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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鳳髓在線閱讀 - 第52節

第52節

    很奇怪,心境不同了,看什么都別有深意。兩個人即便對坐,似乎心也離了八丈遠。綠衣的宮婢送糕點進來,她接過,放在了太后面前,“臣此來,是為母親的千秋。下月初六就是大喜的日子,以往臣不得自主,不能向母親盡孝。今年是臣親政頭一年,借著這個機會好好cao辦一場,為母親賀壽?!?/br>
    分明應該高興的事,太后的笑容卻反倒不見了。她有些遲疑,“大局尚且不穩,又不是逢整數的生日,就不必鋪張了吧!”

    扶微卻堅持,“這是臣的孝心,母親一定要領臣的情?!?/br>
    太后千秋,宮門大開,他們需要這樣一個契機,她便提供給他們。該入京的都入京了,該造反的,順便把反也造了吧。

    舉辦大宴本不存在爭議,太后欣然應允了,溫言說:“宗室里的人聚一聚也好,上年帝后大婚時,皇后的身體還健朗,最近卻每況愈下,連人面也不見了?!?/br>
    扶微隨口應道:“中宮身子弱,春天到了,調養一段時間必然會好起來的?!甭砸活D又道,“不知母親還記不記得,年后坊間流傳的謠言?雌凰雌凰入德陽……”她莞爾,“說朕是個女人,幕后主使,恐有圖謀天下之心?!?/br>
    梁太后面上頓時肅穆,“我記得,初聽時真叫老身氣憤,如此惡毒的謬論,不知是什么人挑起的?!?/br>
    扶微的態度倒很淡然,撫著手背道:“京兆尹魏時行正奉命追查此事,似乎有了些頭緒,且再等等,總會有個說法的?!?/br>
    太后頷首,“有了頭緒便好……我聽說新設立的三輔近來風頭很健,尤其是京兆尹。謠言的出處查歸查,陛下切記,勿因一個酷吏失了民心。官署的卒子一出,滿世界雞飛狗跳,這里畢竟是京城,大小屬國都看著,千萬不能叫人笑話?!?/br>
    扶微應了聲諾,太后又問起丞相近來的動向,她慢慢冷了眉眼,“丞相擅自調動京畿戍防,竟連招呼都沒有同臣打一聲,可見他眼里沒有朕這個皇帝。魏時行押解荊王入京,給臣上了一封奏疏,奏疏里洋洋灑灑滿篇都是對燕氏協助荊王私造兵器的指控。荊王謀逆之心大盛,虎賁軍從王府院中挖出了袞冕,大不敬之罪已是板上釘釘,不容狡辯?!?/br>
    太后眼里露出希冀的光,“那么陛下欲如何處置燕氏呢?”

    “魏時行彈劾丞相是燕氏幕后主使,如果我借此機會鏟除丞相,母親覺得如何?”

    太后頓時一驚,“陛下當真打算如此?”

    她一臉凝重,咬著牙道:“這些年任他鉗制,臣已經受夠了,既然有這個好時機,何不好好利用?他一手遮天這么多年,該享的福早就享盡了,欠下的債,我要與他好好清算……”

    欠下的債,究竟是什么債呢?除了使少帝直不起脊梁來,自然還有其他。太后抿唇沉默,過了很久才道:“他是百足之蟲,陛下要小心為上?!睕]有問她打算怎么處置,端起漆杯來,杯口蒸騰的熱氣,把人熏得面目模糊。

    扶微拱起手,低頭應了聲“諾”。

    兩日后視朝,少帝高坐上首,空遠的嗓音,回蕩在廣闊的殿宇上。

    “朕一向敬重相父,相父多年在朝,勞苦功高??墒请耷皫兹战拥揭环夤?,文書上記錄的供詞,真叫朕心驚rou跳。相父常說自己身在宗籍,和燕氏無關,但今日朕不得不質疑,果真無關嗎?同祖同宗,要說完全沒有來往,恐怕言過其實吧?!?/br>
    百官首席的丞相有些意外,起身向上拱手,“陛下之言,令臣惶恐。臣自輔政以來,自問盡忠職守,不敢有半點懈怠。若臣有錯漏之處,請上明示,或有參奏臣不法,也請陛下明斷?!?/br>
    少帝面沉似水,忍耐良久,終于將案上的簡牘卷起來,狠狠朝他扔了過去,“燕氏久居弘農,又遷荊州,滿室賢能,卻無一人在朝,必然心有不甘。相父要看一看供狀嗎?燕氏家老親口證詞,相父作何解釋?常言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相父對朕來說亦師亦如父,今相父負我,比敵人刺我心肝,更叫我難過?!?/br>
    少帝在朝堂上大發雷霆,一時間百官惶惶,朝野皆驚。其實這樣的事,早在丞相歸政時就已經注定了,歷朝歷代的攝政大臣哪個有好下場?不是賜金屑酒自裁,便是身后滿門抄斬。少帝這人寡情得很,對誰和顏悅色,不過是因為暫時無法將其吞并,使的權宜之計。等到翅膀硬了,滿口的鋼牙也長全了,一個丞相而已,嚼起來嘎嘣脆。

