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高等微生物借助細菌,真菌和病毒三種形式傳播,他們同樣擁有和動物還有植物一樣的進化能力,但是微生物擁有的智慧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可怕,因為他們并沒有和動物植物一樣在遠古時代就開始了早期進化,而是以生命體寄生的形式大量散播,造成動物和植物換上疾病,更甚至通過削弱動植物免疫力的方式,把動物的進化過程反而變成了某種形式上的退化?!?/br> “遠古時代的高等動物原本可以由任何一種低等動物進化而成,飛鳥能夠進化為擁有飛行能力的人類,魚類也可以進化為能生活在海底的人類,可是因為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微生物感染傷害,最終只有免疫力和整體智力發展最為快速的靈長類人類保存了自己的種族實力,但是鱗片,羽毛和利齒這些動物先天的優勢都沒有延續到近現代高等動物的身上,這才造成了如今人類社會物種相對單一的局面?!?/br> “而高等植物因為生命形式特殊,短暫地避開了這種危險,但隨之而來的粘菌大量入侵也造成了數以萬計的高等植物死亡,當時地我用我樹身上產生的天然生長激素維持了當時陸地上眾多瀕死植物的生命,自身卻面臨逐漸枯萎的危機,而將我自己唯一的一顆樹種留下來之后,我便和那個造成這一切的高等微生物一起陷入了無止境的休眠期?!?/br> 說到這兒,化身為鳳凰樹的年輕人的聲音忽然就停下了,他以一種漠然麻木到幾乎不可以稱之為生物的空洞眼神一個個環視了一圈這些已然呆住了的人類高級將領們,接著才深吸一口氣,用相當復雜的口氣緩緩開口道, “可是現在我必須要很鄭重地告知你們,陸地上所有生物們最安全的那段時間就快要結束了,微生物的生命比動物的心臟和植物的根系還要不可摧毀,在北方的雪山下已經有大量微生物即將破土而出的趨勢……” “很巧合的是,在一周前我剛好收到了一位在自然狀態下進化出人類形態的真菌類人生物的來信,他通過自身的物種天賦對岡仁波齊雪山下的數億萬個微生物,進行了長達四個月的監視,現在得知了某個秘密的他決定將一件非常的可怕的事情,告知我們所有陸地上的生物——” …… 【嘿,親愛的楹哥,你最近還好嗎?】 【很抱歉直到現在才能有時間給你寫上一封信,遏苦現在就在我的身邊,放心我們倆都很好,至少現在都還挺好的?!?/br> 【自打去年年底來到這個凍得人要死的雪山之后,我就一直在不停地走,不停地走,不停地往前走?!?/br> 【我本以為我還得走上很久,因為在我離開前遏苦不太確定地告訴我,這里有能讓你恢復身體的東西?!?/br> 【但有時候事情的發展總是來得如此出人意料,至少在進入那間朝圣者心中格外神圣的藏廟進行短暫的休息之前,我都不敢相信像我這樣沒什么本事的小人物會有機會接觸到一個那么恐怖,簡直讓人懷疑自己人生信念的可怕秘密?!?/br> 【你知道我遇見什么了嗎?哈哈,你這么沒想象力一定想不到,因為那個臉皮子耷拉的和沙皮一樣的老喇嘛一看見我就對我說,濕婆神的子民啊,您怎么會忽然就到這兒來了?是來尋找你的同類的嗎?】 【你了解我的,楹哥,我其實是一個忠實的共產黨員,奇奇怪怪的宗教什么的我這個人是一概不懂的,但我直覺這可能是一件對我自己而言很重要的真相,所以我決定在這間神秘的藏廟里暫時留下來,并開始通過學習一些簡單的藏語了解到底什么是濕婆神?!?/br> 【然后事情就開始變得詭異起來了,因為我無意中竟然發現了一件說出去可能會嚇死人的事情,原來這座山的山底下全是濕婆神的子民,他們不是別的東西,他們居然是一群我能隱約聽到他們說話的細菌,真菌還有病毒?!?/br> 【一開始我被這件事折磨的有點慘,你可以想象一下有幾億個村口大媽在你耳朵邊上沒日沒夜的念念叨叨,念念叨叨的感覺,我終于知道我以前話那么多給別人造成的巨大傷害了,因為差點被逼瘋了的我險些就要受不了去做些傻事了?!?