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子桑傾盯著山下看了十幾分鐘,一點動靜都沒有,可她還是得盯著。 早上七點鐘,萬物復蘇的清晨,山谷里又熱火朝天的涌出了許多黑人,不管是自愿的還是被迫的,都陸陸續續的下了巨大天坑的鉆礦。 四人吃了點壓縮餅干當早餐后,四人分散在東南西北四個角落,便又和前一天一樣,一二三四的趴在山頂,隨時留意著四周的情況。 約莫上午十點,越漸毒辣的太陽中,趴在西北方向的子桑傾,隱約看到遙遠天際飄來一個小黑點,她仔細觀察了一分鐘,隨后打開通話裝置,通知其他人道:“西北方向有飛機飛來!快速隱蔽!” 子桑傾說完就快速往山下滑去,滑了二十米左右,她立馬卷著身體趴一個比她還大的大石頭底下。 聽到子桑傾的傳話后,東陽西歸、肖順、牧陽立馬扭頭往她的方向抬頭看去,飛機還大遠就一個小黑點,也聽不到聲音,但他們一眼就認出那是一架運輸機。 三人都明白,極有可能是目標出現了,肖順和牧陽立馬和子桑傾一樣,滑下山隱蔽起來。 東陽西歸正面對著鉆礦,這面山體自然不適合隱蔽,他背起背包,左手拿著攝像機,右手拿著沖鋒槍,立馬轉身,貓著腰往后跑。 ------題外話------ 作死的事一件件,妹紙們,最近進展有些緩慢,明天萬更,萬更,坑爹的萬更啊 ☆、099瀟灑墜崖 東陽西歸滑下了子桑傾這邊,沒過多久,一架小型運輸機從他們頭頂飛過,嗡嗡嗡的噪音中,飛機緩緩降落在山谷。 東陽西歸在子桑傾左上方一點位置,他們對視一眼,一直到飛機降落下去,噪音停止后,他們才小心快速爬上山頂,小心翼翼的往鉆礦山體靠近。 子桑傾和東陽西歸再次趴在一起,肖順和牧陽則分散左右,四人趴在海拔一千多米的高山頂,偷偷觀望著山谷下鉆礦。 千米高度俯視下去,一個個人都成了一個小點,子桑傾拿出望遠鏡,仔細搜尋著巫海灃的身影。 小型運輸機停留在三分之一的平地上,機艙門打開,子桑傾通過兩個小圓世界,看到一個略發福的禿頂男人走了下來,視野轉移到他的臉上,臉頰有兩陀肥rou,圓圓的鼻頭,有些小的眼睛,可不就巫海灃么。 東陽西歸冷眸微瞇,他的沖鋒槍放在一旁,手里端著攝像機,正猶豫著要不要拍,子桑傾望遠鏡后面的冰瞳瞥了他一眼,見他遲遲不動手,提醒道:“目標出現?!?/br> “我知道,方向不對,容易反光?!睎|陽西歸低聲回了一句,他抬頭看了眼還沒升到正頭頂的太陽,他們趴在正東南方,現在還不到正午十二點,現在拍照有些危險。 子桑傾頭微抬,瞄了眼太陽的方向,便沒再說什么,東陽西歸要取物證,但也許沒拍到照也沒關系,都跨國追捕巫海灃了,要推倒他估計不差這一條罪名。 飛機下站著一個身形高大,近一米九五的白人,巫海灃下機后,子桑傾看到他和巫海灃握了握手,兩人有說有笑的進了一個破爛小木屋。 巫海灃一下機,機艙門就被關了起來,探頭探腦圍堵著飛機的黑人,看到這一幕紛紛指著飛機罵了起來,但他們卻不敢對飛機和飛機上的人怎么樣。 “隊長,看來巫海灃和鉆礦的頭領挺熟的?!蹦陵枙r刻緊握著手里的ak47式7。62毫米突擊步槍,一刻也不敢放松的緊盯著山谷下的一幕幕。 從剛才的一幕來看巫海灃應該不是第一次來這里,或者說,他和鉆礦頭領絕不是第一天認識。 不管是哪個國家,不管是哪個國家的人,只要和南非鉆礦牽扯上,牧陽一向陽光爽朗的臉閃過一抹狠,這個人就百分之九十九干凈不了。 “嗯?!倍渹鱽砟陵柕牡蜕?,東陽西歸不予置評的應了一聲。 政治上的事,他不想管那么多,也管不了,他們只負責把人抓回去,任務就算完成了,至于其他的,自然會有人去處理巫海灃的事情。 子桑傾沉默著沒說話,她早在很久以前就明白,有些事情,不是說解決就能解決的,特別是在非洲這個地方。 她現在覺得當一個兵,當一名純粹的戰士挺好的,為了國家而戰,為了人民而戰,最起碼自己的心靈與理想都是純粹的。 