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他真像個夜貓子,白天睡飽了,喝了酒異常興奮,晚上來折磨鄭棲。 輕微的抓撓感還在繼續,鄭棲的后背暴露在空氣里,他閉著眼,呼吸很纏綿:“別亂抓,我失眠?!?/br> 老婆太甜了 第27章 我不是 臺燈還亮著,空氣有淡淡的橡木氣息,不知道哪里散來的。 山莊比城市安靜,這種寂靜很容易放大呼吸里的情緒,余旸躺回去,鄭棲閉著眼,睫毛濃密,保持趴著睡覺的姿勢,很孩子氣。 可能是感覺到余旸的呼吸,鄭棲把臉側到另一邊,余旸就很不高興,怎么把他抓舒服了,他躺那兒一動不動!余旸輕輕推搡他:“不許睡,”說著,手又滑到他后背。 這一次,他很明顯感覺到鄭棲的背脊曲線一起一伏。 “睡覺?!?/br> 鄭棲兩手抱住枕頭,略顯嚴肅。 余旸一點也不困,越說越興奮:“季凱是要喊你比賽嗎,”他側過臉笑,目光清澈:“你怎么不去?” 鄭棲閉上眼,沉默了片刻,“我要是去了,你好幾個月沒老公?!?/br> “切,”余旸不以為然,“差別又不大?!?/br> 說著,他還故意往被子里看,仿佛在暗示什么。 鄭棲挪開視線,裝作沒看見。 本來就是,有老公又怎么樣,還不是大兄弟似的躺一起,革命都沒他們這么純潔。 ——純潔到犯規! 余旸決定踩一下高壓線:“鄭棲——”鄭棲沒應聲,仍睡眼沉沉,只是微微挑眉,像是困極了。 “你別趴著睡,”余旸靠過來,望向天花板,道理一大堆:“趴著睡對心臟不好,手肘受壓,血液循環不暢……”他的呼吸最終掃在鄭棲耳畔。 果然,鄭棲睜開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后他閉了閉眼,不打算理余旸。 余旸好心好意地說:“真的,趴著睡不好?!?/br> 他伸手,剛碰到鄭棲的腰,鄭棲像打了個寒噤一樣,徹底睡意全無,定定地看著他,語氣沉下去:“睡覺,我說?!?/br> 空氣凝結,余旸屏住呼吸,糟了,他生氣了。 可是下一秒,余旸就覺得不對勁:“你耳朵紅什么???” “你喝酒都不上臉……”何況鄭棲今天就沒喝多少,都是相熟的朋友,沒必要灌酒。 甚至他越說,那道紅越是蔓延,最后暈染到鄭棲脖頸處,余旸拿不準,大腦飛速運轉,嘴比大腦還要快:“你該不是chu——”‘處’字還沒說完,鄭棲立刻辯駁:“我不是?!?/br> “那我也不是!”余旸很兇地說。 說完這句,余旸還覺不解氣,故意卷起被子,不給鄭棲蓋。 就這樣,鄭棲保持趴著的姿勢,穿一條四角褲,安靜地睡一旁,擰著眉毛。 余旸很生氣,人是背對鄭棲的,語氣堪稱戰斗機‘突突突’不停:“給誰了?管書瑜嗎?那個藝術學院的,頭發有點長,最喜歡坐你車后面;還是郁迦?他出國了吧,哼,”他后背起伏不定,越說越來勁:“單樹行、歐陽明、喻寒!到底是誰——”說完,他側過身瞅著鄭棲,拽緊被子。 鄭棲內心涌現無數個‘我靠’,不可思議地看著余旸,怎么聽余旸這話,早就抄他家底了。 好,好,是個‘狠人’,他越想越不是滋味,干脆破罐破摔:“都睡了!” “你混蛋!”余旸手腳并用,就差一腳踹飛鄭棲,踹到從墻上扣不下來才好!