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這也是姑娘們盡心的緣故!”李夫人很會說話,“我倒覺得姑娘家厲害些,才能撐起門面。就拿我家芽兒來說吧,她這性子,放到咱們邊城,那真是只能被欺負的主,連高聲說話都不會?!?/br> 鄭青鸞心里一動,覺得聽出些意思了!女兒在邊城怕被欺負,言下之意,想把姑娘嫁到關里。她笑道,“可憐天下父母心!我爹娘知道我要來邊城的時候,也是一晚上一晚上的睡不著覺。我爹恨不能陪著我過來!想起這些,我就能體會你們的心思!” “謝主子體諒!”李夫人沒想到剛一起頭,人家就猜出她的心思,不好意思的道,“我們家這丫頭,如今也到了及笄之年了!又出了方氏的事,這結兒女親家,我們老爺說,還是應該慎重些,想問問主子的意思?!?/br> “不拘是哪里,你們看好了人家,然后報上來。我讓人去查查,若沒有不妥,只管結親?!编嵡帑[一推六二五,保媒拉纖這活,她不想沾手。 李夫人又試探了一句,“關內我們有二十年不曾回去了,還真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語氣很是煩難的樣子。 “這倒也是!也怪我年輕,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還真想不起有哪家后生合適!否則為你家的姑娘保一樁媒,想必你們也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鄭青鸞笑著打趣。 話說的好聽,但其實就是推了!李夫人想想對方的年紀,確實人家說的也是實話。 ☆、第138章 夫人外交 第一百三十七章夫人外交 李夫人是聰明人,話說到這份上,她也就明白了??膳ゎ^看看自家閨女嬌弱的樣子。又十分的不忍,只得硬著頭皮道,“我也知道主子年輕,這些話跟您說實在是失禮??墒沁@孩子,讓我cao碎了心。要是但凡有一點法子,也不能沒臉沒皮的跟主子開這個口!我和老爺也不指望她嫁高門大戶,就盼著能平安喜樂,太太平平的過一輩子!哪怕是莊戶人家,只要人口簡單,長輩慈愛,后生本分,也可以考慮。這些年,主子待我們不薄,家資也還算豐厚,多陪送些,也就是了!” 鄭青鸞摩挲著手里的茶杯,人家把話說道這份上,一口回絕,未免有些生硬!是人都有私心,李夫人為自家的閨女求恩典,要嫁到關內,要是按照蕭家的老規矩,已經算是很出格了!如今硬要把這親事推到她手里,就真的有些過了!她有些想念自家老娘,要是錢氏在這里,能一巴掌把這不知所謂的李夫人拍出去!你心疼你閨女,怎么沒想到我閨女還是個十來歲的孩子!一個小姑娘家保媒拉纖,會是個什么名聲? 長久的沉默,終于讓李夫人意識到了什么。她抬頭見那位主子坐在主位上,垂著眼瞼不說話,心里有些著急。又見百一和巧算二人陰沉著臉,看她的眼神像刀子似得嗖嗖的。冷汗馬上下來了!她是著急,著急自家的閨女,可聽在主子的耳朵里,未必就沒有逼迫的嫌疑。 李芽兒一看不對勁,趕緊又跪下請罪,“家母糊涂,萬沒有別的意思!請主子恕罪?!?/br> 鄭青鸞飄遠的心思被李芽兒打斷了,她頭也沒抬,聲音透著慵懶,“起來吧!你有個好母親?!彼疽獍僖话讶朔銎饋?,笑道,“剛才走神來,也想起我娘!都說,有娘的孩子像個寶,沒娘的孩子像根草。如今真是深有體會啊。我就想,我娘要是知道我在邊城的境況,會怎么樣?”她看向李夫人,失笑道,“我娘也是夫人這般年紀,不過不及夫人保養得宜,看起來也沒夫人顯得年輕。但那當真是個暴脾氣。我們兄弟姐妹就是她的逆鱗,為了我們,別說是罵人,拿刀砍人都是敢的!”很是感嘆的樣子,“想想我自己的母親,心里就釋然了!說不上什么怪罪不怪罪?!