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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長樂這一場高熱來勢洶洶,俞子青這具身體本就弱,精心養著尚且不夠,更別提在風雪里作踐半個時辰了。 封悠之忙活了半宿,眼下的青黑都冒出來了,好容易才將熱度壓下去。 天已微亮,封悠之打了個哈欠起身向外走去,嘴里叮囑道:“你看著你家小姐,若是有發熱了就趕緊過來叫我?!?/br> 惜言緊張兮兮點頭,隔一會兒就用手背去試傅長樂額頭的溫度。 封悠之困得要死,回到臥房還沒來得及更衣,就有貼身小廝敲門而入,壓低聲音回稟道:“老爺,昨夜府上有暗客?!?/br> “哦?” “三位暗客,皆宿于藥廬房頂?!?/br> 第18章 行刺還是救人 封悠之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他這座小廟往日里風平浪靜的,這三位暗客是哪位事兒精小祖宗招來的根本不用懷疑。 可是他能怎么辦呢,還不是只能忍著小錢錢飛走的心痛替人收拾爛攤子。 “說來藥廬的房頂也該清理清理了,老李,拿甲三格子里的那瓶,好好清理清理房頂?!?/br> 老李聞言嘴角一抽。 也不知藥廬里躺著的那位是何身份,瞧他們家老爺,不僅通宵忙活了半宿,這會兒更是連花了重金研制的獨門密藥都拿出來了。 要說這甲三格子里藏著的,倒不是什么見血封喉的劇毒之藥,而是一瓶癢癢粉。 但不同于沾到皮膚上才起效的普通癢癢粉,封悠之的這一瓶是吸入式,十步之內除非你不呼吸,否則根本無法抵御。 更重要的是,這種癢癢粉一旦吸入,那種難以忍受的癢意是從骨子里爬出來的,讓人撓心撓肺恨不得扒掉皮rou。 研制此藥的封大大夫曾喝著小酒感嘆,現在的高手啊,抗揍忍痛的本事是一個比一個好,但要說能抗住這奇癢的,還當真數不出一二來。 于是就有了封神醫秘制版癢癢粉。 老王領命而去了,封悠之困得撐不住,脫掉外衣直接進入夢鄉。 然而今天他似乎注定無法睡一個安穩覺,合眼還未到半個時辰,老李火急火燎的敲門聲再次響起:“老爺,神鑒屬的人闖進來了,現在正要強行帶走藥廬里的人!” 封悠之瞬間清醒了,披了件長袍打開房門,擰著眉頭冷笑:“強行抓人,誰帶的隊?” “是戴指揮使親自帶隊?!?/br> 戴玉通戴指揮使,正是神鑒屬兩大統領之一,昨夜在護城河上喝了半宿花酒的那位。 不像連軸轉滿世界出任務的另一位實干派指揮使,這戴玉通平日里忙著醉倒在溫柔鄉從不輕易出山,封悠之一時還真想不到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那位大小姐究竟干了什么,竟將這尊大佛招上門來。 而藥廬內,剛剛轉醒就看到一群黑魚服的傅長樂同樣一臉懵逼,戴玉通那一身風sao的紫貂大氅配降紅色綢緞長靴簡直晃得她太陽xue突突直跳。 “這神鑒屬抓人也總得給個名頭?!备甸L樂嗓子啞的冒煙,接過惜言遞過來的茶杯潤了一口,才繼續慢吞吞道,“現在有誰能告訴我,我到底犯了何事?” “哦,說來倒是在下疏忽了,好讓俞小姐知道,我等今日走一趟,是因為昨夜……”戴玉通頓了頓,眼神一錯不錯盯著半靠在床頭的傅長樂,“因為昨夜丑時,陛下在深宮遇刺?!?/br> “咳咳咳!”傅長樂掩嘴咳了兩聲,聲音艱澀,語調卻莫名嘲諷,“陛下遇刺,戴指揮使難不成懷疑是我行刺不成?” “倒也不是,只是蒙統領親眼所見,這行刺者,乃是你的護衛?!?/br> “他騙人!”惜言一步挺身擋在傅長樂身前,對著戴玉通大聲道,“我家小姐根本就沒有護衛!” 戴玉通根本沒把這胖乎乎的小丫頭放在眼里,只盯著傅長樂不緊不慢道:“是嗎,沒有護衛,那不知俞小姐是否聽過十三這個名字?” 傅長樂眉頭一跳。 匆匆跑到藥廬聽到這一句的封悠之也心頭一跳。 那傻孩子,該不會真聽了他的鬼話,跑去刺殺宋鶴卿了吧? “陛下已經下旨全城搜捕十三?!贝饔裢▽χ窒乱粨P下巴,“俞小姐和他關系密切,也請和我們到神鑒屬走一趟吧?!?/br> 惜言都快急哭了,傅長樂卻是乖順的很,聞言主動撐著床沿慢慢站起身來。 “等等?!狈庥浦K于出聲,“她現在不能走?!?/br> “怎么,封大夫莫不是知道什么內情?” “沒內情,只是以她現在的身子骨,如果戴指揮使不想神鑒署兩日后多出一具尸體來,最好還是將人安置在我這?!?/br> “無所謂?!贝饔裢柫寺柤?,抬手一揮,“尸體的話,說不定還能讓十三早些忍不住現身?!?/br> 神鑒署的侍衛抱拳道了一聲“得罪”,隨即跨步上前,就要抓住傅長樂的肩膀。 傅長樂不躲不閃,右手暗暗握拳猛的發力,拳頭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敲在對方上臂骨末端。 那侍衛的麻筋脈被捉,整條胳膊瞬間脫力。 他在心中暗道一聲大意,果斷換用左拳直直砸向傅長樂的面門。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神鑒署的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病蔫蔫似乎風吹就倒的傅長樂側身一避,然后不退反進,借著那侍衛拳頭的去勢突然彎腰,狠狠踹在他左腳腕的麻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