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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月下美人在線閱讀 - 第27節

第27節

    劉恪又對她道:“你好好考慮考慮吧?!?/br>
    顏傾的確是動搖了,漸漸放下一些芥蒂,繼續整理東西,同時又替jiejie擔心起來,上次這人還輕薄了自己,肯定是個好色之徒,還不如王隸呢!

    悄悄去瞥她,見她不留神,劉恪輕輕一推,毀了她剛剛整理好的一堆東西。她看了他一眼,見他乖乖立著,不像是搗亂過,又俯下身子去撿。他也去幫她撿,同時用眼角余光留意著她的袖口,見五色的瓔珞和流蘇垂了下來,悄悄把手伸過去,輕輕一扯,將水晶魚墜子抓在手里,快速藏進了自己袖中。

    猶為君

    方才他和她說話的語氣、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拾完了東西,顏傾站起身子,疑惑地看著他:問:“上回見他已經是兩年前了,他究竟在幫你辦什么事?兩年了都沒辦好?”

    他擠了擠飛揚入鬢的濃眉,又挺起胸膛、迎著日光瞇起眼睛,用篤定的語氣回答:“你一個閨閣女子懂什么,安邦定國的大計當然需要從長計議,三年五載的部署謀劃有何稀奇?”

    顏傾沒了話,他一臉神采飛揚、躊躇滿志的神情,頗有一種惟我獨尊的氣勢。他的意思是,江洲在和他一起謀劃安邦定國的大計?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前世作為江洲的侍妾,她只專注為她撫琴歌樂,為他紅|袖添香,其他的一概不知了。想到了江洲,她心一跳,自上次分別已經三載有余了吧,他這次回去難道是行冠禮?是不是該娶妻了?

    正想著這些,劉恪的侍從已經把她們的東西陸陸續續都裝上了馬車。她看見劉恪走去了她jiejie身邊,jiejie見他過去,慌了手腳,躲著他的眼神。劉恪低頭靠在她耳邊對她絮絮地說了幾句,隨后牽起了她的手,jiejie把臉埋得低低的,劉恪又拿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

    連站在一邊的阿爹都看不下去那親密的舉動了,匆匆去了一邊。顏傾也不知所措,看jiejie的樣子,似乎不討厭他呢。他又是郡王,真要想納jiejie為妾,jiejie怕是逃不掉了。

    慢慢踱去了阿爹跟前,顏傾問道:“阿爹,我們要搬去哪?”

    顏父抬起眼皮子瞅了她一眼,答:“你jiejie估計就跟著郡王去長沙了。我們在這里怕是經營不下去了,你收拾東西跟我一起回老家吧?!?/br>
    顏傾有些不情愿。如果就這樣走了,江洲將來會不會找不著自己。而劉恪還說,江洲會去長沙……

    緊緊握著青鯉的手,劉恪轉身瞥了顏傾一眼,又匆匆移目,拉著青鯉往外走,邊走心里邊盤算: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能發現魚墜子不見了。

    青鯉一開始還沉浸在喜悅中,見他此刻不在meimei跟前忽然跟變了個人似的,又想起他以前是喜歡meimei的,便開口問道:“恕我直言??ね跻郧安皇窍矚g我meimei的嗎?為何這次前來卻提出要……”

    劉恪看了她一眼,沒回答,只淡淡地吩咐她:“上馬車?!鼻圊幈凰哪抗庹饝刈×?,再也不敢多問,心中一直存著這個疑惑,乖乖上了馬車。

    一直站在外面等待,等了好久,劉恪終于聽見身后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厥兹タ?,她在他跟前站住,氣喘吁吁,兩腮通紅,比涂了胭脂還好看。他朝她微笑:“舍不得jiejie,要陪她一起去?”

    顏傾惡狠狠地瞪著他,手一伸:“把東西還給我?”

    “東西?什么東西?我可,沒拿你的東西?!眲」室饧又亓俗詈笠痪湓捵屗牫龆四?,同時又表現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她氣憤地抽回手,“怎么樣才能還給我!”

