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而其實早早就已經成了他一個人的花,可是現在卻還是有些懷念當初那份把自己徹底交托出去滋味的罌粟花半天才懶洋洋地動了動自己被露水打濕,顯得有點濕漉漉的花瓣,又在樹的充滿包容感的籠罩下特別老流氓地笑著來了一句。 蔣商陸:“我忽然發現,你做樹的時候好像比做人的時候生龍活虎多了啊,聞楹?!?/br> 聞楹:“…………………………” 蔣商陸:“這叫做什么?野生植物的繁殖本能嗎?” 聞楹:“…………………………” 蔣商陸:“恩,繼續保持,我還挺喜歡的,下次可以再試試別的,比如咱們找個公園草坪就——” 聞楹:“……夠了?!?/br> 聽出一本正經的聞楹快要生氣了,蔣商陸神經兮兮地笑著就從床上爬起來自己去沖澡了,但他們這么一番荒唐之后外面天都快亮了,所以現在也得趕緊收拾收拾,繼續去忙活那些干不完的正經事去了。 可在浴室里頭的時候,蔣商陸忽然就想起昨晚他們談到的某件事,而聞楹聽到他問自己也沒有隱瞞,直接就如實回答他道, “……恩,和遏苦一樣,我也有自己的垂生氣根,現在去往岡仁波齊的路上也有一個聞楹,但是并不是我本人,而是一個類似于我樹體一部分的存在,王志摩在第二份給我信里和我說,老喇嘛和他說,他們這些人現在正陷在岡仁波齊的八十八重地獄里無法走出來,但身邊的魔鬼們暫時還沒有發現他們的身份,所以需要一個人先去打開通往地獄的門找到他們,我想到你還在這兒就打算把這邊的事情解決完再親自過去……距離他說的四五月還有一段時間,我覺得這件事不能太著急,應該再等一等?!?/br> “恩,謹慎一點也不會錯,你現在自己情況都不穩定,還是先把花期給徹底解決吧,陳永明那邊反正有我?!?/br> 想起自己那邊已經有所安排的事,蔣商陸稍微有點不放心的同時又想起了蕭驁這個不確定存在,從前的他或許還不能斷定蕭驁是不是會做出有些出格的行為,來達到自己所謂正義的目的。 可現在的他是越來越覺得自己并不能猜透這位英雄樹的化身究竟還有多少未知的面目了。 這般在心里想著,等蔣商陸沖完澡出來之后,他還沒來得及拿起茶幾上那被聞楹給他泡好的熱茶,外頭的房門卻忽然被人不輕不重地,和特務接頭一樣的敲了兩下。 當下聽見聲音就放下手里的茶杯又慢慢站起來,蔣商陸在心里想了想可能是誰又緩步走到門邊上,一開門就看到了門口拎了兩份豆漿油條,但是表情相當鬼鬼祟祟的……聞榕。 而一看到姿態懶散地倚在門邊上,臉上還有點紅的蔣商陸,想起昨天他和聞楹那小子的破事莫名有點惱火的聞榕先是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又板著臉強做鎮定地問了一句。 “……聞……聞楹呢?!?/br> “哦,他在里面,你先進來吧?!?/br> 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該怎么稱呼眼前的聞榕,因為按輩分和歲數來說蔣商陸其實比他們兄弟倆誰都大,算起來應該和五六十歲的聞天明稱兄道弟的。 可現在聞榕擺明了已經清楚他們倆到底是什么關系了,歪著頭的蔣商陸想了想只能態度很隨和地沖他輕輕地笑了笑,又在領著他走進房間后,看到了表情平淡的聞楹。 “你怎么來了?!?/br> 看見他過來其實并不算意外,聞楹這幅一點沒覺得這種事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態度,把本來還有點緊張的聞榕搞得相當無語,想了想只能咬著牙把特意給他們兩都買了一份的早點慢慢舉起來,又一臉怨念地抽了抽嘴角開口道, “……我給你們倆過來送早飯還不行嗎?” “謝謝你,我們正好還沒吃早點?!?