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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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西山能看到那雙湛藍的雙眸邊緣,那層綠色——是他曾經流進西蒙眼里的淚水,源于悔恨,只能眼睜睜看著西蒙死去的悔恨。 西蒙說:“只要你愿意?!蔽幢M之語,都在那雙眼睛中表達。 不再有膽怯,那么堅定而專注地凝望幕西山的視線,告訴幕西山:只要你愿意……席善是西蒙心中的執念,西蒙有多深愛幕西山,席善就有多深愛,西蒙愿意達成幕西山的任何愿望,席善也一定會有這種殘念……哪怕他失憶,也無法抹殺掉他曾經在深淵巖漿里度過的近億個日日夜夜,融入靈魂的愛意。 這時,帳篷外幾個腳步聲逐漸靠近,掀開簾子走進來,打頭的那個指著金發男人對身后的隨護說: “把他帶到柳先生那?!?/br> 金發男人閉上眼睛,片刻后復又睜開,已毫無碧色,唯有純粹的湛藍,如海。 ☆、第113章 完結倒計時3 背后人離開前對幕西山丟下一句略顯剛硬的“等我回來”,幕西山就知道那個會用貴族腔調,把白話說成詩歌韻律的人再次退回那張皮囊深處了。 蔣麒被帶到一個相對豪華的帳篷等著。 過一會兒,門簾被掀開,他以為走進來的會是柳書畫,沒想到卻看到一個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人。 “……付驚瀾?!笔Y麒眉毛微微攏起。 “哎呀,不要亂想?!备扼@瀾纖長的十指交叉,坐到蔣麒旁邊的椅子上,先仔細欣賞了一下蔣麒被綁起來的狼狽樣,卻發現男人被這么綁著都氣勢迫人,無趣地搖搖頭,眨動如羽扇般濃密的睫毛,瞇起狹長的眼,說: “我知道你現在八成在想——哦!這家伙怎么又不安分了?他怎么又和返祖人起義勾結在一起了?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想干什么?” 看蔣麒眼神越來越不虞,付驚瀾才略微收斂,施舍般收起夸張的嘲諷,撇嘴道:“我可沒你們當城主的這么多小心思?!?/br> 付驚瀾展開手掌,看著自己打磨圓潤的指甲。 “你手中的權力我可一點都沒興趣,但是能給你添點堵,倒是何樂而不為?最近華夏被你像教訓孩子一樣,一巴掌一本書治得服服帖帖,短時間內估計也很難在里面翻出花樣……對我來說有點太無聊了,本來出來隨便看看,結果正好遇見以前幫助過的人上趕著來報恩……” 看到蔣麒目光變得犀利,付驚瀾用唯恐天下不亂的口氣說: “就像你想的那樣……我幫了柳書畫他們。嗯……我記得是當初b基地前任城主挾持幕西山,有個土系異能者準備出手,我想著他的異能真施出來,那家伙一下子被抓了就沒什么戲看了,多可惜,順便就讓人幫個小忙,誰知道墻會不小心砸到你們倆……這可不是我有意的,只怪你們運氣不好?!?/br> “后面我故意放他們走,你……” 蔣麒還沒說完,付驚瀾就心情不錯地補充道:“哦……我知道你是想順藤摸瓜,但是沒想到他們會從你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蔣麒的目光已經極其不善,付驚瀾還一點不在意地攤開手,“雖然小小地幫了他們一下,但后面他們徹底無影無蹤就跟我沒關系了?!?/br> 蔣麒垂下眼,心底有了數……席善。像是回應他一樣,蔣麒眸中滑過灰蒙蒙的霧靄,視野有一瞬空白。付驚瀾恰好轉過頭,陰柔的臉上露出陰險的笑意,就像誘騙人類的毒蛇,“想不想知道工會在圖謀什么?” 聽付驚瀾突然提到工會,難道返祖人背后有工會勢力?蔣麒進來的時候,站在幕西山的里側,并沒有注意到那些人手上的標志,而西蒙和幕西山談完話,蔣麒就被叫走,根本沒有時間和幕西山交流信息——蔣麒和身體里的另外兩個人格已經共處一段時間,很多時候,他們像互不打擾的三個部分,各自掌管各自的時間。 