/br> 【幸好,人民的好伙伴遏苦在這個時候終于出現了,恩,被這些濕婆神的子民煩的睡不著的時候有個幫忙捂耳朵的人還是很不錯的,至少他的及時出現讓我撿回了一條命,所以我決定不計較他當時信息錯誤差點害死我的這件事了,真心感謝人民,感謝政府,感謝遏苦同志?!?/br> 【啊,一不小心就又和你說了一些沒用的廢話,抱歉我會認真反思的,那么接下來我就和你說說一些正經的吧?!?/br> 【聞楹,無論你現在正在做些什么,都趕緊放下,在四月之前先來一趟岡仁波齊吧?!?/br> 【全體微生物們的老祖宗就要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蘇醒了,那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細菌,真菌或是病毒,那是一個有著高于普通生物智慧,并有能力能讓所有被冰凍起來的微生物重新開始進化的可怕生物?!?/br> 【如果我這樣說可能顯得有點不太生動的話,那你可以稍微想象一下,也許未來的有一天,感冒病毒,大腸桿菌,黑死病,鼠疫,天花這些東西也進化出人臉人身,甚至是進化出手腳開始滿世界亂跑的畫面?!?/br> 【他們不需要懷胎十月,也不需要陽光土壤,他們只要輕輕松松地通過分裂繁殖或是利用孢子就可以用整體數量殺光了所有陸地上生活的動物和植物?!?/br> 【寫到這里,我自己都快嚇哭了,這次我沒開玩笑,我是真的快哭了?!?/br> 【作為這世上第一個發現這件事的人,我并不是一個動物或是一棵植物,但說真的,我一點都不希望在我未來的生命里,都要一直和一個狂犬病病毒人類做一輩子的好鄰居?!?/br> 【而在我心里,我也相當清楚地知道,如果現在有誰能在這種情況下,愿意站出來阻止這一切發生的話,那里面一定有最有正義感,最不可能被打敗的你?!?/br> 【王志摩】。 第58章 第十四樹鮮花 和蕭驁結束那場氣氛微妙的對話后,蔣商陸一個人獨自走下來,又和坐在車里等他的季從云對視了一眼。 注意到他看上去好像在思考著什么事情的樣子,季從云有點擔心他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麻煩了,而見狀的蔣商陸只是彎著腰坐進來沖他搖搖頭,又把自己平時很少會戴的一副眼鏡取出來擦了擦,這才慢悠悠地和他開口解釋了起來。 “……你和兩個孩子提前離開這里的事應該是沒什么問題了,蕭驁雖然在心里一直都不太相信我,卻對我,或者說對我的父輩還是有點情分在的,我剛剛在上面故意和他說了那么多半真半假的話,他哪怕之前想留點能更好控制我的籌碼,現在也暫時不會狠下心對你們動手了,你們就放心的走吧,照我和你說的做,行動科出紕漏了還有我那個朋友雍錦年幫你們,這邊就留我一個人就可以了?!?/br> “可您怎么保證,這位蕭老先生接下來不會找做些別的事來壓制您呢……畢竟他一直都表現地不太相信您啊……” 季從云的這個問題一問出口,把擦拭干凈的眼鏡給隨手戴上的蔣商陸只是勾起嘴角笑卻沒有立刻回答。 他似乎在思考著該怎么和季從云說清楚自己的想法比較好,但是認真想了想之后,一戴上這種細框的金絲眼鏡,面相就莫名透出股衣冠禽獸味道的男人還是以一種相當懶散的語調緩緩開口道, “談不上什么利用,當初也是我自己同意的,我現在這樣的情況不可能真的和他翻臉,他也的確是個有能力改變地植辦目前這種混亂局面的人,可有些事他硬是要這樣,我也只能這么配合著,但到目前為止,蕭驁還沒有真的做過任何能激怒我的事情,所以我也不可能和一個一把年紀的老人主動過不去,畢竟我和他的合作還得繼續,直到事情順利解決才行……” 聽他這么坦然地回答自己,皺著眉頭的季從云也不好再說什么了,他雖然因為性格問題,脾氣一直比較溫和,但也不是那種扭扭捏捏到拿不定主意,甚至要拖人后腿的人。 