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剛剛唱曲的琵琶娘嚇得渾身癱軟,勉強抱著琵琶站在那里,歐mama低聲下氣,仍然不能平息他們的怒火。 正說著,忽見的一個胡須虬扎的漢子越眾而出,也不多說,直接一刀下去,那個琵琶娘的腦袋咕嚕嚕滾了兩圈,腔子里熱血噴涌,染紅了半邊舞臺。 幾個伶人當即嚇得濕了裙衫。 校尉轉頭看了一眼:“真是下得去刀,不過就是一支曲子,那琵琶娘已經唱了兩個時辰,嗓子啞了——能唱出好的來么?!?/br> 另一人道:“這人校尉大人可認識?” 寧卿卻是認識的。 他正是剛剛從西二營調過來的屠夫將軍禇勐。 上一世,關于這位將軍的恐怖傳言貫穿了她在北境的奴寵生涯,他嗜殺,殘暴,每次打仗只要沒有得力的監官看著,一準殺俘屠城。 他每次來女閭,總有女人被抬著出去。 對女閭的營寵來說,他便是噩夢的現實形態。 可惜,寧卿知道的事情來看,這個屠夫將軍的結局并不好。 校尉搖頭:“看著面生,想是新調來的?!?/br> 幾個人被這么一攪,頓時少了幾分耐心。 司戈擺出的強硬架子也不過是花架子,哪里能擋得住幾個如狼似虎的色中餓鬼。 不過幾下,就被扯開了去,踩著酒步不依不饒。 寧卿被校尉拉走,一只不老實的手立刻摟上腰肢。 她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 寧卿極度厭惡這樣的感覺,對這一世的她來說,即使只是這樣輕微的觸碰也讓她有種惡心的沖動,更不要說去想象可能接下來的事情。 “等等?!彼鋈坏恍?。 校尉面色一沉:“怎么,陪老子還委屈你不成?” “大人說的哪里話?!睂幥滹@出幾分羞澀來,“這么多人看著呢?!?/br> 她雖然說著拒絕的話,卻是吐氣如蘭,那校尉素來喜好美色,心跳不受控制的快了一拍,張口便道:“那就依你。都轉過去?!?/br> 寧卿眼角一彎,風情頓生。 “那大人,咱們先喝兩杯酒助助興,寧卿敬您?!?/br> 校尉笑道:“好。好?!边@才是女人該有的樣子嘛。瞧那幾個木頭似的東西,長得那般寒磣,只知道發抖,跟啃過的豬骨頭似的,索然無味,都是女人,怎么差距這么大呢。 朱新城隱隱覺得不對:“李校尉,這女人最是狡猾??刹灰怂牡纼??!敝煨鲁鞘擒娦祹斓?,雖然和他們熟識,畢竟沒有直接在戰場上拼殺的情誼,因此雖然官階還要高出司戈一點,但實際反而沒有司戈和這幾人隨便。 寧卿看了朱新城一眼,彎彎的眼角像是狐貍一般,閃著狡黠冷酷的光芒,她復又沖著校尉撒嬌:“大人,您看,他好兇?!?/br> 校尉更加受用,一杯酒直接下肚,呼吸漸漸火熱,恨不得立刻就把這個美人壓在身下,他嘿嘿一笑:“他兇,大人我可溫柔著呢?你乖乖配合,我可不想弄壞你。一會我兄弟們還要好生犒勞一下……” 其他幾個人都轉過頭去,新到的妓子貼在墻角發抖。 寧卿仍然淺笑著,像一朵解語花,她的酒杯還在手上,美酒還來不及送到唇邊。 可是校尉已經等不及了,直接撲倒了她。女人的身體不可思議的柔軟,校尉只恨不得立刻剝光了她。 酒壺傾倒,酒壇翻滾,寧卿纖手按住校尉將要壓下來的唇,指指自己的衣衫:“讓奴來?!?/br> 校尉哈哈大笑,引得另一個性急的連聲道:“大哥你好歹快點!” “滾!老子還沒開始呢?!?/br> 寧卿準確的計算著酒壇,門框,還有自己和校尉的距離。 校尉的笑聲還沒停下,就聽見啪的一聲,一個酒壇在寧卿額頭碎開,鮮血順著她的額頭噴涌出來,流了半臉,那嘴角仍然含著笑意,不過這笑意此時多了幾分狠毒可怖。 “你!”校尉大駭,還未回神,寧卿已經側身翻滾出來,如同計算好那樣,她輾轉撞上木門,同時手就撥開了門禁,整個人像個粽子似的滾了出去。 正好停在了剛剛走回來的禇勐腳下。 污血半遮面的寧卿仰頭看那剛剛結果了一個女人的屠夫將軍,像是被餓狼追殺的麋鹿跟獵人求助。 “大人,救我?!?/br> 禇勐沒吭聲,面無表情的一腳踢開了去。 他今天來這里,費了那么多心思,卻沒有找到他找的那個人:他堂姐的寶貝女兒,他心頭最柔軟的的一塊小心肝,他的外甥女兒寶珠。 褚家世代武將,子嗣多為男兒,褚萱是族里那輩唯一的女兒,偏偏這個女兒竟然愛上一個寒門的學子,就算是什么戶部侍郎又怎么樣,到底護不得周全,最后反而搭上了自己的命。 而他那個小外甥女還只有十四,竟然要被發配到這樣腌臜的地方為奴,禇勐用盡辦法,才從四王爺的西二營調到了三王爺的虎賁營,只為能護的他jiejie唯一的血脈。 眼下,竟然告訴他沒有來過!半路就折在狼口了! 他這一腳下去,只用了不到三分力,但腳下的人并沒有像尋常女子那樣滾出去,收腳回來的時候,他發現了腳上多了一個東西。 寧卿不但沒有被踢開,反而抱住了他的腳。 “找死?!钡椲碌拈L刀血跡未干,地上的人在他眼里只當是豬狗一般,他隨意的舉起了刀,四周歐mama等人驚呼出聲,哪里來得及阻擋。 校尉和朱新城等人追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這個女人,真是想死的發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