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蕭和尚看著他說道:“聊天不著急。馬老板,剛才我們幾個轉了一圈,從剛才死人的現場和你說過見過鬼的臥室,我們都看了一遍,不過沒發現有不對的地方?!?/br> 聽蕭和尚說到這兒,馬嘯林的臉上露出一種沮喪的神情。他喘了一口粗氣后說道:“大師,梨們也看不出來,偶……” 沒等他說完,蕭和尚很是無奈地說道:“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彼噶酥笁ι弦呀浡冻鰜淼谋kU箱,“馬老板,介不介意把這個保險箱打開讓我看看?你放心,我就是看兩眼?!?/br> 馬嘯林沒有說話,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管家。管家急忙把頭低下,不敢和老板有眼神接觸。 馬嘯林強笑了一聲,“立面就系一些文件啦,沒什么好看的?!?/br> 孫胖子也湊了過去,“老馬,你里面放著什么東西和我們沒有關系,但是,你能不能平安地活到年末,可能就和里面的東西有關了?!?/br> 馬嘯林看著保險箱不自覺地后退了一步,“孫生,梨的意思系,害偶的東西就在夾萬里面?”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睂O胖子說起兩頭話,“看一眼就什么都知道了,你要是害怕就把鑰匙拿出來,我……們合殤大師親自開?!笔捄蜕性谝慌詺獾弥钡蓪O胖子。 馬嘯林猶豫了半天說道:“我……也莫鑰匙啦!” “嗯?馬老板你是什么意思?不是以為我們看上里面的東西了吧?”孫胖子的臉色有點變了,他以為馬嘯林是怕我們幾個看見里面的東西會眼紅。 蕭和尚倒是不言不語,他已經開始準備往外走了。事主不合作的話,他給的定金也不用退了。而且,定金不是酬金,還不用給一半給民調局。我們充其量就是賠了三張飛回去的飛機票。 “孫生,梨誤會啦?!瘪R嘯林連連解釋。兩年前,他也是浪催的,帶著一群小模特去游船河,當時馬嘯林在船上喝高了,不小心把保險箱的鑰匙掉進了大海里。無奈之下,馬老板向保險箱公司作了申報。一天之后,德國工廠的工程師到了,收了馬老板五十萬港幣之后,才打開了保險箱。這才是剛剛開始,如果要再配一把鑰匙,會對保險箱的內部構造產生很大的改動,所產生的費用不會低于八十萬港幣。 馬老板當場就回絕了工程師有關配鑰匙的建議。如果鑰匙再丟了怎么辦?還要一百三十萬?保險箱沒有鑰匙呢?偶可以不鎖嘛。就這樣,馬嘯林在自己的臥室里唱了兩年多的空城計,就連管家都不知道,油畫背后的保險箱這兩年來,就壓根沒鎖過。 “孫生,梨要系不相信,可以系系,隨便扭一下把手,就能打開夾萬啦?!瘪R嘯林本來想自己打開保險箱,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敢過去。 孫胖子有點半信半疑,他似乎不相信馬嘯林的膽子能那么大。他上前扭動了一下把手,保險箱無聲無息地打開了,還真的沒有鎖。 保險箱里面分四層,最上面那層擺放著大大小小幾個布袋,上一次賣給馬嘯林的夜明珠也混在里面。下面四層都是各式各樣的文件,最下面那摞文件上有一個金鑲玉的小擺件壓在上面,看樣子好像是當成鎮紙用的。 “吱吱!”孫胖子口袋里的財鼠又把小腦袋露出來,沖著那塊金香玉的擺件一個勁地齜牙。要是沒有孫胖子擋著,我相信財鼠已經跳進保險箱,捧著那塊金鑲玉來回打滾了。 我們三個都沒有動手,只是在保險箱里看了幾遍,還是看不出來什么毛病。 “辣子,有點不對??!”