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施涼提醒耍著小聰明的青年,“我說過,我對你沒有興趣?!?/br> 林競耷拉著腦袋,“嗯?!?/br> 施涼半闔著眼,聲音涼薄,“你該走了?!?/br> 林競還是沒動。 施涼冷道,“別逼我發火?!?/br> 林競緊抿唇。 腳步聲離開,又有一串靠近,是黃金殊進來了。 “阿涼,那個林競……” 她捏捏手指,想著措辭,手在臉上指指,“面皮薄,五官也薄,鼻子上沒rou,是個無情之人?!?/br> “就是電視里面的反派,外表翩翩君子,一肚子壞水,是絕對的陰險小人,專門給主角使絆子?!?/br> 施涼聽的想笑,倒沒其他心思,“那你注意過容蔚然嗎?” 黃金殊咳一聲,“上次見的時候,我還真注意了?!?/br> “從面相看,他是重情之人?!秉S金殊很心虛,她被施涼看的發毛,索性自暴自棄道,“哎呀,我知道我不準啦?!?/br> 浪子都能重情,母豬還不得上天。 施涼說,“你也有很準的時候?!?/br> 黃金殊眨眨眼,過了好一會兒,她想起了施涼指的什么,激動的大叫,“當時我說你一個月后,會有血光之災,全中了!” 施涼笑著,有幾分為朋友的驕傲,“嗯,被你說中了?!?/br> 黃金殊自戀的一撩頭發,“哎呀,阿涼,我都快愛上我自己了?!?/br> 施涼說,“那就愛上吧?!?/br> 黃金殊嘟囔,“自己愛自己,那不成神經病了?!?/br> “怎么會,”施涼說,“先愛自己,才能去愛別人?!?/br> 黃金殊忽然就問,“那你呢?” 施涼默了。 黃金殊的大大咧咧只是假象,她的心思尤其細膩,“阿涼,你愛自己嗎?” 施涼坐起來,背靠在床頭,“又下雨了?” 黃金殊撇嘴,接受她的轉移話題,“下了,比昨晚小,是毛毛雨?!?/br> 施涼問道,“你的設計圖畫完了?” “不急,”黃金殊一臉八卦,“那個林競,是林家的少爺嗎?” 施涼,“嗯?!?/br> 黃金殊吸口氣,喃喃,“還真是?!?/br> 下一刻就撲向施涼,摟她的脖子,故作威脅,“阿涼,說,你到底有什么秘訣,快傳授點給我!” 施涼拉長聲音,“我口渴了?!?/br> 黃金殊麻利的去倒了杯水。 施涼喝了兩口水,嗓子好受些,“秘訣沒有,年紀小的男生多數喜歡成熟的大jiejie,滿足挑戰|欲?!?/br> 黃金殊心塞,她是娃娃臉,個子小,不認識的人都會把她當真在校的學生,小meimei。 更可悲的是,她穿ol風,不倫不類,有種小孩子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即視感。 “那要不我把唇色換個,你再幫我選幾套你這種風格的衣服?” “小弟弟有什么好,”施涼抽嘴,“你母愛泛濫?” 換黃金殊抽了,“小弟弟柔|軟可欺,隨便捏捏臉,摸摸狗頭?!?/br> “沒覺得,”施涼說,“我只發現小弟弟隨時隨地撒嬌,無理取鬧,鬧騰,臟|話不離口,精力太過旺盛,猶如一只瘋狗?!?/br> 黃金殊聽的打了個哆嗦,“那算了,我還是喜歡大叔吧?!?/br> 施涼,“……” “對了,林競來的時候,帶了不少補品,都在桌上,”黃金殊說,“我給你拿進來看看?” 施涼說,“放著吧,” 聊了一會,施涼休息了,黃金殊就出去畫圖,她請了一天假,圖稿又不能拖。 指望不到王建軍,他現在的智商已經接近零。 下午,有位中年人上門,他穿著體面,渾身散發著久居上位的氣息,不怒自威。 黃金殊緊張的問道,“請問您找誰?” 中年人說,“施涼?!?