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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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不出什么,唯有低聲叮嚀?!澳氵€是離她遠些,惹得赤魃恨上會有危險,萬一她對你——總是不好?!?/br> “云落是擔心我被她輕薄了去?”左卿辭唇角一挑,拈杯似笑非笑,“說起來她也是個美人,又這般熱情,真要投懷送抱,也是一樁美事?!?/br> 她靜靜的瞧著他,“可是你不喜歡她?!?/br> 她在樹上看得分明,他一雙長眸始終波瀾不起,溫雅淺笑中盡是矯意敷衍,大概也唯有阿蘭朵惑于俊顏,全然不察。 他停了一瞬,忽而一笑,“你說天下那么多美人,為何我偏偏喜歡上一個最蠢的?!?/br> 這是他第一次直言喜歡,入耳竟然是一片凄柔的酸楚。 “你問我為何而來?!睌咳チ藨蛑o的淡諷,他神色淡淡的柔下來,“因為一個傻子快要死了,她笨到被欺侮了連恨都不會,我費了多少心思才讓她學會笑,學會主動親近?!?/br> 她的心仿佛被塞了一把砂子,刺刺礫礫的痛。 左卿辭的聲音很輕,像一剪微風,“你說,舍不得這樣一個傻子,我是不是更蠢?!?/br> 她的喉間有些發澀,“我以為你有了更好的——她——” “沈曼青?她確是聰明?!彼α诵?,云淡風輕道,“可惜我不想當世子,自然也不需要那樣聰明的世子妃?!?/br> 她默默的望著他,蘊起的淚霧讓眼睛越來越潮。他是那樣涼薄縱性,素來半真半假,可生死盡頭,竟然追來了這樣蠻荒的險地,“當時的情形,你為什么不說?” 他的眉梢凝著一點意氣,淡嘲道,“解釋了又如何,只要觸到蘇璇,我便一文不值?!?/br> 她哽了一下,說不出是什么滋味,眼淚滲了出來。 左卿辭正要開口,視野中忽覺有些異樣。 茵茵碧草漫開了一片雪霧,漸漸的渲染了整片緩坡,光華越來越近,連兩人身側的草地也開始變化,一種幽冷的清香彌散開來,地上綻出了無數奇異的花朵。 花瓣帶著獨特的光,宛如星輝凝成,映得視野都明亮起來。 天上銀月一輪,地上星華萬千,原來阿蘭朵并未說謊,此地居然真有奇景。 天地靜謐無聲,兩人都被異景吸引了。 染著淚的瞳眸映著瑩燦的異花,有一種令人神迷的幽麗,他凝視良久,摘下一朵遞過去,“傳說昭越有隨露而生的奇花,一夜盛放,天明不留痕跡,唯獨有緣人得見,可巧讓我們遇上了?!?/br> 花在指間瑩然剔透,隔著花是一張俊美無雙的容顏,離得那樣近,再也沒有神秘多變的疏離。 她的心尖驀的又酸又軟,異常眷戀難舍。 左卿辭敏感的窺出變化,不動聲色的誘惑,“云落在想什么?” 想什么?她突然間很想忘卻一切,想隨他回去長伴長依??墒撬f不出口,師父唯一的希望在這里,一放棄就永遠成空。 “出教吧,這里太危險?!彼罱K道出的僅是這樣一句,“我會盡量活下來,回中原去找你?!?/br> 左卿辭垂了一下睫,舉杯啜了一口,溫憐轉成了輕嘲,“罷了,既然星葉不在阿蘭朵殿中,你接下來想探哪一處?” 繾綣溫柔的氣息突然消散了,她呆了一會才訥訥道,“蠆洞,神潭守得最緊,只能放在最后?!?/br> 他不說話,自顧自的思索了一陣。 她忍不住道,“還是我在暗中進行比較合適,你在明處,又惹上了赤魃,不宜——” 左卿辭輕譏道,“怕我有失,壞了你的事?” 帶刺的鋒棱又出來了,蘇云落窒了窒,“我怕你出事,這本是我自己的事,不該牽累了你?!?/br> 左卿辭嘆了一口氣,放棄了薄惱,“要的就是阿蘭朵與赤魃離心,沖突越大越好?!?/br> 她一瞬間反應過來,“赤魃是你引來?” 左卿辭一哂,“何用我引,他在院中的仆役布了眼線,一舉一動盡知。你當滅蒙那個老家伙為何將我迎進來,誘到這兩人鬧翻了,他才有可能從中漁利?!?/br> 她的腦子漸漸活動起來,左卿辭反而問起,“在你看來這幾個人誰最難纏?!?/br> 她入教以來一直在觀察,早已反復思索,“阿蘭朵武功平常,不過護身金蛇頗為棘手;赤魃似乎用毒改換了經絡,力量極為驚人,與屠神有幾分相近,不宜和他硬碰;滅蒙的毒掌有些麻煩,我有卻邪珠,若是神兵在手或許能抗;至于乘黃——” 左卿辭聽的很仔細?!俺它S如何?” 這一個實在所知太少,蘇云落道,“乘黃是最難捉摸的一個,我判斷不出?!?/br> 連她也看不出,左卿辭沉吟片刻,“來前我讓文思淵將血翼神教的傳聞盡數收集,許多說辭夸大而離奇,甚至說教主能借黑神之力馭動萬獸;而今看來幾名護法各有厲害之處,或許未必盡是虛言,你覺得滅蒙和乘黃對上誰會贏?!?/br> 她想了一陣,“我覺得是乘黃,他太過深藏不露?!?/br> 左卿辭又拋出另一個問題,“你對朱厭了解多少?” 蘇云落對這人關注不多,“他受乘黃保護,在教中的地位很微妙,阿蘭朵尤其討厭這個弟弟,近期他好像生了什么病,被乘黃隱匿起來?!?/br> 左卿辭神色一動,“你確定?” 盡管離得極遠,但那一瞥應該不會錯,蘇云落一點頭。 左卿辭看了她半晌,直到她有點不自在,才道,“乘黃守得如此嚴密,云落依然能尋隙出入,果然厲害。假如朱厭真是如此,或許接下來會省力許多?!?/br> 聽他的話意似乎有了對策,她隱隱疑惑,“你想到了什么?打算怎么做?!?/br> “錫蘭星葉是教中至寶,就算是云落也絕難輕取,更不可能在得手后安然出教?!弊笄滢o沒有正面回答,神秘的一笑,“在這種境地,強竊是下下之策?!?/br> 蘇云落眼中有了光?!澳阌猩喜??” 這張臉龐與過去全然不同,唯有一雙深墨的眼瞳如昔,一度破碎的信任與依戀,這一刻終于重又盈現,左卿辭忽爾一笑,“想知道?吻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