鄭棲也是犟,別說解釋,他要是不想說,一個字也別指望能從他嘴里蹦出來,特別負隅頑抗,余旸拍得手都酸了,最后他又氣又委屈,“你快說——不說……”余旸眼尾發紅:“不說今天晚上不準睡覺!” “那你還不是一樣?!?/br> 鄭棲賭氣。 他還惡人先告狀!余旸深呼吸,聲音顫了一下:“那是被你氣的!” 鄭棲不想說話,把臉埋在枕頭里。 余旸怕他悶死自己了,偏要把他拽出來,鄭棲說:“你搓麻將?還管書瑜、單樹行、歐陽明、喻寒,”他壓低視線看向自己,又稍微抬下巴:“我看你把我賣了得了,你還能數錢?!?/br> “不是!”余旸認真地說。 鄭棲一句解釋也沒有。 余旸有點懊惱,鄭棲又是完全不想理他的樣子,稍微一想他就平靜下來,完了,剛才一氣,把鄭棲所有的潛在的、正式的、鬧緋聞的對象都算上了。 踩線不成反被炸死,ko! “鄭棲,”余旸喊他,語氣平和下來,“鄭棲……” 鄭棲還是不說話。 余旸試著推他的肩膀,鄭棲沒反應,他就有點著急,聲音不自覺變得溫吞:“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了好不好?!?/br> 鄭棲越沉默,余旸越是心慌,mama之前跟他說了,就算余家幫過鄭家,夫夫之間要注意相處方式,不要總想著占上風,日子要慢慢過。 他抱住鄭棲的后背,“我剛剛就是……”吃醋。 “我沒生氣?!?/br> 鄭棲說。 “那你嚇我一跳!”余旸心間涌起失而復得的幸福感,室內空調冷氣足,鄭棲背上什么也沒蓋,他打了個寒噤,余旸要給他蓋上,鄭棲不讓他,還故意踢開被子,好像在為沒被子蓋這件事生氣。 “蓋上!” “不要?!?/br> 鄭棲很固執。 剛才不給我蓋,現在也別想讓我蓋,凍死我得了,鄭棲心想。 甚至余旸把被子堆過來,鄭棲踢開,到最后兩個人誰也不肯退讓,被子在他們中間塞來塞去,余旸氣得沒轍,用足力氣,直接把鄭棲板過來,讓他仰躺著好好睡覺,誰知余旸手臂一伸,鄭棲被迫轉過身,視線往下移,余旸看見某個凸起的部分,臉瞬間燒得通紅,支支吾吾:“你你你……” “睡覺?!?/br> 鄭棲‘啪’一聲關掉臺燈,回躺時整個人像是砸在床上,把余旸震得一彈,半晌沒反應過來。 屋子里靜悄悄的,只聽見中央空調在徐徐吐氣。 余旸厚著臉皮抱他,鄭棲把被子堆在余旸身上,這還不夠,他還躲得遠遠的,余旸伸手都夠不著。 “老公——”“你別生氣啦~”“我什么都沒有看見!” “真的,”余旸在黑暗中發誓,“騙人是小狗?!?/br> 鄭棲的呼吸平順下去,余旸再抱住他,他勉強掙扎兩下,最后任由余旸將手臂放在他腹前。 余旸用臉頰貼住鄭棲的后背,幸福到窒息:“你早說嘛——”手腕隨即要被推開,余旸趕緊說:“其實我和你一樣,嘻嘻?!?/br> 床墊沉了沉,是鄭棲在調整睡姿,他枕著手肘,像是有心事。 余旸算是只知道了,鄭棲這人像塊鐵,硬來肯定不行,得想辦法讓他靠近熔點,燒成guntang又灼熱的樣子才好。 只要鄭棲不排斥,那就表示默認。 抱著這樣的想法,余旸大起膽子,手腕往下移,停在鄭棲的小腹,他常年愛運動,體脂低,腹部緊實——這個位置太微妙了,可上可下。 