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
況且這里是郊外,放眼望去,空蕩蕩的,鳥都不來|拉|屎|,連個人影都沒有。 蕭荀說,“去買?!?/br> 其中一個立刻開車去了。 施涼的心思跑偏,沒注意蕭荀把她的手放嘴里,吸了血。 其他人縮成鴕鳥,研究水泥地,再看看腳背,就是不敢看面前發生的一幕。 施涼突然說,“我去試試?!?/br> 蕭荀咳了聲,把她的手握了握,“十分鐘?!?/br> 施涼完全沒發現蕭荀的異常,甚至連他耳根子紅了都沒發現。 “半小時?!?/br> 她往那扇門走,“我不會有事的?!?/br> 蕭荀隨后靠近,站在門外,以備萬一。 室內陰暗潮濕,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臭味,那是血腥味混合著|排|泄|物的氣味。 施涼看到地上的人,她感到古怪,同樣也好奇,對方是因為什么才對那個人如此忠誠。 被打成這樣,都不肯出賣。 施涼一步步走過去,她蹲下來,“阿大?!?/br> 地上的人一動不動,如果不是還有一點呼吸,跟死了沒兩樣。 “據說在你的住處發現很多書,大多都是計算機類的,少數是英語周刊,我猜你上過大學,計算機系畢業,第一份工作的收入可觀,你對未來有著詳細的規劃?!?/br> 施涼湊的更近一些,“我說的對不對?” 地上的人還是沒有反應。 施涼銳利的視線停在一處,她的眼睛一瞇,有一個可能飛速在腦子里形成。 “我上大學的時候,對一個男生有好感,現在我還記得第一次遇到他的場景?!?/br> “那是在圖書管里,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干凈陽光,和我擦肩的時候,我聞到了他身上的肥皂味?!?/br> “在那之后,我開始下意識的在學校尋找他的身影……” 施涼臨時編了一個美好單純的初戀,她輕著聲音,充滿|蠱|惑|,“你的心里是不是也有這樣一段時光?” 地上的人動了下手指。 施涼踩住他試圖蜷縮的那只手,“無名指上戴久的東西拿了下來,突然空空的,會不會不習慣?” 此前遭受酷刑,都沒皺一下眉頭的男人在這一刻身子顫抖。 施涼把腳拿開,手拽住他占滿血污的頭發,往后一扯,“你不張口,我也有辦法找到你無名指上的那位?!?/br> “結果不會是你想看到的,她要承受的,也絕不是你能想象到的?!?/br> 男人喉嚨里發出嗬嗬聲,用血淋淋的手去抓施涼的腳。 施涼把他往上提,和他面對著面,看著他眼中的慌亂,“說吧,從你的名字開始?!?/br> ☆、第51章 “孫志……我叫孫志……” 施涼沒等到下一句,“你在考驗我的耐心?!?/br> 孫志搖頭,鼻腔里有血涌出來,混著深褐的塊狀,他虛弱不堪,“能不能先……先給我一點水喝……” 盯了他幾秒,施涼叫人進來,“給他水,食物?!?/br> 進來的那中年人看到地上的那位抱緊大嫂的腿,他呆若木雞。 施涼斜眼,“還不去?” 中年人抖抖滿臉的|肌|rou|,連忙去準備。 蕭荀喊施涼出去,“把褲子換了?!?/br> “先不換,正事要緊?!?/br> 施涼把孫志的情況簡單說了,蕭荀還是在意她換褲子這件事,態度比前一次強硬。 她一陣無語,“附近沒有商場,我脫了,穿什么?光著?” 蕭荀額角隱隱蹦出一根青筋,“我去開車?!?/br> 望著男人不容拒絕的背影,施涼搞不懂,她腿上的血手印觸到了這個人的哪根神經。 