    丞相的擁躉自然還是想盡力挽回的,扶微看見半數的官員跪地稽首,長嚎著為丞相求情,請陛下嚴查。她一徑冷笑,“還要如何查,請諸君教教朕。既然燕氏和丞相一脈相連,那么家老屈指他,有什么好處?留下丞相燕氏才可翻身,若沒了丞相,百年望族一敗涂地,難道不是這個道理?”

    于是求情的官員語塞,滿堂視線都移到了丞相身上,曾經目空一切的權臣,臉色變得煞白,他定定看了上首良久,終于摘下通天冠一聲長嘆:“臣不能自證,唯有俯首,任由陛下裁度?!?/br>
    少帝從座上下來,行了兩步,停于木階上,卻又換了個話鋒,“若單憑一封奏疏便定丞相之罪,難免有臣僚指朕武斷。相父請辭倒尚且不必,不過朝中事務不便參與,軍中呢……為免瓜田李下,亦交由光祿勛與執金吾暫理。相父忙了這些年月,好好休息吧。恰好指婚不久,借此時機陪陪翁主,也是美事一樁?!?/br>
    哪里來的美事,分明應了上年熒惑守心的天象。不是帝王身死,就是宰相下臺嘛。如今宰相真的下臺了,天子就不用死了,豈不高枕無憂?

    權力交替,風云變幻,來談談人情,丞相是你的皇叔和恩師啊……談不上,社稷當前,不容私情。想必在場的人都有兔死狐悲之感,這本就是個你死我活的世界,連丞相都難以長久,何論他人!

    一場朝會,一次重大的變故,丞相的官位和爵位雖然還在,但基本都已等同虛設。他從德陽殿出來,明晃晃的日頭懸在天上,心里有底,似乎又沒底,看著官員們擦肩而過,人有些茫然。

    世態炎涼,他失了勢便沒人理他了,可悲可嘆。幸好他還有幾位忠誠的幕僚,幾個人一味地安慰他,“相國稍安勿躁,陛下尚未罷免相位,一切便還有轉圜?!?/br>
    “臣覺得陛下是借題發揮,單憑一面之詞斷案,天底下何來這樣的神人?”

    丞相蹙了蹙眉,“慎勿妄言。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算是寬宏的了,沒有賜孤牛酒,孤還能留著腦袋吃飯,實屬不易?!?/br>
    他負手前行,腰上佩綬相擊,看起來倍覺諷刺。他沖他們笑了笑,“孤如今差不多身敗名裂了,諸君再與孤有往來,對你們的仕途沒有好處。情義孤心領了,各自珍重為宜。幕府也要解散,再與孤捆綁在一起,會連累你們的前程?!?/br>
    丞相當政的時候,但凡有才能的門客,皆得到了他的提攜,因此大多不會因他踏進了低谷,便棄他于不顧。他還是慣常的從容弘雅,短暫的失利不算什么,信賴他的人自然斷定他會東山再起。

    他們不散,他卻很希望營造出一個孤家寡人的處境來。拱手謝過了眾人,再也不必去官署了,出蒼龍門坐上家令參乘的軒車,慢悠悠回家了。

    家令一副如喪考批的樣子,正因為隱約察覺了少帝和丞相間的糾葛,才愈發覺得人心不古。之前不是剪不斷理還亂嗎,結果說割舍就割舍了。他甩著馬鞭頻頻回頭,“主君別難過,陛下會回心轉意的?!?/br>
    丞相一肘撐著軒車,修長白潔的手指捂住了下半截,上半截的眼睛便尤為明亮。他唔了聲,“回心轉意?何以見得?”

    家令愁眉苦臉道:“陛下曾經那么倚仗主君,生了病都要來找主君,現在怎么會為這點莫須有的罪名,就罷免主君的官職呢?!?/br>
    他聞言一笑,“帝王之家,情義最不值錢。倚仗你是因為用得上你,一旦能夠自理朝政,哪里還有繼續逢迎的必要?!?/br>
    家令要哭了,不敢相信家主名落孫山。丞相看著那張小眼大鼻的臉,奇怪道:“孤以前怎么沒有發現你長得這么丑?”

