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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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林玥,她手不自覺就掐入rou中,就算前世的仇已經報了,可她心中還是有恨意。 畫堂望著鏡子呆了呆,有些遲疑道:“姑娘,您方才那樣的表情,跟您平時不一樣呢?!?/br> “你剛剛不是說我性子軟弱嗎,所以我就想瞧瞧,我若是兇狠起來,應該是什么樣子的?!绷昼仡^望著畫堂,因為心情好,所以臉上滿是明媚燦爛的笑容。 畫堂望得都癡了,半餉才回過神來:“姑娘,您剛剛這樣笑起來真美,叫人看著就覺得舒服,仿佛只要看見姑娘的笑容,就什么煩惱都沒有了?!彼植蛔杂X拿二姑娘對比起來,撇嘴道,“二姑娘的美過于清冷孤傲了,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還是姑娘您這樣的好,溫婉恬靜,一看就是溫柔賢淑的?!?/br> 林琬面上依舊掛著笑意,心里卻是輕哼,人善被人欺,她這輩子,再不要做任人宰割的羔羊。 “琬兒,你可是醒了?”林二夫人薛氏匆匆走了進來,一進屋見女兒已經下了床,她心疼地將她抱進懷里來,“我可憐的兒啊,頭可還疼了?叫娘瞧瞧看?!彼p輕捧起女兒的臉,細細瞧了一番,然后又一把將她抱住。 林琬已經許久沒有見到母親了,前世她被陸淵休棄回家之后,母親就病倒了。后來她遠嫁儀州,成了儀王次子之妻,因為路途遙遠,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母親是死在她之前的,父親給她的信中說是病死,可她不信。 因為她遠嫁儀州的前一天晚上,母親親口說過,琬兒得了好歸宿,她一定要開開心心活著,看著琬兒一輩子幸福。母親病倒是因為她被陸淵休棄,之后她得了好歸宿,母親該是高興的,又怎么會病死? 就算不為了自己,為了弟弟,母親也不會死的。 “對了,晁哥兒呢?”林琬忽然想到什么,她掉頭就往外面跑去。 “姑娘,您這是去哪兒?這二月天還冷著呢?!碑嬏靡贿吅爸?,一邊已經追了出去。 林琬不顧一切地往弟弟房間里跑,她怕再遲一步,就見不到健全的弟弟了。 前世的這個時候,弟弟不小心撞到了蘇姨娘的肚子,害得蘇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差點落掉。偏生弟弟脾氣也倔,被人冤枉了,自然不肯悶不吭聲吞下這顆苦果,開始還在辯解自己不是故意的,可后來被逼得急了,直接就說他就是想讓蘇姨娘肚子里的孩子生不下來,他就是故意撞的。 晚上父親回來之后,見弟弟不但不知悔改,反而揚言還要打蘇姨娘肚子的主意,氣得狠狠打了他一頓。 弟弟的暴脾氣是隨了父親的,父親一旦認準就是弟弟的錯,下手就絲毫不留情面。 那粗壯的木棍狠狠抽打在弟弟身上,弟弟開始還強忍著疼痛不喊出聲,可抽打到最后,即便是驕傲的弟弟,也忍不住哭喊起來。父親不是文弱書生,他打小就習武的,手勁本來就大,再加上正在氣頭上,一時打得忘乎所以。 連自己跟母親撲過去想要替弟弟挨打,都被父親無情地推開,可等他氣消了之后,弟弟的雙腿也就殘廢了。 從此之后,大半輩子,弟弟都坐在輪椅上,再沒站得起來過。 弟弟從小習武,他最喜歡舞刀弄槍了,廢了雙腿就代表不能領兵上戰場,這真是比要了他的命還要殘忍。 林琬不愿上輩子的悲劇重演,她舍不得弟弟挨打,也不想弟弟此后大半生只與輪椅相伴,再無生氣。 “晁哥兒?!绷昼嶂棺优苓M弟弟屋子里,見弟弟正坐在一邊喝茶,她也顧不得許多,跑著過去就抱住弟弟,“晁哥兒,你沒事jiejie就放心了,你沒事就好?!?/br> 雖然林晁才十一歲,可也已經是鐵骨錚錚的男子漢了,此番被女人緊緊抱著,他皺了皺鼻子。 “姐,你怎么了?”