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
看到那個紋身,容蔚然怔怔的,笑的像個孩子,“騙子,你還是屬于我的?!?/br> 施涼發愣之際,嘴唇被咬,不屬于她的氣息和溫度把她困住。 和記憶里一樣,guntang,灼烈,多了幾絲顫抖和決然。 施涼蹙了下眉心,手拽住容蔚然,還了回去。 他們|抵|死|纏|綿|,猶如兩頭困獸,發出悲哀的嘶鳴。 下午來換藥檢查的醫生護士都驚奇的發現,病人的狀況跟上午的死氣沉沉判諾兩人。 容蔚然問道,“醫生,我的傷多久能痊愈?” “這要看容少爺的恢復情況,以及配合程度?!?/br> 一撥人走后,楚禾了走進來,一聲不吭。 容蔚然說,“我的藥吃完了?!?/br> 楚禾拿出早就準備了的,“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會提,等著自生自滅?!?/br> 容蔚然吃了藥,臉色沒那么蒼白,周身的陰郁氣息都淡了許多。 “以后我會配合治療?!?/br> 楚禾心頭五味陳雜,那個女人比什么藥都管用。 她胡思亂想,聽到了一個聲音,“謝謝?!?/br> “不是你那一趟,她不會來?!?/br> 容蔚然臉上的神情非常平靜,沒有出現一絲一毫的不安,暴戾,迷惘。 楚禾上前幾步,“你想通了?” 容蔚然沒回應,他的目光挪到窗戶那里,施涼,這次如果還是不能在一起,就一起死吧。 幾天后,施涼接到劉諾的電話,她過去的時候,看到蕭荀躺在沙發上,胡子拉碴,衣衫皺巴巴的,醉的不省人事。 “他跑自己的地盤窩著,不出這個門,也不吃不喝,只喝酒,難怪找不到?!?/br> 旁邊的劉諾抱著胳膊,“我跟他打小就認識,第一次見他這副頹廢樣?!?/br> “阿涼,你有能耐?!?/br> 施涼沒理會劉諾的冷嘲熱諷,她要去拉蕭荀,對方的雙臂揮動,排斥她的靠近。 “喝醉了也有領地意識,”劉諾哼道,“誰碰都不行?!?/br> 施涼低著聲音,“是我?!?/br> 蕭荀不掙扎了。 劉諾對著空氣嗤一聲,二話不說就走了。 施涼把蕭荀的胳膊搭自己肩上,扶著他走出包間。 回去后,施涼叫傭人去放水,她給蕭荀脫了外套,拿濕毛巾在他臉上擦了擦。 蕭荀醒了,淺灰色的眼睛看著她,那里面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有一瞬間,施涼覺得蕭荀是在透過她,看什么人。 可惜那種感覺消失的太快,她來不及去深究。 很久以前,施涼的心里就有一個疑問,這些年她一直藏在角落里,沒問出口,也不打算問了。 有些事,清楚了,未必就是好的。 “你醒了就自己來吧?!?/br> 蕭荀的眼中劃過什么,“要是我剛才沒醒呢?” 施涼挑眉。 “當我沒問,”蕭荀按了按漲疼的太陽xue,“幾點了?” 施涼說,“快九點了?!?/br> 蕭荀慢慢坐起來,“我幾天不回,你也不打打電話,問我在哪兒?” 施涼說,“你走那天我就打了,你的手機關機?!?/br> 蕭荀看她,“之后呢?” 施涼沉默了。 蕭荀忽然覺得自己是在搬石頭砸腳,找罪受。 他嘆息,罷了。 “出去吧?!?/br> 施涼帶上門,面上涌出一些迷惑,在很多年以前,她非常依賴蕭荀,到了一種病態的地步。 只要一刻見不到人,她就會恐慌,害怕,仿佛失去了支撐自己活下去的力量。 電話幾乎是一個接一個的打,如果蕭荀沒接,或者接慢了,她就會崩潰的大哭,發了瘋似的。 那時候蕭荀卻把她推開,看她跌倒,要她自己爬起來。 漸漸的,施涼變的獨立,跟蕭荀的相處模式也就固定了,他們之間有著很大一片空間。 施涼一直站在界線外,現在又希望她往那片空間里走了? 不可能了,施涼想。 “阿涼?!?/br> 樓下傳來曹峰的喊聲,施涼回神,她快步下樓,“曹叔?!?/br> 曹峰詢問道,“沒事吧?” 施涼說,“沒事?!?/br> “對了曹叔,溫柏安最近有跟瀝瀝聯系?!?/br> 曹峰臉上一喜,“那就好?!?/br> “如果他們確定關系了,我就會說服瀝瀝,到時候你跟她一起去國外生活吧?!?/br> “真到了那天,瀝瀝去就行了,”曹峰說,“我就不去了?!?/br> “曹叔不想死在異國他鄉?!?/br> 施涼蹙眉,“曹叔……” 曹峰拍拍她的手,“生死有命,曹叔看開了?!?/br> “十幾年前就該死了,還能活到現在,已經是老天爺的厚待了?!?/br> 他頓了一下,“阿涼,你為什么不問我跟你mama的事?” 施涼笑著說,“我相信我mama,也相信曹叔?!?/br> 曹峰的眼睛濕|潤,徑自說起那段往事,“那天是公司十周年,我跟你mama都喝了不少酒,但是沒到醉的程度,你爸……盛光德不知道上了哪兒,你外公就叫我把你mama扶到酒店房間里去?!?/br> “到了房間,我感覺不太對,你mama也是……” “被下藥了?” “應該是?!?/br> 施涼沉下眼色,過去太長時間了,一些人也死了,無從查證。 曹峰咳嗽,“你mama沒有把事情說出去,她總是為別人著想?!?/br> 施涼輕拍他的后背,“曹叔,不早了,我推你回房吧?!?/br> 曹峰問道,“瀝瀝怎么還沒回來?” “她有個飯局,給我來過電話了,十點前能回來?!?/br> 曹峰按著輪椅扶手,“你也早點休息吧?!?/br> “嗯?!?/br> 施涼在樓下坐了一會兒,有些倦了,她正想著今晚怎么過,就聽蕭荀叫她,讓她去給他刮胡子。 施涼一手拿著刮胡刀,一手擱在蕭荀的臉側。 蕭荀低著頭,彎著腰,“晚上我不走了?!?/br> 施涼面不改色,也不語。 蕭荀皺眉,手掌放在她的后頸,掌心的薄繭磨上去,“好嗎?” 施涼放下刮胡刀,眼中有幾分促狹,“不說這個行嗎?我怕把你下巴刮破?!?/br> 蕭荀微愣。 他的呼吸頻率徒然變的不正常了。 拂在面頰上的氣息讓施涼不適應,她抬眼,撞上一雙|欲|望|翻滾的眼眸。 就在這時,床上的手機響了。 蕭荀手底下的人前來稟報,抓到了人。 施涼,“誰?” 蕭荀說,“一個叫阿大的?!?/br> 施涼看到照片,臉色一變,他就是盛光德的劊子手,殺張瑞的那天,她見過。 抓到他,盛馨語就等于失去了自己的盾牌,手里的|武|器|。 施涼跟著蕭荀過去,那人是個硬漢,嘴巴上了鎖,怎么動他都不說一句話,再打下去,就得死了。 死了就是一具|尸|體|,什么價值都沒有。 施涼背過身去|咬|食指關節,蕭荀發現的時候,出血了。 他握住施涼的手,“創口貼?!?/br> 邊上幾個西裝男齊齊搖頭,平時他們破個皮流點血不當回事,誰有那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