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
“省長,司令,我們到了?!?/br> “好?!睂幩玖钕日f了句話。 接著他整整衣服,當下推門下車,左右一掃,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曾和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岳輕與謝開顏。 他急忙快步上前,不覺就拿出了面對領導時候的急切,來到岳輕身前,用雙手握住岳輕的手,說了一聲:“岳大師——” 其實從第一次見面前直到此時也才短短的四個小時,寧司令再見岳輕,卻不由自主心生感慨:“岳大師,鄙人終于找到你了——真人不露相,差點對面不相識??!” 他一邊說著,一邊回想自己剛才在車上和陳省長交流過的東西。 陳省長也是來邀請過岳輕的,但不知道是不夠誠懇還是岳輕本身沒有那個想法,總之雞飛蛋打,沒把人邀請回去,還差點得罪了人。他可不同于陳省長不信這不信那的,軍營里發生了這么嚴重的問題,他一方面聯系軍區附屬醫院的醫生與護士秘密治療,一方面早就再帶了道士尼姑總之任何有用的人來研究這個問題,畢竟老領導的話說得好,黑貓白貓不重要,重要的是把老鼠給抓了! 但很遺憾,結果就是現在的結果。 既然擺明了只有岳輕能夠處理這次的問題,那么不管怎么樣,肯定要把岳輕給帶回去。 他先用請,請不成就用求,求不成去就用綁,最多綁完了再負荊請罪,反正這人是要定了! 眨眼間確定了前后思路,寧司令下面的話也就自然而然出了口:“大師,我這里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請大師幫忙,那是有關于……” “你不用說了?!痹垒p打斷寧司令的話。 寧司令一愕,心想難道這大師真的如此油鹽不進,不將世俗放在眼里,竟然連聽他把話說完都不肯?他正想要再繼續爭取把話說完的權利,就聽岳輕果斷一揮手,簡單道:“好了,不用多說。我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救人如救火,準備準備,我們出發吧?!?/br> “……”寧司令。 “……”后邊的陳省長。 寧司令心情有點復雜,心想這怎么和說好的不一樣,對方這么爽快,他突然有點開始擔憂是不是真能解決自己的問題了…… 陳省長則在心中破口大罵,心道自己全家出動,和岳輕在酒店大廳中說了半天的時間,衍生的鬧劇都能編成出小品系列了,對方也是一句辦不到,結果姓寧的家伙一出現,還什么話都沒說,這小子就二話不說,干脆爽快地答應了,這何止是差別待遇,簡直專往人的臉上抽,還左邊一下右邊一下,交換著來! 陳省長是沉了一張臉,但寧司令的復雜只存在了短短的一瞬,下一刻,寧司令大喜過望,立刻將岳輕請上車子,并且力邀岳輕與自己同坐一輛車,同時看岳輕和其同伴需要兩個位置,車內位置有點不夠,立即毫不客氣地把陳省長給趕回了他自己的那輛省委車子。 陳省長:“……” 喂,我還在生氣呢! 這個時候,陳省長也不可避免的與岳輕照了次面。 事態重大,陳省長衡量片刻,無奈沖岳輕打了個招呼:“岳大師?!?/br> 岳輕笑笑:“陳省長?!?/br> 招呼過后,眾人各自上了車子,車子在黑夜之中片刻不停,呼嘯而去! 一來一回的功夫,陳省長來到軍區的時候是晚上九點,當岳輕與謝開顏再跟到軍區的時候,已經超過半夜十二點了。 他們什么話也沒有多說,立刻前往今天出事的人群所在方向走去。 短時間之內,安置在球場之中的人群并沒有被轉移地方,只是醫生與護士被調撥過來,給所有躺在軍被上的人掛上了葡萄糖點滴,維持人體生存所必需的元素。 岳輕與謝開顏進入了這里。 進入這里之后,察覺到還殘留在空氣中的氣息,不只是岳輕,連謝開顏臉色都跟著微微一變。 