但最后余旸沒敢往下伸,怕鄭棲真的生氣。 他小心翼翼地探到鄭棲心口處,撫摸他,親吻他的脖頸,鄭棲縮了縮脖子,呼吸有點發顫,余旸憑著本能找到他的呼吸,氣息往下游離,親吻他的脖頸,鄭棲終于肯平躺,喉結上下動了動。 余旸近乎跨坐在他身上——他真是死傲嬌,都硬/成這樣,還能鎮定自若。 但不知是不是今天出門沒看黃歷,真是諸事不順,余旸想俯身吻鄭棲,鄭棲屈起大腿,讓他差點沒坐穩,整個人搖搖晃晃,好不容易撐住他的膝蓋,鄭棲起身要吻他,他又不合時宜地打噴嚏,‘阿嚏阿嚏’不止,還好是側著臉。 鄭棲怕他著涼,摸黑找到被子,慢慢蓋在余旸身上。 箭在弦上,空氣微涼,余旸卻覺得后背如火燒,他要扒開被子,鄭棲還在給他蓋,到最后他簡直冰火兩重天,實在受不了!心一橫,直接捧住鄭棲的臉頰,吻住他。 我靠,強吻。 大意失荊州。 鄭棲渾身不自在。 身體卻很實誠,他一邊抗拒余旸強吻他,一邊想奪回陣地,但余旸氣息很微弱,吻兩下就開始后退,像是喘不上氣,鄭棲不得不按住他的后背,把余旸攏在自己面前。 余旸被他帶得撞過來,用手臂勾住鄭棲的脖子,兩個人嘴唇相觸,氣息纏繞,像是要吃掉彼此,但都羞于開始第一筷,只好顫巍著。 余旸比鄭棲更緊張,睡衣從肩頭掉落,顫抖著呼吸,手臂不自覺攏住鄭棲的頭,用力抱緊他,他的短發濃密又堅硬,扎在心口又酥又癢,沒有來得及親吻,余旸只用肩膀和心口的位置攏住鄭棲,蹭著他,鄭棲難得埋頭,在余旸身上深深地呼吸。 他聞到……水果糖一樣的氣息,還有木乳果,還有什么…… 形容不出來,反正鄭棲想了一整晚也沒琢磨出具體味道。 因為他老婆實在過分,親累了直接睡著了。 太、過、分。 余旸隔天醒來時發現房間空蕩蕩的,手機在床頭柜震了震,是鄭棲發來的微信,說是跟車隊提前碰頭,讓余旸等下跟爸媽一起過來。 頒獎典禮定在明天,車手之間愛切磋技術,余旸想給鄭棲留點空間,帶著父母在周邊轉轉。 直到傍晚十分,鄭棲打電話問他人在哪,余旸才興沖沖地找過去。 他還帶了不少果飲過去,車隊成員人人有份。 無人比賽時,賽道顯得格外空曠,夕陽潑在天地間,將鄭棲的身影拉長,他像晚霞間的一道風,在天地間自由馳騁。 季凱站在一旁,看著鄭棲走過來,隨即跟他擊掌:“不錯,人救車,挺險?!?/br> 鄭棲低頭笑,很自然地接過余旸遞來的果飲,季凱注意到一個細節,果飲瓶身是幽藍色,在光線下格外晃眼,搖晃瓶身,像看見一場微型龍卷風,而鄭棲手中的那一瓶,像海水中浸泡著無數顆檸檬,光斑在漩渦中不斷打轉,停不下來。 是了,大家都是海鹽味,鄭棲那瓶是檸檬海鹽。 晚間吃飯時,季凱有點好奇:“你們怎么認識的?”說著,他輕輕地看向余旸。 印象里,鄭棲很少聽到季凱問這類問題,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余旸在跟其他人說話,已經跟大家打成一片,聽到好笑的內容,他邊笑邊拍心口。 “相親認識的?!?/br> 鄭棲剝著瓜子,一副誠不欺我的模樣。 作者有話說:鄭棲:你打聽我老婆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