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圍剿
老人告訴我和梁子,這個廣安村歷史十分的悠久。 他們高羅村的歷史,根據傳說可以追溯到黃帝和蚩尤的年代。 他們高羅村的祖先,跟隨蚩尤和黃帝作戰,戰敗后就逃到了這里。 他們高羅村的歷史,在這附近幾個村子里,歷史也算悠久了,但還是比不過廣安村。 還是根據村里的傳說,他們高羅村的祖先到這兒的時候,廣安村的祖先已經在這兒很久了。 廣安村是附近幾個村子里,歷史最悠久的。 或許也是因此,廣安村十分的不合群。 他們從來不和附近的幾個村子接觸。 按理說,在古代,像廣安村這樣,村里所有人都來自于同一個祖先,是不能互相通婚的。 男人娶老婆,女人嫁老公,都得去外村找。 老人所在的高羅村,以前就是這樣的。 但廣安村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他們村里,無論娶老婆,還是嫁老公,都只在本村里找。 廣安村的小伙子,寧可娶本村的一個傻婆娘,也不要外村的漂亮姑娘。 即使到了現在,廣安村還是如此——不娶外村人,也不嫁外村人。 不過,這些年廣安村還是好了一點,不再像以前那么不合群了。 至少,他們開始和外村人說話了。 在解放前,廣安村的人從來不和外村人說一個字。 即使和外村人在路上面對面撞上了,廣安村人也不會點頭打個招呼,都是直接擦身而過, 理都不理,就好像沒看見外村人一樣。 我問老人:”那您知道,廣安村的人為什么這樣嗎?“ 老人立刻搖頭說:“這誰知道?” 我點點頭,想了想,又問老人:“那您知道廣安村的那個傳說嗎?就是關于他們村子中央,那個蟠桃園土地菩薩的傳說?!?/br> 老人露出沉思的樣子,過了許久,才接著說道: “這個故事,如果老頭子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解放后出現的。 解放后,廣安村的人,在政府的逼迫下,不得不開始和附近村子里的人接觸。 我們也是在那時候,才知道了廣安村有這個故事。 他們村里拜了上千年的那塊破布,原來是蟠桃園的土地菩薩?!?/br> “等等……您等等……” 我突然抬手,叫停了老人。 我問老人:“您說廣安村他們之前一直拜的是破布,就是他們村里,那個土地菩薩背后的那張星圖?” “星圖?”老人聽完愣了一下,說道:“老頭子我不懂什么星圖。我只知道那是塊破布,上面有很多黑點的破布。 至于你說的那個土地菩薩,是這兩年,廣安村的人剛弄得的,以前從來沒有過?!?/br> 老人口中那塊“有很多黑點的破布”,應該就是土地菩薩背后的星圖,每一個黑點都代表了一顆星星,只是老人不知道那是星圖罷了。 廣安村從前竟然只拜星圖,這和村長王金海告訴我的,有些不一樣啊。 王金海說過,他們村里以前是有一個舊的土地菩薩像,只是在六七十年代大動蕩的時候,被毀了。 從我的內心來說,我還是比較相信老人說的。 我對老人而言,完全是個匆匆的過,老人沒有必要騙我。 至于王金海,我雖然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騙我,但就是覺得他一直在騙我。 “而且吧……”老人抽了一口煙,接著說道,“廣安村的那個土地菩薩名字還十分的怪?!?/br> “名字十分的怪?” 我又有些不解的看著老人。 “不是說,是蟠桃園的土地菩薩嗎?還能有什么怪的?” 老人說:“你說的這個是土地菩薩的官位,不是名字,那個土地菩薩的名字叫亞……亞……什么神?!?/br> “亞特蘭神?” 我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說出了這幾個字。 老人一拍大 腿,說道:“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亞特蘭神?!?/br> 我和梁子瞪大了眼睛,對視一眼。 我們震驚有兩個原因。 一、我們沒想到,竟然會有一個村子,全體村民都信仰亞特蘭教,而且還都十分的虔誠。 二、我們一直以為,亞特蘭教是民主基金會剛搞出來的一個新的邪教。 可是,沒想到,竟然不是這樣。 這個亞特蘭教都已經存在了至少上千年。 就在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來電話的是斬龍局y省分局的分局長。 電話里,他告訴我,y省的警察,在y省的省會k市,發現了慧可曼的尸體。 慧可曼尸體的面部已經遭到破壞,無法辨認,但y省警察還是通過dna檢測,確定了尸體就是慧可曼。 我聽完愣了一下。 慧可曼是在廣安村失蹤的。 她的尸體卻在k市出現了。 要知道,k市距離廣安村足足相距上百公里。 