/br> 坐在邊上的蔣商陸抬起眼睛就笑著沖他來了一句,被他臉上總顯得有些陰陽怪氣的笑容莫名給膈應了一下,聞榕看著這位蔣先生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就有點心里發毛,半天才在房間里拘謹地自己找了個地方慢慢坐下。 而看著面前這兩個怎么看怎么不像一路人的家伙卻像真正的兩口子似的一個悠閑地喝茶看報紙,一個任勞任怨地幫他熨西裝上鞋油找襯衫褲襪,聞榕聽著他們倆至少已經勾搭在一塊好長一段時間的對話,好半天終于是沒忍住偷偷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是灰色的這件嗎?” 站在衣柜前正在給他拿襯衫,聞榕曾經以為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會伺候人的聞楹顯得相當耐心地問了一句。 “對,邊上那個柜子里的都是上次按你的尺碼一起買的,你自己拿著換吧?!?/br> 據說只要一發火就得死一片人的蔣商陸說著就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等下意識回了身后聞楹一句后,他才想起來自己身邊還有個完全不清楚情況的聞榕。 于是他只慢慢地放下手里看了一半的報紙,想了想還是盡量以一副不那么嚇唬人的隨和口吻沖聞榕笑著道, “昨晚的事實在不好意思,我和聞楹事先沒溝通好,其實我和他之前就認識一段時間了,但是沒來得及和他說清楚有些情況,現在都說清楚了,已經沒什么了?!?/br> “……恩……沒事,就是他什么也沒和我說……我有點……沒想到……” 和態度彬彬有禮,還特別講道理的人溝通起來總是不好發火的,一臉尷尬的聞榕復雜地心想著你可算了吧,蔣大佬你這情況我弟弟哪里搞得過你,你們這是怎么神奇的勾搭在一塊的么能詳細講講么,可話到嘴邊,碰上蔣商陸這樣的人也不可避免的有點慫的聞榕還是默默地都給憋了回去。 而察覺到氣氛好像有點不自然,除了蕭驁,這還是頭一次正面碰上聞楹家人的蔣商陸也難得的有點不知道該說什么,半天他剛準備說上點什么緩和一下氣氛,他隨手放在床頭柜上的電話就響了。 而等蔣商陸說了聲抱歉又站起來走到窗邊開始接電話時,聞楹和聞榕同時聽到本來還顯得和和氣氣的男人在怪異地兀自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就口氣很恐怖地反問了一句。 “你剛剛說什么,給我再重復一遍?!?/br> 電話里的人不知道又說了什么,但是蔣商陸整個人的情緒都變得不對勁了,明顯是被什么事情給弄得真有點要發火了,而聞榕一臉緊張地坐在后面看著他的背影沒敢開口,半天就眼看著聞楹走到他邊上無聲地問了句怎么了。 而聞言順勢抬起頭,臉色難看的要命,心中卻已經有了答案的蔣商陸在閉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后,半天才掛斷電話口氣有點冷漠地緩緩開口道, “我得先走了,陳珂那邊出事了,有人昨天半夜把他從醫院弄出來剁成花肥送去給陳永明了,還就只留了個頭和那一袋子花肥放在他們家門口,不出意外的話,斷子絕孫的陳部長這次是真的要……徹徹底底地發瘋了?!?/br> 第64章 第二十樹鮮花 看上去臉色不太好的蔣商陸走得很匆忙,聞榕坐在邊上沒聽清楚他們倆竊竊私語著交流了什么。 但是看蔣商陸臨走的時候還記得拿走了他帶來的其中一份豆漿油條,并很懂禮數地沖他主動道了別才離開,莫名就覺得自己被人很當回事的聞榕先是有點心情復雜地沉默了一會兒,半天見屋里頭就剩下他和聞楹兩個人了,才表情怪異地沖他慢慢地問了一句。 “你和他……到底怎么回事?” “沒怎么,你裝作自己什么都沒看見就可以了,幫我順便提醒一下姚小姐,他應該暫時還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和他的事?!?/br> 聞楹看上去還是那副淡定的樣子,一邊和賢惠的家庭婦男一樣幫蔣商陸疊著他那些準備送洗的衣服一邊叮囑了他一句,聞榕一聽這話就翻了個白眼,嘴里嘀咕了一句我和她不是多嘴的人你就放心好了。 而本來也知道他們不會四處胡說,挺到這兒心里忽然就想起某件事的聞楹停頓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若有所思地抬起眼睛又沖聞榕面無表情地問了一句道, “聞天明是不是已經快忍不下去了?” “恩?你怎么知道……真的要和地植辦動起手來就這兩天的事了吧,不過我有點好奇他到底怎么想的,如果要直接翻臉沒必要這么一直和陳永明干耗啊,他在等什么呢……” “因為他在等另一個人準備好?!?/br> 口氣平淡地打斷了聞榕的話,聞楹一副心里什么都清楚,又什么都不肯說明白的古怪樣子,把原本還想不通這件事的聞榕弄得一下子愣住了,而當下就皺起眉壓低聲音問了句你這是什么意思,聞楹也沒馬上吭聲,好一會兒以一種莫名平靜淡漠的口氣抬起頭緩緩開口道, “如果你忽然知道自己已經過世很久的一位重要親人可能還活著,你會有什么感覺?” “……能有什么感覺,高興啊,本來以為都死了的人現在居然還活著,這是天大的好事啊……額,不過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誰還活著……” 被聞楹充滿暗示性的話弄得背后有點發毛,老覺得他這次跟著聞天明過來不像是幫忙反而像是監視的聞榕沒敢把自己的猜測說出口,而聞楹聽他這么問也沒有干脆說明白,就這么低頭自顧自地想了會兒事,半天才以一種不像人類般的淡漠眼神對眼前的聞榕聲音很平穩地回答道, “誰還活著并不重要,這個人什么時候自己主動走出來才比較重要,我現在不清楚這個人的具體計劃是什么,但我已經清晰地感覺到他對我和蔣商陸的惡意要比善意來的大了,我和你說過的那些偷偷跟著我的人昨天晚上終于是不見了,可不停針對地蔣商陸的那些人卻還在,他明明不是個會被別人壓制到這種地步還不發狠還手的人,現在卻能這么容忍對方,甚至是壓抑自己的脾氣去服從那個人的指示,那就只能說明……” “第一,這個人的身份很特殊,至少能做到用一個名字就充滿了說服力,不管是對蔣商陸和對聞天明,第二,他的出發點的確看上去很好,并且有能力改變目前地植辦混亂的局面,第三,這個人可能和我有某種特殊的親屬關系,所以蔣商陸才會因為我而不斷地妥協或是容忍,你剛剛也看見了,他對之前完全不熟悉的你都能做到這么周到,對我意義更特別的人他只會更加下不了手,那這個人的名字就很好猜了,你覺得……他是誰?” “……這……這不太可能吧?都已經那么多年過去了,那個人要是還活著,為什么……為什么始終不出來呢?” 一個在上世紀初就已經因為各種國家重大事件而響亮到可怕的名字已經在聞榕嘴邊徘徊了,聞榕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大傻子,被聞楹暗示到這個地步就算不熟悉地植辦的內部情況,也能猜到同時控制著聞天明的某些行為和偷偷監視著聞楹的人是誰。 而見他自己已經想明白了,聞楹也沒多說什么,把沙發上的所有衣服都一點點疊好才難得顯得有些心情復雜地皺起眉道, “政治斗爭這種事我一輩子都不可能有興趣參與進來,但我也不可能讓任何人用我親人的名號把蔣商陸欺負成這樣,地植辦如今需要怎樣的人來重新接管才更合適是他們自己的事,我已經把微生物入侵的危險性傳達給聞天明了,那個站在背后的人肯定也已經知道了……” “動物和植物未來的合作關系必須發生在政府的良好關系下,但是我已經是沒有任何軍職的普通人了,所以如果沒有什么意外情況,我會在蔣商陸做完他目前要做的事情之后,立刻就把他帶走,不然,我已經不敢想象我這位據說為人正直無私的至親會做出什么成功政治家會做出來的事來了?!?