    劉恪把嘴角那一彎弧度勾得更深:“沒拿讓我怎么還?如果你覺得那寶貝值錢,弄丟了很惋惜,那我可以仁慈地送你更多值錢的寶貝??上?,我現在身上沒帶值錢的東西,不如你跟我去長沙,順便能陪著你jiejie?!?/br>
    “好!去就去?!?/br>
    劉恪有些意外,她竟然這么快就答應了。他在心底里暗喜,他知道這盤棋不好下,但還是對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即使對手是江洲。

    趁著江洲不在,那就多走幾步。

    顏傾知道魚墜子肯定是被他拿了,她想拿回魚墜子,也抱著一絲得見江洲的僥幸心理。心里則在不停地對著他的背影謾罵:“呸——小人!”罵完開始往馬車走去。

    青鯉聽見了二人在說話,挑起馬車的簾子探出頭來,恰看到劉恪專注的目光,而那目光一直追逐著朝她走來的meimei的背影。她有些落寞,移開目光去打量meimei,如果沒有了胎記,她確實比自己生的美。

    “jiejie?!鳖亙A上了馬車,坐到了她的跟前。

    青鯉問她:“郡王是不是也要納你為妾?”

    顏傾搖搖頭,也不便多說她跟著去的目的。

    “你走了,阿爹怎么辦?沒有人在跟前侍奉他了?!?/br>
    顏傾剛想回答,背后窗子口的簾幕忽然被挑起,劉恪的聲音在她背后響起:“你們的父親準備回老家了,不必擔心,我已經派人幫他打點好了一切?!鳖亙A被嚇了一跳,他簡直跟不散的陰魂似的,太可怕了……

    馬車開始動了,見馬車內寬敞,顏傾讓坐在簾子外面的琥珀和妙兒也坐了進來。一路顛簸著去了長沙,入了王府,劉恪立刻吩咐下人給她們安排住宿。顏傾并沒有和青鯉住在一起,因為青鯉即將成為郡王的侍妾,有自己的庭院。

    琥珀一路都在用震驚的目光打量著所見的王府景象,王府的下人一走,琥珀貪婪地掃視著殿內滿目的琳瑯,激動地對顏傾道:“姑娘,王府里真氣派,寶貝真多啊,我做夢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能住進王府里,大姑娘的命真是太好了,為什么被郡王瞧中的不是姑娘呢?”

    “我才不要被他看上?!鳖亙A想起他做的齷齪事,將眼前的桌子假象成他,狠狠地踹了一腳。

    ——

    “郡王,顏孺人已經沐浴完畢,在等您過去了?!?/br>
    “知道了?!眲∪拥羰种械恼圩?,隨口又問道:“給顏家二姑娘安排的可是西廂的舜華殿?”

    下人稱是,劉恪才起身前往往青鯉的寢居。

    沐浴完畢的青鯉正心情忐忑地坐在床前等待。今夜,是她和他的洞房花燭,雖然沒有儀式,也沒有交杯酒,她會將把身體交給這個英武的男人。

    劉恪的到來使她的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兒,丫頭此前交給她的禮數她一緊張全給忘了,慌慌張張地站起身子喚了一聲,“郡王?!?/br>
    劉恪微揚唇,隔著幾步的距離打量她。她穿著薄如蟬翼的褻衣,皓體若隱若現地呈露在他眼前,飽滿的酥胸突起,胸前繡著幾朵紅色的海棠花,隨著她心口的跳動開始頻繁地起伏。劉恪走過去將她拉到床前,一把攬住了她的腰身,她渾身酥軟,立時飛霞撲面。他抬眼往上看了看,輕輕扯掉她的發簪,松松的發髻散了,恣意地垂落在她胸前。

    久久凝視著她烏黑的頭發,凝視了半晌,劉恪又抬手在她腦后細細撫摸,隨后攜起一縷青絲纏繞在指間肆意玩弄,青鯉的身子開始微微顫動。劉恪把她的頭發玩弄了好一陣,忽然抽手用力把她攏在懷中,激烈的吻對著她的櫻唇和脖頸落下,又一路吻上她垂在胸前的一縷秀發。

    粉面含羞的青鯉既緊張又喜悅,被他抱著親吻了良久,她終于大著膽子伸出雙手,摸索著去了他的腰間。她摸到了他的玉帶,輕巧地欲去為他解開環扣。

    雙手赫然被他按住,劉恪推開她站起身子,冷聲道了一句:“你先休息?!鞭D身就走。

    “郡王要去哪里?”

