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險遭欺辱
秦如玉大病初愈,又一時跑得太急太狠,扶住書桌才險險站穩。 “如玉?!?/br> 楊景淮見是她,剛出聲,面上的驚慌之色還未來得及掩藏。 “楊大哥?!?/br> 她暗暗深吸一口氣,未免他瞧出自己的慌亂,忙不迭地又低頭去整理桌案上的東西,一一擺好,待心情平復下來,沖他展露笑顏。 “...聽聞秦老爺回來了,你...可還好?” 他明知以自己這層相同于陌生人的關系還不夠資格去問她的家事,可他終歸還是忍不住。 “...還不錯,能吃能喝?!?/br> 這話她沒摻半點虛假,身體健朗才能去想辦法解決家里這些糟心事。 “那就好,你...若是有什么難處就同我說,我...一直都在?!?/br> 說到后面,他掩唇干咳一聲,捏緊手中書本,演技有些拙劣,依舊沒能藏起他眼底轉瞬即逝的綿綿情意。 “嗯,謝謝你楊大哥?!?/br> 她裝作未曾發現他流露的情意,微微頷首。 “那我去忙了,有事就喊我?!?/br> 他還是那么溫柔體貼,體貼到她根本不想再去麻煩他。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沒什么事是解決不了的。 整理好情緒,秦如玉靜靜等待多日未見的小朋友們,這忙得一來二去間,不久前遭遇的那事兒也被她拋到腦后忘得干干凈凈。 申時— “讓我去吧,反正這個時候我也沒什么事?!?/br> 書房里,秦如玉主動攬下去探望王家小丫頭為什么沒來上課這件事,反正她的課也結束了,與其待在屋子里浪費時間,還不如找點事情做做。 “...行,她家在平安街的巷子里,具體位置...你讓我想想?!?/br> 楊景淮腦子里裝了太多東西,一時沒太記得起來。 “沒事,我可以問問附近的居民?!?/br> 秦如玉擺擺手,套上外套便離開了逢春堂。 王家的小丫頭是個機靈的,是個讀書的料子,平日學得最認真刻苦,一天課都沒落下過,至于她今日為何沒來上課,她和楊景淮也想不通,所以才想著去小丫頭家問問。 平安街也離逢春堂有些距離,相較于李草草的家,那還算得上是近的,起碼是在城里,怎么說也比李草草家附近那條小路安全些。 “您好,請問您知道王丫丫的家在哪里嗎?” 踏進平安街的巷子,她攔住個抱著洗衣盆的婦女詢問王丫頭的家。 婦人抬頭掃了眼她,“哦,你說王家啊,她家在103弄7號?!?/br> “謝謝?!?/br> 越往巷子里走,身旁經過的人皆會好奇地打量著她,偶爾還能聽見他/她們嘴里嘟囔著這窮地兒還有人來。 富人常將平安街這兒喚作窮鬼地,原因無它,主要是這兒住著的人多半是些在底層掙扎著生活的人,例如做廠活的、碼頭搬運貨物的勞工,還有那些靠出賣身體支撐生活與家庭的妓女。 “103弄7號...” 眼看快要走到巷尾,秦如玉才好不容易找到王丫丫的家,她家也著實隱蔽,門口用竹棍和藍色篷布支起個攤子,主要賣的東西估計是蔬菜,臺面上還留下不少零零碎碎的菜葉子。 王丫丫家房門虛掩,她敲了兩下,沒過多久,一道男聲從里傳來,“誰???” 一張與王丫丫有六分相似的男性面孔從門后探出來,看起來年紀也蠻小,大概是王丫丫的弟弟王天龍。 “你好小朋友,你jiejie在家嗎?” 她雙手撐著雙膝彎下腰來,沖他露出個和煦的微笑。 “你找我jiejie做什么?” 他警惕地問。 “我是你jiejie的教書女先生,她若是在家的話,可否讓我進去看看?” 一個叫王丫丫,一個叫王天龍,從二人的名字就不難猜出丫丫平日在家是何情況,家人重男輕女,也難怪丫丫她會對學習如此熱忱,時時刻刻恨不得鉆進書本里,想必能去學堂上課也是她費了很多心思向爹娘求來的機會。 王天龍眼珠子滴溜一轉,突然重重關上木門,秦如玉一時沒有防備,被風震得險些跌坐進后面那條飄滿各種污穢之物的小水溝。 “我jiejie她兩日后就要嫁人了,她不會再去學堂了!” 門后,男孩兒的聲音滿是得意,好像并不覺得jiejie在這個年紀就嫁為人妻有何不妥。 秦如玉還處在震驚中久久沒有回神。 嫁人...可,可丫丫她不過十二歲啊... 她楞楞地挺直背脊,雙手握拳,想要再次敲響王家的門,緊接著,門后又傳來熟悉的女孩兒聲音,“秦老師,我不學了...您...您和楊老師...就莫要來找我了?!?/br> “可是...” 她還想再說什么,門后響起門閂落下的聲音。 她曾在遠洋留學,見識過那邊的風土人情,驚訝于那方土地上的女孩兒們不會在小小年紀就要被許配給大自己二十來歲的人做妻做妾;更驚訝于那方土地上的男女可以自由戀愛,不會被任何人約束... 其實要說起來,她自己也是如此,旁人瞧著爹娘極為疼愛她這個唯一的孩子,但沒人知道,暗地里,她也曾多次聽見爹娘常常嘆氣說她為何不是個帶把兒的。 