他們有思維共通的時候——這很奇妙。約莫是同用一個皮囊意識交融產生微妙的牽連,如果某個人格情緒波動劇烈,或身體受到巨創,其他人格就有感受。當然,在心里呼喚其他人格,對方也會有感應——但愿不愿意回應就是另外一回事。 蔣麒確信分享身體時間越長越危險。 似乎人格自我意識的邊界會變得模糊,人格間越難保護*——或許早晚都會捅破那層窗戶紙……那是蔣麒最不愿意發生的。 西蒙比起席善算相對無害,可也只是相對。 蔣麒認為西蒙對席善的打算心里有數,卻始終保持沉默,沒給出任何提示。蔣麒和幕西山被關在帳篷里時,一向不占據多余時間的西蒙發出某種援助信號,可當蔣麒同意后,眼前視野消失,被西蒙頂替。 蔣麒瞬間明白,西蒙不是幫他,只是發現了可以打破與幕西山之間籬笆的契機——哪怕西蒙用人品保證,他并不會做越界的事,但蔣麒知道,人的底限一旦打破,就是無底洞。災后紀年,正是挑戰人性的弱點與卑劣的時代,蔣麒執政一方,看過太多馬前失蹄的蠢貨……雖然他也差點成了其中之一。 西蒙現在只是習慣于在幕西山面前維持他的高尚情cao——但自體內多出兩個趕不走的寄居者后,蔣麒就知道西蒙所謂的原則和底限有多cao蛋! 蔣麒現在看得很清楚,支撐西蒙有沒有底限的是幕西山……西蒙希望在幕西山心中永遠維持過去寬厚自律的美好形象,他就會一直約束心中的貪婪,完美精湛的演技連西蒙自己都被騙到。否則這個失去地位,連獨立的身體都沒有的,曾經權掌天下的儲君,能使出的掠奪手段會比席善這個影子還雷厲風行!就像席善對西蒙表達反感時所說:這個該死的偽君子! 所以蔣麒憤怒,卻也更加冷靜、警惕——三種人格的穩固性,在另外兩個圖謀者的妨礙下很難打破,更何況他們和他又有著千絲萬縷的糾葛。 西蒙即使知道什么,只會在幕西山面前坦白一切,對蔣麒卻閉口不言。 看蔣麒一直沒有說話,付驚瀾就自顧自說了下去,“我們可以合作?!?/br> 蔣麒收斂心緒,眉梢微挑。付驚瀾徐徐綻開嘴角,“我畢竟也是華夏人……總不能看著工會勾結外國,扶持臨近勢力,威脅華夏?” 蔣麒斂下眉,目中滲出冷意譏諷,“你只是嫌返祖人和工會勝利會師太無趣,想在他們自以為成功時里應外合,打碎他們的美夢——對你來說,一件事的價值就是能否給你帶來樂趣,而純粹的喜劇太單薄,變成悲喜劇才跌宕起伏,我要是和你合作,你前腳賣了工會,后腳就順便賣了我。反間計給你的發揮還不夠,多重間諜才符合你的身份?!?/br> “看來你還挺了解我?”付驚瀾并沒有失望,只是用興趣缺缺的語氣嘆道:“不過你想太多了,這次是我的個人活動,與付家無關?!?/br> 付驚瀾彈彈手上不存在的灰……既然沒有發揮的余地,他也沒興趣再參合,想到工會的動作,他又生出看好戲的心情。起身俯視蔣麒,冷淡道: “算了,你這么不識趣,就慢慢在這待著吧?!?/br> 兩人不歡而散。 付驚瀾雖未明確透露什么,但蔣麒也從他的話中推斷出一些情報:自北方大會,柳書畫兩人逃走后投奔了工會,跟著參與到返祖人中。從某種角度說,這對北方相當有利。自幕西山開始提倡公民權益,一點點潛移默化地讓侏儒和巨人融入北方,工會在北方就逐漸失去話語權,連異能者都安分起來。 但侏儒和巨人只屯守北方,其他三地仍是以異能者為基地硬實力準則,而靈素的普及還需要時間——且靈素一旦達到真正的普及,異能者就成了雞肋,勢必引起新人類階級反彈,那此時—— 就需要一個壓制工會的理由。 比如,如果作為北方第一人的蔣麒在這里遭受返祖人的迫害,那么扶持返祖人力量的工會就是通敵叛國,可以由北方施壓討伐。 而另一方面,在婆羅多還不了解返祖人背后勢力時,蔣麒作為北方之首,可以代表華夏的主意向對婆羅多伸出橄欖枝,幫忙打壓婆羅多反動勢力,謀取國家利益,簽訂幾個救難合約。 蔣麒想著用自己的安危作局打壓工會時,并不知道在剛剛,他的伴侶也在一瞬間想過類似的問題,怎樣利用席善的‘不愿傷害他’,讓席善與工會與返祖人反目。 柳書畫回到營帳時,蔣麒已經盤算了很久。 