄開后又探去腰后,她心速正快,又感覺到他身上的動作突然添了力,接著,有什么東西在摩挲間往里探去。那力道顯然不如他手上唇上的動作溫柔,讓她覺得霸道極了。 司妍再沒有實際經驗,也不至于想象不出這是到了哪一步。 愈加猛烈地觸感讓她覺得痛快又難受,嚶嚀聲又多了幾次,可她已顧不上羞赧。 終于,她眼角連淚花都閃了出來,她咬住嘴唇一聲嘶鳴,渾身緊繃著想要掙扎。 亓官儀抬手在她額上一撫,薄唇落在了她眼角的淚上:“不哭?!?/br> “亓官儀你……”司妍嗓音嘶啞,幾乎懷疑連心都要被他頂出來,大口喘著氣怒道,“你、你之前那個純情樣子……全是裝的!” “嗯?”他好似疑惑了一下,然后明白過來她在說什么,便一哂,“那不是裝的?!?/br> 他貪婪的吻仍在她面上吮著,安靜了好一會兒才又騰出工夫來解釋:“只不過今天恰好學以致用?!?/br> 學以致用? 司妍一片空白的腦中乍然騰了一瞬他今天被迫看的那些書,欲哭無淚得想要罵人,又因不肯叫得太慘而不得不緊咬住唇,什么也罵不出來。 這一晚二人睡得格外早,而且睡得格外沉。 依稀在嘈雜中再醒來時,司妍睜睜眼,見是在他的臂彎里。又推推他,他沒什么反應。 “嘻嘻……”她忍不住地想笑,自己也不知自己在笑什么。抬手碰碰他的睫毛,他眼皮輕輕一動,但還睡著。 外面的嘈雜聲又近了些,司妍縮在他懷里感受著這份溫暖,同時聽到有人喊:“七殿下!” 她一凜,趕忙推他:“亓官儀!” 一貫睡覺極為清醒的亓官儀這回卻在被她推了三五次后才終于轉醒,他皺著眉緩神,司妍急道:“你聽,好像出事了?” 他一滯,側耳傾聽,來者好似已經到了帳外:“殿下,您醒著嗎?” 亓官儀清醒過來,沉聲道:“醒著,你說?!?/br> “士兵例行巡查時發現了些怪事?!蓖饷娴娜寺曇舴€而隱帶焦灼,“就在軍營西側不過半里的地方,您是否去看看?” 亓官儀想了想:“可稟過五哥了?” “稟過了,五殿下正在趕去的路上?!蓖饷娴娜嘶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