林晁腰桿挺得筆直,英氣的眉毛皺著,兩只手臂平衡抬了起來,小小男子漢到底還是知道避嫌的,他垂眸望著jiejie,見她額頭包著白布,心里火氣又“蹭”往上冒,抬腿就往外走,“竟然傷你成這樣,不行,我要找他們算賬去?!?/br> “晁哥兒!”林琬拽住弟弟衣袖不讓他走,然后抬起頭好生打量他,見弟弟四肢健全,小小年紀就長得英氣魁梧,她心里開心,笑著說,“晁哥兒,他們故意演這樣一場戲,就是掐準了你這火爆脾氣會鬧的。所以,咱們不能著了他們的道兒,他們越想咱們鬧,咱們就越安安靜靜的,且看他們如何?!?/br> “難道就叫我吃了這啞巴虧?”林晁暴脾氣又上來了,狠狠甩了袖子,一臉陰沉。 雖然此刻該是最氣的時候,可林琬連著見到了兩位最親的人,她心情好,一直安慰弟弟說:“小不忍則亂大謀,晁哥兒,你將來可是要帶兵上戰場打仗的,若是連這點忍耐力都沒有,還怎么率領百萬雄兵?” 林琬了解弟弟,掐住了要害,林晁果然脾氣好了很多。 “哼,姐,你方才就不該跟著娘去的,我是男子漢,皮糙rou厚的,難不成還能吃了虧?!绷株四抗饴湓诹昼话撞及念~頭上,他微微瞇眼,輕輕抬手在林琬額頭上小心翼翼按了按,“姐,疼嗎?” “jiejie不疼?!绷昼[眼笑,“只要有你跟娘在我身邊,我就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怕了?!?/br> “姐你放心吧,有我在,不會讓人欺負你的?!绷株税菏组熜?,小大人似的將雙手背在腰后,“等將來陛下準我上戰場了,我一定要建功立業,讓娘跟姐隨著我過好日子?!?/br> 弟弟心里也是知道,父親是靠不住的,林琬微微抿唇苦笑。 薛氏也趕了來,見一雙兒女相親相愛,她也開心,仿佛暫時忘記了憂愁。 沒一會兒功夫,一個小廝模樣的男子站在門外邊,他朝著伺候在薛氏身邊的郝嬤嬤說了幾句,隨即郝嬤嬤便神色緊張地跑進了屋子來。 “夫人,老爺回來了,在前面書房呢,方才打發人來說,要三爺去書房見他?!?/br> 薛氏擔心道:“肯定是老爺知道了,這叫晁哥兒去,是要懲罰他呢?!彼o緊攥住雙拳,咬唇道,“這真是惡人先告狀,我的女兒被傷了,人還沒責罰,這倒是又將主意打到我兒子頭上來。不行,我得陪著晁哥兒一道去?!?/br> 林琬拉住薛氏道:“娘,既然爹只叫晁哥兒去書房,就讓他一個人去吧。若是您陪著一道去,爹肯定是覺得您不相信他,這可正中了某些人的計謀了?!?/br> 經女兒這么一提醒,薛氏才鎮定下來,然后叫郝嬤嬤陪著林晁一道去。并叮囑她,但凡有什么情況,定要回來告知。 林琬看了看外面天,見天幕已暗,她道:“是該給祖母請安的時候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更,今天三更?。?! ☆、003初步反擊 003初步反擊 又好生叮囑弟弟一番,目送弟弟走遠之后,林琬這才折回自己屋子去。 畫堂緊緊跟在林琬身后,擔心道:“姑娘,這可怎么辦,蘇姨娘肯定是差了人在前院等著的,只等老爺一回來,她就告狀去。這不,老爺才將回家,就著人叫三爺去了,三爺的脾氣姑娘也是知曉的,一點就著,怕是能跟老爺吵呢?!?/br> 也不怪她這般著急,老爺一直以來都偏寵蘇姨娘,這次又是牽扯到蘇姨娘腹中胎兒的,不管是不是三爺的錯,老爺都是不會輕易饒恕三爺的。 林琬面無表情,眸中卻閃過一絲陰狠,她挑起一邊嘴角輕哼,目光陰沉沉的。蘇姨娘才不會這般愚蠢呢,若是她親自差人前去父親跟前告狀,想必她的目的就不會達到了。她大費周張布局,就是算準了父親跟弟弟都是火爆脾氣,一言不合,就能夠反目成仇。 如此一來,再暗中著人煽風點火,輕易就能叫父親廢了弟弟。 弟弟若是殘廢了,二房沒了嫡子,她的兒子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繼承貴安侯府的爵位。 前世的時候,蘇姨娘的計謀是得逞的,她如愿以償讓弟弟變成殘廢,也如愿以償讓她的兒子成了世子。最后,就算父親念著與母親的夫妻之情,一直沒有遺棄母親,可是已經什么都沒有了的母親,徒留著一個侯夫人身份又有什么意思? 