柳書畫揮手讓跟隨的返祖人退下去,走到蔣麒面前,就那么癡癡望著蔣麒,圍著蔣麒轉了三圈,眼睛都不離開金發男人的俊臉,最后湊近了,摸著蔣麒的臉頰,聲音柔得可以滴出水來: “城主,你知不知道我仰慕你很久了?” 蔣麒抬了抬眼皮,斜睨柳書畫放在他臉上的手,目光微冷,分外不解風情地說:“你的事,與我無關?!?/br> 柳書畫立刻沉下臉,瞪了蔣麒好一會兒,“難道你真喜歡那個丑八怪?!” 蔣麒的眸光突然變得鋒利,柳書畫吃豆腐的手都一抖,下意識退后兩步,等回過神來又有些不服氣,他在他的地盤憑什么還怕一個階下囚?柳書畫恨恨地說: “我給你時間好好想一想,別忘了你的伴侶也在我手里——你就是為了他,也最好別惹我不高興!”說完一甩袖子離開。 幕西山被關在帳篷里,一直沒等到蔣麒被放回來。 直到月上樹梢,柳書畫端著遲來的晚飯,掛著勝利者的笑容,施舍一般地說:“多吃點,趁我心情好?!?/br> 幕西山不明所以,柳書畫就耀武揚威地說,“蔣麒已經答應陪我了……看來你對他的重要性也不過如此?!?/br> 而這個夜晚,遠在華夏南方的工會總部正在深夜里激烈地謀劃著。 “最好返祖人和婆羅多打得再激烈點……婆羅多政府也該要發現返祖人中有華夏人了,只要這時候放出風聲,暴·亂發生時華夏北方勢力掌權者正好秘密潛入婆羅多——這么巧合,不怕他們不多想?!?/br> “下來一定要抓緊時機找到蔣麒,只要讓蔣麒死在婆羅多,北方勢力就被削了腦袋。到時候再把他們倆的死嫁禍給婆羅多,讓群龍無首北方找婆羅多政府報仇,咱們就能穩坐釣魚臺?!?/br> 工會的上首,一個鶴發童顏的老人目光滲人地看著副手,一字一句說:“傳話過去——務必親眼看著蔣麒和他的伴侶幕西山身首異處?!?/br> 老人充滿戾氣地凝望窗外暗沉的黑夜,嘶啞低語,“……我珍愛的孫女被s基地城主驅趕,慘死野外,蔣麒交代幾句就當沒事了,真以為我們工會好欺負嗎……那我就讓他們給我家菲菲償命!” 底下人頓時鴉雀無聲,幾個工會大佬道,“嗯,就聽老兄弟的,一定把他倆一鍋端了,全送去陪菲菲……不過通知的時候,柳書畫那慫包就免了,聽說柳書畫對蔣麒還有點心思,到時候不小心壞事把人放走就不好了!要不是看在他和那個b基地前城主投靠時表示愿意去挖掘黑晶,這種蠢貨我還真不想用?!币驗榱鴷嫷乃叫?,工會這時還不知道柳書畫“困住”了蔣麒。 幾句打岔過后,會議室再次恢復熱鬧的氣氛。 “可算是出了一口惡氣……那狗娘養的北方人,差點沒把咱們當猴子一樣趕出來,還支持那些黃猴子和綠皮兒巨人,把華夏的風氣都帶壞了!” “哼!看他們還能得意幾日!到時候北方一垮,咱們又握著返祖人這幫勢力,還怕新人類階級的權力不能奪回嗎?!” 工會大佬們笑得開懷,一個人突然跑進會議室,底下人剛要斥責沒規矩,就見他喘著粗氣報告:“會長,咱們一個珍稀異能者預測到今夜凌晨會發生月食,此后還有兩日兩夜會持續長時間的日食月食異象,到大后天晚上才能恢復正常?!?/br> “糟!”公會會長一張老臉皺起。 “席善說日、月食會引起野獸暴動,那些激發‘獸’性的返祖人也會出亂子?!?/br> 底下一個個表情肅穆起來,紛紛示意手下把消息傳到婆羅多通知各分隊撤退。 “……要是席善在就好了,這人老是神出鬼沒,也不知最近又跑哪兒去了?!币粋€工會大佬愁眉苦臉地說。 寂靜的夜空下,天上一輪圓月發出詭譎的紅光。 婆羅多許多返祖人扎堆的營地里響起電話,得知情況的返祖人不知道怎么處理野獸,只能趁月食到來前驅散,盡可能趕遠。同行的工會人員收拾好錢貨商量逃難,返祖人自發互相捆綁,被押著運往避難所。 甘蘿城外,柳書畫是帶領第一批獸潮圍困城鎮的,但由于工會對柳書畫的不重視,驅使獸潮時當了先鋒實驗品,接到避難通知卻是最晚。 “不好了柳先生!不好了?。?!” 一個通訊員狂奔向營帳,正在睡覺的柳書畫被驚得從床上滾下來,狼狽地站起來發現枕邊空空如也,視線環繞一圈,看見在他睡前還撫摸著他的發溫柔地告訴他要陪他睡覺的人正站在黑暗中,不知在干什么? 柳書畫打開燈,那個金發男人手上正拿著一張黑紙,上面畫著詭奇的涂鴉,似乎正準備撕開,看見帳篷大亮手上一頓,在柳書畫眨眼的瞬間,就把黑紙疊好收了起來。 