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萌眨了眨眼，明白過來，原來吳茜妮和葉檀是言清然叫過來的，好貼心……

    “那你回去小心點，到家了給我打電話好不好？”

    “還是別打電話了，我怕舍不得跟你掛斷。晚上早點睡，我明天會來接你?！?/br>
    吳茜妮差點要翻白眼：都當旁邊這兩人是死人嗎，這么正大光明地秀恩愛？！她正覺得狗糧不夠時，突然感覺額頭被什么東西啵了一下，完全震驚在原地。

    葉檀……葉檀竟然親她的額頭了?。?！

    葉檀親完留下一句“我明天早上也來接你”后就一溜煙跑了，吳茜妮完全反應不過來。蘇萌和言清然笑著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后依依不舍地告別。

    言清然走后，蘇萌上前戳了戳吳茜妮的肩膀，完全看好戲似的笑著：“呼叫吳茜妮呼叫吳茜妮?！?/br>
    吳茜妮后知后覺地回過神來，臉刷地紅了，她不確信地問蘇萌：“剛才發生什么了，葉檀他對我做了什么？”

    “他親了你額頭啊，好浪漫。你還說你們沒在一起?！?/br>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現在去哪了?。?！”

    蘇萌嚇一跳：“你難道要去打他？”

    “呸，打什么打，親額頭算什么事，要親也要來個法式熱吻?。。?！老娘的初吻要送出去?。。?！”

    吳茜妮在一邊抓狂，蘇萌卻心虛地別過頭去。唔，法式熱吻什么的，剛才她和言清然好像已經試驗過了……感覺好像還挺不錯……

    回家洗漱完，蘇萌和吳茜妮躺在同一張床上，開始了懷春少女的悄悄話時間。

    “茜妮啊，你喜歡葉檀嗎？”

    “大概是喜歡吧，比對你哥多一點好感，看到你哥就像看到遙不可及的偶像一樣，遙不可及，想接觸，但不敢。但是葉檀不一樣，他比較平易近人，而且我們平時有很多共同話題?！?/br>
    蘇萌沒想到吳茜妮會這么認真地提起蘇慕，她一直以為吳茜妮對蘇慕只是普通的垂涎迷戀，平時的那些嫂子嫂子的話都是開玩笑的。

    “你真喜歡過我哥??？”

    “少女心爆棚的時候，當然是喜歡過啊，不然你以為我說要當你嫂子是隨便說說的嗎？！”

    “我真的是這么以為的……那現在你應該不喜歡我哥了吧？不然葉檀該哭暈在廁所了?！?/br>
    “現在不喜歡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開始不喜歡的，大概是從你哥請我吃飯那次開始吧。他找我是為了你的事，那時我就知道在他心里我只是你的好朋友而已。然后過了好久，突然看到葉檀，消失已久的少女心就又回來了?！?/br>
    吳茜妮是真的喜歡過蘇慕的，不過沒有人真的相信而已。但是現在……她好像是喜歡上葉檀了。原本只是一瞬間的動心和好感，到這一刻，倒更不像只是單純的好感了。

    “其實葉檀人還挺好的，就是平時話多了一點，臉皮厚了一點。他應該比我哥更適合你，我相信他會對你好的?！碧K萌說著微微嘆氣，蘇慕一回家就沒了音信，竟然還有點想他。咦，吳茜妮剛才說了什么來著？

    “我哥什么時候請你吃飯了，我怎么都不知道？”

    “就有一次他送你來上班，然后我在公司門口碰到他了。他問了我一些你和言清然的事?！?/br>
    原來是這樣。蘇萌這才發現原來蘇慕這么關心自己?？墒菫槭裁匆獑栄郧迦坏氖?，那個時候他就看出她和言清然有jian／情了嗎？有這么明顯啊……

    吳茜妮翻個身，一臉八卦地盯著蘇萌看：“你晚上和言清然在車里都做什么了？早就看你們到了，就是遲遲不下車來。老實交代，是不是做一些少兒不宜的事?！?/br>
    蘇萌立馬把頭鉆到被窩里，心虛地回答：“沒有，就看星星看月亮?！?/br>
    “別裝了，你哪有那么文藝地看星星看月亮，而且晚上也沒星星好嗎？”

    “那你都知道了還問我，我會害羞的嘛?。?！”

    “唉，談了戀愛就是不一樣，動不動就害羞。以前你哪這樣啊，臉皮厚得子彈都打不穿?！眳擒缒萑⌒χK萌，突然有點傷感，“你說你要是真回z市不回來了，那不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想想就好孤單寂寞?！?/br>
    “我不想回去啊，在家里好沒自由，雖然我媽會幫我準備好一日三餐，洗衣服整理房間什么的都不需要我親自動手，但是……”