    劉恪有些不悅:“本王要去哪里是本王的事!你有權過問?”

    “是不是妾剛剛做錯了什么?”

    劉恪不搭理她,大步跨了出去。青鯉整個身子癱了下去,拉過被子委屈地嗚咽起來。

    劉恪直接去了舜華殿。出現在庭院的一角時,他驚喜地發現她竟沒有睡,正倚在窗子口仰頭望著天上的月亮。

    他遠遠地看了她一會兒,想走過去,突然止住腳步,她這么討厭自己,見自己過去,一定會立刻把窗子關上。劉恪轉了個方向,悄悄閃到樹木花叢之后,貼著墻壁移去了她窗子邊上。做這個舉動的時候,他有些鄙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堂堂一個郡王,在自己家里頭一次跟做賊一樣。劉恪貼著墻壁貼了半晌,想不到她一句自言自語的話也沒講!

    劉恪正郁悶著,忽然一盆涼水潑了下來,從頭頂一直灌到腳下,劉恪努力眨了眨眼睛,抬手往臉上抹了一把。頭頂上傳來她的聲音:“郡王?你怎么在這兒???來的時候也不打聲招呼,真不好意思啊,我下次倒洗腳水的時候一定先瞧瞧外面有沒有人?!?/br>
    洗腳水?劉恪氣得要命,恨不得把她拖出來狠狠教訓一頓。懶得跟她一般見識,瞪了她一眼,氣鼓鼓地走了。

    翻來覆去,整整一個晚上,劉恪都郁悶著沒睡好覺,偏偏在第二日又聽到了一個更不好的消息。彼時,他正在洗漱,下人突然來報:“郡王,表公子要來王府了?!?/br>
    竟真的要來!早不來晚不來!劉恪驚得喝了一口漱口水:“別別別!告訴他本王不在,本王外出了?!?/br>
    “表公子已經在路上了,不出三日應該就抵達王府了?!?/br>
    心上人

    朦朧之中,曙色悄然臨窗,顏傾剛剛起床坐在妝鏡臺前,琥珀就匆匆地跑了進來:“姑娘,郡王來了?!?/br>
    一天伊始,顏傾的好心情在聽到郡王來了幾個字時被徹底糟蹋了。雖然是在他府里,但他卻毫不避諱,直接闖入,如入無人之地。顏傾放下梳子,走到窗前推開窗子,深吸了兩口新鮮空氣才覺得與他共處一室不是那么難受,開口問他:“郡王有事?”

    像是沒有察覺到她的厭惡一般,劉恪厚著臉皮一邊說話一邊慢慢朝她靠近:“你爹的事本王已經為你查清了,你爹以次充好的事不是沒干過,不過還沒膽子敢對上貢的東西做手腳。那人之所以陷害你爹,全因他貪圖顏家的家產和存了報復的私心,至于為什么會存報復的私心,想必本王不必多解釋你心里也清楚了。貢品一事歸根結底還是他不對,說吧,你想要怎么處置那人?”

    “郡王按照律令該怎么處置怎么處置!問我干什么?”她轉過臉來,又順著另一個方向行走,逐漸和他拉開很遠的距離。

    見她如此提防自己的模樣,劉恪忍俊不禁:“陷害他的正巧不是別人,多多少少跟本王有些關系,本王覺得你們委屈,想讓你們自己出一口惡氣,他如今正被我關押在牢房里,你自己去處置?!?/br>
    顏傾想了想,回憶起那吳三爺盛氣凌人的囂張模樣和好色表情,覺得應該給他些教訓。便道:“甚好?!?/br>
    聽她應了,劉恪點點頭,離去之前順手捻起桌子上的糕點塞進嘴里,嚼完又伸手拿了吃了一塊,還不忘回頭雙目深深地凝視她,調道:“為什么你房里的糕點就這么好吃呢?”