/br> “……那你打算怎么做?你們兩個人再怎么有本事也不可能和加起來的動植物政府做對抗啊……而且蔣商陸知道你是替他這么想的嗎?萬一他不是因為你才忍氣吞聲,而是他自己就想……替你那個厲害的要死的親人出生入死打江山,想著以后能得到更好的重用呢?” 聞榕雖然不太中聽,但是聞楹也知道他是在認認真真地替自己考慮,不過有些該說的話還是要說清楚的,所以聞楹只能看著自己親哥這么一臉警惕地在這兒疑神疑鬼,又顯得有些無奈地解釋道, “不管你是怎么得出這個神奇的結論的,我發誓,他絕對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事實上他平時如果沒有什么必須要出門才能做的事,他最喜歡的就是窩在家里懶洋洋地躺著或者趴著,吃東西要別人小心伺候,不高興了也要好好哄著,不合自己胃口的東西一口都不會碰,因為一點點不順心的事就特別容易情緒化,而且據說他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人,他身邊所有的人都無條件也很樂意這樣慣著他,包括現在也開始明白這種樂趣所在的我,所以你覺得他如果自己好好的,會沒事找事地瞎摻和這種事嗎?” “靠,你有完沒完,我好好和你說正事呢秀什么恩愛?!?/br> 不想承認自己都有點快和他談下去了,聞楹見一臉鄙視瞪著自己的聞榕也算接受自己的這些說法了就沒多解釋什么,很坦然地收回自己的視線又一本正經地淡淡開口道, “我只是實話實說,他現在身上的負擔很重,我把什么事情都和他說清楚他肯定會覺得更難堪,有些事我必須得故意裝糊涂,雖然以他的能力,自己動手解決起來肯定也沒什么問題,但是看到他這么用心良苦被別人隨便糟蹋我也很生氣?!?/br> “……你這個口氣聽得我怎么有點害怕呢,你又想干嘛,那怎么說也是你外公啊聞楹……” 從某種程度也算了解這棵性格其實相當恐怖的樹一不高興會做出什么可怕的事了,聞楹從頭到尾都沒打算出面幫忙去討伐地位搖搖欲墜的陳永明,頂多也只是想過來把蔣商陸給安全地帶走,在把那個以后有大用處的曲霉原始培養基給弄到手。 而就這么沉默著低頭想了想,又不自覺地想起蔣商陸昨天提到的有關姚素蘭父親的事情,聞楹看著挺淡定地動了動嘴唇道, “會親口告訴我為人端正清明,萬事無愧于心的外公我想真的或許已經不在了,現在這個躲躲藏藏還不肯露面的人,我不認識他,也沒打算浪費時間重新認識他,糖棕當初和我說的那些陳年舊事如今聽聽真的覺得有點諷刺……” “而我現在也只是想讓他明白,這個世上有些事情不是總在他的掌握之中,也不要隨隨便便就把別人想的那么好對付,至少蔣商陸沒他想的那么好騙,我也不是聽別人一面之詞就歇斯底里的白癡……他想要的東西我統統不會給他,哪怕他是我外公,他的名字叫蕭驁,也絕對沒有可能?!?/br> …… 蔣商陸離開酒店之后若有所思地坐在自己車里想了會兒事,他知道有些事都到這種程度了,肯定是瞞不了聞楹了,畢竟他這人別的本事沒有,悶不吭聲地裝糊涂倒是最擅長的了。 可聞楹或許能體諒他,理解他,卻注定不能徹底改變他已經逐漸走在末路上的命運,因為有些東西早就在冥冥之中已經注定了。 哪怕蔣商陸直到現在還時不時就想著或許有一天他們能一起回到他初遇的地方去,回到他們曾經共同生活過的那個家去,可是連他自己都覺得未來的事情已經不受他自己的控制了。 