說話的是孫胖子,他口袋里的財鼠突然變了臉,趴在孫胖子的口袋里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這個小東西竟然發出輕微的抖動。 “咦?它看見什么了?”我又看了一遍,還是什么都沒有。不會是那個金鑲玉的擺件吧?我伸手將這個擺件拿了起來,馬嘯林沒有在意,他是拿這個擺件當作鎮紙來用的。 蕭和尚喊了一句:“小辣子,別用手拿,那個是玉塞!” “玉……塞!”我把金鑲玉的擺件扔回了保險箱里,心里一陣惡心。 玉塞這個詞我還是進了民調局之后才知道的。玉塞興于漢代,又叫九竅玉,是用來封住死人九竅的(眼睛、鼻孔、耳孔、嘴巴、生殖器和肛門……好像現在叫菊花了),一般是位極人臣的達官貴人死后的特權之一,品級不夠的小吏死后如果擅自使用都屬于逾制。 古代道家有一種說法:金玉在九空與,則死人為之不朽。這同玉衣能使尸體不朽的說法是一致的。中國古代對玉有一種近乎迷信的崇拜,總認為玉能使活人平安,使死人不朽。 我剛拿的那一塊金鑲玉的大小形狀就跟筷子一樣,從形狀上看有棱有角的并不像是玉塞,不過要是真被蕭和尚說中了,那塊金鑲玉的長度和粗細就只能封塞生殖器和肛門了。趁馬嘯林和他的管家不注意,我在他的床罩上使勁擦了擦手。 馬嘯林過去拿起了那條金鑲玉,又看了看,“玉塞?不可能啦,大師,偶也玩過幾天古董啦,什么系玉塞,偶還系分得出來的啦?!?/br> “分得出來?”蕭和尚冷笑了一聲,“那你說說,這個不是玉塞,那是什么?” 馬嘯林一時有些語塞,他當初就是看不出來這條金鑲玉是什么,又覺得它的材質和造型都不錯,才拿它當鎮紙來用的,不過也用了幾年,一直都沒發現有什么不妥。就連這次出事,他都沒有往金鑲玉那方面想。 “不會真系……玉塞吧?”馬嘯林也有點拿不準了。 “還不是一般的玉塞?!笔捄蜕谢仡^對我說道:“小辣子,教你們一手,給我一顆子彈?!?/br> “你要子彈干嗎?”我不明白他要干嗎,但還是從備用彈夾上卸了一顆子彈遞給他。 “梨們還有……槍?”馬嘯林的笑容有點僵硬了。孫胖子笑嘻嘻地說道:“放心,不是對付你的,要是想綁你,早就撕票了?!?/br> 蕭和尚向管家要了紙巾,隔著紙巾拿起了那條玉塞,放在茶幾上,說:“看著,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闭f完,將子彈的彈頭慢慢向玉塞靠近。 子彈和玉塞的距離越來越近,還有不到十公分的時候,玉塞開始慢慢地動了起來。子彈靠得越近,玉塞抖動得越厲害。在距離五公分左右的時候,玉塞突然原地轉了起來,還轉得飛快,就像通了電一樣。 這樣還不算完,從玉塞的位置還發出了一陣尖厲的聲音,聽著就像一個女人受了極大的刺激,正在放聲悲鳴。 馬嘯林本來站在旁邊,聽到這聲音,嚇得跳起來,“就系則個聲音,偶見鬼那晚聽到的就系則個聲音!” 蕭和尚冷冷地看著還在旋轉的玉塞,完全看不見他平時老不正經的樣子。他將子彈拿開,玉塞才慢慢地停止了轉動。 “老蕭……大師,這個玉塞到底是什么來頭?”孫胖子盯著玉塞,剛才玉塞在轉圈的時候,孫胖子就退了幾步,現在玉塞停止了轉動,那種慘叫聲也聽不到了,他才重新走過來。 蕭和尚把子彈還給了我,“這個玉塞除了是九竅玉之外,應該還是一種容器?!?/br> 孫胖子的表情有些異樣,“你是說這個東西除了可以塞在屁……菊……肛門之外,里面還能裝什么東西?” 蕭和尚用紙巾墊著,拿起了玉塞迎著臥室里的燈光看了一陣后,向馬嘯林說道:“馬老板,這上面應該還畫著一些圖案的,現在怎么看不見了?” “系啦系啦,系有一些圖案的啦,大師,梨不講,偶還沒有注意到,那些圖案哪兒去啦?”馬嘯林也撓頭。 對于這個答案,蕭和尚好像并不意外。他想了一下,放下了玉塞,又走到保險箱的前面,重新在里面看了一圈,“嗯?這是什么?馬老板,你這里還真有好貨?!