到了商場,蕭荀讓施涼留在車里,他解開安全帶,“等我回來?!?/br> 施涼看他的后背,“你知道我穿什么尺碼?” 蕭荀關上車門。 施涼,“……” 車里的空調溫度適中,施涼閉眼假寐,她在不知不覺中睡去,又在突然間驚醒。 冷汗浸濕后心,施涼的臉有點白,瞳孔還有些渙散。 她夢到自己跟容蔚然站在懸崖邊,風很大,鬼哭狼嚎般吹打在他們身上,他們一起掉下了懸崖。 施涼看到自己死了,容蔚然沒死,他捧著一堆尸骸往嘴里塞,邊吃邊哭。 “這他媽都是什么啊……” 施涼爆粗口,她拿出手機給黃金殊打電話,三言兩語把夢說了。 黃金殊說,“兇兆?!?/br> 施涼看著商場門口的方向,“無解?” 黃金殊說,“得看兩個人的生辰八字?!?/br> 她冷不丁尖叫,“阿涼,那個夢不會是你做的吧?” 施涼嗯道,“女的是我,男的是……” 那頭的黃金殊脫口而出,“容蔚然?” 施涼,“對?!?/br> 黃金殊的聲音都變了,“阿涼,你放心,我不會跟第三人說的,連孩子和孩子爸都不說?!?/br> 施涼掐著眉心,“只是一個夢,不是什么大事?!?/br> 黃金殊說出事實,“讓蕭大哥知道了,不是小事?!?/br> 施涼默了一下,“容蔚然有抑郁癥?!?/br> 黃金殊震驚道,“真不敢相信?!彼洃浝锏娜菸等痪褪顷囁烈庥问幍目耧L,怎么也想不到哪一天會跟抑郁癥三個字扯上關系。 “你把容蔚然的生辰八字給我?!?/br> 施涼說,“我盡力?!?/br> 黃金殊又一次說了事實,“阿涼,你跟容蔚然是死結,想變成活扣,關鍵是蕭大哥?!?/br> “他放手成全,什么問題就都能迎刃而解?!?/br> 施涼也把現實告訴她,“不可能?!?/br> 黃金殊替自己的好姐妹擔憂,“阿涼,等你年后回來,跟爺爺聊一聊吧,興許就有收獲?!?/br> “好,”施涼問,“金殊,你孕吐反應大嗎?” 黃金殊哈哈笑,“不大不大,照樣海吃海喝?!?/br> “悠著點啊?!?/br> “曉得啦?!?/br> 施將看到蕭荀的身影出現在商場門口,她就跟黃金殊結束了通話。 蕭荀把褲子給施涼,他將車開到郊外才停下來,“換吧?!?/br> 施涼看一眼褲子的尺碼,剛剛好,“你要看著?” 蕭荀側頭。 施涼跟他對視。 片刻后,蕭荀出去,他走到一邊,呼出一口白氣,吸入一團冷氣,那些日漸增強的情感在心口盤旋,無比清晰。 那個鮮紅刺目的手掌印勾到了他的內心最深處,一勾就帶出血rou,他才會那么反感。 施涼的聲音響起,“換好了?!?/br> 蕭荀轉身坐進車里,“下次再有類似的情況,不要讓對方碰到你?!?/br> 施涼,“你指血手印,還是什么?” 蕭荀,“所有?!?/br> 施涼望著車窗外,一語不發。 他們回去,孫志已經交代的差不多了。 包括是怎么跟的盛光德,替他辦了多少事,他死后,自己又為盛馨語做了哪些。 孫志說每次都是盛馨語主動聯系他,他并不知道盛馨語在哪兒,也不清楚趙齊有沒有和盛馨語在一起。 把一切都說了,孫志就一個要求,不是自己的生死,是他的妻子,她這些年一直被盛光德的人藏著,他見的只有口信和照片,面都沒見過。 他很想念她。 施涼看著孫志的個人信息,不知道在想什么。 孫志誰也不看,就看著施涼,那兩只淤青的眼睛里有著垂死之人的哀求。 施涼說,“每個|殺|人|犯|背后都有一個故事,看似是有不得已的苦,但這不是可以得到諒解的理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