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第82章 徐嫣嫣望著氣壓明顯低沉了許多的黎行之,突然意識到他對她的答案不滿意!她立刻改成點頭,很是著急的想告訴他她在意、她在意還不成么……別生氣啊…… 眼前一黑,黎行之將她覆蓋,氣喘吁吁的咬著她水嫩的肌膚,粗魯的要了她一回,仿若是教訓人似的置氣,疼的徐嫣嫣落了淚。 黎行之做完又覺得后悔,但是她說她不介意他娶妻,不介意他和別人在一起,那是不是說明,她根本就不在乎他,就不喜歡他?一切都是迫不得已的嗎?這個念頭點燃了他胸口的怒火,他緊緊的摟著她,恨不得將阿雅融進自個身體里,這樣才能讓她明白,他是她的一切,她不能不介意! 良久,他冷靜下來,又去撿起紙筆,寫道:你介意我娶妻嗎? 徐嫣嫣嘆了口氣,猶豫片刻,寫下來:阿雅賤命一條,說不得介意與否。一切全看爺的心意。 黎行之望著她分外柔軟的眼眸,心口一疼,頓感自個錯怪她了。阿雅如今的處境,哪里會敢對他有要求呢? 他咬住下唇,鄭重道:“阿雅你放心,不管誰進了這家門,我都不會讓人欺負你的?!?/br> 徐嫣嫣愣了下,心里卻不覺得感動。黎行之娶進門的才是大婦好嗎?憑什么人家不欺負她,大婦弄死小妾那是應該的!有何不對?既然娶了人家,干嘛不好好對待? 徐嫣嫣從沒把小妾扣在自個身份上,她是早晚要逃走的,別說與人做妾生不如死,就現在這破日子她一點都不滿意。她想活著也不過是不想爹娘白發送黑發人。待逃回娘家,有爹娘庇護,黎行之沒道理把她抓回來。她爹娘可是連jiejie和離都能接受的…… 徐嫣嫣在家里就屬于別人愛說啥說啥,她想哭就哭,想干嘛就干嘛,想委屈就委屈,所以徐首輔才會拿她沒辦法,徐柳氏也定不下她的親事兒。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徐嫣嫣比徐念念還要反骨,只不過面上不顯罷了。 當年徐念念可以替嫁成功,若沒有個主意大的徐嫣嫣內應,這事兒也成不了。 如此一番自我安慰下來,徐嫣嫣總算是又多了幾分活下去的信念。暫且不和黎行之這變態計較,她能屈能伸!徐嫣嫣的三觀決定了她不可能對黎行之生出真感情…… 黎行之見阿雅不言不語,沉默以對。忽的覺得自個錯了,于是急忙下地,去取了藥,又強迫著阿雅分開腿,他一點點給她上藥,仿若珍寶。 黎行之自個覺得他待阿雅真好,他從未對任何人這般耐心溫柔過,所以,阿雅一定是喜歡他的。 徐嫣嫣心里罵爹罵娘,詛咒黎行之一百八十遍了。臭不要臉的……他以為他是誰啊。折騰完她以后又來給甜棗,還真當她是他女人了成不,不害臊! 這日子越發不能撐下去了。 再熬幾日,四月底皇帝大婚,黎行之必然沒法天天出城,她不想再等了。她怕她那天失態就真裝不下去了。 “阿雅,我給你呼呼,不疼了?!?/br> 黎行之像是個犯錯的孩子,對她揉了又揉,臉頰發熱,說:“阿雅,我又想要你了?!?/br> 徐嫣嫣急忙搖頭,咬著唇角,一副要哭的樣子。 黎行之也覺得今日過了些,輕聲安撫道:“那我就摟著你待會,哪也不碰?!?/br> 徐嫣嫣背對著他轉過身,任由他緊緊貼著她的背脊,攥了下拳頭,又松開。 