彼f著從保險箱里拿出了一顆夜明珠,也就是我和孫胖子以白菜幫子的價錢賣給他的夜明珠中的一顆。 蕭和尚又說道:“還真是夜明珠,你還不止一顆,馬老板,這三顆珠子你是花了血本吧?”他說話的時候,我和孫胖子的臉色鐵青,正有意無意地看著馬嘯林。馬老板一臉的尷尬,“都系朋友,給面紙,也沒有多少錢啦?!?/br> 雖然知道是賣得太賤了,但是我還是有點好奇,想知道這三顆珠子到底能值多少錢,“老蕭……大師,這三顆夜明珠,到底值多少錢?八百萬是不是少了點?” “你當是賣白菜呢?這種品相的夜明珠,全世界加一起,也不過二十顆?!笔捄蜕泻軣o奈地看了我一眼,“別看這么多年我一直隱在山溝里,可這東西的行情瞞不了我。馬老板的進貨價最少也是一顆一億……”一顆一億?三顆就是……jian商,我心里突然有一種想拔槍,直接把馬嘯林爆頭的沖動。 孫胖子在一旁說道:“辣子,我怎么突然間有一種心痛的感覺?還越來越痛?” 馬嘯林在一邊干笑道:“賣珠紙的人都系朋友啦,偶買的價錢系便宜了一點,不過以后會報答他們的啦?!?/br> 孫胖子咬著牙說道:“說到做到??!”蕭和尚有點摸不著頭了,“管你們什么事?”他突然想到了我們一起和馬嘯林見面的場景,我和孫胖子明顯以前就認識馬嘯林。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孫胖子,疑惑道:“八百萬……那個冤大頭不會是你們倆吧?” “那個系情以后再說啦?!瘪R嘯林開始轉移話題,“先把偶的系情搞定,別的系情還可以商量啦?!?/br> “老蕭,你先說說玉塞的事吧?!睂O胖子一反常態,沒有繼續糾纏,向蕭和尚說道。 第十八章 畫中人 “嗯?!笔捄蜕悬c點頭,“玉塞里面的確有過東西,不過現在看來里面的東西已經跑了出來?!?/br> “跑了?不可能啊?!蔽衣犓脑捰悬c問題,“雖然我的天眼沒看出來什么,但是剛才玉塞那么個轉法,還有里面的鬼叫聲,怎么看也有東西在里面吧?” 蕭和尚向著我點了點頭,說道:“那是和你的子彈產生的共鳴。這個玉塞不簡單,雖然外面符咒的花紋已經看不出來了,但是我推測它的內部是一個陣法,用來儲存鬼魂的。這些鬼魂是供給玉塞的主人死后用來奴役的。這本來應該是九套的,不知怎么有一只輾轉到了馬老板的手上。 “由于玉塞的上面描繪著鎮鬼用的符咒,所以馬老板守著玉塞這么多年,也沒有出什么意外。但是出事就出在那三顆夜明珠的身上?!?/br> 馬老板被說糊涂了,“不系說和夜明珠沒關系嗎?” 蕭和尚說道:“這三顆夜明珠也不是凡品,它散發的光芒本來就有驅邪的作用。只是馬老板把它們放錯了地方,和玉塞放到了一起。就像剛才和子彈那樣,玉塞和夜明珠產生了共鳴。玉塞和夜明珠的力量并不相同,甚至還有相互壓制的意思。 “兩種能量相互沖擊,玉塞上的咒文可能就是在那個時候脫落的。符文一消失,玉塞里面的東西沒有了約束,加上忌憚夜明珠散發的光芒,就從里面跑了出來。正巧,碰上了起夜的馬老板,后面的話就不用多說了?!?/br> “那里面的東西呢?”孫胖子問道,“看老馬最近倒霉的樣子,那個東西應該還在這棟大屋里纏著他?!?/br> 蕭和尚點點頭,“應該沒有走遠,就在這房子的范圍內,可能剛才我們看漏了什么?!?/br> 看漏?既然蕭和尚說了,我們就只能再看一遍。好在剛才留守的警察接到了警局的電話,那兩個盜賊的尸檢已經出來了,除了心肌梗死之外,再沒有發現有其他的致死原因。也就是說他們沒有必要繼續留守,所以警察已經撤回了警局。 我們重新回到了暗室,這次看得更仔細,不過五六圈之后,還是沒有發現。不過蕭和尚對架子上的一個個金屬圓筒發生了興趣,上次過來看時,有警察守著,那幾個金屬圓筒不方便打開。 “馬老板,這些是畫筒吧?方不方便打開看看?”