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節
等我回到酒館,收拾好東西,準備趕路的時候,忽聽外邊傳來一陣哇哇的哭聲,而且一邊哭,一邊有人大喊:恩公,有人搶了我的金子,恩公。恩公…… 這聲音我很熟悉,仔細一想,好像是剛才那個賣身葬父的小姑娘啊。 等我下了酒樓一看,她哭的稀里嘩啦,衣服也被扯破了,原本還算整齊的頭發,現在像是被人抓過一樣,而且一個鼻孔還流血了。 她見我出來,立馬沖過來,但礙于她身上有些臟,她不好意思碰到我,就站在我身邊哭著說:恩公,我的金子被人搶走了。 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就嘩嘩的往下掉。 我第一反應是遇到騙子了,因為被那一幫馬賊騙到亂葬崗之后,我現在長了很多心眼。不過看這小姑娘剛才肯定是跟強盜廝打了一陣。 應該是她想保護自己的金子,但她一個小姑娘,肯定打不過成年男子,所以被狠狠的打了一頓,扯破了衣服,還被搶走了金子。 我一咬牙,說:媽的,帶路! 我這個人,不愛管閑事,但是這事,我真忍不住,天不行道,我就替天行道! 店老板屁顛屁顛的給我牽出一匹好馬,我上了馬,朝著小姑娘伸手,她思量再三,最后還是伸出了臟兮兮的手掌,我一把將她拽到了馬上,雙手抓住韁繩之時,正好讓她護在我的胸前。 “駕!” 我問明小姑娘那強盜離去的方向,她指名道姓的說:是鎮上的惡霸,洪大和洪二。 “洪大,洪二?!?/br> 我嘴角喃喃了一句,隨后嗯了一聲,說:你給我指路,咱們直接去他家。 順著鎮子上的大路,僅僅是奔跑了兩分鐘,快要出鎮子的時候,她指著一處深宅大院,說:就是這! 我停下馬一看,果不其然啊,還真有惡霸的范。 這深宅大院,深紅色大門,門前瓦檐兩端,高掛兩個大紅燈籠,燈籠上寫著一個洪字,這種房屋擱在這個年代,絕對的豪宅。 走到門前之時,我將龍蛇圖騰灌入右腿之上,對準洪宅的大門,狠狠的踹上去了一腳。 這一腳踹下去,只聽門后咔嚓一聲,隨后大門應聲而來,頂門閂都被我直接踹斷了。 進了大院之后,一個看似像是管家的人,急急忙忙的沖過來,問我干什么,我沒說別的,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振聲問道:洪大和洪二在哪? “大老爺和二老爺在外邊喝茶呢,沒……沒回來啊?!彼f話哆哆嗦嗦。 我懶得廢話,直接一腳將他踹翻,振聲道:去找他們,告訴他們,趕緊滾回來! 這管家嚇的屁顛屁顛的,可能從來沒人敢在洪宅里如此囂張,我這一頓揍,雖然不夠狠,但卻在氣勢上嚇到了他。 尤其是我現在這一身裝束,那就是典型的公子哥。 我站在洪宅的院子里,問這小女孩:洪大和洪二是什么時候搶你金子的? 小姑娘還在啜泣,她說:你給我金子之后,人群就傳開了,整個小鎮上都知道有人給我了一塊金子,然后洪大和洪二就找上我了,說讓我把金子給他們,他們替我安葬爹爹。 我一愣,說:那也行啊。 小女孩又哭了,她說:那一錠金子肯定用不完的,我是想剩下多少,準備還給你的。如果落到洪大的手里,那肯定全部要被他獨吞了。再說了,他也不會幫我安葬爹爹的。 聽了這句話,我頗覺感動,伸手摸了一下小姑娘的腦袋,說:行,我給你出頭! 其實我不缺這一錠金子,但是,洪大這種人,你不給他一頓教訓,他永遠不知道天高地厚,他永遠會在這個小鎮子上欺男霸女。 看別人家只剩下個小姑娘,就直接欺負到人家頭頂上,這種人,我看不起。 我看了一下表,大概過了十幾分鐘之后,一個身材彪悍的人,帶著剛才那個管家回來了,一進大院,指著我問:你就是那個找事的?低以低才。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小姑娘立馬沖了上去,哭著喊:快把金子還給我,還給我! 幸好我拉住了小姑娘,她沖上去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我說:聽說你叫洪大。 “老子就是洪大,怎么了?”