    家令啊了一聲,耷拉著嘴角說:“想必主君從前事忙,根本沒有時間看仆吧?!?/br>
    丞相覺得有理,將到閭里時說:“孤如今一文不名了,錢倒還有些,容你拿上一千金,回鄉侍奉老母去吧?!?/br>
    樹倒猢猻散,向來不是這樣的嗎。家令卻說不,“不論主君是富還是貧,是貴還是賤,仆誓死追隨主君,絕不相離?!?/br>
    唉,人丑,信念倒很堅定。丞相理了理腰間懸掛的佩綬,兩方金印提起來搖了搖,聽赤金相撞,除了噗噗作響,沒有半點趣致。

    人落魄了,并不全是失,可能也有得。譬如看清人心,譬如得到一些以往不敢攀交的人的青睞。

    丞相在府里閉門不出好幾天,卸下了職務的人,無官一身輕。坐在檐下賞花喝酒,不必再惦念案上有多少卷宗,也不必再估量太倉的糧食能不能支撐到今年秋收,實在自得得很。

    暖風吹起了他冠上的組纓,他微微別開臉,看見窗臺上的那盆假花,多時不澆了,破破爛爛不成樣子。走過去掂在手里,甩手拋進了泄水的溝渠。正打算回書房給連崢寫信,一個仆從跑進來通傳,說衡水都尉遞了名刺,求見君侯。

    衡水都尉專管上林苑財政,與大司農及少府并行,也算是個不小的官職。丞相在位時,彼此雖有交集,但只限公務來往,沒有私交。這個時候拜訪,目的可就深遠了。

    等著了!他輕輕哂笑,“將都尉請進堂室,孤隨后就到?!?/br>
    第70章

    落魄后的丞相是倒驢不倒架子,哪怕再不順利,也絕不會表現出任何失意的模樣。所以見到他時,他和平常留給眾人的印象沒有太大的出入,錦衣華服,氣宇軒昂。只有眼下微微一點青影,尚且能夠證明他最近的確走了背運,再也不是那位總攬全局的丞相了。

    衡水都尉呂道熾,和丞相素日并無交情,唯記得有一次上報上林苑財政時,有一處錯漏被丞相司直查出了,那個不容情面的書呆子好一通數落,把他這個官銜分明高出一截的人弄得無地自容。后來事情報到丞相處,丞相的反應平平,問清原委沒有多言,提筆把那處錯漏改正,簡牘卷起來命人收庫,再沒有其他的話了。所以呂道熾對他的評價還算不錯,也不覺得與此人共事有多難。

    丞相踏進堂室,看見那個司武職卻辦文事的都尉,客套地拱了拱手,“長遠不見,都尉一向還好?”

    呂道熾忙還禮,“冒昧前來拜訪,還請相國大人恕罪?!?/br>
    丞相笑得十分禮賢下士,“都尉客氣,往日門庭若市,今日門可羅雀,孤早就不似先前了,能有一位昔日同僚來探望孤,是孤之大幸?!?/br>
    呂道熾說不敢,心里漸漸有了些把握。丞相殷情引他落座,他大大方方坐下,不曾同他客氣。人嘛,態度是隨境遇而變的,換了從前,這么客套的話,花錢都買不來?,F在不一樣,每一個面孔的出現都代表一個新的機會,丞相是十分懂得審時度勢的。

    廳堂里供了個酒樽,是丞相命人搬來的。兩個侍婢持漆勺酌了兩卮清酒,小心翼翼送到面前,丞相含笑道:“旁人以茶代酒,孤是以酒代茶,都尉請?!彼蛩e起漆杯,呂道熾執杯回敬,兩張食案離得不遠,為顯親近,還探身輕輕互碰了一下。丞相的余光瞥見他一飲而盡,抬袖遮住酒卮,仰脖也飲盡了。

    “目下正值春狩,過不了多久陛下便會巡幸上林,都尉如何有空光臨寒舍???”他一面問著,一面喃喃,“苑囿又要修繕了,匈奴的俘虜要重新整頓,六廄令原先一直由胡人擔任,不甚妥當……”說著忽然頓下來,眼里露出無邊的惆悵,自嘲地拍了拍額頭,笑道,“孤忘了,孤如今自身都難保,怎么還有閑心去管那些……”

    呂道熾看在眼里,似有不平,“自先帝殯天,相國便輔佐幼主,數十年來殫精竭力,一日不得歇?,F如今陛下鳥盡弓藏,委實令人齒冷?!?/br>
    他聽后擺了擺手,“古往今來,像孤這樣的例子太多了。功高蓋主,本就是大忌,最后落得這樣的結局,也在孤的預料之中?!?/br>
    呂道熾沉默,侍婢又為他們添酒,他復敬丞相,“相國恕臣唐突,在臣看來,天下無一件事能難倒丞相。既然早有提防,如何不留后路?相國難道甘心就此一敗涂地嗎?”