次日,徐家一行人抵達徐水縣,迎接他們的不過是宗族一位長老,叫做徐月能。就連前陣子三番兩次登門的徐月嵐,此次都避而不見了。 徐念念早就聽聞爹和皇后娘娘徐裊裊父親不對付,也就懶得多言。 世上最多勢利小人,宗族不可能不知道他們今日抵達縣里,卻是只讓一位平日里連主會議都參加不了的長老接待,可見是故作怠慢,莫非是想拿給皇后娘娘看嗎? 徐裊裊在宮里日子過的艱難,但是族里人不曉得,鄉下就更無人所知了。只道是徐裊裊是皇后,后宮之主,是徐家出的第一個皇后??! 徐月笙和徐念念都是歷經磨難之人,很看得開。巴不得一個人都別來,否則日后撕破臉還要顧忌情面。大哥徐雨誠明年八成會調回京城任職,若親戚都得罪光了,也算是沒有拖累,更有理由不成為皇后娘娘徐裊裊的棋子了。就讓娘娘努力去提拔她爹吧…… 至于徐柳氏,根本沒管是誰來接,著急道:“念念,兩崽子又拉粑粑了,熏的車內沒法待了!” …… 徐月能看著這忙叨的一家子,一時間連族長交代的話都忘記了。 徐月笙吩咐管事兒招呼著人搬東西,車途勞累兩日,哪里有功夫和人套近乎?回家補眠比什么都重要!他敷衍的和徐月能交代了幾聲,然后就進宅子了。 徐月笙一家的宅子是鄉里最大的院落群,一進門是一大塊平安石,彎曲的小路兩旁種滿了鮮花,假山頑石,小橋流水,好不愜意。因著徐月笙一直在京中當官,族里私下里罵他如何暫且不說,這面子上該看顧的必須做足,所以宅子隔三個月便有人來修葺,一點都不像是久不住人的樣子。 徐念念上次回老宅還是三年前,對于老宅的環境相當喜歡。主人房屋在最里面,是個單獨的三進院子。她和meimei的閨房叫做香蓮苑。小時候,爹知道他們好水,就給他們挖了個水池,旁邊種上兩顆柳樹,夏日里打上個掛床,小風吹著,舒服的不得了。 嫣嫣最是個懶人,死賴著上面曬太陽,有一次著涼生了重病。她心口一疼,又想起meimei了。因為徐嫣嫣的事情,太后娘娘隋蘭湘待她的涼薄反倒是沒放在心上,一顆心就那么大點,顧得上傷心這個哪里還想得起情情愛愛。 再說,關于隋孜謙,最難受的時候真的過去了,她反倒是平和的接受了這一切。 只是那個男人,他知道自個已經單身了么…… 遠在南域的隋孜謙確實不清楚呢,他剛打完一場勝仗,叫來副官將領開會。其中寧家隨軍有兩位小輩,分別是寧大郎和寧三郎。寧三郎頭一次上戰場,完全是來見世面。 因為很輕易的就取得勝利,大家情緒上都有些興奮。 隋孜謙很冷靜,道:“上京的消息回來了嗎?”上京是西涼國都城。 一名副官開口道:“到了。說是太子突然染疾,于是老皇帝將監國的權利移交給三皇子。也有人說是三皇子趁著五皇子離京后就命人毒害太子,暗中勾結皇后控制了上京宮廷……至于老皇帝,怕是已經病逝了?!?/br> “這就難怪了?!彼遄沃t淡然道:“難怪覺得這戰贏得容易?!?/br> 寧家大郎問道:“老五算是被西涼國太子坑了吧?!彼麄儊碇熬筒槌龃舜温受姺妇车氖俏鳑鰢寤首佑钗暮?。這是西涼國太子監國后做出的第一個軍事決定。西涼國去年冬季糧食儲存不夠,死了不少人。入春后,難民慌亂爆發,太子意圖用邊境矛盾轉移國內矛盾。 可惜、他自個著了三皇子的道…… “宇文家老三我見過,成不了大患。