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你昨天去軍部到底干嘛了?!?/br> “怎么了?!甭勯郝曇舻ǖ胤磫柫艘痪?。 “沒怎么,只是后來大半夜的軍部忽然開始開會商量今年提前征兵的事情了,我雖然覺得你應該沒那么大的本事,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轉頭想象又覺得如果是你干出來的,好像也能理解……” 神情復雜地說著這種自己都覺得邏輯不通的話,聞榕一言難盡地這般說完又有點鄙視語無倫次的自己,半響他只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又顯得無奈地聳聳肩道, “算了,反正和我關系不大……我來是想和你說件事,昨天聞天明好像認出你了,還猜出來是我把你偷偷地帶進去的了,昨天大半夜的我和他差點打起來,不過現在沒什么事了……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嗎,他最近正在和首都地植辦總部那邊過不去,看樣子是想借你的力量,去幫他把那邊高層的問題給一起解決了,嗤,想的倒是美,你要是會答應,那母豬都會——” “可以?!?/br> 永遠都能輕松地用一句話就把聞榕搞得想和他動手打架,聞楹見他一臉難以置信地瞪著自己,似乎怎么也不相信他居然會愿意幫聞天明那個老東西的忙,而想了想聞楹也沒有隱瞞。就這么直截了當告訴他道, “那邊的事情是要解決,我沒有幫他,只是做我自己接下來也要做的,而且我正好也要回去,我之前就是從那兒過來的?!?/br> “……喲,小聞少爺什么時候還在咱們首都有家了???打算回自己哪個家去???” 聽出聞楹好像在和自己藏著掖著什么了,聞榕這么似笑非笑地一調侃他,本就不喜歡開這種玩笑的聞楹也沒吭聲了。 他們倆最近關系雖然看著是有所好轉,但是真一句話講不好,其實比誰都要脾氣難伺候的聞楹還是不會給他留什么面子的。 而讓聞榕替自己回復了聞天明,兩天之后,這一家子關系相處十分奇怪,生疏的和陌生人沒什么區別的父子居然真的因為彼此之間的公事而被迫聚在了一起,偏偏無論哪個兒子都和自己不親的聞上將臉色不善地盯著坐在前頭開車的聞榕和在他旁邊的聞楹,想了想還是抽搐著嘴角開口來了一句道, “看見長輩都不知道叫人么?!?/br> 前面這倆兄弟一聽就開始難得有些默契地裝聾啞人了,冷冷一笑的聞榕裝啞巴,面無表情的聞楹裝聾子,反正就是死活不搭理他。 見狀的聞天明氣的嘴都哆嗦了,可是他本來也拿這兩個混賬東西沒辦法,只能忍氣吞聲地任由著聞榕把車開到軍用機場停下,然后三人再一起前往首都赴那位陳永明部長的約。 不過聞楹沒想到的是,看著好像還挺忙的聞榕居然會跟著他們一起去,而在他旁邊坐下又出了口氣,聞榕表情顯得有點煩躁地等了聞楹一眼又故意嗆了一句他道, “關你什么事啊,我自己有軍務要過去一趟,別一副我好像不放心你一個人去似的,而且我沒告訴過你我前妻孩子現在都在首都嗎?!?/br> 這下倒是真的有些愣住了,聞楹是真的不知道只比他大兩歲的聞榕什么時候都已經結婚有孩子了,畢竟他們倆之前也沒關系好到會通知彼此這種事情。 而總算能看到他也驚訝一下的樣子了,莫名覺得自己比這個今年都二十五了,目測還光棍著的臭小子要好上一些的失婚婦男聞榕先生只一臉不痛快地冷哼了一聲,想了想又沖表情古怪的聞楹開口解釋了一句。 “已經離了一年多了,所以不用叫大嫂了,她帶著小孩回他父母家生活,反正當初也只是政治婚姻而已,離的也很干脆?!?/br> 嘴上這么死鴨子嘴硬地說著,聞楹卻總覺得皺緊著眉頭的聞榕臉上很有些憤憤不平,就好像……他才是那個被負心人丈夫狠心拋棄又搶了孩子的可憐女人一樣,而也沒有誠實地說出這種話來刺激神經好像一直挺纖細的聞榕,面無表情的聞楹點頭表示明白了,想了想又問了一句。 “孩子叫什么?” “叫淼淼,聞淼,到時候有機會讓你見見吧,已經知道會叫人了?!?/br> “恩?!?/br> 兄弟倆因為這個誰都沒想到的話題總算是氣氛緩和了些,等經過一段時間比較長的飛行在傍晚到達首都后,聞天明那邊也有相應的隨行人員會過來接應,聞榕原本是想讓聞楹和自己先出去一趟,但聞天明明顯就和他們有什么話要說。 