而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他也聽從著蔣商陸的安排來到六條胡同暫居,只是他被老沈帶過來的第一天,屁股還沒坐熱的季少尉就被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鄧桃和一品紅給嚴厲警告了一頓。 雖然對那段被迫囚禁在蒼青的記憶已經印象不深了,但猛地被嚇了一跳的季從云還是隱約記得鄧桃這個機靈的小丫頭的。 他沒想到這兩天一直很忙,所以連家都不怎么回的蔣商陸居然真的什么都沒和他們解釋自己的來路,所以當下季從云只能好言好語地搖搖手示意自己真的很無辜,想了想還是拉著氣哼哼的鄧桃的手,又沖和他一起合力安撫鄧桃的一品紅笑了笑,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 “誒,丫頭……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恩?” 被他這幅和自己好像很熟的樣子給弄得愣住了,瞪著眼睛的鄧桃本來還想說些難聽的話把這個威脅自家嬸嬸地位的人給嚇唬跑了,免得聞楹回來看見他之后誤會的。 可話到嘴邊,有點傻眼的鄧桃忽然就感覺到了他身上那種有些陌生又有點熟悉的味道,而哭笑不得的季從云見狀只用手指點了點自己曾經徹底爛光,現在卻重新長好的嘴唇,又笑得很無奈地點點頭道, “對呀,就是我啊……你不是老偷偷叫我愛哭鬼么……” “從云……哥哥?” “……恩,謝謝你還記得我,小桃?!?/br> 剛剛還充滿火藥味的氣氛因為誤會的解除瞬間就變得有點緩和下來了,站在邊上的一品紅有點莫名其妙,瞬間覺得自己剛剛幫鄧桃拿著雞毛撣子指著人家的鼻子真的很尷尬。 而因為之前就見過一次那個和肖素珍很像的復制體,所以不用季從云解釋太多,機靈的鄧桃也大概就明白蔣商陸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了。 可等小姑娘趕緊略顯緊張的向季從云確認了一下肖素珍的生死后,當得知那個一輩子都過的很苦的女人真的沒太大可能會活過來之后,鄧桃還是一個沒忍住就小聲地哭了起來。 而見狀為難地替她擦了擦眼淚后,心情也很復雜,所以眼睛都有點紅的季從云只能抱著懷里的小姑娘輕輕安撫道, “我很抱歉,無論是對你還是素貞阿姨,是我實在太沒用了,什么都沒辦法為你們做到……” 季從云一臉內疚的傷心樣子讓鄧桃紅著眼睛勉強地趕緊了哭泣,小姑娘知道他這種情況能逃出來已經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所以自然不會去怪他什么,之后他們又湊在一起聊了幾句。 而這一晚蔣商陸照例還是一個人留宿在外面,繼續著他忙不完的各種事情。 等兩天后的一個晚上,在老沈的安排下,他們三個人便被深夜悄然來到這里的宗明苑帶上了車,又徑直離開了居住了有近一個月的六條胡同,隨后聽從蔣商陸的指示的老沈也帶上自己的行李,將院子大門鎖上跟著離開了這里。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蔣商陸正在混亂黑暗的夜場里繼續著自己放縱的生活,他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隔絕了他微微瞇著的眼睛里的真實情緒,至少從這滿足而愉悅的表情上來看,這個用手捏著杯酒卻沒有喝的男人正無比享受這樣著逍遙快活的日子。 偏偏陳永明倒是越來越信任這樣的他了,兩個人開始還各自裝模作樣的,但蔣商陸這種善于玩弄人心的人如果真心想讓別人喜歡他,他總也有很多用不完的手段。 而早年喪子所以也就只有一個陳珂留在身邊的陳永明漸漸地也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了,直到有一天他把蔣商陸又叫到他們家吃飯來,還當著自己親孫子陳珂的面呢,這臉色永遠透著股灰白的老頭就直接和坐在自己旁邊的蔣商陸又一搭沒一搭地聊上了。 “那幾個菌類基地再過一個月我就交一個到你手里,地植辦那邊現在在重新整合呢,但我需要有個能幫我和動物高層那邊詳細交涉的人,你就是那個最適合的人,我短期內給你的職位應該不會太高,但是再和人介紹時,我就說你是我的小兒子,你覺得怎么樣啊,商陸?” 聽到陳永明這么說,并沒有什么意外的蔣商陸只笑了笑又抬起眼睛,接著碰巧就注意到了對面陳珂被氣到發抖的可憐模樣。 偏偏這手段完全不夠看的小子都這么久了也沒在他手上討到一點好處,所以蔣商陸有些玩味地給眼眶通紅的陳珂夾了點菜又故意開口道, “我怎么看珂珂今天好像不太高興???不會是因為我把十三號給不小心玩死了,又隨便處理掉了的事情吧?可是我不是都給你道歉了嗎?怎么還氣性這么大啊……” “哼,他哪天會高興,這么大了也整天干不了什么正事,放心不是因為你……說起來你那天拿給我的那把樺木拐杖可真不錯啊,可我怎么看著像是手工做的啊,應該不好買吧……” “當初在鄂倫春的時候自己找材料做著玩玩的,您不是當時正和我寫信說腿腳被蟲蛀得難受么?樺木很難生蟲,您放心?!?/br> 旁若無人地就無視咬牙切齒的陳珂,和陳永明如同一對親父子似的交流起感情來了,蔣商陸這幅虛偽又做作的卑鄙小人樣可把心情不好的陳珂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偏偏他爺爺現在好像就是很吃這人的這套,一開始還知道稍微防著他點,現在是越來越把他當自己的好幫手了。 而想到這兒,冷哼了一聲的陳珂干脆連飯都不吃就陰沉著臉回樓上去,而目送著他離開,陳永明也沒吭聲,就這么收回視線略顯失望地搖了搖頭,又重新望著面前的蔣商陸笑著開口道, “別和不懂事的小孩子計較了,我看你氣色不太好,特意讓廚房給你做了和我一樣的補湯,這次是特別好的材料,你好好嘗嘗……” 所謂的補湯自然還是蔣商陸上次反胃了好幾天的那個東西,陳永明嘴上說著無比動聽的話,可是打從心底還是想把蔣商陸一點點拖下水的變的和他一樣的人才能徹底放心,而他如果要繼續呆在這個心思深沉地老頭身邊,就必須要一直維持著這種和禽獸一樣的恐怖進食方式。 而想到陳珂本來還帶在身邊的八號已經有兩天都沒看見了,蔣商陸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面前的這碗顏色誘人可口的湯,許久才扯了扯蒼白的嘴角又神情平靜地喝了起來。 “謝謝陳老了?!?/br> “你和我還客氣什么……不過今天晚上要記得和我一起出去一趟,人類軍方派了個高級將領從y市來首都了,現在指明要見我,我一個人可能不太好應付,你和我一塊去吧,正好熟悉一下那邊的人,我早晚是要動手收拾他們的?!?/br> “好?!?/br> 聽陳永明這么說并沒有表現出異常,答應下來的蔣商陸照例是吃完了飯喝完了湯才神情鎮定地離開了陳永明的家。 等開到一半的時候,胃已經被惡心的酸水折磨了一路,直接下車就找了個地方摳了會兒喉嚨的蔣商陸終于是得到了短暫的解脫,半響皺緊著眉頭的他筋疲力盡地回到了車里,掩著嘴角這么低頭想了會兒事,還是決定拿出也是最近才開始重新使用的手機,給一直同他保持著聯絡的宗明苑打了個電話。 “喂……蔣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宗明苑,今晚要和陳永明單獨見面的人類將領是誰?他沒主動透露我不好仔細問,可我怎么聽說是y市來的?!?/br> 沒有和他廢話太多就直截了當的問了,蔣商陸說著還皺著眉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 可聽他這么問那邊的宗明苑卻怪異地沉默了一會兒,半響就在心煩意亂的蔣商陸開口來了句你怎么了,為什么不說話后,那頭像是被猛地驚醒的宗明苑才結結巴巴地低聲開口道, “不……不好意思,蔣先生……您給我一點時間……額,好像聽蕭老說起過,應該……是那個中將曾琪吧,不過您最近覺得自己還應付得來嗎?