比缓笳?,“你說的事,我知道了。今兒你們先回吧?!?/br> 李芽兒這才攙了渾身僵硬的李夫人起身,誠惶誠恐的告辭。 坐在馬車上,還在想人家說的話是個什么意思?這是應下了還是沒應下? 等到了家里,還有些恍惚。李芽兒不敢耽擱,趕緊去書房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的學給李智謙。李智謙聽著就皺了眉頭,“你娘有些僭越了!按照蕭家的家規,戍邊人家的女兒要外嫁,是要用軍功換的!或者是家里的貢獻特別大,主子額外給的恩典。這些年,邊城沒主子,倒都把這茬給忘了!不過也沒有人逾越這條線。今兒你娘暗示主子將你嫁到關內,而不是先求恩典,就已經很出格了!主子不是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嗎?那是說看在你娘一片慈心的份上,主子不計較。又看著你爹的臉面,允許了!你們當時就該適可而止!怎的逼迫起主子來了?沒聽主子的話音嗎?你娘光想著你了,怎么不想想人家也是小姑娘。要是讓人家的母親知道,你娘讓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保媒,相看年輕后生,壞人家姑娘的名聲,人家的娘也是會心疼的!甚至上門動刀子都敢!真是越來越糊涂了!”見閨女被嚇得小臉煞白,他無奈的擺擺手,“去吧!去看看你娘,跟她說,明兒我求見主子,想法把這事平了。讓她安心!再說了,主子也不是小心眼的人。當時不高興是肯定的,過后肯定不會總記著的。那不是一個肯在后宅花費心思的人?!?/br> 李芽兒小聲解釋,“也不能怨娘。實在是這位主子老成的不像話。您聽聽她說的話,不是腦子好使的人,都聽不懂里面的彎彎繞。誰能想起來她年歲還小的事?如今讓爹一提醒,我才想起來,她還比我小幾歲??晌以谒媲?,連喘氣都緊張?!闭Z氣里很是委屈。 李智謙失笑,安撫了一下閨女,“沒事!有爹呢!去陪你娘吧?!?/br> 打發了閨女,李智謙撓撓頭,看來這次整合不放棄點什么,都不行了。罷了!罷了!如今這么拼命不就是為了兒孫嗎?這次處理好了,芽兒的事這位主子不會不管的。他陰暗的想,說不定這小丫頭片子這會正在心里美呢,不費吹灰之力就讓自己讓了步。 這一點,他還真沒猜錯。鄭青鸞心里正得意呢!不怕下面的人有求于你,就怕他一副超然物外。當然了,這點心思還是不要說給丫頭們聽了。 安撫了百一巧算,正打算回房,就見百二來報,說郭智深的夫人攜女兒來帥府請安。 鄭青鸞一愣,“今兒什么日子???都湊一塊了?!彼匦伦厝?,笑道,“見就見吧!”總不能剛見完李家,卻不見郭家吧!這樣會讓人有想法的。想當好主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郭夫人是個身材高挑豐腴的女人,長相帶著幾分英氣。郭家的女兒隨了郭夫人,不僅長得像,性格也像。 剛給鄭青鸞行了禮,起身后就問,“主子,我看見外面的護衛jiejie個個英武,我也想來,成嗎?”她十三四歲的年紀,言語爽朗,不扭捏造作,讓鄭青鸞心生好感。郭夫人就在一邊看著,完全不cao心的樣子。 鄭青鸞哈哈一笑,示意她們先坐,“你看她們威風,卻不知訓練的辛苦。站在寒風里的滋味哪里是你能受得了的?” “主子小看人!”郭飛燕直往鄭青鸞身邊湊,“讓我來吧!我訓練上一些日子,應該能成!給您當親兵,如何?” “行??!”鄭青鸞笑道,“也不拘著你,什么時候想來玩就來吧。真讓你給我站崗,你爹娘該心疼了?” 郭飛燕馬上扭頭去看郭夫人。 郭夫人朗聲一笑,“主子多慮!咱們生在邊城,長在邊城,這樣的條件,養孩子就得養的糙一些!打小就沒嬌慣過他們。