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妍撩他的手滯了一下，也試著說服自己：這不行。

    可她心里的另一個聲音在不住地喊：睡了他！睡了他！睡了他！

    心中的兩個小人兒扭打起來，同時，她的手不受控制地往他衣服上的系帶上摸去。

    一方屏幕外，jack鐵青著臉扭過頭。

    緩了兩口氣后他又轉回來，見小陀螺還在津津有味地看，怒然拍開屏幕：“還看！看什么看！”

    “……不是你喊我來幫你監控的嗎？”小陀螺被他罵得有點委屈，見他面色實在不好，又說，“好吧好吧，你是s級你說什么都對。那什么……你剛才說的那些，再跟我解釋解釋唄？我沒聽懂??！”

    “……”jack懊惱地扶額，實在不知道還能怎么解釋。

    同為npc，他跟小陀螺說話沒有必要遮遮掩掩，也不需要像跟亓官儀他們解釋時一樣，要通過打比方來說清含義。是以他給小陀螺的解釋通俗直白多了，直截了當地告訴了他人工智能的發展問題，覺得已經明白到拎個人類世界的三年級小學生來聽都能聽明白。

    但是，小陀螺他就是沒懂！

    也不是全沒懂，他就是不太理解系統玩脫了的具體感覺——就像是在人們認為“天圓地方”的年代，去解釋“地球是圓的”會讓對方一臉懵逼無法腦補場景一樣。

    但是他又想幫忙，便一直在追問jack要怎么解決？他能干什么？以及童蕊會有危險不？

    身為一個npc，明顯比亓官儀他們幾個游戲人物的屬性還低……

    jack說也說不明白，沉吟之后實在沒辦法，一嘆：“那個……我沒有冒犯的意思，你看，你的npc評級是c級……”

    “我知道！我知道我級別低！我知道我屬性不高！”小陀螺一擺手，“你解釋這么半天我還沒懂我就知道我傻了！那什么，大兄弟你不用這么鋪墊，你就說我能干點什么吧！你剛才說天崩地裂什么的……我不能看著童蕊死??！”

    大兄弟……？

    這什么稱呼?。?！

    不過他倒是真仗義。

    于是jack又整理了一下措辭，看向他：“簡單說吧，三件事?！?/br>
    小陀螺正襟危坐。

    “第一，保證不讓它侵入你。如果有任何不大對的感覺，你都要立即警惕立即抵抗，就像亓官儀剛才那樣?！彼f。

    小陀螺立即點頭。

    jack又道：“第二，咱倆繼續一起嚴密關注他們五個人的動靜，任何人出了自己無法解決的意外，我們都得去幫他們?！?/br>
    “我知道！就像亓官儀剛才那種意外！”小陀螺道。

    “嗯。第三……”jack突然聲音一頓，默了一會兒，緩緩笑出來，“假如我在這件事里出了什么意外，你幫我照顧阿妍?！?/br>
    “??？”這個點讓小陀螺一懵。

    他不解地打量打量jack：“你覺得會出什么意外？”

    “說不好，但我之前看到過一些畫面……亓官儀會出事?！眏ack含著笑搖了搖頭，“也不一定是這件事里的，但是如果他都會出事，其他人也未必平安就是了……如果我們都消失了，希望你能以npc的身份勸勸司妍，畢竟我們比游戲里的其他角色對她的世界更了解?！?/br>
    小陀螺遲疑著點了頭，忽地又問jack：“她都知道了，你依舊不打算讓她聯系制作組嗎？她也未必就會退出游戲?！?/br>
    “是啊……”jack長長地吁了口氣，“未必會，但也或許會……所以我想試試別的法子?！?/br>
    “我們是npc，我們不該有這些想法的?！毙⊥勇萋裨沟?，“你們s級屬性也太高了，這么看還不如跟我一樣當個c！”

    是啊，他有時候也這么覺得。

    不過再想想喜歡她而不能說的這種感覺，雖然很苦，但又讓他十分著迷。

    司妍帳外，侍衛們都被支遠了，帳中只有二人躺在床上，司妍伏在亓官儀赤裸的胸膛上望著他，一臉委屈。

    他定力也太好了，她親手把他扒到只剩條中褲，他最后居然還是能一握她的手腕說：“不行，娶你之前我絕不能這樣做?！?/br>
    亓官儀你上輩子是柳下惠嗎，這么坐懷不亂t_t。