    丞相垂眼看酒中倒影,半晌沒有答話。過了良久才長嘆:“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孤終究與人為奴,就算有后計,又待如何?!?/br>
    有沒有怨言,從字里行間就能夠辨別出來。丞相是梟雄,曾經cao控朝堂,縱橫天下,怎么會情愿折在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手上。如果他們君臣沒有嫌隙,旁人自然不好插手,然而一旦有了隔閡,弄權慣了的人喪失了掌控全局的權力,那可是比死還要難受的極刑。

    呂道熾看了邊上侍立的人一眼,“臣有幾句心里話想與相國單獨說,可否屏退左右?”

    丞相方從酒氣里抬起眼來,略抬了抬手,侍婢會意,卻步退出了廳堂。

    “丞相對陛下,可有怨言?”

    他的視線調轉過來,怔怔打量他,“都尉這是何意?孤身為人臣,不敢對上有半點不滿?!?/br>
    呂道熾笑了笑,“少帝氣度狹小,無容人之量,往公說,相國是先帝親指輔政大臣,十年勵精圖治,才為少帝構建出了錦繡天下。往私了說,相國與先帝論兄弟,少帝無論如何要呼相國一聲皇叔,如今欲加之罪,就將相國從高位上拽了下來,相國不怨……”他側目,緩緩搖頭,笑道,“臣不信?!?/br>
    丞相一副被人戳到了痛處的表情,略掙扎一下,放棄的粉飾。

    “若說不怨,連孤自己也不信。都尉是知道的,陛下即位初,朝政渙散,人心動蕩,十二路王侯有誰能臣服于一個五歲的孩童?是孤,一點一滴謀算,將這群雄逐鹿的天下經營得如今這般固若金湯。誰知天下大定,孤竟沒有了立錐之地。猶記得當初天子抱著孤的腿說,‘源氏江山,有相父一半功勞’。話還未涼,人心倒先涼了……”他失望地搖頭,“少帝自覺能乾坤獨斷,老臣便成了瓦上霜,縱然心有不甘,又能怎么樣呢?!?/br>
    呂道熾聽他這席話,迫切地往前挪動了下,“相國有經世之才,如何能忍得這樣的屈辱?自那日聽說陛下繳了相國大權,臣就頗為相國不平,相國可曾想過東山再起?”

    他沒有胡子,卻不自覺地在下巴上捋了一把。呂道熾看見他眼中光華大盛,然而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又黯淡下去,灰心喪氣道:“宦海沉浮,身不由己。東山再起又如何,天子曾說疑人不用,既然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就算重返朝堂,也是一世如履薄冰,太累了?!?/br>
    呂道熾因激憤抬高了嗓音,“天不公,那就改天換日,相國從來不曾考慮嗎?”

    丞相吃了一驚,暗道功夫不負苦心人,終于讓他等到了,不枉費他和扶微十來天憋著沒有見面的決心。

    別人策反,你立刻便應了,恐怕招人懷疑。況且幕后cao控者絕不會是眼前這都尉,必然另有其人。太后長居深宮,唯一的作用是下詔改立天子,如果想令大事有成,必然需要一個手握兵權的人。這個人是誰,暫時云山霧罩看不出來,但他覺得離真相僅有一步之遙了,餌料下得足,早晚大魚會浮出水面的。

    他霍地站了起來,面色不豫,“都尉今日究竟是因何而來?孤聽了這半日,似乎有不臣之嫌,還望審慎?!?/br>
    呂道熾忙起身相勸,“臣都是為了相國,不愿白璧蒙塵,明珠暗投爾。請相國息怒,人待我如冰霜,我何以報人暖陽?若相國甘于就此落敗,甚至最后身首異處,就當臣今日沒有拜訪過。但若相國不愿讓天子玩弄于股掌之間,那便請相國聽臣一言?!?/br>
    丞相氣涌如山,臉色變了又變,最終漸漸趨于平緩,垂袖道:“天子任人唯親,孤卻從未想過推翻她。孤于先帝病榻前受命,曾向先帝發過誓的……”

    “先帝可曾令少帝不忘相國大恩?”

