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朱家,宋家之所以都這么快申請破產。也和這一筆巨額的罰金脫不開關系。 當白汐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嘆了一口氣。好歹不是十年。要不然,十年足以把兩個人的一生都毀了。三年,還算短的。一晃過去了,想想大家那時候都多大了——宋璉該是從二十二變成了二十五歲。朱文馳從二十歲變成了二十三歲。董明堂從二十六歲變成了二十九歲。謝文湛,從二十五歲成了二十八歲……至于自己…… 一千多歲,三年算個鬼啊。沒錯,她是最不著急的那一個。 看了會兒報紙,報紙上登的有關新聞是“近期,我市公安部門在群眾的舉報下,成功抓獲了一批盜墓分子……其中,主犯,從犯皆被判處了三年的有期徒刑?!睕]有指名道姓,兩家應該塞給了媒體不少錢。難怪日子這么緊巴巴。 她放下了報紙。謝文湛剛好從外面走了進來??此崎e地靠著椅子上,沐浴陽光。也走了過來。先抱起她放在身上,然后一起坐在轉椅上。男人似乎心情不錯。手臂摟住她的腰,手掌心托起她的尖尖五指。拿起指甲剪給她修理指甲。 她被他服侍的很愜意。像是貓兒一樣賴在他的身上:“文湛,我想去看一看宋璉和朱文馳?!?/br> “怎么了?還怕他們在監獄過得不好?”男人有些吃味了。 “不是,兩個都是貴公子。細皮嫩rou的。我怕……集體監獄里面魚龍混雜,搞不好強女干犯都在一處??茨懿荒芙o他們兩個單身宿舍……” 謝文湛笑了,這她都考慮得到。于是答應陪她去一趟。 事實上,謝文湛最近相當忙。朱家十七行啟動了破產程序以后,謝文湛就忙不迭地讓他連破產都沒得破。直接了當拿十七行的所有股權來抵押。而宋家更慘,宋崢老爺子的家底沒朱氏那么厚,打通關系,花了無數的錢,給孫子減刑,又是一大筆開支。春拍,端午年展,都化作了泡沫。兩個月的連續虧本,讓員工都跑得差不多了。 宋崢連破產重整的手續都沒去辦,直接貼出公告,要關門大吉。 白汐明白,宋家這么快關門,是因為他們絕望了。絕望的不是將來不能東山再起。而是,開封的地盤已經屬于謝文湛的至尊行了。 宋崢,這是棄卒保車,不得已而為之。 由此看來,謝文湛這男人心夠狠的。不過對她還是很溫柔的。說要陪就抽出空子陪她。將公司的事情全部放到一邊去了。 去探監的當天,開封下了今夏的第一場雨。雨天的滴滴答答,總是催人再睡一覺。她也就賴在床上不太想動。謝文湛催了幾次,她還是不肯起來。于是謝文湛忽然伸出兩只手來撓她癢癢。白汐差點被他撓的笑岔氣。趕緊爬了起來。 “別胡鬧?!?/br> 他把她抱在懷里,掙扎一番。男人剛剛撥弄整齊的衣領,又亂了:“是你胡鬧才對,說今天去探監。我都打點好了,你是不是打算賴到警察下班?”呼吸拂過她耳畔,有一種奇異的酥酥麻麻。她的身體抵在懷中,四處都是他男子的氣息。 “我不是……你放開我?!彼卜噶诵∑猓骸白蛲砟敲凑垓v。你也好意思?!?/br>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我女朋友?!彼此谙祪纫碌募~扣,雙手穿過她的胳膊說:“我替你系上?!币涣闪?,順著脖子往下,最下面一??拷?。部。他的呼吸粗了些,系好了以后。不忘捏了捏那柔軟的兩團—— 似乎是要挑逗她的敏感。