他仰著頭,用鼻孔看著我,雙手環抱于胸,很是囂張。 我說:有些時候,有些地方,你可以稱王稱霸。但你這么做,是不對的,我給你一次機會,你把金子還給這位小姑娘。 鎮子上的人,多多少少都聽說過我的名氣,畢竟我剛來鎮子上,朝著明月酒樓外邊撒銀子的事,已經傳開了,鎮子上的人都知道我有名氣。 這個洪大此刻嘿嘿笑著說:在我洪大的院子里,跟我說這種話?你以為你是誰?來人啊,給我圍??! 洪大一聲吼,忽地從洪宅的后院中涌出二十多個家丁,此刻手持長棍,將我徹底圍繞了起來,可以說是水泄不通。 “有點意思?!?/br> 這人要是橫習慣了,你跟他說好話都沒用,必須得供著他,稍有不對勁的話,他就有可能翻臉。 我原本想掏出手槍,但轉念一想,用手槍的話,第一肯定會打死或者打傷人,這一點是不好的。第二,我的子彈也沒多少,還要留著去做更重要的事。 想罷,我抽出了藏在后腰上的匕首,寒芒一處,在我手心中綻放。 當家丁沖上來的時候,我左手推了一下小姑娘,讓她靠后,隨即我與家丁戰至一起,這些家丁就是身強力壯而已,根本就不會功夫。 我劉明布雖說打不過鬼王他們,但我現在體內已經擁有了業火金蛟,也可以使用出來了,這玩意我是暫時不會用的,一旦使用出業火金蛟,我覺得瞬間滅掉他們二十多條性命,肯定不在話下,那就玩出大事了。 我用匕首,游走在人群之中,將他們每個人的手腕都劃了一刀,讓他們手中的長棍全部落在了地上,個個捂著手腕歇斯底里的痛叫。 洪大不服氣,咬著牙沖上來,我收起匕首,當洪大出拳的那一刻,我一把抓住洪大的拳頭,隨后狠狠的反方向折去。 只聽咔嚓一聲,洪大的手肘立馬脫臼,隨后我一腳踹在洪大的腿彎上,讓他踹的跪在了地上,振聲喝道:金子呢?是自己拿出來,還是讓我動手? 第469章 我要干一票大的! 洪大這個人,一看就是個老油條,被我這么一壓制,立馬求饒道:哎喲喲,輕點輕點。金子我讓洪二拿著了,我現在找洪二要過來,你看行嗎? 我松開了手,末了又踹了他一腳,說:我在明月酒樓等著你,一個時辰之內,給我送過去! 隨后,我騎上馬,帶著小姑娘離開了,這一次我直接帶著小姑娘買了一口好棺材,好好的安葬了她的父親。隨后我說:等洪大把金子給你了,你就帶著金子好好生活吧。 小姑娘站在我的旁邊,抬頭看了我一眼,又低頭看著馬蹄子,喃喃的說:洪大不會放過我的。 我一愣,隨后也覺得是這么個道理,我在這的時候,洪大可能會歸還金子。等我走了,洪大可能就不止是單單要金子那么簡單了。 看著遠方的夕陽,我嘆了口氣,說:那你跟我去京城吧,愿意嗎? 她呆呆的望著我??赡軓膩聿恢谰┏鞘鞘裁吹胤?,但她根本就沒有多想,直接點頭,說:我跟著你走。 在她的認知里,她已經賣身給我了,她覺得她就是我的貨物,一切都得聽我的。 但我生活在二十一世紀里,我生活在一個注重人權的國家里,我不覺得我買了她這個人,我只知道我幫助了她,就這么簡單。 戴著這個小姑娘回了明月酒樓。我讓店小二打了兩盆熱水,隨后給店小二了五兩銀子,讓他出門幫我買一套奢華點的女裝,同時又吩咐了一句:剩下的錢都是你的。 這會不忙,店小二屁顛屁顛的跑了出去,我站在門口,靜靜的等候著那小姑娘洗漱,等小二買回來了衣服,我讓老板娘送了進去。 有句話叫做,人靠衣裝馬靠鞍,這是一點都不錯的,此刻的小姑娘,洗漱之后穿上一身華貴的衣服??雌饋砭屯耆莻€大家閨秀了。 我笑著說:你還是很有氣質的,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她可能第一次穿這么華貴的衣服。有些不太適應,此刻小聲說:我叫梅花,爹爹叫我梅兒。 我嗯了一聲,說:走吧,我們需要連夜趕往京城了。 這個事情不能耽誤,我一定不能讓文刀凌云趕在我前邊進宮當了錦衣衛,那樣的話,我的任務就危險了。 等我帶著梅兒下了樓之后,還沒來得及出明月酒樓,忽見外邊一大隊人馬快速的飛奔過來,到了酒樓門口,那一群裝束看起來像是官差一樣人,手持腰刀,振聲喝道:劉明布何在??? 店老板哪見過這架勢啊,立馬嚇的哆哆嗦嗦,唯唯諾諾的說:官……官老爺,這……怎么回事??? “滾一邊去!”