要不要休息休息別去了,這種場合……” “陳永明他讓我去,我怎么可能不去,而且這不就是你們對我的要求么?!?/br> 嗓子有點沙啞地打斷了那頭今天表現得特別奇怪的宗明苑,因為身體不太舒服,所以思緒也很混亂的蔣商陸只以為宗明苑是因為當初的事情還無法做到和自己正常相處,所以才會這么說話不利索的。 而難得因為個人糟糕的身體情況,所以就這么不小心忽略了一件對他而言后果可能會非常嚴重的事情,蔣商陸一直到晚上和陳永明準時出現在飯局地點的時候都沒有察覺出什么不對。 可當他正夾著一支煙漫不經心地靠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看著著眼前的門緩緩打開時,本還表現有些懶洋洋的蔣商陸怎么也沒想到伴隨著一個中年將領緩步走進來,后面跟著一起的兩個青年中,其中有一個會是他已經快一個月沒見,好幾次做夢都有些怕看見的人。 而到此刻才清楚的意識到他一直還是選擇信任的蕭驁這次故意隱瞞了自己什么東西,臉色已經完全陰沉下來,心口的怒氣也跟著一陣涌上來的蔣商陸低下頭強行讓自己的樣子看上去鎮定些。 半響臉上的表情已經完全僵硬住,眼珠子都有些充血的男人這才沖因為明顯注意到自己的存在,所以視線也有些愣住的青年顯得相當難堪地扯了扯嘴角。 蕭老啊蕭老,我看您這次……是真心想活活逼死我了。 第59章 第十五樹鮮花 軍部那天的事情發生之后,聞楹并沒有做太長時間的停留,而是及時抽身,選擇性地避開了被當做什么居心叵測的異類,一直要和那些人類高層周旋談判的局面。 他需要說的已經全部說完了,雖然用的方式有點簡單粗暴,但看上去的效果倒是還可以的。 人類的進化過程雖然早早停留在遠古時代,但是一旦發生什么應急情況,生物的自身免疫能力和防御系統不會那么輕易的崩潰,相反還可能會迎來一場全新的高等動物大規模進化。 而且說起對抗細菌和病毒等微生物的漫長歷史,本來就沒有比種族智慧出色,善于發明創造的人類更擅長的了,所以聞楹倒是并沒有太過cao心人類那邊的具體應對方式。 “大自然的生存法則告訴我們,從來不是只有微生物能殺死動植物,而動植物卻不能做出反擊的,物種之間天敵競爭關系的存在讓所有生物都不敢貿貿然地搶占其他競爭對手的生存空間,可是現在既然已經有什么東西準備躍躍欲試地開一個壞頭,那么其他生物也必須做出反應,我和地植辦方面沒有任何關系,我現在傳達的是面向陸地上所有生物的一聲警告,在五月之前請務必開始做好防蟲防菌準備,認真應對微生物大量復蘇局面,這才可能為自己的種族贏得一線生機?!?/br> 和包括聞天明在內的所有高級將領說完這最后一句話,短暫cao控住他們的中樞神經聞楹就徑直離開了。 而當天獨自回到蕭山深處,又在深夜忽如其來的一場暴雨聲中恢復自己正在逐漸越長越高的樹身,將某種特殊的警報訊息通過大量的花粉,一點點傳達到目前生長在東南沿海方向的所有低等植物的耳朵里之后—— 立在大雨中一動不動,本體形態美麗高貴的鳳凰樹緩緩地動了動自己結慢花苞的樹枝,從前總顯得木訥平凡,不怎么起眼的青年似乎也在無形中漸漸顯露出自身物種與生俱來的威嚴與強大了。 沒有人注意到在他身上發生的這些驚人而又可怕的變化,至少聞榕第二天又撐著傘帶著起早買好的早點上山來找他時,聞楹已經看上去和前幾天那副樣子沒什么區別了。 而把摸著還挺熱的豆漿油條隨手遞給這棵樹枝上還帶著雨水露珠的死樹墩子之后,聞榕站在樹底下一臉嫌棄地看著一棵樹在自己面前喝豆漿吃油條,半天才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又冷哼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