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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窩耗子躥得飛快,眨眼便沒了去向,只知道分散在房子各個角落,具體是哪誰也不知道。 桑念白著臉驚魂未定站在門外一米遠的地方不敢再邁進去一步。 中介在一旁苦口婆心勸她:“房子許久沒人氣就是這樣的啦,小問題,只要住前讓保潔里里外外打掃一遍就OK啦?!?/br> “這個房子真的不錯,各個條件都挺好,就是不隔音,外加周圍愛光顧的動物比較多,平時有點過于生機勃勃,但是鄰里都很和諧啦,大家時長都會互相幫助......” 桑念也知道這個條件的不好找了,但是那一窩老鼠實在給她留下的陰影不小。 愁眉苦臉猶豫著到底要不要訂下,中介中途忽然接了個電話,接完了,扭頭對她遺憾道:“不好意思啊桑小姐,剛剛我同事打來電話,說這個房子已經有人訂下了,一分鐘前才交的定金?!?/br> 桑念:“......” 好家伙。 連耗子窩也有人跟她搶了。 兩趟都是白搭,中介也覺得抱歉,想要臨時再給她找幾個房源出來一起看了,但桑念懶得再跑,加上清楚臨時找的條件都不會好到哪里去,干脆拒絕了,給出萬能客套術語:“下次再說吧?!?/br> 中介離開前認真保證一定會繼續物色,努力在國慶假期內幫她找到滿意的房源,桑念沒什么信心地點頭加擺手,焉頭耷腦跟他say good bye。 找房子真的太累了,照這個情況看,多半國慶結束她還是找不到房子搬出去。 現實啊,怎么就這么難呢? 桑念站在一顆行道樹樹蔭底下喪氣地看著馬路上來往的車輛,一臉倦意,一身疲憊。 太陽已經升到了頭頂,正是盛時,站在陽光底下走一截都能被曬得頭頂冒煙。 桑念出來得迷糊沒帶傘,雖然只有不到十分鐘的路程,但她還是疲憊的不想頂著能把人烤焦的太陽走回去。 主要是心累,咸魚失去了方向,原地自閉。 焉頭耷腦踢著地上的碎石,她懨懨在想之后應該怎么辦?是把對房子的要求降低些,還是繼續堅持現在的要求延長尋找時間? 延長時間她等不起,可是降低要求......她的要求已經很低了啊,再降低,她不如直接搭個帳篷在校門口綠化帶里住得了。 惆悵著,不免又想到了紀學長拋出的那支橄欖枝。 可惜被她拒絕了。 真是當時不覺得,越想越后悔。 怎么就那么楞給拒絕了呢? 要是她那個時候點了頭,現在估計也不會這么悲慘地站在大馬路邊上吃著汽車尾氣思考人生了吧? 好煩好煩好煩啊。 為什么她的這張嘴會這么討人嫌? 腸子都要悔青了,要是老天爺能再給她一次機會,她肯定不會再那么沒出息,一定毫不猶豫一口答應—— “桑念?”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打斷她亂糟糟的思緒。 音色清潤,仿佛能夠驅散這炎炎灼燙的熱風:“你怎么在這兒?” 桑念腦袋霎時一空。 動作僵硬地抬頭,恰好撞進紀硯白一雙澈亮帶著星點笑意的眸子: “學,學長?” 第10章 讓她死吧!原地去世!…… 被她難得呆愣的神色逗笑,紀硯白彎著唇角應了一聲,用同樣方式回她:“學妹,中午好?!?/br> “......中午好?!?/br> 桑念幾乎是大腦麻痹地重復了這句問候。 她最近是解鎖了什么特異功能嗎?為什么總能“心想事成”? 桑念干巴巴打完招呼就局促地閉緊了嘴巴,估計知道要她主動開口是不可能的事,紀硯白好脾氣地笑了笑,問她:“假期不回家么?” 桑念木著一張臉極其高冷地“嗯”了聲。 ——心里已經掀起龍卷風暴! 老天爺?。?! 如來佛祖觀音大濕托塔天王赤腳大仙?。?! 你們顯靈要不要這么隨心所欲! 為什么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也能碰上?! 是緣分嗎?! 還是最后的回光返照?! 怎么辦? 她現在要說點什么才能顯得自己不這么呆? 可是她好緊張好緊張,說多了會結巴的吧? 而且她也不知道應該說什么??! 問他吃飯了沒? 他會不會誤會是我想約他啊啊啊??! ...... 一陣風過,被樹枝切碎的陽光從青年額間輕快跳過,這一刻的時間被奇跡般拉慢了進度條。 緊張得不可開交的姑娘一下子被迷了雙眼。 凌亂成麻的思緒倏地被抽空了,呼吸也跟著悄悄放慢了半個節拍。 怎么,怎么會有這么好的人啊。 她恍惚這想到,僅僅只是看著,就讓人胃里像是擠滿了五彩斑斕的肥皂氣泡,輕飄飄得可以載著她飛上云端。 “是出來看房的么?” 紀硯白主動找著話題,語氣溫和從容,似乎一點也不嫌棄她的沉默無趣。 桑念剛撲棱到云朵的思緒則是被這句話倏地拉回地面。 僵著肩膀點點頭,忽然又想起什么,屏住一口呼吸借著欲蓋彌彰的別頭發的姿勢側過腦袋往旁邊商店的玻璃櫥窗里飛快瞥了一眼 ——瞥完了,就差當場倒地去世。 櫥窗倒映出的紀學長整潔的白襯衫,袖子挽到手肘,身姿挺拔欣長,最簡單的穿著也遮不住他一身溫潤矜貴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