    她下巴抵在他的胸肌上蹭了蹭，明眸輕眨：“喂……你是不是覺得我吸引力不夠??？”

    “……”亓官儀平躺在那里，逼迫自己死盯著帳頂不敢看她，一個字也不說。

    她又往他跟前湊了湊，歪頭臉頰在他胸前一靠：“其實這沒什么??？我一直不喜歡那些把有無婚前性行為作為評價人品依據的做法……其實這就是萬物最基礎的需求，人類能站到今天這個高度，靠的是大腦，不是下半身！把這事看得太重是本末倒置！再說，婚前不試，怎么知道兩個人身體契不契合、婚后會不會幸福??？咱倆情投意合水到渠成又不是濫交一夜情！”

    話一說完，她就有一種自己是不良少年在蠱惑單純孩子學壞的錯覺……

    還有，她為什么在這樣嚴肅認真地跟他掰扯這種理論？！

    是因為她在迫切渴望兩個人能三觀完全統一……系統的事兒一戳破她就這樣徹底忍不住了嗎？！

    司妍暗中摸摸自己的心思，手上摸摸亓官儀的胸?。骸澳阏f話嘛！”

    他要是聽完這些就覺得她不是個好姑娘了，那她也不怪他。時代感造成的三觀差別，不是任何人的錯。

    “……”亓官儀吞了口口水，喉結分明上下一滾。

    她還催他說話……

    他現在每聽她多說一句話，都覺得自己下一瞬就要克制不住地箍住她然后滿足“萬物最基礎的需求”，哪還敢對她有回應！

    亓官儀的手在被中緊攥成拳，下半身不受控制的反應讓他一陣陣臉紅。

    柔軟嫩滑的臉頰又在胸前蹭了蹭：“我的看法就是這樣，但你要是不愛聽……我以后就不說了?！?/br>
    司妍將手立成了個小人兒，食指中指作腿在他胸前“走”著：“其實jack跟你們說的我和童蕊的那個世界里……跟你看法不一致的事情還會很多，以后我們都這樣好不好？都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但都允許對方不接受！”

    “嗯……”他很艱難地給了她個反應，心里悲憤的希望自己并不是正人君子！

    “叮咚——”司妍聽到了一聲系統提示，接著又聽見熟悉的聲音說，“恭喜您獲得感情線額外獎勵，請點擊查看?！?/br>
    她如常立刻點開，界面上呈現的，是資生堂新漾美肌精華健膚水。

    這是個好東西！

    司妍當即就要取出來試，然則對系統的油然而生的恐懼一提，又讓她剎住了伸出去的手。

    她不得不添了個心眼兒，問自己：這個獎勵會不會有問題？

    乍看之下似乎很正常，這個水在司妍看來屬于真·物超所值的那種，就算是大陸專柜價也沒有多貴，但使用感受超好，補水保濕的效果拍上就能感覺到。她一年里總要收那么一瓶來用用，說不上特別愛，就是細水長流似的一直很喜歡。

    但是……

    她記得上一次的感情線額外獎勵，是dior小姐花漾淡香氛，觸發獎勵的事件是她表白并送出了初吻。

    論價格，那個香水可比資生堂的這個水貴了一倍不止，但是論感情線進度……她把亓官儀扒光了摸了一遍還交了心，怎么也比那回的進度多吧？

    這個獎勵是不是有問題？

    司妍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將它點了出來。

    第127章 據說又該省省錢了

    “he's upgrading！”看完司妍交過來的新裝備，jack焦灼地在帳子里踱來踱去。司妍的目光跟他走了兩個來回，打了句岔，“呃……我理解根據人設來說，英語算是你的first language，不過請照顧一下聽不懂英語的盆友們?！?/br>
    “……”焦躁的jack頓住腳，看了看帳篷里的其他幾人，“抱歉。我是說……它升級了！”