岳輕長嘆了一口氣:“好像并不是感覺錯誤,事情真的越來越復雜了……” 他說完了這句沒頭沒腦的話之后,突然間就不著急了,轉頭對寧司令說:“我差不多明白了他們的情況,我這里有個辦法可以讓他們立刻恢復?!?/br> 寧司令精神一振:“您有什么吩咐與要求盡管提出!” “不急,事情不難,尤其是對于司令而言?!痹垒p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了塊羅盤。 正當寧司令覺得岳輕接下去就該拿著羅盤到處走走念念算算的時候,他只見岳輕極為嫻熟地拿手往羅盤上一拍,對羅盤說:“好了,你給他噴口生氣,嘍,就是最靠近我腳邊的那位?!?/br> 羅盤剛剛睡醒,聞言大怒: 不! 才不! 討厭!生氣都是我的! 岳輕繼續嫻熟安撫:“不要這樣想嘛,你給出了一口生氣,回頭有一座山的生氣能給你吸收,這是貢獻出一株樹,收獲一整座森林的道理……” 寧司令:“……” 陳省長:“……” 這神神叨叨的家伙究竟是個什么鬼…… 不等他們心中復雜出個究竟來,和羅盤對話了兩句的岳輕已經迅速厭煩討價還價的活兒。 他轉臉問陳省長:“司令,周圍的山你可以做主嗎?” “……”寧司令謹慎地問了句,“你想要我怎么做主?” 如果是要放火燒山,那我肯定做不了主??! 岳輕知道寧司令的顧忌,一笑道:“我要的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就是這小家伙待會給他們吐出來的生氣?!?/br> 寧司令到底是個玄學愛好者,聽完這句話后立刻秒懂,并且還幫忙發散了一下,心想眼前這個大師恐怕是看重了山里頭什么寶xue,也不知道想要留下來留給自己還是給別人,要說燒山我肯定做不了主,要說撥一兩個小山頭甚至只是山上的一小塊地方,那也就只是一通電話的功夫而已。 想明白了這點,寧司令重重一點頭:“沒事,大師請繼續?!?/br> 得到了準信,岳輕和羅盤溝通完畢,用一整座山的靈氣換羅盤出力。 羅盤方才不甘不愿地飛到岳輕剛才所指的人前,拿捏著分寸,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小心翼翼地朝著那人噴出了一口生氣。 rou眼不可見的能量落入人體之中,飛快滋潤著人體內因為養分被掠奪而枯萎的靈魂。 片刻之后,靈魂重新恢復飽滿,再一次有足夠的力量控制身體。 躺在地上的人突然眨了一下眼睛,接著又動彈了根手指。 寧司令和陳省長在岳輕上前之后就不錯眼地看著岳輕的動作前,此時更是直接看見了變化,一時之間激動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正當兩人不約而同將雙手背在身后,悄悄的用手指掐了一下虎口,以此驗證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做夢的時候,那躺在地上的人更是直接開口說話,并試圖用手撐起身體:“發生了什么……剛才我能夠感覺到周圍的情況,但是……沒法動彈!” 思路清晰,意識完整! 只差一步就能自己站起來了! 意識到這一點之后,寧司令差點原地跳起來,不敢相信困擾了自己怎么久的事情就在岳輕請舉手之間解決了。 同樣不敢置信的還有站在一旁的陳省長。 當看清楚躺在地面上的人清醒之后,陳省長的目光也如疾電一樣射到岳輕臉上。 在著剎那之間,他想起了早前發生的種種,又想起自己還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兒子,假如自己的兒子也和面前這個人一樣,什么都知道,就是不能動彈的話…… 他心中一時充溢冰涼。 那究竟有多可怕! “好了?!痹垒p趕在所有人開口之前先說話。 