    他窒了下,遙想當初,還真有。如今她都以身相許了,這個恩算是涌泉相報了,別人挑撥,實在挑撥不上。

    他又嗟嘆:“帝王之心不可估測,什么大恩,一時敷衍罷了?!?/br>
    “所以相國還要繼續聽命于少帝嗎?臣知道相國是長策侯,當初跨馬揚鞭蕩擊天下,誰人見了不禮讓三分?只要君侯愿意,丟失的輝煌照樣可以找回,天下還是君侯的天下?!?/br>
    此話一出,便是長久的一片死寂。丞相蹙眉看著他,他卻凜凜而立,毫不退縮。漏刻滴答,一聲一聲,落在人腦門上似的。丞相終于極慢地點頭,“都尉一席話,令孤茅塞頓開。不過孤很好奇,以孤如今的處境,都尉怎么斷定孤還有還手的余地呢?”

    呂道熾卻笑了,“相國人不在,威望卻不減半分。南北兩軍皆聽令于相國,縱然少帝停了相國理政的職務,相國仍舊是京畿大都督,十個光祿勛和執金吾,都不能替代相國在舊部心里的地位?!?/br>
    丞相的臉上果然慢慢浮起了笑意,“都尉是聰明人,聰明人面前用不著遮掩。說得沒錯,只要孤愿意,南北兩軍仍舊聽孤號令。但眼下名不正言不順,動便有謀逆的嫌疑,需想辦法先回軍中,才能有所施為?!彼囊暰€在他身上轉了一圈,“都尉來同孤說這些,不會是無的放矢吧!孤想聽一聽都尉的真心話,衡水都尉掌上林財政,和兵戎不相干,都尉以什么立場,勸孤反少帝?”

    談話進入了一個比較良性的局面,呂道熾分明松了口氣。向丞相拱起手道:“相國可放心,臣雖無兵無卒,但自有有兵之人與相國接洽。屆時內外發力,區區一個少帝,不在話下?!?/br>
    丞相心中暗喜,“都尉所說的那人,究竟是誰?”

    呂道熾一臉諱莫如深,“暫且不可告知相國?!?/br>
    丞相挑眉,“與孤謀事,卻又信不及孤,都尉如此劍走偏鋒,真是聞所未聞啊?!?/br>
    “待時機成熟,相國自然會知道,眼下不宜透露,還請相國包涵?!眳蔚罒氲?,見他仍有疑云,復又一笑,“少帝今日停了相國職務,明日就可罷相國的官。后日呢,羅織幾個罪名,誅殺功臣不過是幾句話的事。相國別無選擇,只有這條路可走?!?/br>
    丞相想了想,撫額道:“孤確實已經山窮水盡了,三位輔政大臣,孤是碩果僅存。如今這果子也要保不住了,落到地上就得爛,孤不能步他們的后塵?!?/br>
    呂道熾算是不虛此行,雖然這位昔日的權臣很難搞,但人到了末路,抓住了救命稻草便不會放手。他們事先也暗中觀察,唯恐他和少帝是聯手做戲,然而丞相一蹶不振,少帝卻獨攬朝政忙得風生水起。世上最悲哀的事,莫過于教會了徒弟餓死師傅。少帝已經不再需要任何人協助了,改革幣制、總一鹽鐵,良臣再多,首腦在少帝。丞相是無用之人,關進匣子的秋扇再不自救,只有腐朽和被拋棄的命運。

    衡水都尉告辭,丞相破天荒地將人送到了門上。對插著袖子看人駕馬揚鞭去了,天邊薄薄起了一層暮色,他回首問家令:“明天的朝議,孤是去還是不去呢?”

    家令挺胸說去,“在陛下面前多露露臉,陛下才不會忘記主君,才會讓主君官復原職?!?/br>
    他嗤地一笑,負手踱著方步,慢悠悠進了書房。

    傳長史來見,他埋首在書堆里,抽空問:“近來永安宮可有什么動靜?”

    長史道:“宮里正預備梁太后千秋用度,除了太后私府往來,沒有任何異動?!?/br>
    他嗯了聲,“中宮呢?”

    “長秋宮一切如常?;屎缶貌〔灰娡馊?,處理宮務都由長御傳令,內謁者令鈐印。就是太后相詢,都是隔帳說話?!遍L史說完復一頓,“不過中宮今日曾下令賞賜翁主府,是些簪環首飾等物,據說是做太后千秋所用?!?/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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