/br> 他介紹自己,“我是容蔚然的父親?!?/br> 黃金殊咽了下口水,“您請進?!?/br> 片刻后,施涼穿戴整齊的坐在椅子上。 容振華打量著,小兒子的女伴有很多,這是他頭一次見著人。 還是主動來的。 這女孩子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外形絕對是出類拔萃,氣質非常好,成熟,從容,大方,不浮躁,膚淺。 容蔚然以為會是個勢利俗氣的人,見了他會局促不安,然而并沒有,他準備的那套說詞也不適合。 看著看著,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心里滋生,又說不上來是什么。 以至于容振華沒頭沒腦的問了句,“你是誰?” 施涼看他一眼,第二次回答,“容先生,我姓施?!?/br> 容振華將自己的反常壓下去,直|入主題,“蔚然為你,把趙家獨子打殘了一條腿?!?/br> 施涼聽著。 容振華說道,“現在要給趙家那邊一個答復?!?/br> 施涼攏攏外套,“容先生您希望我怎么做?” 容振華的手指點點桌面,“說服他去醫院,向趙家賠禮道歉?!?/br> 本就理虧,面上的東西必須得做,還要做的漂亮。 讓對方挑不出刺。 施涼為難道,“這個恐怕辦不到?!?/br> 容振華皺起眉峰。 施涼輕笑,“容先生,我跟您兒子不是戀人,也非朋友?!?/br> “所以我的話在他那里,起不到半點作用?!?/br> 容振華低估了這個女孩子,“他昨晚的魯莽是為的你?!?/br> 施涼說,“那是因為他要我陪他一個月?!?/br> “他找到好玩的玩具,自己還沒玩夠,自然不會拱手讓人?!?/br> 這個說法符合小兒子囂張跋扈的作風,容振華沉默不語。 施涼忽地蹙了一下眉心,她穿的白褲子,右邊腿部滲出的血蔓延開一片,鮮紅的嚇人。 容振華看著那血,他記得有調查到,這女孩子的腿被趙齊扎了一刀。 看來傷勢不輕。 施涼喊道,“金殊?!?/br> 房里的黃金殊跑出來,見到她腿上的血,驚的臉都白了,“阿涼,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流了這么多血?” “傷口裂了?!笔稣f,“你扶我進房?!?/br> 黃金殊扶著她,憤怒又戒備的瞪一眼容振華。 容振華起身,“施小姐,既然你身子不便,那就不打擾了?!?/br> 他走出樓道,秘書給他撐傘,瞧著他臉色不好,就沒出聲。 容振華瞇了瞇眼,他使了一計,假如那個施涼能說服成功,說明對方已經可以左右小兒子的情緒。 那就不能留。 到時候,他有一萬種方法可以讓施涼離開小兒子,離開a市,永遠不會出現在小兒子面前。 可惜,對方沒有中計。 傷口裂開了,行動不便,這是最好的應對方式。 容振華坐進車里,最好只是巧合,否則,那城府就不是一般的深了。 他回到家,意外的看到老六坐在桌前狼吞虎咽。 容夫人高興的說,“振華,老六答應去醫院了?!?/br> 容振華脫下西裝的動作一頓,不可思議的看過去,“想通了?” 容蔚然的嘴里塞滿食物,餓的厲害,搞絕食的后果是自己遭罪。 他扒了大半碗飯,“爸,我知道錯了?!?/br> 聲音模糊,額前的幾縷發絲搭下來,蓋住眉眼,也瞧不見說這話時是什么表情。 聞言,容振華差點失手扔了西裝,他生平極少有的呆愣,仿佛不認識自個的親生兒子。 容夫人拉他的胳膊,“振華,老六說他錯了,你倒是說話??!” 容振華,“哦,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