想到這兒他就給仰著頭自己點了一支煙抽了一會兒,當腦子里的思路開始逐漸變得清晰后,神情疲憊的男人直接動身前往一直以來他都會選擇在深夜才會去到那里的明遠路郊區菌類養殖基地。 可在被門口等候著他的那個方玉秘書表情復雜地帶進來之后,蔣商陸一邊里頭走一邊淡淡地問了幾句陳永明現在的情況。 當得知陳永明現在正在三號菌室瘋狂地進食還讓他現在就過去后,直覺接下來的事情肯定對自己不太妙的蔣商陸也沒有停頓太久,一個人就順著潮濕昏暗的走廊往最里面去了。 而直到鼻子邊上的濃重血味和食用菌的味道越來越濃,閉上眼睛也能猜到里面正在發生什么的蔣商陸面無表情地就緩緩推開了眼前的門。 等看到里頭原本正密密麻麻長滿了四面墻壁的微生物類人已經被一個身體烏黑龐大,背脊骨恐怖地涌動,眼睛通紅的老怪物給吃的一地都是血rou和碎渣了,見狀的蔣商陸先是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聽到陳永明陰冷的聲音慢慢地響了起來。 “……是你做的嗎,商陸?” “不是?!笔Y商陸口氣相當平靜地否認了。 “……不是你,那又會是……是誰呢?是誰這么故意害我呢?是誰會這么不怕死呢,除了總惦記著超越我的你還能是誰呢……” 瘋瘋癲癲地用舌頭仔仔細細地舔著自己滿是臟污的手,不再刻意把自己偽裝得很老邁無用的陳永明在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東西的蔣商陸面前是徹底撕下了自己正常人的外衣。 而顯得陰森又滲人的重復念叨了幾句之后,他忽然就瞇起眼睛一臉猙獰地用自己的毒藤朝著在外人看來被他重用的蔣商陸的面頰骨狠狠地抽了他幾下,又在親眼看著他痛的要命又無可奈何地捂著自己淌出血的右眼睛后冷笑著開口道, “還站在外面干什么,快點走進來,聽話地跪在我的面前告訴我,你對我還到底是不是忠心的?!?/br> 這樣的要求顯得很變態也很惡心,但這段時間以來已經不知道多少次被這樣私下要求過的蔣商陸也沒有多說什么,只能臉色灰白地小心擦拭了一下自己還在往下不斷流血的眼睛,又在給他單膝跪下來后,顯得很卑微地被他踩著腦袋在地上沉默地跪了會兒,這才慢慢直起腰一臉病態眨了眨血rou模糊的眼睛順從地笑著道, “歲……您滿意了嗎?” 這個十分特別又象征著自己特殊地位的稱呼讓陳永明終于稍微露出了點笑容,蝎子草的毒性也讓蔣商陸受傷的眼睛顏色變得更難看更恐怖了。 至少親眼看到有一個人和自己一樣逐漸不堪入目,陳永明歇斯底里的內心總算是好受了一點。 而一想到自己昨晚不幸失去孫子的痛苦,內心極度仇恨的陳永明拿自己的毒藤又發泄般地朝他身上抽了一通,再看到不斷發抖的蔣商陸牙齒鼻子里都是鮮血淌下來之后,他才堪堪停了下來,又粗重地喘了口氣若有所思地開口道, “其實我也不相信你會真的和外人一起串通著騙我,畢竟你被懷疑的可能性本來就最大,那個躲在暗處的人如果明知道我會這么懷疑你,懲罰你,甚至是殺了你,還要故意拿這種事來激怒我,擺明了就是覺得你的命根本不值錢,你說一個人得有多傻才會被這么毫無人性的利用之后,還堅持所謂的正義必須要打倒我這個邪惡的歲啊……商陸,你應該不會是這么笨的人吧?我應該是能夠真正的相信你的對吧?” “……當……然,這個世上……怎么……會有這么……愚蠢的人呢?!?/br> 斷斷續續地這般回答著,身上和臉上都血rou模糊的蔣商陸怪異地笑了起來,明顯已經沒有什么好好開口說話的力氣了。 畢竟蕭驁會想到用這種先斬后奏的方法,讓自己徹底被所謂的陳永明也就是真正的歲取信,他也真是是有些無話可說了。 而自覺自己這條命或許在蕭驁眼里就是這么不值錢,也不再寄托于他能給自己什么后續幫助的蔣商陸想到這兒就自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