若他登基,于我大黎最為有利?!彼遄沃t慢悠悠的說。他九歲就跟著兄長上戰場了,西涼國老皇子八個兒子他都認得,也算是最為了解。 “老三定在五皇子身邊安插了眼線,派人去聯系?!彼笭栆恍?,眾人望著侯爺,頓時明白其中深意。寧三郎納悶,私下偷偷問道:“哥,隋大哥幫五皇子找jian細干嘛?!?/br> 寧大郎敲了下他的額頭,道:“傻啊?!?/br> …… “宇文家老三毒害了太子,隱隱還滅了其親生父親,目前最掛心的便是握有軍權卻不再上京的五皇子宇文浩了。萬一宇文浩殺回上京,他即便登基也坐不穩皇位。將軍這是要順應三皇子心意,打算里應外合弄死宇文浩。我大黎邊境就會回歸安穩,西涼國三皇子初登基要穩定朝堂社稷,暫且也不會與鄰國大興干戈?!?/br> “哦?!睂幦蓯瀽灥牡溃骸斑@樣算是大丈夫嗎?” 寧大郎一看他那樣子就知道犯了新兵蛋子的嘀咕,罵道:“你真刀真槍和別人對打,結果就是造成更多官兵的傷亡。你是成全了自個名聲,那么百姓性命呢?戰場上兩國對壘,只為取勝,別琢磨什么下線。孫子兵法還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呢,節cao,節cao能比命重要么!” 隋孜謙安排好手下事宜,將戰報發往京城。 京中,正值新帝大婚之際,前方傳來獲勝戰報,更添幾分喜氣。 隋煜寶和千尤畫被分封賢德雙妃,隱隱體現出皇帝對未來生活的期望。 賢德,萬沒什么比賢德重要了。 相較于京城的萬家燈火,徹夜通明,太行山腳下的徐水縣安靜祥和。徐念念站在一個木桶旁邊,掀起蓋子聞了聞,嘗了一口,又蓋上。 徐雨戒戳在旁邊,興奮道:“姐,這是你上次買的那葡萄釀的?” 徐月笙本來打算留徐雨戒在京中讀書,最后在徐念念的勸導下,同意小兒子辭去官學,和全家人一起回了老家。反正徐月笙學問出眾,沒什么教導不了。 徐念念只是覺得全家人都離開京城,留下弟弟未免可憐。所謂家,就是全家人都在一起。 “嗯,還是在侯府里的時候看過一本書。是西涼國那邊的釀酒術,咱們先試試看。若能喝,就自個搭葡萄架子,省的去外面買,我還怕不干凈呢?!?/br> “jiejie為何執意釀酒呢。我聞著味道怪怪的!” 徐念念戳了下他的額頭,道:“你懂什么。這是藥酒,據說是可以疏通人體經脈,尤其是老年人每晚喝上一小杯,不容易癡呆?!?/br> ……徐雨戒不信,卻也不敢反駁jiejie。 如今jiejie接過家中大小事宜,可比當年四jiejie雷厲風行多了。 徐月笙拎著方才跌倒在泥里的大孫子從外面走了進來,春風襲來,映入眼簾的柔弱女子仔細教導著家中幼子,兩個人忽的相視一笑。 他唇角揚起,突然覺得,就這樣吧,日子就這樣過下去挺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侯爺就知道了。自求多?!璣_^ ☆、第83章 徐念念一抬頭,就看到父親站在不遠處的陽光下笑著。左手拎著個小泥猴,要命的是那猴子滿嘴泥巴就算了,還伸著舌頭舔呢。 “爹!”徐念念大步走過去,伸手就打了定哥兒嘴一下,正色道:“臟,不許吃?!?/br> 小泥猴愣住了,立刻撇了嘴眼淚掉了下來。 