    “老實說，如果沒有言清然，你是不是就會毫不猶豫地回去？”

    “當然不啊，這里不是還有你嘛～”蘇萌說著探出腦袋來，往吳茜妮身邊湊了湊，“我不舍得讓你一個人孤單寂寞?！?/br>
    “行了，我還不知道你啊，不用給我說好聽的。你這事跟言清然商量了沒？”

    “還沒有……我們才剛在一起，今天是交往第一天呢，說這些事情感覺好沉重?！?/br>
    “完了，我好像跟葉檀說過了，你說葉檀會不會嘴快地跟言清然說？”

    事實證明，葉檀會說，而且是一回到住的公寓他就說了。

    言清然原本的好心情沉淀下來，略沉著臉問葉檀：“你說什么，再說一遍?！?/br>
    “萌萌年底回z市后大概就不會回來了啊，她自己也在糾結怎么辦。這都是茜妮晚上跟我說的。你真的不知道嗎？我以為你跟蘇萌在一起，這件事你一早就知道。我本來還在想你是不是會重新考慮z市的實習工作?！?/br>
    言清然陷入了沉思，這件事蘇萌確實沒有跟他提過。a市和z市雖然隔得不遠，但是他并不想跟蘇萌之間隔著兩座城市的距離。

    葉檀看言清然這樣，就知道他肯定是不知情的。出于為他著想，葉檀建議道：“不如你現在去找教授問問看，z市的實習還能不能重新申請，上次你主動撤銷，還不知道有沒有人補上去?！?/br>
    “算了，再說吧?！?/br>
    “你還能這么淡定？你和萌萌感情都還沒穩定呢就可能要分開這么遠，我要是你，肯定都擔憂死了?！?/br>
    “你哪里看出我不擔憂的？”言清然并不是表面看起來那樣的淡定，只不過是他不習慣把真實的情緒全部寫在臉上而已。

    “那你怎么打算？”

    言清然沒來得及回答，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來，短短的幾秒后，他的臉色就更沉了。掛了電話，言清然就轉身往門外走，葉檀不明白地問他：“這么晚了你去哪？”

    “醫院，我爸進急診了?！?/br>
    ＃

    醫院的急診病房外，言母披了一件薄外套坐著，言清然坐在她身邊，微微皺著眉頭。

    “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只是一點小毛病，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爸就不想讓你擔心，所以也沒跟你說。我也就是剛才想跟你提一聲而已，沒想到你就這么趕過來了?！?/br>
    “醫生怎么說？胃鏡做過了嗎？”

    “早上就做過了，也就是飲食不規律導致的腸胃不適。你要不要進去看看你爸？”

    言清然遲疑了一下，搖搖頭：“他都睡了，等明天吧。反正我明天也一直都在醫院?！?/br>
    言母嘆嘆氣，輕輕抓住言清然的手，說道：“你也不小了，別總跟你爸鬧脾氣，他就是不喜歡你做醫生而已，有時候一句兩句話說沖了，你也別放在心上?！?/br>
    “我沒有鬧脾氣的意思，不過每次見面，他總要提這些事，我沒耐心聽他說?！?/br>
    “你們兩啊，脾氣是一模一樣。最近怎么樣，學習工作都還好嗎？”

    “都很好，不過……”言清然說著，頓了一下，隨后微微笑開，“媽，我談戀愛了?！?/br>
    言母有一瞬間的錯愕，但很快反應過來，掩飾不住欣喜：“談戀愛了？是你的同學還是朋友？在一起多久了，什么時候帶回來給我們見見？”

    “是同學，大一同學。才剛在一起，不過我會帶她回家來的?！?/br>
    “你啊，終于是開竅了。我還一直在想你什么時候會找個女孩子認認真真地談場戀愛呢，終于等到這一天了?！?/br>
    不止是言母在等，言清然也一直在等這一天。等一瞬間的怦然心動，等第一次有想要和一個人一直在一起的想法，等認認真真地去經營一段感情。

    回家

    第二天早晨。

    蘇萌和吳茜妮一早就打扮完畢站在公寓樓下等，等了老半天，只等來孤身前來的葉檀。蘇萌四處張望了一下，沒有看到言清然的身影，忙問葉檀：“言清然呢？你們沒有一起來嗎？”

    “他爸好像住院了，昨晚上他就趕去了醫院。早上打他電話沒接，我想他應該不會過來了?！?/br>
    聽葉檀這么說，蘇萌有點失望，又有點擔心：“他爸爸沒事吧？嚴重嗎？”