而難得給了從來沒什么威信可言的聞上將一個面子,站在聞榕邊上的聞楹只看著一路上都幾乎和自己零交流的聞天明緩步地走到他邊上,又神情復雜地來了一句道, “晚上我和陳永明會有一次直接見面的機會,你要跟過去看看嗎?!?/br> “恩,去?!?/br> 面無表情地想了想還是回答了聞天明的問題,聞天明聽他這么說好像也放心了,皺著眉就揮揮手示意他們可以滾了,就背著手帶著自己那一大波人抬腳離開了。 而目送這幫軍部的人走了,特意留了輛車下來的聞榕剛準備問問聞楹想去哪兒玩玩,坐進來的聞楹就挺直接地沖他來了一句。 “去一趟六條胡同?!?/br> “誒?你之前原來沒和我開玩笑啊,真的在這邊有家???” 一個沒忍住就笑了起來,聞榕拿一副我小看了啊的眼神撇了眼聞楹,卻被這如今模樣出色了,脾氣還是一點沒變的死木頭給弄得瞬間覺得自己有點自討沒趣,只是仔細想想能見識見識這小子會看上什么樣的人也好。 而完全沒發現自己已經被這個親弟弟當成免費司機的聞榕把聞楹送到六條胡同,卻眼看著下車后的聞楹在看到已經鎖上的院子小門后愣住了。 “聞楹?怎么了?” 響了幾下喇叭和他示意了一下,聞楹的表情看上去很奇怪,帶著點想不明白某些事情的疑惑,但是好像并沒有在生氣。 而知道這小子其實脾氣很爛的聞榕莫名其妙地就緊張了一下,等看著聞楹板著臉回到車里來之后,他剛想試探著問一句你女朋友不會把房子賣了和人跑了吧,他就聽見身邊的聞楹忽然問了他一句道, “你在這邊有自己的人脈嗎?幫我查件事?!?/br> “恩?我沒有……但你前大嫂有,要不我幫你問問?” “恩,謝謝?!?/br> 皺著眉也在思索的聞楹看上去還是平時那副表情先天性缺乏的死樣子,但是聞榕已經感覺到一貫慢性子的他好像有點著急了。 恰好晚上和陳永明見面的時間也差不多快到了,他們倆只能一邊開車往飯店去,在路上聞榕就一邊給自己前妻口氣很微妙的打了個電話。 聞楹是不知道聞榕他前任老婆到底和他說什么了,反正聞榕看上去比平時更暴躁了,一副多少年都沒有進步的刁蠻大小姐脾氣明顯就被電話那頭那女人的某些話給刺激壞了,而好半天才把電話給狠狠地掛上了,聞榕沖聞楹說了句沒事她說會幫忙,想了想又皺著眉問了聞楹一句道, “那姑娘今年多大了???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沒來得及和你說???不過你們倆談著戀愛呢怎么都沒互相的聯系方式,趕緊打個電話問問啊……” 面無表情的聞楹不知道該怎么和他解釋蔣商陸和他那種特殊的聯系方式,說出來估計也會被聞榕大驚小怪,而想到他都和自己說了自己有老婆孩子的事了,聞楹只撇了他一眼又慢吞吞地開口道, “三十二,我沒他電話?!?/br> “……額,都三十二了啊……不會也離過婚吧?你們倆怎么認識的?網戀???” 雖然不想說一些難聽的話來刺激明顯沒什么感情經歷的聞楹,但莫名的就有些幸災樂禍的聞榕真的很想同情地對他說一句,無知的年輕人啊,你是不是被什么居心叵測的大齡熟女給騙了啊,你不能光看人家長得成熟性感就這么容易中招啊…… 只不過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有點真相了的聞榕怎么也沒想到,就在他和他疑似被成熟大jiejie仙人跳的親弟弟一起跟著聞天明上將走進這家飯店的時候,在包廂里等了他們半天的蔣商陸和陳永明也已經到了。 而時間回到聞楹跟著進來的一刻,和他以一種微妙的氛圍短暫對視了一眼的蔣商陸在十分生疏沖他笑了笑之后,就以一副看著陌生人的模樣干脆轉過了視線。 “聞上將,趕緊進來坐,想想我們都多年沒見了吧,想不到還能再次碰面啊……” “陳部長說笑了,您現在地位不同于以往,我想見見您肯定沒有前幾年那么容易了,今晚這次見面確實來之不易啊,不過這位先生是……” 和陳永明嘴上寒暄著的聞天明轉頭示意喬裝成小兵的聞榕和聞楹站到一邊去,說著又抬起頭象征性地看了眼坐在邊上,明顯地位十分特殊,看面相卻莫名顯得挺陰森的男人。 是陳永明的親信還是……其他人? 這般若有所思地想著,聞天明的視線就略過男人臉上猙獰丑陋的疤和他陰陽怪氣的笑容,等注意到氣質像條毒蛇一般滲人的蔣商陸將自己鼻子上的金絲眼鏡調整了一下,又站起來和自己慢慢地握了個手后,包括聞楹在內的在場所有人當下就聽著年邁的陳永明微笑著主動開口介紹道, “這是我的義子,名字叫蔣商陸,目前在地植辦探發科任職,是我身邊……最放心也最出色的幫手?!?