淺吟一嘆:“白汐,昨晚你真棒?!?/br> 她臉紅了:“趕緊起來,把我的外套拿過來。要紫羅蘭的那一套?!?/br> 于是男人像是一條狗似的,被她使喚走了。整理完畢。她對著鏡子照了照。覺得自己真是明艷動人。但下意識間,劃過眉骨。又想起那一只報喪的黑貓。究竟,她犯了什么錯。老天爺要派來使者告訴她:命不久矣了呢? 去了監獄以后。謝文湛就走開了。他知道自己招人恨,所以不見宋璉和朱文馳。 隔著鐵柵欄。白汐看到了換上囚衣的兩個人。面色還算紅潤。但都用鼻孔出氣。稍微寒暄了幾句,朱文馳問的是家中的狀況,宋璉問的是她和謝文湛什么時候辦喜酒。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但她仍舊挺直了腰身,直視著兩人。 “我知道,你們恨我?!彼p描淡寫道:“就如我恨過你們的祖先一樣?!?/br> “這話何解?”朱文馳冷笑道:“我還以為,董小姐是為了心上人才把我們弄進監獄呢?!?/br> “朱大少,宋大少,你們可知道你們開封四門建國以后,發財的路子是什么?” “不就是盜墓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敝煳鸟Y回答的干脆。但宋璉不服氣了。朱家盜墓不假,而且盜竊的都是王侯一級的古墓。的確罪有應得。但他宋家呢?從來沒有干過盜墓的勾當。結果第一次吃黑貨就下獄了。 擱誰誰能服氣:“白汐,你賣主求榮還有理了??!你吃的喝的都是我家的,到頭來,做了和謝文湛一樣的白眼狼!” 她今日正是為了坦誠此事而來的。好歹,她要讓宋璉和朱文馳,知道自己的家族錯在了什么地方:“宋璉,你家有一顆商代的青銅神樹,朱文馳,你家有一把明代的天子劍。兩樣東西背后都有個以475開頭的編號。對不對?” 兩個人同時一愣,繼而點了點頭。 她閉上眼: “東西不是你們家的。是1944年六一九走私大案中流落的前河南博物館的館藏文物。你們的祖先,殺了火車上的一百多號人。霸占了程璋運往四川的文物。不久以后,程璋逃亡沈陽。也是你們的祖先,在沈陽海關攔下他,判處槍決?!?/br> 兩個大男人徹底懵掉了。黑暗的發家史,被血淋淋的撕扯開來。在那個民不聊生的年代。開封四門,為了一個利益走到一塊兒:偷竊國之重寶。然后,草芥人命。瓜分財寶。分剩下來的東西,賣給外國人,以換取黃金來發家致富。 還是朱文馳稍微沉穩一點:“董小姐,話可不能亂說?!?/br> “我不用亂說。之前和宋家作對的那個老伯。本名陳致遠。是火車上遇難的一名旅客的后代。而我……是程璋的后代。為了復仇而來?!?/br> 她冷笑道。你們懂不懂,心愛的主人被槍決。自己只能在一旁看著的那種哀慟。你們懂不懂,什么叫做萬死不辭。你們懂不懂,我活著的每一天,都在追悼那個為了民族的寶藏,而殞身不恤的大傻瓜,大才子,大好人,程璋! 他們當然不懂。這個年代,還有這樣的烈士么?有也不是這些富三代! 氣氛很沉默。宋璉要了一支煙,點上了。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宋璉抽煙。卻嗆得眼淚都出來了。 朱文馳的雙手垂下,剛才直面她的勇氣,此刻消耗殆盡。 她冷冷道:“天道循環,終有報應。四門以不義之財發家致富,中落是必然的。