您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能學到本事,就是疼他們了?!?/br> 不得不說,郭夫人和李夫人比起來,或許沒有那些玲瓏心思,但讓人打心眼里舒服。 郭飛燕馬上喜笑顏開,“您看,我娘都樂意?!?/br> 鄭青鸞笑道,“那就來吧。在我院子里給你收拾一間房出來?!庇址愿腊僖?,“把我的鞭子拿來給她?!?/br> 百一應聲而去。郭飛燕呵呵直笑,“主子的東西一定是好東西?!彼龝c拳腳功夫,武器也是鞭子,平時就纏在腰上,今兒特意沒帶,不知主子怎么就看出來了。 郭夫人見主子喜歡自家姑娘,心里也歡喜,“這丫頭鬧人的很,主子要是嫌吵,只管打發她家去?!?/br> “那倒不至于!”鄭青鸞笑笑,“姑娘家不拘著!她哥哥每日里都要來帥府當差,她跟著來就行。收拾好屋子,有個落腳的地方也好。畢竟姑娘家有時候難免不方便,有個自個的地方也自在些。真要把她拘在府里,她該憋壞了!一看就不是能悶在家里不出門的人?!?/br> “那倒是!”郭夫人只覺得這主子處處透著體貼,“整日里在街上逛蕩!我常說,這幸好是邊城,要在其他地方,講究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非憋出病來?!?/br> 百一進來,手里端著盤子,盤子里盤著一條銀鞭,鞭身上都是鋒利的倒刺,真是一把利器。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甚至有錢也難買到的好東西。 “這是我在京城的時候,別人送的!”鄭青鸞指著鞭子,“不過鞭子的殺傷力小,我很少用到。如今給了你吧!” 郭飛燕趕緊接過來,跪下結結實實磕了三個頭,攔也攔不住。鄭青鸞現在還想不到,今兒的無心之舉,竟然造就了后來忠心耿耿,而又赫赫有名的‘銀鞭女將軍’。 郭夫人正色道,“主子這般抬舉,讓我們無以為報?!?/br> “跟你們不相干!”鄭青鸞擺擺手,“我喜歡她的性子!純樸自然,不扭捏造作?!?/br> “這丫頭隨我!”郭夫人一點也沒謙虛,“不像我家那爺倆,滿身心眼。壞主意一個接一個?!?/br> 鄭青鸞哭笑不得,有這么到主子跟前把自家男人兒子一塊賣了的女人嗎? 郭夫人也失笑,“我就覺得跟主子投脾氣!說實在話,他們那些把戲,主子你心里明白著呢。就我們家老郭那樣的,主子根本不用把他當盤菜,那就是個老鼠膽?!惫蛉私依系?,“光膽子小也就罷了,還喜歡個招貓逗狗,沒事就撩撥別人幾下。別人一呲牙,他又縮了!還不吸取教訓,逮著空子就使壞。我家那小子比他爹還壞!多少人都被那張臉騙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鄭青鸞有些好笑,這個郭夫人,真是個能人!她把自家人貶的一文不值,讓她這個當主子的怎么說?這不是變相的等著主子夸嗎? 于是她笑道,“那倒不至于。油滑有油滑的好處。就如同吃飯一樣,再好的飯菜,沒了那點子油,就失了滋味?!?/br> 果然,郭夫人靦腆的笑了。 ☆、第139章 意料之外的進步 第一百三十八章意料之外的進步 劉智柯今兒特地從營里回來,因為昨兒聽到消息,在帥府的童子軍們的初期集訓結束,要回家休沐。這就意味著小兒子要回家了。這轉眼兩個月過去了,怎么能不惦記?軍營里這幾天的氣氛有些不一樣,大家伙都憋著勁,看看能不能爭取往前再邁一步。他劉智柯也不能免俗??蛇@位小主子究竟打的什么算盤,他們這些人,還真沒幾個琢磨明白的。一夜之間,在邊城經營了十年的蕭李郭三人就這么土崩瓦解了,雖說各有升遷,但手里卻沒有兵符了。即便李智謙升了主將,其實實際的權利也縮減了。一是不能隨意的調遣軍隊,二是無權掌管下屬升遷。