    她垂眸看了看那糕點一眼,他既然喜歡吃,那得好好整整他才是……

    ——

    翌日,劉恪坐在書房聽著侍從匯報那吳三爺的情況,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尤其是聽到“叫那顏家的姑娘給下了十倍的春|藥、技癢難耐、刨墻蹭地”的時候,劉恪頓時覺得她不是一個善類。侍從匯報完畢,她身邊的琥珀來了,還端來了一盤新鮮的糕點,說是她家主子親手做的,特意讓她送來一些給他品嘗。

    她什么時候對自己轉變了態度?劉恪有些狐疑,轉念一想,他任她處置那吳三爺,她一定對他感恩戴德,這么自信地想著,劉恪笑得合不攏嘴,毫無防備地拿起來,嗅也不嗅,看也不看,拿起來便往嘴里塞,咽下一塊后,覺得味道不錯,又接連吃了很多,最后干脆連盤子里的粉末都舔了。

    吃完后,感覺良好,劉恪甚至產生了一種想法:那是他有生以來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然而,一個時辰后,劉恪便不這么想了,腹部先隱隱作痛,隨后那隱痛竟愈來愈厲害,最后整個腹部似被鋼刀亂絞,劉恪憋得面色紅一陣白一陣,胃里也開始翻騰,最后實在受不住,跌跌撞撞去如廁,上吐不止又腹瀉如注……起身時好像好些了,然而,沒過多久,又開始……如此反反復復。這一天,劉恪已經數不清自己吐了多少次、上了多少次茅房了。

    劉恪咬牙切齒,知道肯定是那糕點的問題了,他現在已經可以想象那丫頭躲在房間里偷笑的表情了。

    侍從發現了他的異樣,要去叫大夫,劉恪大喝一聲:“叫什么大夫!除了受傷,本王身體健壯如牛,四五年來從來沒有讓大夫看過疾病?!笔虖臑樗募比绶?,自家的郡王就是這種不服軟的性子,什么事都要硬撐。

    一天折騰,劉恪整個人嘔得比孕婦還厲害,也快拉得虛脫了,最后還是傳了大夫。身體的確很好,第二日,他又生龍活虎了,正氣沖沖地走在通往西廂的路上,又聽聞侍從來報:“郡王,表公子來了?!?/br>
    “到到,到哪兒了?”

    “王府門口了?!?/br>
    劉恪匆匆轉了個方向,往門口走去……

    心機深重的劉恪把江洲引去了東廂。一個在東廂,一個在西廂,中間隔得遠,就算住十天半個月,也不一定能夠碰面呢!想到這里,劉恪心花怒放。

    東廂的庭院里豎著一排排的荼蘼架子,荼蘼種植的年歲很長,已經攀得老高,上呈拱形蔽住天日,下方寬廣可納數人。江洲來得真巧,真趕上荼蘼花繁的春時,二人對坐在荼蘼架下,疾風過盡,花飄如雪,依附華裳。

    劉恪喚人拿來烈酒,殷勤地為江洲斟酒:“來來來,今日你我二人在此一醉方休?!苯匏南颅h顧,見花木繁盛,想起了當年花前月下與她在藤蔓扶疏的窗子口幽會的情景,想了一會兒,回過神來,笑道:“古人宴客于荼蘼下,有飛花墮下,浮白酒盅,花香入酒,號為‘飛英會’。想不到你竟然也有此高雅的情趣!”

    劉恪聽出他最后一句是在嘲諷自己,回道:“怎么,四時的風花雪月是獨屬于你的?只許你戲弄風月?不許人家附庸風雅?”