甚至,她都懷疑,前世母親的死,也跟蘇姨娘脫不了干系。 想到他們害殘了弟弟,又毀了自己清白跟一輩子幸福,甚至還有可能害死了母親......林琬心中那股子怒火就直往上躥,一雙粉拳攥得緊緊的。既然老天厚愛給了她這樣一次重新活過的機會,這一輩子,她定要護母親與弟弟周全。 “畫堂,替我梳洗,我要去上房給老太太請安?!绷昼M量壓制住心中怒氣,輕步走到一邊梳妝鏡前,端端坐著,望著銅鏡中被白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額頭,她蹙了蹙眉,轉頭道,“白布拆了吧,再拿兩根綢帶來,將劉海梳起來?!?/br> 畫堂只覺得姑娘醒了之后就有些不一樣了,可具體哪里不一樣,她也說不出來。 “姑娘,不瞞您,雖然大夫說您額前傷口不算太深,可......可還是傷著了的。姑娘皮膚又極為白皙,那紫紅的一塊,尤為醒目?!碑嬏靡贿呅⌒囊硪碚f著,一邊動手去拆白布,時不時還透過鏡子打量自家姑娘神色,見她只一臉平靜的樣子,她也不再說話。 畫堂照著林琬的吩咐,將白布拆了后,又用綢帶將林琬額前劉海都梳起來,讓那猙獰醒目的一大塊紫紅完完全全暴露出來。 韶光匆匆跑進來,見到自家姑娘這額上的傷,嚇得都要哭了:“姑娘,您這是做什么?會留疤的?!?/br> 林琬朝她擺擺手道:“放心吧,我瞧過了,只是皮外傷,不礙事?!庇值?,“你這般急匆匆地跑進來,可是有什么話要說?” 韶光這才想得起來,忙道:“二姑娘方才來給太太請安了,太太著人來問姑娘,可準備妥當了?這就去給老太太問安?!?/br> 林琬又沖鏡子望了眼,確定額頭傷疤夠猙獰醒目后,才舉步往薛氏屋子去。 薛氏屋子中,林玥正靜靜站在一邊,微微抬著下巴,一副孤傲清高的樣子。 她穿著一身水紅色的裙衫,因為還未及笄的緣故,一頭漂亮的秀發只用綢帶抓了兩束。她是標準的鵝蛋臉,輪廓精致秀美,十四歲的年紀,身量已經很高了,胸前鼓鼓一團,襯得纖腰更是不盈一握。 她仗著自己才貌雙全,一向自命清高,表情總是冷冷的。 可待見到林琬額前猙獰醒目的紫紅一塊的時候,臉上也變了顏色,明顯是有些慌亂且狼狽的,似是沒有想到,一向溫順膽小的林琬,竟會這樣直白地將額上傷疤顯露出來。 她客氣卻又疏離地關心幾句,就靜靜收回目光,微微垂眸,似乎在想著對策。 “琬姐兒,你的頭......”薛氏心疼女兒,一雙手緊緊攥成拳頭。女兒這般好相貌,若是因此留了疤痕毀了容貌,她定是要與那些人拼命的!哪怕是最后兩敗俱傷,也不能便宜了那些小人! “娘,女兒不喜那白布,丑得很?!绷昼呎f邊撒嬌似的蹭到薛氏跟前,拉著她手輕輕搖來搖去道,“咱們走吧,去給祖母請安,遲了可不好?!?/br> 薛氏還想說什么,但見女兒悄悄給她使眼色,她雖然疑惑,但還是沒再說下去。 林玥跟林琬靜靜尾隨在薛氏身后,待得走到門檻邊的時候,林玥忽然腳下一崴,眼瞧著就要跌倒在地。林琬早就準備好了,她眼疾手快穩穩扶住林玥道:“二jiejie,可小心著點,可別磕破了頭?!?/br> 聽了林琬的話,林玥總覺得渾身不自在,本能覺得眼前這個少女,似乎不再是之前那個膽小軟綿的林琬了。 “謝謝三meimei?!绷肢h施計逃脫不成,只能硬著頭皮跟在薛氏身后,隨著薛氏母女一道去上房給老太太請安。 上房內,貴安侯夫人宋氏見到林琬的時候,也不由嚇了一跳。 “三丫頭這是怎么了?快過來,讓祖母仔細瞧瞧?!?/br> 其實府里的事情,如今老太太已經不怎么管了,人一旦上了年歲,就想頤養天年,很煩那些瑣碎的事情。再加上又有人刻意隱瞞,所以今天府里發生的事情,老太太還不清楚。此番忽然見到平日里一向乖巧懂事的三丫頭額頭磕破了,不由冷了臉來。 林琬聽話地走到老太太跟前,將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湊過去,眨巴著那雙剪水秋眸,頗為可憐地道:“不小心磕到的,請了大夫來瞧過,大夫也給包扎了,只是孫女嫌那白布丑,就尚自做主讓畫堂將白布扯了。這都是孫女自作主張,祖母,千萬別怪畫堂跟韶光?!