軍中向來認兵符不認人,所以沒有帥府的允許,他除了自己的親衛,誰也不能任他調用。對于下屬的獎懲升貶,他也只有建議權,而沒有決定權。如此一來,他就真的只是管理日常軍務的管理者。這位小主子是怎么出的手,他們現在還不知道,但對于后續的安排,那真是驚出一身冷汗。這般手腕,出自一個小姑娘之手,確實讓人膽戰心驚。 好容易小兒子劉信壽要回來了,他也想打聽打聽這位主子的喜好,不敢想更進一步的事,只要別惹了主子的忌諱,那也行啊。 劉夫人從外面進來,拍了拍身上的雪,抱怨道,“這剛停了兩天,又下了。小三在路上該不好走了?!毙∪?,是指三兒子劉信壽。 “你說你凈擔心些有的沒得,往年下雪,他還不是滿世界的野去,如今倒嬌貴起來了!”劉智柯往火盆里添了兩塊炭,又道,“炕都燒起來,房間弄的熱乎些。聽說帥府的房里一點也不冷,別一回家就不適應?!?/br> “都熱乎著呢?!眲⒎蛉藝@道,“怪想的!打小就沒離開過我。去年冬里,還和咱們一炕睡呢。光著屁股也不嫌羞,這么一眨眼,就去當差了?!?/br> 話音剛落,厚厚的皮門簾子被掀起來了,大兒子二兒子從門外進來了。夾著的冷風直往房里灌。 劉夫人趕緊過去,給二人掃身上的雪,“這會子功夫,下的越發大了。你們怎么也像約好了似得,跑回來了?” 老大劉信福在營里當差,如今是校尉了。今兒不是他休沐的日子。老二在作坊里管著事呢,趁著冬天清閑緊著為開春后的商隊攢貨呢,也是個大忙人。 “不是聽說今兒帥府把那群小崽子們都放出來了嗎?”劉信福呵呵一笑,“怪想咱們小三的?!?/br> 劉信祿接過話頭,諂媚的道,“當然,也想我爹了!” 最近大家都忙,休沐的日子有不同,一家人有些日子沒這么齊全過了。 李智柯知道自家老二嘴一向甜,雖然這話有待商榷,但還是心里熨貼,‘哼’了一聲了事。 “心里美就心里美,端什么架子?”劉夫人毫不留情的揭穿孩子他爹的偽裝面具,“不知道你們都回來,娘給你做你們愛吃的去?!闭f完就起身去了廚房。留他們父子在屋子里說話。 劉信福見李智柯坐在堂屋的大炕上,也湊過去,挨著自家老爹坐了,“爹,副將如今還沒定下來,您有沒有可能再進一步?” “你老子也想呢!”劉智柯瞪起眼睛,“可誰知道那位主子是個什么心思?” “會不會主子想安排身邊的人?”劉信祿跟著坐過去,“我常見的蕭二爺,蕭五爺,都是深不可測的能人?!?/br> 劉智柯吸了口氣,這一點他還真沒想過。不過蕭家軍的主要將領,都是主子身邊的人,這一點毫無疑問。他當初也是在老太爺身邊伺候過的。都說‘一朝主子一朝臣’,要真是啟用新人,也無可厚非。 這邊父子三人相對皺眉,院里傳來匆忙的腳步聲,就聽見小三子在外面喊,“娘,我回來了?!本o接著就是劉夫人應答的聲音。 這父子三人連忙起身下炕,出了屋子,就看到院子里,劉夫人摟著明顯高了壯了的兒子‘心肝rou’的叫。 “行了行了!”劉智柯看的眼熱,“都成大小伙子了,也不難為情?!庇终f劉夫人,“下著雪呢,屋里說話?!?/br> 劉信壽笑嘻嘻的安撫住劉夫人,也不顧外面的積雪,就跪下給劉智柯磕頭請安,“爹,我回來了?!?/br> 李智柯眼窩子一熱,剛要上前去扶。就見老大老二沖了過去。這是三兄弟從小玩的游戲,打做一團,看誰能把誰的褲子給扒下來。往常因為小三子小,常吃虧,動不動就被兩個哥哥把褲子扒了,光著屁股滿院子找褲子。 劉智柯一看老大老二沖過去,就無奈的看著,也不阻止,這是他們兄弟表示親熱的方式。 就見老大想按住老三,老、二直接朝老三的腰帶抓去。而老三蹭一下從地上躍起,一閃身讓老大撲了個空,不及老大反應過來,一下子躍起,一腳踹開老二,右手就順勢鎖住了老大的咽喉。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還來不及看清動作,就讓人拿住了命門。 