而當年死去的一百多名旅客,會在地下等著你們的祖先。而我,若是有什么罪過。也逃不過上天的懲罰。我知道,你們恨我和謝文湛聯手把四門搞垮,讓你們的少爺夢斷了。但我問心無愧。早在德勝門大酒店里,我就發誓會讓真相公之于眾?!?/br>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監獄。不對開封四門的晚輩下手。已經是莫大的仁慈了。要不然,幾個老頭子的鋃鐺入獄,怎么能彌補得了血淋淋的一百多條人命。宋崢,顧老先生,朱炎岐,都是知情人。知情不報,罪加一等。 出去的時候,剛剛下過雨的街道冷風嗖嗖。她緊了緊領口。謝文湛就把她拉到了懷里。 這還是警察局里,他倒是一點都不避嫌對面幾個站崗的民警。 其中一個小民警,還沖著她笑了笑。 她枕在他的胸前。跟兩個公子哥坦白以后,好像自己的力氣也沒有了。幸好,這里還有一個懷抱??梢赃M去躲一躲外面的寒冷:“文湛。送我回去,我要好好睡一覺。等事情結束以后,我要回a市去?!彼y得撒嬌了一次。 “那我陪你回a市?!彼患偎妓鞯?。 睡了一覺。精神果然好了許多。謝文湛不在,但空調還在運轉著。外面的風雨還沒有停下。原本安詳的淅淅瀝瀝,此時此刻已經漸漸大作。成為了嘩嘩啦啦。白汐穿著拖鞋走到窗口,要拉上窗簾。忽然“喵!”地一聲傳來。 對面的屋頂上,一閃而過一只黑貓。鬼火一樣幽綠的眼睛,倏忽熄滅。 她咳嗽起來。用手捂住嘴。不是說,給朱文馳和宋璉減刑,就可以消災了嗎?怎么還有兇兆?! 自己到底哪里做錯了?! 心里慌亂起來。這一次,兇兆這么明顯。還是接二連三發生,由不得她以為是偶然了。必定是什么地方做錯了。自己要受到命運的懲罰,說不定還會殃及身邊的人。于是先打了個電話給謝文湛,對方還在上班,一切安好。又打了個電話給董明堂。詢問家中的事物。董明堂那邊也說一切安好,還催她趕緊回來相親。 “哦,我很快就回去了?!彼臒┮鈦y:“哥哥,家里真的沒出什么事吧?” “沒有,哪能出事啊。你哥我現在籌備著上市呢,到時候,公司越做越大——噯,對了,青花,顧老先生現在還在開封嗎?” “哦,他在?!彼浀妙櫪舷壬胍鰢?,被扣押了身份證。 “再過幾天,是爸爸的一周年忌日。你給顧老先生打個電話。來爸墳前磕頭?!?/br> “哦……顧老先生他……” “怎么了?” “顧老先生好像牽扯到一樁盜墓案子里面去了。走不了?!彼M量隱瞞真相。 “什么?!我踏馬就等著爸的祭日,讓這孫子給咱爸上墳!他來不了?!”那邊的董明堂不淡定了,貌似還砸了一支筆。 “嗯……”她依舊很淡定。 “那不行,我自己打電話給顧老先生。他就是越獄,也得來咱爸墳前磕幾個頭!”說完董明堂就“啪嗒!——”一聲掛了電話。 白汐無語,也掛了電話。這件事,當時并沒有多加在意。等謝文湛回來之后。就跟他稍微提了一下,謝文湛嗯了一聲:“顧亦澤上一次,也是要從宗仁港口外逃到澳大利亞?,F在那個港口的所有權,已經被政府接手了。港口的幕后股東也被調查了?!?/br> “那朱炎岐呢?”她關心的是,下個月朱炎岐偷運的事兒,會不會得逞。 “我跟警方通報過了。他們那邊的意思,人贓俱獲才能立即結案。要不然,讓朱老在外面一天,就逍遙一天。所以警方的意見是:先放松對朱家的監視。等他們偷運的時候,再一舉抓獲。還可以順便把海外接頭人也捉拿歸案?!?/br> “好主意?!