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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霜,你想干什么?”朗歡嚇得幾乎要尿褲子:“快放了我!救命??!” 傅明霜微笑著,坐在床邊,一臉戲弄地看著朗歡哭叫掙扎。朗歡忽然想起來,傅母出去旅游了,昨天傅明霜給別墅的管家保姆保鏢都放了假,現在這棟房子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你……你壓根就沒有???你裝???!” “裝???”傅明霜翹起嘴角:“你以為誰都像你,喜歡演戲嗎?” “你……”朗歡張口結舌,訥訥無言。 “我會被你騙第一次,不會被你騙第二次。朗歡,你連賀雪真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我一看見你,腦子就清醒了,賀雪真的腎,好用嗎?” 傅明霜居然知道了!朗歡心如擂鼓,嘴唇發顫:“傅明霜,不怪我!那時候我躺在ICU呢,換腎的事,都是我爸安排的!你要為賀雪真報仇就找他!” “不,我不報仇,我只要你,把賀雪真的東西換回來?!备得魉崎_朗歡的襯衣,盯著他腰上的那道疤,瘋子似的臆語:“我幫他把丟掉的那個腎找回來,他會原諒我的吧……” 他眼神瘋狂,死死盯著朗歡的腰,讓人不知他此刻究竟是清醒還是瘋著。朗歡崩潰大叫:“傅明霜!放過我!放過我!賀雪真死了真的不怪我!” “不怪你?我第一次去一中找你時,你直截了當告訴我認錯人了,不就沒那么多事了嗎?!”傅明霜驟然揚起聲,惡狠狠地盯著朗歡。 “傅明霜,你這個瘋子!你如果真的愛賀雪真,就不會跟他離婚!你愛的不過是一個虛幻泡影,你愛的是自己愛人的感覺!”朗歡破罐子破摔,崩潰大叫:“一切的應該怪你自己!傅明霜,把賀雪真推向死亡的是你!” 傅明霜怔了半晌,忽然一笑:“你說的對。是我,連自己真正愛誰都沒搞清楚,我已經嘗到苦果了。是我造就了這一切,所以,這一切就由我來結束吧?!?/br> 他說完,用毛巾堵住朗歡的嘴,陰郁一笑:“賀雪真死時的感覺,你也好好感受一下吧。我相信你能忍住的?!?/br> 他說完,一刀切了下去。 又是一個春暖花開的日子,車窗外,野花在燦爛的陽光中吐出一蓬蓬的花香,空氣中充滿了蓬勃的氣息,沈容的心情卻振奮不起來。 他開了約莫一個小時,來到市郊一座精神病院門外。這里原先是一座療養院,似乎就是賀雪真曾經待過的那家,現在改成了精神病院,里頭病人不多,沈容在門外轉悠著,看到幾個病人在花園里曬太陽。 他們看起來,和正常人區別不大。 沈容報了姓名,由人領著進去,進了探視的房間。沒多久,傅明霜被人帶了進來,他穿著病號服,精神看起來很不錯,沈容笑了一下:“老傅,最近過得不錯吧?你看起來比上次好多了?!?/br> 傅明霜沒有抬頭,手里拿著張紙,疊成細長一條,在靈巧的指尖翻飛著,不過片刻,便有了一朵花的雛形。 “在折花???要送給誰?” 傅明霜仍舊沒有理會,專注地折花,好像他此時此刻,唯一要做的那件事,就是折好手中的紙花。沈容嘆了口氣,摸了把眼睛。他安慰自己,至少現在的傅明霜看起來比以前好多了,原先凹陷的雙頰,終于再度豐盈,雙眼內的陰郁也一掃而空,他嘴角自然地翹著,臉上帶著一種孩子般的滿足與歡喜。 沈容怔怔看了半晌,忽然想起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出現的前額葉切除術,那些腦前額葉被破壞的人,變得宛如機器人一般安靜溫順,仿佛沒有靈魂一般活著,現在的傅明霜,他的靈魂究竟是被困在身體的某一處,還是已經隨著賀雪真的死亡飛走了? 探視時間到了,沈容把帶來的東西交給傅明霜,看著工作人員把他帶走。傅明霜仍緊緊地捏著那只紙花,回到病院的二樓,他所住的病房,正是賀雪真曾經住過的那間。 傅明霜輕快地推開房門,叫了一聲:“雪真,我回來了?!?/br> 沒有人回應,但他仿佛看到了什么人似的,徑自走過去,虛虛擁抱住了空氣。 傅明霜猛然驚醒,恐懼感在一瞬間退卻,同時如潮水一般退去的,還有夢中的記憶。 他按住額頭,拼命回憶著夢中的場景,但那些記憶就像指尖的流沙,握得越緊,流逝的越快。 很快,他就像之前無數個夜晚一樣,再度把夢境忘得一干二凈。 只是他睡不著了。 傅明霜嘆了口氣,走下樓,傅母正在客廳里抽煙,掃了他一眼,問道:“又做噩夢了?” 第94章 世界五 賀雪真發現自己身處一片白霧之中, 身體也成了半透明的魂魄狀態。 這重生一世的記憶洶涌而來,他大仇得報后,本想一死了之,是何靜書阻攔他, 陪伴他, 漸漸治愈了他。兩人最后在南方小城定居, 一世恩恩愛愛,幸福美滿。 沒想到他對傅明霜絕情到底,卻栽到了何靜書手里,到底還是在長久的陪伴中對他動了真感情。他本已入了太上忘情之道,可如今對何靜書動了情,也不知會對證道有什么影響。難不成動情便算他證道失敗,從此再也無法脫離輪回之苦嗎? 但賀雪真最掛念的不是這個, 而是—— “阿皎!阿皎!你在嗎?”他沖著白霧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