    “附庸風雅?”江洲舉酒淺品一口,“用于你,極好?!?/br>
    劉恪將唇抿起,徐徐勾了起來,言歸正傳:“我是個粗人,某些方面的確不擅長。所以,需要智含淵藪的人輔佐,都說天下的智慧都集中在晉陽侯府下的三千食客,這話不假,可沒有一個出色的人號令,很難歸聚人心,食客三千,說白了,慕的都是晉陽侯和公子洲之名,就是不知道姑父是不是已經下定了決心,選定了主?”

    江洲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見他面色嚴肅,笑道:“如果沒有選定,上回我會幫你在東南私運兵器?父親讓我來告訴你,如今,陛下的確心生動搖,有易儲之心,但時機未到,讓你暫時不要輕舉妄動?!苯蘩^續說道:“你應該知道陛下一直偏袒你,這些年一直刻意給你慢慢積攢兵權。陛下子息單薄,舅父一輩只剩下了你父親長沙王,本來想傳位于你父親,可是按祖宗規矩,立嫡立長,才不得不在一些固守規矩的老臣壓力下立了嫡長孫。如今,陛下年事已高,如果要廢了皇太孫,在皇孫人選中,你是最有可能會繼承大統的?!?/br>
    “那什么時候才是合適的時機?”

    江洲道:“陛下的心思太孫一定也有所察覺,他也知道你是最大的威脅,等太孫犯錯的時候,就是最好的時機?!?/br>
    “原來你來這里是跟我說這些的,那你什么時候走?”

    江洲一愣,“我怎么聽你的語氣跟下逐客令一樣呢?”

    “哪里,怕怠慢了你?!眲≮s忙替他斟酒,掩飾地笑了笑。

    瞥了他一眼,江洲說道:“明日就走,去淮南?!?/br>
    劉恪心中明了。狡黠地追問道:“不是在那里留了情吧?”

    江洲兀自飲酒,對他笑了笑,似是默認。劉恪心里虛虛的,不知道他知道了該是怎么一副情景。

    氣氛一時沉寂,一陣悠揚的絲竹聲卻突然在此時響起。劉恪聽出那樂聲像是從西廂飄出,心中大呼不妙。江洲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閉目細聽起那曲調,像是鏗然的琵琶聲,所奏的曲調繁復,初如小溪涓涓細淌,陡然激昂,銀瓶乍破,急轉如流星。最后接連聽到秋竹豁然坼裂之聲。

    劉恪心中震驚,難道是她彈的?惶然去觀江洲,他的眉毛隨著曲調的變化時而微蹙,時而舒展,時而揚起。劉恪真怕他聽出來什么。然而,江洲此前從未聽過她彈奏,也不知道那彈琴者是她。

    就在劉恪心虛之時,琴聲突然停了,劉恪心中大石落地,繼續跟江洲喝酒……

    琥珀端來新鮮的荔枝,說是南方新熟的,今晨才到王府,郡王早上命人送來的。顏傾順手接過一顆剝好的喂到嘴里,蜜汁順著喉管一路流淌甜到心房。顏傾又拿了一顆,剛準備剝開,忽見窗前閃過一只毛茸茸的小白貓。立刻提起裙子追了出去,小白貓貪玩,正掛在花枝上蕩著秋千,聽見顏傾的腳步聲,匆匆跳下花枝竄逃,顏傾覺得那白貓生得可愛,想捉來玩玩,就一路追逐,也不知追了多久,去了一個庭院,那白貓順著一個荼蘼盛放的架子蹭蹭攀爬,顏傾也跟著在荼蘼花架子間繞來繞去,沾了滿頭的花瓣,在繞過一排架子后,陡然止住腳步。

    坐在劉恪對面的,面對她的,那是江洲嗎?頭發束起,及冠了!三年不見,更加俊朗了。

    她往前走了兩步,攀著荼蘼架子悄悄觀望,江洲正與劉恪談話,面帶笑意,宛如玉樹。他的肩上和發上也覆滿了雪白的荼蘼花瓣,應該和劉恪在那里坐了很久。

    她呆呆的看著,看癡了。不知不覺剝開了手中的荔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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