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①⑧av點Com 進了他的房
吃完面條,秋婉繼續沿著街道走,她已有了方向—— 最快的方式莫過于直接找去學校問。 可這城里,有幾個學校?又分別在哪里? 手習慣性地往腰上一摸,她才想起,在這里是沒有手機查詢這個選項的。秋婉暗惱自己的糊涂,突然記起剛剛在街上看到的黃包車,計上心來。 只是不知道這叫車又需要多少錢,她捏了捏包里的票子,探頭左右看,找車。 這里沒有。 記憶里剛剛遇到黃包車的地方不是很遠,秋婉依照來時的路走,走了半天,不知是在哪里拐錯了彎,她面前是一汪碧綠的湖。 三次,她從這里走出去三次,每次都是陌生的街景。 再繞回到湖邊,她嘆了口氣?,F在不僅是找不到黃包車的問題了,她連來時的路也徹底迷失。 太陽已經西沉了大半截下去,秋婉看著微波粼粼的湖面發愣。 “找什么?林五小姐?!?/br> 微揚的聲調在背后響起,秋婉轉身看去,卻沒有見著人,腰被人摸了一把,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找我么?”賤兮兮的。 秋婉跳開,朝左扭頭,就看到那張熟悉的臉。 她怔忪了一瞬,很快定了神,張口欲打招呼,才發現自己根本是不知道他的姓的。 “顏知先生?!睂嵲谡f來,她也不知道他的名。 陳言之看她規矩的臉,像是第一次見似的。 這是他們第三次見,前兩次不是特別愉快,林秋婉為博得注意,煞有其事的說陳小公子天天在外面玩得瘋,不知那地方還能不能行,引得一圈女人哄堂大笑。 然而當陳言之帶著不經意的笑容走出來,朝她“哦”了一聲,邀請她親自試試時,她又像個黃花閨女似的紅了臉。 陳言之輕蔑一笑。 第二次,林秋婉造謠他可能得了梅毒,說得好像她親眼所見,這大膽的話照例又得“滿堂彩”。只不過那天陳言之心情不好,也就隨她亂嚼。 第三次,在舞會上,被她幾滴眼淚弄得軟了心腸,其實不是陳言之的作風。今天再遇……他頂了一下腮,笑意愈發的深了。 陳言之的笑晃到了秋婉的眼睛,從頭腦發脹的狀態里冷靜下來,她已經坐上了他的車。 “去哪兒?”她問。 剛剛的狀態不對,看著他總是想到另外一個時代的人,他說了什么,自己又說了什么,一點印象也沒有。雖然顏知疑似出了軌,但她還沒有與他對峙便被拉到這個地方來,所以是不是出軌,她都不計較了,看到這熟悉的臉,多少有些慰藉。 陳言之向后延展著自己的背,笑意涔涔道:“送你要去的地方?!?/br> 她要去的地方,不外乎是林家了。 秋婉看著他,真心實意的說:“謝謝?!?/br> 陳言之盯著她瞧了一會兒,笑意加深,隨便的擺了擺手,“我愛好助人為樂,五小姐不用放在心上?!?/br> 車子拐了幾個彎,又走了什么街道,秋婉不查,她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總是往陳言之身上跑。 車子停下,司機在前面說,“少爺,到了?!?/br> 秋婉回神,眼睛聚焦,是陳言之的臉,他靠得很近,飛揚的少年氣撲了她一臉。 她悄悄的吸了口氣,放在身側的手指捏了又捏才忍住沒有撫上去。 陳言之下了車,極有紳士風度的繞過來給她開門,朝她遞出一只手。這場景讓她無可避免的想起和顏知一起的時候,手先于大腦一步,已經放到他的手心里,觸到那溫熱,又觸電似的收回來——但陳言之牢牢抓住了,不過沒有其他過分的舉動,等她斜著身子從車里出來,就松了手。 秋婉看著面前的洋樓,后知后覺的說:“這好像不是林……我家?!?/br> “不好意思了五小姐,我先轉道回來取一樣東西,不知道你著不著急?”陳言之看她,嘴角的笑意掩藏不住。陳言之的笑,在秋婉短暫的記憶里,是十分輕浮的,但他此刻看起來分外真誠。 真誠,那實在是他發揮得最游刃有余的品質。 秋婉搖頭,“還好?!?/br> “五小姐不如進來等,我這東西雖然急用,但不知放在了哪里,恐怕要半天找?!?/br> 秋婉帶著現代的思維,又加上這張臉的蠱惑,沒有多想,跟著他進去。 屋外安靜,里面卻是一番熱鬧景象,男女都有,三五個人聚在一處,手里握著紅酒杯,不時的傳出笑聲,像是在辦一個什么活動。 見陳言之進來,紛紛的圍過來和他打招呼??吹剿磉叺那锿?,卻沒有什么驚詫,只道她是陳言之的新歡,讓陳言之介紹她。 秋婉陡然的緊張起來,如果這里面有認識她的人,那可不妙。 陳言之故意拖長了一點時間,看到秋婉越抿越緊的唇,笑說:“一個正經朋友,姓林,我上去找個東西,你們先幫我招呼她?!?/br> 回頭對秋婉說:“這都是我同學,人很隨和。你們聊聊,我去去就來?!?/br> 陳言之上了樓,先給自己倒一杯酒,而后放松肩背,坐進書房的沙發里,雙腿交疊,悠悠的搖晃著酒杯里紅色的液體。 小小的淺酌一口,他閉著眼睛跟著樓下悠揚的樂聲晃動著腳尖。一杯酒喝完,音樂已經換了七八首。 他這才將長腿一伸,站起身來,悠悠的往外去。沒有下樓,他俯身在欄桿上往下找秋婉的身影。沙發上窩著的一團就是她了。 陳言之看了一會兒,慢慢下樓。 “今天這聚會可就缺你這個東道主了?!?/br> 陳言之說:“下次再請絕對不缺?!?/br> 這是他辦的一個詩歌社團,每月定時要來他這處胡侃一番的。詩歌沒有做幾首,但酒瓶子卻是照例空了不少。見他視線往沙發上去,一個姓丁的男青年說:“林小姐不勝酒量,才喝了半杯酒,就昏昏沉沉了。我們都沒來得及搭話,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陳言之“唔”了一聲,說:“讓她休息會兒,你們說到哪里了?” 散場是一個小時之后,待屋里的同學走得干干凈凈,陳言之隔著老遠把視線落在秋婉身上。他對她的性格已了如指掌—— 喜歡成為焦點和中心,但心里潛藏著自卑,往往在人前只能用聲量和粗鄙之語來獲得關注。期待融入團體,但往往又不得法而莽撞行事,最后成為笑柄。 所以他今天帶她過來,就是想要親眼目睹她的促狹。 她當然一定會來。 林秋婉雖然一張嘴對他說三道四,但她對自己的反應,陳言之是看在眼里。 你看,她不是輕易的就上了他的車,又進了他的房? 然后他故意立刻消失,把她置于一堆陌生人中間。 林秋婉以為幾個“對不起”就能讓事情過去,可他閑得無聊,最喜歡干的事情便是記仇、還仇。 但秋婉沒有按照他的想法走,這多少讓他有些失望。 陳言之踱著不緊不慢的步調坐到秋婉旁邊,伸出一只手把她的下巴抬了起來,右掌在她臉上不輕不重拍了兩下。 秋婉緩緩睜開眼,對上他的眼睛,定定的看了好一會兒,而后眸子突然發亮,撲過去摟住他脖子,柔軟的唇在他臉上重重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