/br> 第60章 第十六樹鮮花 陳聞二人的這頓飯吃的不緊不慢,低著頭的蔣商陸全程不怎么說話,但是但凡他開口,肯定是笑著替陳永明來給人類軍方難堪的。 他本就是口才相當好,手段也夠狠的人,這段時間因為已經開始接手探發科的部分對外工作,自然是隨隨便便的幾句話就能把之前準備的并不充分,也沒什么陳永明的把柄在手的聞天明給氣的說不出話。 “陳部長真是有福啊,能有這么個兒子在身邊,真是比別人家有五個兒子還管用啊……” 咬牙切齒地這般冷冷開口,被聞天明的話弄得瞬間覺得自己有點躺槍的聞榕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心里實在不想說你這老王八蛋從小也沒給我什么像樣的教育,活該現在被人家的兒子那邊收拾的話都說不出來。 可是還沒等找身邊的聞楹找找共鳴時,聞榕卻忽然發現打從剛剛起,聞楹好像就一直在臉色發寒地盯著地植辦那邊那個姓蔣的狠角色看,而皺起眉悄悄地頂了頂他,聞榕壓低聲音湊過去地問了他一句。 “喂,你怎么了。 面無表情的聞楹沒說話,但是聞榕卻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現在火氣大得很,那張冷的都快掉出來冰渣子的臉簡直臭得不能再臭。 見狀瞬間也不敢招惹這個脾氣一向古怪的臭小子了,聞榕將疑惑的視線落在眼前那個談笑風生的蔣商陸身上多看了幾眼。 半響也不得不在心里承認,這個身材瘦高,氣色很差,高挺的鼻梁上戴著副金絲眼鏡的男人無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給人的觀感確確實實充斥著一種格外惹人討厭的感覺,更甚至他這幅虛偽jian詐,滿臉陰狠的臭德行活脫脫就是衣冠禽獸的最好代名詞。 “探發科目前正在進行重組,和人類方面不必要的合作還是暫時停止吧,恕我直言,聞上將多年來為兩方的合作的確是出了不少力,可是如今話語權已經不掌握在您和您曾經的老丈人手上,我看看準時機還是盡早收手,給彼此留一個面子,別到時候弄得里外不是人,后悔就來不及了……” 故意揭聞天明當初靠老丈人發家的短,神情看似漫不經心的蔣商陸自己現在的心情其實也很糟糕,畢竟被聞楹在旁邊這么死死盯著,還要在把自己這貪婪虛偽的丑態一點點展示給他看,這種糟糕的感覺簡直比一刀刀殺了他還要折磨。 而盡量讓自己不去注意旁邊那道已經越來越冷的視線,熟練地幫身旁輕輕咳嗽起來的陳永明倒了點茶的男人出于下意識地就挽了挽自己的袖口,接著他抬起眼睛望向已經被他氣得黑臉的聞天明笑了笑道, “部長的身體一直不太好,我看今天這頓飯還是差不多得了,要不下次有機會我再單獨和上將聊聊?” “那就聽蔣先生的吧,我現在又有什么可說的呢?!?/br> 話都說到這兒了,火藥味濃重的兩邊人都不想再多停留,皺著眉的聞天明直接帶著聞楹聞榕走人,聽話的聞楹連一個稍微遲疑點的背影都沒有留給蔣商陸。 而直到最后也沒聽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開口說上一句話,心里其實已經涼了一半的蔣商陸按照原計劃地把陳永明給安全地送回去,又和他心不在焉地笑著聊了會兒剛剛的細節,說了會兒明天去探發科開會的相關。 等從陳家出來之后一肚子火沒處發泄的蔣商陸哪兒都沒有去,直接就找到之前他三天就會去一次的談話室外頭,又在見到明顯也在等他的宗明苑后,上去就惡狠狠地給了臉色發白的青年一腳。 “這就是,你當初口口聲聲說要報答我的方式嗎,宗明苑?” 俯視著他的男人看上去還在很勉強地笑,但是宗明苑卻發自內心地覺得離他徹底發瘋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偏偏今晚這樁麻煩本來就是他和蕭驁兩個人合起來故意騙他才造成的,而再一想到當初骨子里就很心軟的蔣商陸正是因為救了自己才會丟了命,所以如今必須要承受這些折磨和痛苦,心里難受的忍不住哭起來的宗明苑聲音顫抖著開口道, “對不起……蔣先生……是我的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 看到青年如此聲淚俱下的可憐樣子,面無表情的蔣商陸已經連眼神都不想給他,事到如今他真的不想去回憶自己當初做的有些事究竟是對是錯了,反正現在的他也已經無路可退了。 