蕭和尚回頭看著馬嘯林說道。 馬嘯林沒有反對的意思,他說得十分客氣,“隨便看啦,不系什么名畫啦,梨知道的,書畫的贗品太多啦,偶就系玩玩啦?!?/br> 管家搬過梯子,將架子上面的畫筒一個一個遞了下來。蕭和尚打開一個畫筒,抽出一個畫軸慢慢地展開,里面并不是書法畫作,而是一幅壁畫的拓本。蕭和尚看著這幅拓本眼睛有點直了,“吳道子的天宮圖?王老板,這個算國寶了吧?” 馬嘯林呵呵一笑,“只系一張拓本啦,沒有那么夸張啦?!?/br> 蕭和尚又看了幾幅馬嘯林的藏畫,這幾幅畫比起吳道子的天宮圖差了幾個檔次,不過也算是名家大作了。蕭和尚打開第五幅畫軸,剛展開了一半,他習慣性地夸了起來:“這幅也不錯,看這畫風……”他話剛說了一半,整個人突然間怔了一下,感覺有股電流在他身上過了一下似的。 “馬嘯林!這……這是什么?誰畫的?是什么年代的?!”蕭和尚說話的時候已經哆嗦了起來,也不叫馬老板,直接叫本名了。 “老蕭大師,你看見什么了?能嚇成這樣?”孫胖子過來接過蕭和尚手里的畫軸,只看了一眼,也直接罵了出來,“大爺的!陰魂不散??!怎么哪兒都有他!” 我掃了一眼,畫軸里面是一個人的全身像。畫中人穿一身白色的道裝,這人看不出來多少年紀,看面容也就二十多歲,不過再往上卻頂著一頭雪白的銀發,臉上露出略顯挑釁的笑容——不是吳仁荻還能是誰? 看見蕭和尚急了,馬嘯林也有點慌了,“這系偶五六年前收藏的,作者也不系什么大家,算系清朝康熙時期的一個宮廷畫家。就因為這幅畫有康熙皇帝的私印,偶才收藏啦。大師,則幅畫系不系不干凈啦?就系它害我衰的?” 蕭和尚的聲音有點哀怨,“他倒是害不了你,倒霉的是我?!?/br> 馬嘯林還想問點什么,不過看見蕭和尚正瞪著畫像發呆,他又把話咽了回去。他把注意力又轉向我,我還記得三顆珠子被忽悠走的事,沒心思搭理他,把頭扭向了一邊,裝作沒看見。馬老板無奈之中,對孫胖子說道:“孫生,則到底系怎么回系?梨系不系解系一下啦?!?/br> 孫胖子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老馬,你玩大了,放著地上的禍不惹,你惹天上的貨??粗@個白頭發沒有?”他手指著吳仁荻的畫像說道,“這是白發鬼王,他被高人鎮在這幅畫里,現在跑出來了。你說你收藏什么不好?偏偏要收藏這幅鬼畫?!?/br> 孫胖子邊說邊有意無意地向我遞了一個眼神。我看出了便宜,回頭接過孫胖子話說:“老馬,你就自求多福吧,嗯……想吃就吃,想喝就喝,狂嫖濫賭怎么樣都成。已經這樣了,忌不忌口也無所謂了,照痛快的來吧。反正就是這幾天的事了?!闭f到這兒,我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孫胖子,他十分配合地和我一起嘆了口氣,“唉——” 馬嘯林聽了差點哭出來,“偶不可能死這么早,方云居士給偶算過命,說過偶還有四十年的命。莫理由現在就死掉的?!?/br> “你這是劫數,和壽數無關。劫數難逃你總聽說過吧?老馬,想開點,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二十年后還是一條好漢?!蔽乙桓背蠲伎嗄樀谋砬?,心里卻是樂開了花——拿菜幫子的價錢忽悠了我三顆珠子,就這么嚇你一頓算是輕的。 我還想再加一把火的時候,一直沒言語的蕭和尚說話了,“其實也不是沒有救,馬老板,我拼著損壽十年,倒也能勉強一試,只不過……” 聽了蕭和尚這幾句話,馬嘯林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偶知,偶知,大師,偶知道規矩啦。只要救得了偶,則棟大屋就送給大師?!