帶頭的官差,直接一腳將店老板踹翻,正準備上樓的時候,我擋在了他的面前,說:我就是劉明布! 那家伙盯著我上下打量一番,冷哼一聲:給我帶走!還有這小丫頭,一并給我押走! 我很納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等我和梅兒一起被押回官府的時候,縣令一拍驚堂木,讓我跪下的時候,我才知道終于發生了什么事。 別的不說,我看到了一臉惡毒的洪大,站在縣令旁邊的樣子,我就知道,如今這個時代,官匪勾結,把持整個地方的勢力,可以說是黑白通吃! 那縣令的下巴上,長了一個大瘊子,瘊子上還有一撮黑毛,看長相就像那種天生的貪官。 我咬著牙,說:憑什么給你跪下! 這話說的,整個堂上的人都愣住了,自古以來,跪拜官老爺,那是天經地義的事,但我從二十一世紀來的,我跪天跪地跪父母,除此之外,我是不會給任何人下跪的。 最為關鍵的是,我做錯事了嗎?我根本沒錯,這是洪大跟本縣縣令勾結在一起,準備收拾我。 而這一刻,我也終于知道洪大為什么在這個鎮子上可以橫著走的原因了,能跟縣令混成這種關系,那可真是一方惡霸了。 我嘆了口氣,這個地方的腐敗已經不是一般的嚴重了。 “藐視公堂,來人??!先給我打五十大板!”縣令一拍驚堂木,兩旁的衙役這就過來把我按到地上,我豈能束手就擒?等衙役上來的時候,我一個箭步沖上去,直接竄到了縣令的旁邊,振聲喝道:貪官!你眼里還有沒有王法了!是洪大先強搶別人的金子,所以我才動手的! 我竄的很快,等大家都反應過來的時候,縣令已經被我掐住了脖子,他急忙求饒道:誒誒誒,好漢饒命,好漢莫慌,這事,容我細細調查一下。 隨后,縣令伸手撫了撫官帽,象征性的問洪大:你是否搶奪那民女的財物??? 一聽這語氣,不等洪大回復,我就直接掐住了縣令的脖子,怒聲說道:別他媽給我裝腔作勢了,知道你們都是一伙的,今天老子把話放這了。讓我走,大家都沒事,不讓我走,今天誰都別想有好下場。 外邊救駕的人已經將整個公堂圍了起來,看熱鬧的老百姓早就嚇傻了,可能這千百年來,我是第一個敢沖上公堂去掐縣令脖子的。 在古代,王權就是一切。 我這種做法是藐視王權,是要誅九族的。 但我特娘的是一個人來這里的,九族都不在,愛咋咋地。 縣令好聲好氣的說:哎呀,好漢啊,你聽我說,這事吧,可大可小,你說是不?這樣吧,這事就這么過去了,你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如何? 我嗯了一聲,松開了手,說:這樣就最好了。 等我下了公堂,拉著梅兒的手離開之時,剛走到門外,忽然縣令一拍驚堂木,大聲吼道:來人??!弓箭手,刀斧手準備! “嘩嘩嘩!”整個院子里的弓箭手,整齊一致的將手中的弓箭拉成滿月,一旦松手,立馬就能讓我射成刺猬。 除此之外,衙役之中還有一對刀斧手,正在外圍準備進攻,不過看這架勢,已經不用他們了,光這幾十個弓箭手就足以讓我射穿了。 縣令咬著牙,此刻怒火三丈,他直接一只腳踩在椅子上,大聲罵道:何處而來的刁民,竟然威脅本官,殺無赦,放箭!低以嗎血。 縣令說話之時,扔出一只令牌,當令牌落地的一剎那,我立馬摟住了梅兒,用自己的身軀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 一瞬間,五六十支弓箭嗖嗖而至,射進我的身體里,插在我的腎臟中,但大多數都被無主神骨給抵擋了下來。 我咬著牙,只覺得身上痛的快要沒知覺了。 僅僅攻擊了這一波,我身上就插滿了箭矢,但我仍然是站直了身子,嘴角流著血,冷聲笑道:天下間若都是你這樣的縣令,百姓又何來幸福之說,何來安居樂業之說,你這種縣令,只會魚rou百姓! 縣衙里所有的人,包括外邊看熱鬧的老百姓都嚇到了,背上插了五六十支箭,身上的衣服被鮮血染紅了,但仍然站得筆直,說話聲底氣十足,這讓縣令都難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