彼灿X得這樣做很妥當。又想到剛才看到的黑貓:“對了,文湛,最近你外出的時候多帶幾個保鏢,要不然把我帶上。這樣安全?!?/br> “怎么?你擔心什么?”男人剛好解開了領帶,坐到了她的身邊。 “擔心你”三個字即將說出口。她瞥了回去:“沒什么,做大生意的人,總要注意安全?!?/br> “放心,我一定會平平安安的?!彼巧狭怂念~頭。順勢挽住了她的脊背。讓他倒在自己的懷里。淺嘗輒止的幾個吻過后。他就開始動手解她的衣服。從早上扣的扣子開始,一粒粒解下來。撫摸上她的飽滿,然后用嘴去逗弄。 他要挑起她的欲念,等她的雙手也情不自禁地抓住他的胳膊時。才慢慢地帶入她的身體。進的時候,很緩慢,好像是一寸寸把她填滿。但是動的時候,就有些粗魯了。幾下常識,就開始攻城略地。催促得她叫的越來越大聲。 “白汐……叫我的名字?!彼谒呅M惑道。 她真的聽話地叫了起來,催促得男人的動作幅度更大了。連帶著外面的大雨,也滂沱不住。 但一道閃電過后,外面的天與地都白了。沉眠于熱火,愛情,以及男人的力量當中的她,卻沒看到一只黑貓靜悄悄地從對面的屋檐上探出毛茸茸腦袋。對著他們這邊窗簾的縫隙里“喵嗚——”地叫了一聲。然后流淌下兩行淚水。 作者有話要說: 整理一下開封四門各種擁有的國寶,和背后的關系。 玉器張氏,擁有國寶:康熙九龍玉杯(編號,475——003)。是1928年東陵大劫案中流落到民間的國寶,康熙皇帝生前最愛的物什。由晚晴一位貝子爺收藏,后貝子爺出家。送給程璋。文物走私案發生后,分給了張家。 雜項朱家:明英宗朱祁鎮的天子寶劍(編號475——001。鎮館之寶)。出土地:蒙古。是當年明英宗朱祁鎮在“土木堡之圍”中被瓦刺軍官拿去的隨身寶劍。后落入河南博物館。文物案發生后,四家分國寶,朱家得到此寶劍。多年來從不展出,被坑爹的朱文馳拿出來炫耀過一回。女主也是從那一次德勝門大酒店之戰開始,開始明白當年的血案四大家族都有參與。 瓷器顧家:世界上唯一一只柴窯器(編號:475——004)。來頭:民國時期,袁世凱的管家、大收藏家郭葆昌以一處宅子、二十畝良田與人交換了一件柴窯器。后被程璋以三十根金條換得。收藏于河南博物館。文物案發生后,被癡迷于瓷器的顧家拿走?,F存于顧老先生處。 書畫宋家:高達五米的商代青銅神樹(編號:475——002),屬于古蜀國的祭祀神物。宋家本是四川人廣安一帶的人。明末清初,張獻忠屠蜀,攜家帶口逃到了河南來。(這邊有個暗示是,宋家先祖就是古蜀國的后裔。)文物案發生后,宋磊代宋家,拿走了和自己家族有淵源的這一株青銅神樹?,F存于宋崢的藏寶室當中。 第57章 失蹤 隔一日天氣放晴,她拎著包包去上班。桌面上已經堆積了小山一般的文件。不過那都是謝文湛的事兒。她的辦公桌上只放了一個金絲楠木盒。本以為是謝文湛的東西,所以擱到一邊去了。結果謝文湛進來了以后,問她禮物呢? 這才拿過來金絲楠木盒。解開梅花鎖,打開一看,呵,一枚小小的扳指。謝文湛這次終于學乖了。開始送實用器了。 “考考你,東西是什么年代的,出自什么地方,叫什么名字?”謝文湛過來站在她背后。 這可難不倒她。先看扳指的材料,真銀鎏金。古代鎏金分為六成金,八成金,九成金。這是十足十的九成金。再看做工,采用了景泰藍錘揲法、燒藍法等一系列工藝。景泰藍興盛于清代,尤其是乾隆朝。所以肯定是清中期的東西。