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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衛萬萬沒想到自己竟在同一招上栽了兩次,但奈何此時大局已定,傅長樂一個肘擊,將人徹底擊倒在地。 “我這人啊……” 傅長樂偏頭咳了兩聲,手背隨意一抹,繼而抬頭緩緩掃視眾人,不緊不慢道:“我這人啊,最討厭有人抓我肩膀了?!?/br> 病弱閨秀突然變颯,這本是個挺酷的場面,如果不是…… “小姐小姐,你又吐血了嗚嗚,嘴角都是血封大夫你快給小姐看看嗚嗚……” 好嘛,所有的氛圍都被惜言這一句哭腔毀的干干凈凈。 終于回過神來的戴玉通饒有興致地繞著傅長樂走了兩圈,嘖嘖稱奇道:“想不到在下竟看走了眼,俞小姐身手不錯,動作也算利落,既然如此,那在下就陪俞小姐練上兩招吧——” 說著竟不顧及自己的宗師身份親自對傅長樂出手。 即使只用了三分力道,這宗師高手的一擊也是避無可避。 更何況傅長樂本就是強弩之末,剛剛那一下也只是仗著侍衛的輕視出其不意。 說時遲那時快,眼見那一擊就要落在傅長樂身上,一個鬼魅似的身影突然出現,一手將傅長樂拉到自己身后,另一手利刃出鞘,銀光一閃,硬生生攔下這一擊。 “很好,你看這想要的人不是主動出現了嗎?” 戴玉通一下一下摸著腰間的鞭子,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語調:“十三是吧,你是想和在下過上兩招呢,還是直接乖乖和我回神鑒署?” 來人正是手握墨刃的十三。 這若是擱在往日,他自然巴不得和一個宗師高手對招,但這會兒可不是干架的時候,十三緊張地看了一眼搖搖欲墜的傅長樂,等惜言沖過來將人重新扶回到病床上,他才終于轉身看了戴玉通一眼,冷冰冰道:“有人刺殺,是我救了他?!?/br> 要抓捕的兇手突然變功臣,在場之人都有點懵。 唯有戴玉通面色不變,抬眼反問:“你救了陛下?這深更半夜的,你又為何會出現在深宮之內?” “我去太和宮拿回我的東西?!?/br> “太和宮的那把火是你放的?” “哼?!?/br> 十三的態度實在太過理直氣壯,尤其是最后這高抬下巴的一個“哼”,明晃晃在臉上寫著“對火就是本少爺放的怎么了只放一把火都算少爺便宜了你”。 戴玉通難得被噎了一下,但畢竟放火一案跟他沒什么關系,于是他清了清嗓子,重新將話題拉回來:“行,那我問你,昨夜丑時之后到現在,你人在哪里,去做了什么?” 十三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去追刺客?!?/br> “刺客呢?” “追丟了?!?/br> 或許是戴玉通臉上的表情太過一言難盡,十三又補了一句:“我追了二十里,蒙顧劍不到十里就丟了?!?/br> 在場所有人都從他干巴巴沒有起伏的語調中聽出了微妙的嘲諷。 遠在皇宮的蒙大統領打了個噴嚏。 戴玉通看著他這張面無表情的石板臉就覺得頭疼,大手一揮粗暴道:“行了,不管怎么說,你先跟我回神……” “不去神鑒署?!笔蝗婚_口打斷他的話,“我跟你進宮?!?/br> “進宮?”戴玉通一拍腦袋,終于轉過彎來。 其實真要論起來,這陛下被刺也不是他們神鑒署的事兒啊。 還不是蒙顧劍和齊盛太過廢柴,否則他這會兒正在依清依柳溫柔鄉里,哪用得著在這看這張面癱臉。 現在陛下交代要活捉的人就在面前,還回什么神鑒署啊。 “來人!”戴玉通一揮手,“看著他,跟我進宮去見陛下!” 十三抬腳要走,不知道昨夜到底發生了何事的傅長樂到底不放心,啞著嗓子喚了一句:“十三?!?/br> 十三腳步一停,想了想轉身對著傅長樂認真道:“我是去找被救的人要報酬?!?/br> 這話傅長樂沒法接,頓了頓才假裝自然道:“追刺客追了一夜,你進宮前記得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br> “嗯,你也好好吃藥?!?/br> 戴玉通聽得嘴角抽抽,不耐煩地連聲催促道:“走啦走啦——” 同樣不放心的還有生怕因為自己一句話就造孽的封悠之,他瞅準時機躥到十三跟前,擠眉弄眼強調道:“十三我上一次說的是玩笑話,玩笑話你懂得吧?” 十三附贈了他一個同款看傻子的眼神,然后抬腳走了。 神鑒署一大幫子人呼啦呼啦離開,封悠之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就聽到身后傳來“哇”的一聲。 一大口暗紅色的血噴在白色床單上。 惜言嚇傻了。 倒是剛剛吐完血的某人還在淡定地用帕子才嘴角,見到封悠之轉頭,甚至還有心思跟討價還價道:“封大夫,別的先不管,我這吐血的毛病你真不能治治?邊干架邊吐血什么的,太丟份了!” 第19章 你相好? 十三果然聽話的去包子鋪買了兩個白面饅頭,就著水壺里的涼水慢吞吞吃完,也不用戴玉通帶路,身形一躍,熟門熟路直接進了宮。 焦頭爛額的蒙顧劍見到他簡直心情復雜,一邊領人往御書房走去,一邊忍不住和他碎碎念:“昨夜到底怎么回事?那刺客是誰?你怎么會在宮里?太和宮的火是不是你放的?還有你知不知道我剛剛在陛下面前打包票不是你結果轉頭啪啪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