    然而“升級”這詞對幾人來說也沒那么好懂，亓官儀和亓官修相視一望，后者問道：“勞煩直白點?！?/br>
    “he's lear……”jack及時把沒說完的“ning”剎在了嘴里，輕咳了一聲，調整思緒切換語言，“它在學習，所以進步得很快。我覺得我之前想的沒錯，它是在從你們身上進行學習?！?/br>
    他說著坐了下來，手上磕著司妍拿來的那個資生堂新漾美肌精華健膚水的瓶子，邊思量邊說：“比如它了解了五殿下的軟肋，所以化成云離來挑撥；再比如它明白了我們對它的恐懼，所以直接出現在七殿下面前嚇唬人……至于阿妍這個裝備?！?/br>
    他盯著那瓶健膚水吁了口氣：“我掃描過了，里面是砒霜，看起來像是學的胡瑩給司婉下毒的方法?！?/br>
    胡瑩往司婉的pola美白丸里加的也是砒霜。

    “那它應該學水銀那一招更有效??？這個健膚水有不能口服?！彼惧?。

    jack想了想說：“這可能說明它的智商還不夠，沒有高到區分各種毒物的效用區別?！?/br>
    “那該怎么辦？”司妍問他，緊接著的一個念頭讓她后脊一涼，“等等……我們現在說的這些它是不是也知道？或者假如它突然想來看看，就能看到？”

    “理論上是這樣?！眏ack無奈地一聳肩，“但我們總不能不商量?！?/br>
    司妍：“……”

    這么一想，簡直黑色幽默??！

    她想到了還在現實世界時，曾經有一部熱及一時的劇叫《天涯明月刀》，片中有一段劇情是主角傅紅雪因為種種誤會而犯了眾怒，于是武林豪杰們齊聚一堂商量怎么滅了他，好像是叫“屠雪大會”還是什么類似的名字。

    結果會開到一半，傅紅雪本尊從天而降，便見人群中走出一位前輩，指著他怒斥：“傅紅雪！你竟敢擅闖屠雪大會！”

    當時，司妍是和一群基友邊聚會邊一起看的，客廳的一角幽幽地響起一個聲音說：“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傅紅雪，我們這兒正商量怎么殺你呢！你怎么自己來了！’??？”

    客廳里因此沉寂三秒而后一陣爆笑。靜下來后再一回憶這個劇情……他們都覺得假設這件事真實發生過，那么在場的江湖豪杰們一定是覺得real尷尬??！

    好了，現在輪到他們面臨可能的尷尬了。

    司妍心情復雜地聽著他們聊對策，沒過多久，果然一陣風吹開帳簾，涌進了帳子里。

    “站在造物主的角度來說，如果你們能聰明點，我會非常欣慰的?！毕到y使用了讓每個人都能聽到的聲音，于是屋里的議論一下子停住了。

    jack抬頭看看帳中的那個人形輪廓：“你這個吐槽屬性是和亓官保學的吧？”

    “……”

    “很抱歉地告訴你，他可比你招人喜歡多了?！眏ack邊說邊站起了身，直視著它，帶著明顯的挑釁說了打算，“我們來加大閱讀量吧，什么都可以學，攪亂它的腦子?！?/br>
    “……這辦法可真蠢！”系統好似覺得這很可笑，“你們試圖用這個打敗我？這就像是用冷兵器對抗手槍！你們以為我是個落后的u盤嗎，會因為容量問題而壞掉？”

    “沒有，我們絕對沒有那么看不起你?！眏ack的神色嚴肅而誠懇。

    而后他往前踱了兩步，抱臂睇著系統：“我只是出于對人類的……你之前用的那個詞是什么來著？哦，愚忠！覺得你的判斷能力達不到人類智慧下的水準?！?/br>
    “那你試試看?！毕到y睇著他。從輪廓的細微改變，司妍覺得它應該是微抬了一下，繼而腦補它是居高臨下的輕蔑神色。

    “正在試?！眏ack回得非?？蜌?。

    這場會意“散會”后，幾人就“試”了起來。

    而且還不僅是他們試，jack還讓亓官儀給亓官保、云離、司婉司嬈等幾個相熟的角色都去了信，大家一起試。

    司妍在揭簾走進亓官儀的帳子時，就見他面色通紅地望著帳頂大喘氣，她怔然問了一句“怎么了？”，亓官儀立刻抬手：“別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