若是沒有家道中落,或是自己當年沒有以死相逼換來遠洋留學的機會,亦或是娘親身子骨健朗,在她之后又誕下男嬰,自己也許早早就要許配給某家門當戶對的少爺公子做妻。 這樣說來,她與王丫丫、與江陵的其她女子又有何不同? 秦如玉一朝想得太多,不知不覺繞進一處陌生的地兒,高高的圍墻將天圍得四四方方,將人困于其中。 “怎么走到這里了...” 稍遠處,幾個衣著單薄暴露的女子將一人圍得嚴嚴實實,她好奇地靠近幾步,踮起腳尖朝那兒張望,與人群里今早才見過的面孔相對,瞳孔驟然緊縮,慌忙低頭拐進另一條巷子。 那人...那人不是早些時候的流氓嗎? 她加快腳下步伐,繞過一個個巷子拐角,在即將踏出巷口的瞬息之間,一條結實的臂膀竟直接將她攔腰拖入巷子的幽暗之處。 “唔唔?。?!” 秦如玉奮力掙扎,想要呼救,奈何嘴巴也被身后人用力捂緊,只能發出含含糊糊的音節。 “跑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br> 嚴禮死死禁錮著她的細腰,低頭深吸她頸間的馨香,又一次忍不住感嘆她真真是嬌養長大的姑娘,身子嬌軟,渾身哪哪兒都是香的。 光是這么抱著就勾得他心猿意馬,恨不得直接在這兒扯爛她的衣裳要了她的身子。 秦如玉怕極了,身子抖得厲害,豆大的眼淚直接從臉頰落到他手背上。 “哭什么,小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br> 雙手滑進她外套里,一顆顆解開內里西裝馬甲的扣子,“腰真細,也不知待會兒能不能承受得了小爺的床上雄姿...” 他毫無顧忌地說出那些yin詞穢語,秦如玉羞憤的同時,腦子里又在想著該如何從他手里逃脫。 眼下時候也晚了,這條巷子又沒什么人住,偏僻異常,若是自己真要被歹人強占身子,根本是求救無門... 誰,誰能來救救她... “乖一點,待會兒才不會受罪...” 嚴禮顯然已經憋不住要動手,一手撩起她礙事的長款外套與裙擺,手掌貼上她的臀摩挲著,“屁股真翹,正適合小爺后入?!?/br> 正說著,他行徑惡劣地頂了頂腰。 這是秦如玉頭一回接觸男人的那玩意兒,很硬很大,撞上來時,還能感覺得到那玩意兒在隱隱跳動... “唔唔?。?!” 眼見城門即將失守,他的手要撕開她的絲襪,遽然間,黑暗里有男女交談的聲音在慢慢靠近。 “討厭~你就不怕你家那位母老虎發現咱們的jian情?” “我巴不得她發現,那樣我就能把你這個小浪貨娶回家了?!?/br> 秦如玉眸光一亮,發覺腰間桎梏著自己的胳膊微微松動,抬腿狠狠踩在他腳上,又一口狠咬他的手心,趁他吃痛,連忙逃遠。 嚴禮哪里會讓即將到嘴的獵物脫逃,眼色一沉,邁步追上去。 秦如玉畢竟是女子,體力不如正年輕的男子,眼見那登徒子快要追上自己,她顧不上別的了,直接奔向最近的那輛轎車,用力捶向車窗。 “救救我!救救我!” 她狼狽極了,滿臉淚痕,長發凌亂,明眼人一看就知曉她適才經歷了什么。 “喂,你...” 車上司機走下來,剛準備說些什么就被嚴禮打斷。 “秦如玉,過來?!?/br> 嚴禮就離她幾步的距離,邪肆的面孔滿是不耐煩。 等她到了自己手里,得好好教教她該如何聽主子的話。 他想。 “滾!別靠近我!” 秦如玉整個人緊緊貼著車門,咬緊下唇思考該如何逃離眼下困境。 為什么,為什么旁人都只是看著她?為什么不上來幫幫她? 四周逐漸圍滿看戲的民眾,秦如玉深感無力,臉色一陣青一陣紅,胸腔劇烈起伏著,怎么也做不到忽視旁人看戲時的探究、玩味眼神。 “你逃不了的?!?/br> 此情此景,他活像一頭吃人的野獸在逐步靠近,張開血盆大口準備將她吞吃入腹。 “不...我就算是死也不...” 咔噠— 身后車門被人由里推開,秦如玉往旁邊躲了躲,此時她雙眸正氤氳著層水汽,車里人她看的并不真切明晰,僅隱約分辨出他是個男子。 是誰? “上車吧,我送你回家?!?/br> 他說。 男子聲音宛若山澗清泉,輕柔溫和。 秦如玉沒有應聲,低頭捏緊衣領不敢看他,過了半晌,她沙啞出聲,“不,不用了,我...我...謝謝您?!?/br> 趁四周圍滿看戲的人,她想即便那人再膽大妄為也不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對自己做什么。 于是,她將嚴禮當做洪水猛獸在身后追趕般,拼盡全力逃回家中,待踏進院子,她卸去全身力氣,狠狠摔到地上。 逃...逃回來了... “大小姐!大小姐!” 耳畔翠翠的聲音令她安心,現下她終是能閉上眼睛,徹底昏死過去。 ———— 讓男主出來‘露’個聲兒,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