    “這我也不清楚，得一會回醫院問問他。你要給他打電話在這等他，還是跟我們一起走？”

    蘇萌看看葉檀和吳茜妮，想著還是別給他們兩當電燈泡了，就擺了擺手，說道：“你們先走吧，我有東西落在樓上了，我先回去一趟?！?/br>
    “萌萌，你真不跟我們一起嗎？”吳茜妮叫住蘇萌，她都看出蘇萌現在的表情有多失落了。

    “行了你們快走吧，前面就是公交站牌，別走錯了?！碧K萌交代完就往公寓樓里跑，吳茜妮無奈，回過頭來就瞪著葉檀：“你話太多了?！?/br>
    葉檀摸不著頭腦：“我又說錯了什么嗎？”

    “每句話都是錯的。不過我問你，你昨晚是什么意思？”

    “就……就那個意思啊……”

    葉檀不好意思地把頭別開，吳茜妮追問：“那個意思是什么意思？”

    “就你想的那個意思啊，我們快走吧，現在還能去吃一頓早飯?！比~檀一把拉過吳茜妮，然后站到她身后推著她的背往前走。吳茜妮被迫地被推著，還是不依不撓：“我沒想什么意思啊，你有話就說?。。?！”

    “大清早的別這么兇嘛……”

    “我一直都很兇，這么兇你有意見嗎？”

    “當然沒意見?。?！”

    比起剛認識時候一直淑女的吳茜妮，葉檀更喜歡現在的她。兇一點好啊，脾氣大一點也好，他就喜歡這樣的暴脾氣。受虐狂orz

    等葉檀和吳茜妮走遠了后，蘇萌才從公寓大樓里出來，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后，琢磨著要不要給言清然打電話。他如果不來接她的話，應該會打電話說一聲的吧，或許是昨晚太累了現在在醫院補眠嗎？又或許是很忙，根本沒空閑來打電話。

    不管怎么想，蘇萌都很理解言清然，雖然因為他沒過來而有點失望，但畢竟是爸爸住院這么大的事，一時沒顧到她也是情有可原的。

    避免在公交站牌那看到吳茜妮和葉檀被無形虐狗，蘇萌特意換了個方向，打算去另一條街上吃點早餐先。

    清晨的陽光已經灑了下來，稀薄而溫暖。蘇萌沿著這條沒有多少人的路走著，無意間抬頭，看到前方駛來一輛熟悉的車。她驀地停住腳步，有什么溫暖的東西在她心底慢慢暈染開，柔軟的一塌糊涂。

    言清然來了，不早，但是也不晚。

    言清然把車停在蘇萌身邊，搖下車窗微微蹙著眉頭問她：“怎么不在樓下等我，反而一個人在這邊走？”

    蘇萌往前一步，彎身下來雙手扒在車窗邊上，露出一個小腦袋與車里的言清然面對面，她笑著說道：“我以為你不會來了啊?！?/br>
    “誰說的？”剛問完，言清然就猜到是誰了，“是葉檀吧？”

    “是啊，他說你爸住院了，早上可能不會過來?！?/br>
    “這是兩碼事，昨晚太遲了我就在醫院宿舍借宿了一晚。葉檀說我不會過來，你怎么不打個電話給我？”

    “我怕打擾你啊?！?/br>
    蘇萌說著，吐了吐舌頭。大概是昨晚確實沒睡好的緣故吧，今天的言清然看起來有那么一點點的憔悴，眼袋腫了一點，下巴都冒出了一圈青色胡茬。蘇萌不自覺地伸手去碰觸，胡茬扎手，但格外好玩。她連著碰了好幾下，言清然終于忍不下去了，把她的手抓住，問道：“還要一直站在路邊嗎？不上車？”

    “噢?！碧K萌乖乖收手，但言清然卻抓著她的手不放，她不明白了：“你不放手我怎么上車??？”

    “一晚上不見，我好像特別想你?！?/br>
    冬日的太陽已經緩緩從東方升起了，灑下一片暖金色。他們一個在車里，一個在車外，光憑著眼神的對視就能完全體會到對方的愛意和一刻不見都覺得格外難熬的思念。大概就是這一刻，蘇萌才突然意識到，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已經對言清然喜歡到無可自拔了。

    言清然送完蘇萌去上班后就又回了醫院，抽空去急診病房看了一下言父，正巧元茵也在。言父的身體沒什么大問題，上午就可以出院回去休養，言母本打算去樓下辦出院手續，元茵有時間就幫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