徐月笙不高興了,說:“吃兩口沒事兒,我不正要帶他去洗嗎?” “定哥兒康哥兒都一歲半了,您和娘不能老慣著他,到時候性子都養壞了?!?/br> “不過兩口泥巴,哪里就壞了性子!”徐月笙冷哼,覺得徐念念待侄兒太嚴厲。 他撇到徐雨戒,厲聲道:“不是說念書呢嗎?怎么又偷跑出來玩!” 徐雨戒無語,暗道隔輩親,他爹對孫子這般好,待他卻沒個好臉色。 徐念念攬手將泥猴抱緊懷里面,拿出手帕擦了擦定哥兒的嘴角,又從懷里掏了個葡萄仁,剝了皮將小rourou塞進他嘴巴里,說:“別哭了?!?/br> 定哥兒覺得葡萄甜,吧唧了兩下眨著大眼睛一副乖巧樣子,那意思還想要……他還主動將嘴巴蹭到三姑的臉上,甜甜的說:“吃,還想吃?!?/br> 徐念念真鎮定的搖搖頭,說:“沒有了呢,明個再吃,先去尋祖母吃米糊糊……” “不,要吃那個?!倍ǜ鐑喊欀∧X袋,可憐兮兮的望著徐念念的胸。方才三姑就是從懷里掏出來的,他伸出小手,扒拉著她脖領子。 徐月笙關鍵時刻過來討好孫子,拿了個大葡萄,說:“祖父有!” 定哥兒二話不說掙扎著改投祖父的懷抱。 “您就慣著吧!”徐念念沒好氣,道:“吃太多零嘴,待會吃飯就會少了?!?/br> 徐月笙仿若沒聽見,抱著孫子揚長而去。 徐念念搖搖頭,真是拿她爹沒辦法。越老越跟個孩子似的?,F如今都懶得管戒哥兒學習,一心當小孩和兩個崽子玩。不過父親身子倒是比在京城的時候胖了不少,這一點頗讓她覺得欣慰。 徐念念看了一眼徐雨戒,道:“你也莫傷心,爹以前訓大哥也是很嚴厲的。估摸著是現在性子越來越回去了,反倒是把兩個娃當成兄弟般忍讓?!?/br> ……徐雨戒對這個形容完全無法接受。 “先去看書吧。我和爹商量下,給你在附近尋個老師?!?/br> 徐雨戒苦著臉,道:“jiejie,我真不是讀書的料,你不如給我尋個武術師傅,這樣日后爹和小侄兒們受欺負,我還能用上些蠻力?!?/br> 徐念念皺起眉頭,卻是認真思索起這個問題。徐雨戒確實對讀書太排斥了…… 她想了下,道:“這樣吧,我答應你去勸爹給你尋個武術師傅。不過你也要答應我,必須繼續讀書下去。好歹要下場參加考試,哪怕你落第幾次讓爹灰了心,卻不能在這上面公然違背父親?!?/br> 徐雨戒急忙點了頭,說:“全聽三jiejie的?!?/br> “姑娘,少爺!”府上王管事走了過來,道:“門房說徐月能長老都登門了?!边@些時日宗族方面輪番過來人,徐月笙都以帶孩子為由拒了。 “這位叔伯同我家貌似不熱略吧?”總是來干什么? 王管事兒皺起眉頭,道:“興許是山下那片地?說是月嵐老爺當初許了咱家老爺的??墒乾F在聽起來,怕是他們反悔了。說是咱家人口沒那么多,那片地他們家種著呢,能不能繼續種下去?!?/br> 徐念念冷笑,說:“人心不足以吞象。那片地既然走了手續歸我爹,我荒著它又能如何?我樂意干什么干什么!可是他們倒好,既然往日里是他們種著的,我們卻又不種,不如繼續讓他們種著,真是好理論。合著拿著地契的人若是拒了,反倒是顯得我們不寬宏大量,苛待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