劉智柯的眼睛就瞇了起來。警惕性高,動作迅速,出手狠辣,全是殺招。一招斃敵??! 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這才幾天功夫,就被□□的如此出色,簡直不敢想想。要是那二百童子軍訓練三年,會是怎樣一股驚人的力量。 劉信壽收斂身上的氣息,放開自家大哥,然后潛意識迅速后撤,退到安全距離。這一番動作下來,連劉信福和劉信祿都看出不同來了。這警惕性的動作已經成了他的潛意識。 他們當然不知道,這些孩子習字用的啟蒙教材,都是兵法。隔兩天鄭青鸞都會去給他們講課,講課的內容就是三國。這些人騎射或許還拿不出手,但近身格斗卻是強項。全是殺招。帥府的室內訓練場,鄭青鸞有空就過去跟這些孩子對練。甚至他們的日常訓練無處不在。比如,鄭青鸞為了訓練他們的警惕性,讓他們抽簽,抽到‘殺手’的人,也不能聲張,他們的任務就是把他們的隊友‘干掉’。只要被特殊材料抹到身體的致命位置,就算是‘死’了。他們每天都生活在隨時被人‘殺死’的環境中,而且敵人就‘隱藏’在身邊,警惕已經成了潛意識的反應。 “進屋去吧!”劉智柯和大兒子二兒子對視了一眼,都明白彼此眼中想要表達的意思。這個進步的速度實在太可怕。 ‘哎!“劉信壽笑呵呵的往屋里去,好像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動作給別人帶來的震驚。 劉夫人見小兒子沒吃虧,笑呵呵的道,“娘給你端飯去?!?/br>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了頓團圓飯。任劉信祿巧舌如簧,愣是沒從這小子嘴里掏出一點有用的信息。關于訓練,關于在帥府的課程,一點也沒透露出來。惹的劉信福忍不住打量這個往日的淘小子,“你小子回家來,合著什么都不能說是吧?” “我們有紀律!”劉信壽放下筷子,面色肅然。這是今天唯一一句說到和帥府相關的話。 紀律! 李智柯眼睛一瞇,可見這位小主子在軍務上絕對不是生手。能將這些小崽子訓練的如此出色,而且軍紀嚴明,就不是一般人。 “吃飯!”劉夫人嗔道,“我老兒子好容易回來一趟,你們還沒完沒了了?”又給小兒子夾了菜,“在帥府吃的怎樣,這總能說吧?” 劉信壽這才興高采烈的說起來帥府給他們的伙食標準,“每天兩斤細糧,一斤rou,一斤蔬菜,一斤奶,一個蛋。換著花樣做,味道也不錯。天冷了,主子讓給我們一人準備一個砂鍋,晚上要是有人想吃宵夜,也簡單的很,現成的rou湯,或是下面條,或是汆個rou丸子,菜團子什么的,又好吃,又方便,還熱乎。反正管飽?!?/br> 劉夫人點點頭,就是在自己家,也就這樣了。何況還有不少家境不好的孩子,肯定覺得到了福窩里了。 “那住的好嗎?暖和嗎?”劉夫人把湯碗提過去,又問。 “帥府是火墻,屋子里穿夾襖都是可以的。也有專門的浴池,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有熱水,我每天早晚都去泡泡?!眲⑿艍垡灿X得光是這些條件,就讓人舍不得離開。 “還真是享福!”劉信祿聽的艷羨。 這下劉信壽沒有說話,享福嗎?呵呵!誰去誰知道??! 吃過飯,劉信壽看著劉智柯,“爹,我有要緊的事,咱們書房說話?!?/br> 李智柯剛想笑,突然看到小兒子一張稚嫩的臉上滿是嚴肅,眼神也別有深意,就將嘴里的話咽下去了。他點點頭,起身率先走了出去,“那就走吧!” 書房里,劉智柯坐在書案后,看著這個好似一夜間就長大的老兒子,心里有些復雜,又有些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