按理,慧可曼即使真的死了,她的尸體也應該出現在廣安村附近。 無論慧可曼失蹤是原因,是被人劫持,還是被人殺害,在正常情況下,兇手都不可能帶著她,經過上百公里的跋涉,去到k市。 這么長的路程,兇手難道不怕在路上就被人發現了嗎? 唯一比較合理的解釋就是,慧可曼自己逃離了廣安村,在回y省分局的路上,被人殺害,或者傷重不治。 y省分局就在k市。 可是,我的這個猜想很快就被否定了。 y省分局局長告訴我,根據他們和y省警察一塊兒做的尸檢,慧可曼已經死亡很久了。 雖然目前,他們還沒法確定慧可曼的具體死亡時間,但是已經有了初步結論。 慧可曼的死亡時間,是在她和葉偉宏出發去廣安村之前。 “去廣安村之前!”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就是在他們出發之前?!?/br> y省分局局長又重復了一遍。 那和葉偉宏一起去廣安村的,又是誰? 這個問題的答案,估計一時沒有人能告訴我。 掛斷y省分局局長的電話后,我想了想,立刻給曹興劍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幫我聯系y省武警總隊,讓武警總隊派出至少五百個士兵,在今晚十二點之前,趕到廣安村。 廣安村整個村子都信仰亞特蘭神,孔老又疑似在廣安村出現過,這些都表明,廣安村應該是亞特蘭神教一個很重要的據點。 這里面,或許會有許多亞特蘭神教的秘密。 所以,我打算趁著他們還不知道我和梁子的身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把他們整個村子都給端了。 廣安村有一百多戶人家,因為沒有青壯年,基本每家只有兩個人,合起來大概兩百多人。 兩個武警押解一個村民,再加上搜查村子的武警,五百個武警只能多不能少。 不過,我也知道,出動五百個武警其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和曹興劍說,讓他幫我去聯系y省武警總隊。 但其實,這件事不是y省武警總隊可以做主的。 一下子出動五百個武警,上報公安部只是基礎,甚至有可能要上報中央軍委。 好在,曹興劍是真的雷厲風行。 天黑前,他就打電話告訴我,y省武警總隊會以緝毒的名義,在今夜,圍剿廣安村。 收到這個消息,我心里一塊石頭也就落了地。 為了防止打草驚蛇,我和梁子又回到了廣安村。 我們一進王金海家,王金海就立刻試探著問,我和梁子今天去哪里了? 我一副很隨意的樣子,說道:“我們去附近幾個村子看了看?!?/br> “看什么?”王金海立刻問道。 問完,他又似乎覺得這個問題有些過激了,尷尬的笑笑。 我則好像完全沒有發現一樣,繼續隨意回道:“還能看什么,看好風景,看漂亮姑娘。你們這村子啊,一個年輕姑娘都沒有,這么多天了,我眼睛都饞了?!?/br> 聽完我這個回答,王金海似乎放心了。 他說道:“這不是,老板你來的不是時候嗎。村里的姑娘都出去打工了。你要是過年的時候來,我們村里的姑娘,一個個都能把你的魂勾走?!?/br> “是嗎?那我過年的時候,一定還要再來過?!?/br> “這感情好啊,我們村子一定歡迎你這個大老板?!?/br> 和王金海這么應付了兩句后,我和梁子就回到了我們自己的房間。 到了晚上十點鐘,我和梁子像往常一樣睡下。 我們剛睡下,就聽到一陣腳步聲。 王金海似乎離開了他的房間。 這個腳步聲很輕,如果不仔細聽,根本聽不見。 過了一會兒,又響起了開門聲和關門聲。 王金海離開了自己家。 王金海走了,我和梁子也就不用再裝睡了。 “秋哥,我們怎么辦?要不要跟上去看看?”梁子問我。 我想了想,說道:“不去,老老實實睡覺?!?/br> 我在等y省武警總隊的人,只有他們到了,我才能行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已經到了十點半了,y省武警總隊的人還是沒有到。 原本,我是不會這么心急的。 畢竟,我和y省武警總隊約好的行動時間,是晚上十二點,還有一個半小時。 但,就在王金海離開后的這個半小時里,我覺得今晚有大事發生。 我和梁子睡在王金海家的二樓。 就這么短短的半個小時,我和梁子已經聽見,有四五撥、大概十四五個人,從王金海家樓下走了過去。 這和前幾天的情況完全不同。 前幾天,只要到了晚上八點以后,廣安村里,除了貓貓狗狗,就沒人會在外面活動了。 而且,從這十四五個人前進的方向來分析,他們似乎都是去村中央的土地廟,不,應該是亞特蘭神廟。 時間又過了半個小時,外面終于又安靜了。 沒有人再從王金海家樓下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