反正只是噴口生氣,十分簡單。他放手讓羅盤去處理,自己則帶著寧司令一起往球場的角落走去。 寧司令此時對岳輕服氣到了心坎里,完全沒有在意自己正被岳輕帶著走,倒是讓不遠處跟著司令的警衛員看得目瞪口呆:這一行有一個省長一個司令,怎么最后反而讓嘴上沒毛的年輕小伙子做主了? 角落里頭,岳輕深吸了一口氣,開口問:“司令,這么多人一起擁有這種癥狀,不是正?,F象吧?” 寧司令肯定搖頭,接著將之前的情況簡單地告訴了岳輕,說完之后,他神情嚴肅,再問:“岳大師,我看你剛才的手法,他們是體內生機被掠走了,所以靈魂虛弱不能控制身體嗎?” 岳輕點點頭:“大差不差,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更具體一點來說,那個東西過來,吃的不是血rou,不是生氣,而是人靈魂里的力量?!闭f道這里,他簡單帶過,“這邊有點復雜,回頭我再向你們解釋。我現在有一點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詢問——” “您說?!睂幩玖蠲Φ?。 “你們看見的那個黑影……” 光線突然曲折,影子在岳輕面上輕輕滑過,恰到好處,遮去了岳輕此時的神色。 他看著站在自己不遠處的謝開顏,問: “是不是有著老虎的身體,而頭生獨角,背生雙翅?” 第一零二章 一聽岳輕的話,寧司令兩人大為驚訝,只看過了黑影一次的陳省長沒有什么發言權,寧司令卻迫不及待地接口說:“岳大師認識這種怪物?” 果然如自己的預料!這時候岳輕腦海中只掠過了這一個想法。 他的面色沉郁,腦海中想起了自己在見到寧司令那一瞬間時感覺到的氣息。 當感覺到這道氣息的時候,不止自己,謝開顏也是同樣的驚愕。 如果不是這個氣息,他根本不可能在寧司令還什么都沒有說的時候就跟著過來。 因為他和謝開顏都對那時候感覺到的氣息十分熟悉……那就是,謝開顏自己的氣息。 岳輕想到這里,先和謝開顏對視了一眼。 隔著老遠,謝開顏仿佛不經意地沖他點點頭。 岳輕瞬間明白了謝開顏的意思:就算我站在這里,也分辨不出我與“它”的差異。 岳輕轉頭鎮定地對寧司令說:“我將羅盤留在這里救人。你們先把事情詳詳細細地告訴我,然后我們再說其他?!?/br> 寧司令壓根沒往旁邊想,他飛快答應,心中還十分感激,覺得這位大師一點都不像陳省長說的,哪里是架子太大,分明是一點架子都沒有嘛! 他立刻帶著岳輕向外頭走去,不忘答復說: “我們先去錄像室,錄像室那邊有怪物來去時候完整的錄像?!?/br> 一路十來分鐘的時間,寧司令已經將自己所知道看見的種種都告訴岳輕。 等進入了錄像室,守在這里的工作人員將攝像頭記錄到的東西打開播放的時候,岳輕打量一眼被黑影覆蓋了的屏幕,轉頭對寧司令說:“行了,司令,你去看著我的羅盤,別讓它消極怠工,我和小顏在這里看看錄像?!?/br> 說實話,寧司令確實心懸著自己手下的士兵,岳輕這個建議可謂正中下懷,他問岳輕:“我這就去看看,待會您二位——” “不用麻煩,晚上我就在這里研究一下圖像,明天你派兩個人跟我進山看看?!痹垒p一擺手。 “好,那就麻煩大師了!”寧司令覺得和岳輕對話真是爽快極了,兩三句話就敲定了各種情況,他心情愉快地帶著人走出去,等出門的時候回頭再看一眼岳輕所在,就見錄像室里的兩人已經一起坐在了椅子上,岳輕正傾身和旁邊的人說話。 相鄰坐著的兩人湊得很近,正在悄悄交流,椅子底下,岳輕還握住了對方的手。 寧司令有點訝異,覺得這兩個年輕人的關系很好嘛,都跟軍中的鐵哥們一樣親密!看樣子另外一個也是大師,就是不知道今天為什么一言不發。 他沒有再看,旋即走向外邊,急著去處理還在昏迷,和已經從昏迷中醒來的士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