闭f罷抬手就要抓額頭上的傷。 宋氏一把按住林琬小手道:“好孩子,你自己都這樣了,還只替你的丫鬟說話?!彼刂睾吡艘宦?,將林琬半摟抱在懷里,仔細瞧了一番,見只是皮外傷,也就松了口氣,然后轉頭問身邊的大丫鬟喜鵲道,“怎么回事?三姑娘平素一向乖巧,怎么會摔破了額頭?” 喜鵲正待回話,底下林玥便匆匆跪在老太太跟前,請罪道:“祖母,這事論起來,其實是孫女兒的錯?!彼⑽⑻痤^來,臉上露出愧疚的神色,那雙漂亮的鳳眼里也頓時蓄滿淚水,美人垂淚,著實楚楚可憐,話未說完,就叫人心軟了一半,只聽她道,“中午姨娘食得太多,一直說胃中難受,孫女兒便勸姨娘去花園里散步消消食。哪里知道,三弟也恰好從花園經過,之后發生了什么事情,孫女兒也不清楚,只是聽嬤嬤們說,慌亂中有人無意推到了三meimei,這才使得三meimei磕破額頭的?!?/br> 一番話說完,她又微微低了頭,愧疚道:“若不是孫女兒勸姨娘去花園散步,三meimei也就不會落得這般,所以玥兒要給三meimei賠禮的?!闭f著聲音便漸漸小下去,但因堂內安靜,她的一字一句都清晰落在每一個人耳中,“姨娘回來之后一直喊肚子疼,請了大夫來瞧,說是動了胎氣,也正因此,才沒能給老太太跟太太們請安的?!?/br> 林琬靜靜聽著,心里輕哼,好一番說辭,言語模糊,卻是將矛頭都指向了弟弟。 只三言兩語,便成功將話題扯到弟弟花園中誤撞蘇姨娘肚子身上,接下來是不是要老老太太出面做主替蘇姨娘討回公道了? 坐在底下的薛氏,急得掌心冒汗,心里越發恨起來。 林琬用眼神示意母親不要激動,她則繼續順著林玥話,平靜道:“跟蘇姨娘比起來,琬兒額頭上這點傷真不算什么的。二jiejie,這事情又怎么能怪你呢,你要是知道姨娘此番花園消食會動了胎氣的話,又怎會還勸著姨娘去花園呢?”后面一句是刻意提高音量咬字清晰說出來的,稍稍頓了片刻,才又繼續說,“既然二jiejie不能夠未卜先知,又何故只將罪責往自己身上攬......” 她說的氣定神閑,林玥卻是稍稍有些招架不住,這話中意思雖然未有言明,卻是不得不叫人往那方面去想。 林玥心中有些慌起來,便是一向自詡聰慧的她,慌張中也亂了分寸。 她微微抬眸,總覺得今天的林琬,身上似乎帶著刺兒,句句都扎得她心疼。 林琬繼續道:“祖母,既然蘇姨娘與二jiejie都認為是弟弟害得姨娘動了胎氣,不若祖母著人將弟弟喚來,當面問個清楚。此番弟弟已經被父親喚去書房教訓去了,父親跟弟弟都是一樣的脾氣,怕是一言不合,會傷了父子情分?!?/br> 老太太望了跪在堂中的林玥一眼,喚起道:“二丫頭先起來吧,地上涼,可別再跪著了?!庇洲D頭對喜鵲道,“你親自去一趟,讓二老爺跟三爺前來見我?!?/br> 作者有話要說: 好啦,這就是前三章,么么噠。求撒花花(づ ̄3 ̄)づ╭?~ ☆、004致命一擊 004致命一擊 林府二老爺林成寅才將兒子叫去書房沒說一會兒話,便聽見候在門外面的小廝道:“老爺,老太太跟前的喜鵲姑娘來傳話,說是老太太想見老爺您跟三爺呢,叫老爺跟三爺這就到上房去?!?/br> 林成寅聞聲不由冷了臉色,握住書卷的手緊了緊,隨即將卷冊往書案上一扔,瞪著兒子道:“這么點事情,就至于鬧到老太太跟前去?也不嫌丟臉!” 說實話,對于這件事情會鬧到老太太跟前去,他是十分驚訝的。 他了解薛氏,薛氏是個性子極為溫和之人,平日里行事也十分低調,也素來事事為他著想。他偏寵蘇姨娘,便是薛氏心中不舒服,也多半是夜間無人的時候默默垂淚,斷然不會跟他大吵大鬧。 雖然他娶薛氏是父母之命,可這么些年相處下來,他對薛氏也漸漸有了感情。 薛氏雖生性溫柔乖巧,可并非愚蠢之人,像今天這樣的事情,就算她心中覺得不快,也斷然是會來找他的,而不是直接去老太太跟前告狀。 如今這般一反常態,倒是叫林成寅上了心,忽而覺得,原來一向溫柔聽話的妻子,也是會有脾氣的。他忽而心中干笑一聲,這笑聲有些自嘲的意味,眸色也更深了幾分,心中有些不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