迸率捄蜕胁恢佬星?,馬老板又說道,“前幾天,偶請了地產經紀來估價,則棟大屋差不多也要一億港幣啦?!?/br> 孫胖子在一旁冷哼了一聲,不光是他,我也明白馬嘯林的想法,他這是在變廢為寶。他家里鬧鬼的事怕早就是街知巷聞了,今天還死了兩個人,兇上加兇。五十年之內,這棟別墅都別想出手,別說一億了,到時候一成能不能賣出來,都在兩說之間。都到這時候了,馬嘯林還是舍命不舍財。 和尚搖了搖頭,“馬老板,房子我們倒是用不……”他話說了一半時,暗室的氣壓突然低了不少,一股陰暗潮濕的氣息就像海嘯一樣沖擊到暗室里的每一個角落。 不只是我們,就連馬嘯林和他的管家都感覺到了。馬嘯林的聲音已經顫了,“大……大……大師,就系這種感覺,上次見鬼就系……” “把嘴閉上!”蕭和尚看著馬嘯林冷冷地說道。準確地說,他是看向馬老板的身后說的。不知什么時候,馬嘯林的身后多了一個白色的人影。這個人影飄飄搖搖的,就像喝醉了一樣。馬嘯林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背后還有一個“人”,倒是他的管家,從蕭和尚的眼里發現了異樣,順著蕭和尚的目光看過去,管家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 “老板,你后面……”管家的眼神向著馬嘯林的身后一瞟一瞟的。馬嘯林的身子已經僵住了,他猜到了背后八成是有什么東西,忙喊道:“大師,救命??!” 從看見白影的時候,我的右手就伸到了腰后,握住了槍把。要不是怕馬嘯林亂動,我早就開槍了,現在馬老板基本喪失了亂動的能力,我不再猶豫,掏出手槍,對準白影的頭部就是一槍。 在我掏槍的同時,蕭和尚大喊道:“別開槍!”他喊得慢了半拍,只聽“砰”的一聲,在喊話的同時我的槍已經響了,子彈毫無懸念地穿過了白影的頭部。不過和我想的不一樣,這一槍雖然打中了,可是沒有任何效果。白影就像沒事人一樣,還是在原地飄飄蕩蕩的,一點都沒有中槍后的效果。 “我不是讓你別開槍了嗎?”蕭和尚有點惱了,他也在盯著這個白色的影子,開口說的話卻是對我說的。 孫胖子本來已經掏出了手槍,看見我打得沒有效果,他索性收起了手槍,抽出了甩棍對著白影。 “你們倆都把家伙收了。你們的家什對它沒用,現在別刺激它?!笔捄蜕袎旱土寺曇魧ξ液蛯O胖子說道。 現在這個形式,手里抓點什么東西還能有點安全感,我和孫胖子都沒聽蕭和尚的話,一槍一甩棍對著白影。 蕭和尚有點急了,“把家伙收起來,它不是鬼,是神,瘟神!” “神?老蕭你說它是神?”我沒聽清楚是什么神,不過看見孫胖子幾步就退到了墻角,我預感到不好,也向后退了幾步。孫胖子在我身后說道:“辣子,你的那把家傳寶刀呢?” 我沒敢回頭,盯著前面的白影說道:“沒拿,誰知道還真能用上。老蕭,剛才你說的是什么神來著?”蕭和尚冷冷說道:“瘟神,瘟疫的瘟,神仙的神。小辣子,誰讓你剛才手那么快了?連神都敢打,這輩子加上下輩子你都別想好了?!?/br> “瘟神……那個傳播瘟疫的神仙?”我握著手槍的手有點發顫,第一次和神仙面對面,難免有些激動。不過,剛才我好像打了他一槍。 神就是神,瘟神就在前面,蕭和尚也不敢妄動,“是瘟神,不是疫神。疫神才是傳播瘟疫的,瘟神就是老百姓嘴里說的掃把星,南方叫做衰神。馬老板之前諸事不順,看來就是拜瘟神所賜了?!?/br> 我還是有點事不明白,“馬嘯林怎么惹上神了?還有,剛才不是說了,八成是玉塞里面的東西害老馬走背字的,玉塞里面的東西不會就是這個瘟神吧?”下面的話我不好意思說,玉塞是塞哪兒的?是誰那么不走運,都死了,還在菊花里夾了一個瘟神,那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