再看結構——外環乃是可以轉動的,由內外兩圈組合而成。這樣中央可以自由活動的扳指,稱為“轉心扳指”。最后看圖案——花與蝴蝶組成。有個專名的名稱——“蝶戀花”。 于是道:“清代銀鎏金燒藍蝶戀花轉心扳指。深剔高浮雕,刀工很有力度,肯定是清代內務府的廣儲司制出來的?!?/br> “不錯?!蹦腥松钌钯澰S地看了她一眼,把這枚扳指套到她的手指上:“白汐,這是清代公主的扳指。你懂我的意思?!?/br> 她也不客氣地收下了??倸w,這些東西謝文湛送的跟玩兒似的。她也就陪他玩玩。至于公主,他把自己當公主,那可夸大其詞了。她在古代就是個窯口督工的女兒,撐死了當個官太太。哪里有那個福分,當什勞子公主。 只不過,男人大多都如他這般笨蛋,還以為這些東西真的能改變得了身份。 只是到了晚上做。愛的時候。謝文湛就發現這一枚扳指很礙事了。因為他進攻和深入時,她喜歡用力抓著他寬闊的背。起起伏伏的運動中,鏤空的雕刻,把他的背劃出一道道血痕。他讓她脫下扳指,她還不肯了。沒辦法,就這么痛并快樂著。 謝大少頭一次,沒持續太久。倒讓她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謝文湛又改送了另一枚扳指。這次是一枚刻了八思巴文的和田玉扳指。白汐看到這東西的時候,就更囧了。八思巴文是元朝忽必烈時期由“國師”八思巴創制的蒙古新字,世稱“八思巴蒙古新字”。無論是錢幣,還是帛書,寫了這種文字的,都堪稱文物。他倒好,直接把一枚文物送到她手上,還說:“晚上戴著個?!?/br> 心知肚明他要干什么,但她很犯賤。覺得這扳指實在太好,畢竟元代的啊,比清代的歷史要翻出三倍!就戴上了。想一想,能夠把700多年的歷史,戴在手指上,這也很有成就感。于是這一夜,謝文湛又恢復了以往的持久力。 大汗淋漓過后。他往往會抱著她喊“寶貝”,然后用指尖撥弄她的感官,加長快感的持久。 她從一開始的推辭和羞澀,漸漸被他教導得放得開了。 但她越放得開,他更放得開。不害臊。 就這樣,寧靜的日子推杯換盞地過去了。除了那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她再也沒看到黑貓。時間總是會帶走模糊的記憶。她甚至懷疑。是否真的遇見一只黑貓來報兇。但始終記掛著危險,時時刻刻注意周圍的動向。 就在前幾天,宋家的昌榮閣正式宣告倒閉了。據說百年老店的牌子摘下來的那一刻,宋崢淚流滿面,在祖宗的牌位前跪了一天。而張氏玉器行的股票開始持續走低,如今也是入不敷出。顧老先生的身份證被扣押。如今足不出戶。只有朱炎岐,不安分地跑動跑西。明面上看起來是向各處融資,實際上,卻是分批次把家中的古董都走私掉。 于是乎,源源不斷的文物,從朱家搬到了宗仁碼頭101號港口。整整裝了數十個集裝箱。等待著外國的船只過來接應。而謝文湛和警方合作,徹夜注意著碼頭上的動靜。就等對方的人來和朱家接頭的時候。出手行動。 不久之后,警方那邊就傳來了消息:碼頭上有動靜了。一艘注冊地是荷蘭的商船,剛剛度過了鄭州的海關。正向1宗仁碼頭101號港口提交下貨申請。中方接到申請后,按照國際慣例進行了合作。查詢一切手續正常后,給予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