柳書畫視線一掃,男人手邊的桌上放著隨身帶來的紙墨筆。紙是黑色,墨汁是粘稠透明的液體,筆倒是不太獵奇——沒有發現異常,柳書畫搖搖頭,快速穿上衣服,匆匆往門口走。帳篷外,通訊員用驚恐的語氣道: “馬上月亮升到正中就要有月食了,野獸要發生暴動了!” 柳書畫自然明白月食是什么意思,派出來調遣野獸的工會人員早就知道這次出來最該小心的不是婆羅多政府,而是日月變化。 柳書畫本身不是很有統籌能力的人,以前當城主也總把事情辦得一塌糊涂,乍聽到消息就六神無主。再聽還一連幾日,就徹底亂了陣腳。 “怎么辦怎么辦……”柳書畫咬著指甲在帳篷門口就踱起步子,絞盡腦汁想辦法,金發男人走到他身后,攬住他的肩溫聲細語地說: “先別慌,離月食還有一個半小時……我進甘蘿城前路過一個石油井,快一點一個小時內就能回來,你現在讓返祖人去打石油,再領著剩下的人把行李錢財整理好運到山下,等到返祖人回來,驅使野獸進入山林深處的谷中,你在山腳下點火封山。你只要把返祖人再綁起來找個安全的地方躲避就沒事了?!?/br> 金發男人柔聲緩緩道來,柳書畫聽著那甜膩的嗓音渾身毛孔都蕩漾地張開,所有問題迎刃而解。 柳書畫下達了命令,轉身就紅著臉靠在金發男人胸前,仰著俊俏的臉感動地說,“蔣麒,你對我真好~”柳書畫說完羞怯地垂下眼,沒看到男人眸光微閃,別有深意地挑起嘴角。 柳書畫下午被蔣麒刺了一句,原本已經做好死磕到底的準備,甚至還想著要不就拿幕西山要挾蔣麒,誰想等他吃完晚飯回來,就見金發俊男沖他露出一抹甜膩得有些不對勁的笑容。柳書畫本來還以為他想耍什么花招,不肯給他松綁,結果男人一通甜言蜜語不要錢地沖他撒下,柳書畫就滿心羞澀地放了人。 男人松綁后也沒翻臉不認人,活動兩下酸痛的手腕,就主動跟他閑聊起來,三言兩語后就關心起他投奔工會后的經歷。柳書畫對男人大吐苦水,顯示工會怎樣壓迫、剝削、利用他去挖黑晶石,又怎樣利用他的美色·誘騙返祖人做實驗,說完后忙又捂住嘴,生怕蔣麒嫌棄他不堪,誰知金發男人不僅不反感,還徐徐展開笑容勸慰他。 ‘是么?真是辛苦你了~’男人當時如此輕聲說著,手掌溫柔地撫摸他的后頸。 柳書畫感覺整顆心都泡進甜水里。等他準備入睡時,男人雖然還不困,卻一直坐在床邊,纏綿地愛撫他的頭發,看著他睡著——有生以來,第一次被崇拜的男人如此珍視,柳書畫覺得那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瞬間。 “你現在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柳書畫想起晚飯回來至今所發生的一切,都還有種夢游的感覺。他抬起頭眼睛亮晶晶地仰視金發男人,滿腔的甜意讓他連月食的危機都忘在腦后。 燈光下,金發男人俯視柳書畫。 “誰讓我現在最喜歡你呢?”金發男人用黏膩的聲音,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指甲劃過柳書畫的臉。 柳書畫看著金發男人的眼睛,湛藍的蒙著一層灰霧般,原本偶爾會顯得陰霾異樣的雙眼,都讓柳書畫覺得動人心魂。 營地整理完,柳書畫帶著金發男人下山,男人環視了一眼車隊,百余人中,除了已經離開的付驚瀾,數十名返祖人,十數名工會人員,其中……少了一個人。 “幕西山呢?” 柳書畫愣了一下,“還帶他干嘛?”本來捉著幕西山就是為了泄恨,順便在蔣麒不肯就范時拿來威脅,這會兒金發男人都自愿跟他在一起了,他還留下這個拖累干嘛?正好放在山上留給野獸加餐。他剛才能在幕西山死前親自送給他一頓豐富的晚餐,讓他當個飽死鬼,柳書畫已覺得夠仁至義盡了! 金發男人聞聲把視線緩緩移到柳書畫身上,那輕飄飄帶點陰郁的視線讓柳書畫心頭一緊,直覺男人此時心情不妙,想到什么,臉色比男人還陰沉地怒道: “難道你還在意他?連逃命都不忘捎帶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