而這般想著,眼眶通紅的男人只一腳踢開還在口口聲聲護著他那個老師的宗明苑,又在猛地推開門看到里頭坐著的那個老頭時頓住了自己的腳步。 “見到聞楹了嗎?!甭犚妱屿o抬起眼睛的蕭驁口氣平淡地問他。 “……見到了,現在滿意了嗎?!?/br> 無視他這幅還在和自己故意裝模作樣的虛偽樣子,站到他面前地蔣商陸冷笑著就故意刺了他一句,而見狀蕭驁只皺了皺眉,又語重心長地開口道, “……我還是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做法,其實我真的不是一個很有安全感的人,每次看到你的臉,想到你現在的身份,無論我多少次提醒自己,你是老蔣的親生兒子,是個從小到大多么懂事善良的好孩子,可是我還是會很緊張很不自在,因為總在不自覺地想,陳永明當初也是個多么好的人啊,那么主動的幫我,和我做了那么多年的好朋友,可是到頭來呢,我掉到那么深的天坑底下變成了殘廢,身上還染了宗贊天坑底下無藥可解的高級病毒,到現在還要靠大量的藥物維持生命,這一次會不會在我一時不備的情況下,你也給我再上一次這樣的課呢……” “所以你就必須要用這種方式才能對我放心是嗎?死死攥著我最大的把柄在手里才能讓你感覺到我不再充滿威脅?” 壓根不想聽他和自己再這么滿口謊言地洗腦下去了,蔣商陸的頭實在疼的厲害,心里的不耐和恨意也越來越濃。 而只要想到自己一直在照顧著他是聞楹的家人而選擇容忍,這個一點點得寸進尺的老人卻在始終擠壓著他的殘余價值后,猛地捏緊自己發抖的手掌,以至于面容都有些灰白的蔣商陸只聽到蕭驁依舊在堅持著自己的想法緩緩沖他開口道, “我只是希望你能聽一點我的話,不要總是那么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像季從云這件事,其實我們可以不送走他,而是讓他繼續留在陳永明那里為我提供更多的信息,可是你偏不聽我的,還要利用你對我的重要性來滿足你的目的,這讓我真的很擔心,畢竟你很聰明,我卻已經是個不中用的老頭子……” 聽到蕭驁這么說,總算是知道他為什么會突然做出什么脅迫自己的舉動了,蔣商陸一臉厭惡不耐地咬了咬牙,許久還是忍著心里的火氣耐心地開口解釋道, “……季從云是聞楹的戰友,他已經為這種事平白無故地犧牲過兩次了,聞楹當年被他救過一條命,現在再把他留在這里承擔風險根本就毫無意義!” “這怎么會沒有意義!那么多的人現在都在為了我們共同的目標而努力!可你還是整天只cao心著自己的那點小情小愛不肯放開手腳!如果聞楹他不是阿紅拼了條命也要生下來的兒子!我恨不得把礙事的他都給直接弄死,讓你好好的聽我的話!” “我現在狠下心讓他知道你整天都在背著他干些什么!是為了讓你徹底收收心!別以為這世上真的有什么堅不可摧的愛情!親眼看到你現在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你以為聞楹一個年紀輕輕,什么東西都不缺的男人還會對你有什么憐惜的感情在嗎!他只會徹底的厭惡你,討厭你,惡心你還來不及!” “他早就不記得你們當初在y市的那些事了,對現在的聞楹而言,你給他帶來的那些新鮮感就只是鄂倫春短短相處的那幾天!而現在你的這些行為就是在赤裸裸地告訴他,你們之前的那些看似巧合的相遇甚至是所謂的感情統統都是騙他的!你就是陳永明的走狗!你做的一切就是在居心叵測接近他!而只有我!唯一知道這一切真相的,還是他親外公的人才能幫你證明并挽回他!你自己給我好好想想清楚吧!” 徹底和蔣商陸撕開了彼此精心維持著的溫情面具,蕭驁的怒氣和不耐充斥在年邁的臉上,嘴里說出來的那些話也是句句都刺的蔣商陸心口直往下淌血。 而疲憊地低下頭一言不發地承受著這些格外傷人,卻現實直白到讓蔣商陸壓根無法反駁一句的話。 眼眶通紅的男人半響狼狽地側過臉,用手趕緊擦拭了一下面頰上已經緩緩淌下來的眼淚,許久才在蕭驁猛地變了一下的眼神中,抬起頭顯得疲憊而嘲諷地笑了笑開口道, “……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不知道當初是誰把死人樹弄到第三醫院里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