看不到社會上權利的爭奪,感受不到利益的誘惑,就在部隊純粹的訓練生活著,滿滿的都是正能量,還真是一件非常不錯的事情。 “想什么呢?”東陽西歸見子桑傾有些出神的看著山下,不由低問了一句。 “當兵挺好的?!弊由A側頭凝視著東陽西歸,冰瞳微微含笑,語氣非常的真誠說道。 再一次回到南非,再一次在這山頂俯視著山谷,子桑傾的心境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 如果她當初非纏著東陽西歸當兵是另有目的,努力訓練也只不過是應付的話,心境轉變后的子桑傾覺得,也許她會和東陽西歸一樣,愛上軍人這個純粹的職業。 “我也覺得挺好的?!睎|陽西歸看著子桑傾略怔了,隨后也淺笑著回道。 對于突然空降到鉆礦的小型運輸機,鉆礦巨坑里的奴隸黑人,偷偷抬頭看了眼飛機,便繼續彎下腰低下頭,挖著從不屬于自己的鉆石。 空閑的持槍黑人,一個個便涌到了飛機前,一張張黑臉洋溢著興奮,手舞足蹈的高舉著手中的槍,足以見得飛機的降落,他們有多開心。 只身下機的巫海灃,僅僅進了小木屋五分鐘,便走了出來,空手進去的他,出來時,手里提著一個銀白密碼箱。 透過望遠鏡,子桑傾看到了巫海灃笑容滿面,臉頰肥rou都笑出皺褶的臉,他出了小木屋,便沖飛機上的人招了招手。 隨后,子桑傾便看到機艙門再次打開,門邊站著一名一米八左右的年輕男人,他也是黃皮膚,想來是巫海灃的助理或秘書什么的,只見他朝飛機下蠢蠢欲動的黑人招著手。 “喔……” “哈哈!快去上飛機去搬下來!” …… 飛機上的人一招手,底下的黑人立馬就更興奮了,揮舞著手里的槍更是大聲吼叫著,連子桑傾趴在千米高的山頂上,都聽到了山谷里傳上來的興奮的呼喊。 巫海灃和黑人頭領站在機頭位置,兩人都笑眼瞇瞇的看著七八個黑人一蜂窩涌上飛機。 沒過幾秒,上了飛機的黑人就兩人一組,抬下一箱接一箱的大木箱。 看到大木箱被抬下飛機,圍在飛機周圍的黑人,呼喊得更起勁了,嗷嗷叫的興奮直沖上云霄,與此對比強烈的,是巨坑鉆礦里的奴隸黑人。 不知道是不是子桑傾的錯覺,就在大木箱子抬下飛機的那一瞬間開始,她好像看到巨坑里的奴隸黑人,把腰彎得更低了,好像再也直不起腰來一樣。 一箱又一箱的往下抬,大木箱還未全部抬下飛機,先抬下來的大木箱子,已經被興奮的黑人撬了開來。 黑人瞬間呼喊得更大聲的吼叫著,子桑傾冰瞳一瞇,他們從大木箱子里舉起了一把把黑黝黝的長槍,透過望遠鏡,子桑傾定睛一看,那是華夏造的95式自動步槍。 一箱又一箱的大木箱子被撬開,不單只95式自動步槍,華夏造的還有95式輕機槍,05式沖鋒槍。 另外還有一批世界名槍,但整整二十個大木箱,絕大多數是華夏造的華夏槍,這些槍的威力都挺大,是華夏部隊的主力裝備,可是,巫海灃竟然就這么空運到了南非來! 山谷里的黑人很興奮,因為他們又有新裝備可以打了,此時子桑傾四人的心情,就跟巨坑里的奴隸黑人差不多,低落到一個無以復加的地步,這種人渣,簡直是華夏的敗類! 在黑人的興奮中,二十個裝滿槍械的大木箱子,全抬下了飛機,巫海灃左手提著銀白密碼箱,伸出右手和黑人頭領握了握,便在黑人頭領的護送下,走上了飛機,隨后機艙門便再次關閉起。 東陽西歸小心翼翼的偷拍了兩張全局相片,以及一張巫海灃手提密碼箱和一大批槍械的高清特寫后,便收手不敢再拍了。 子桑傾屏息盯著山谷里的小型運輸機,深怕它就這么起飛瀟灑飛走了。 肖順和牧陽也緊盯著飛機,同樣擔心他們就這么功虧一簣。 巫海灃上了飛機后,原本圍在飛機周圍的黑人,都圍在了一排排裝著槍械的大木箱前,他們已無暇去顧及停在一旁的大家伙。 黑人頭領也迫不及待的走向剛買來一批軍火,這可是他花了大血本才買到手的! 依往常的情況,巫海灃上了飛機后,飛機立馬就高升飛走了,他們的交易也正式結束。 但這一次,黑人頭領拿起一把05式沖鋒槍把弄著,三分鐘過去了,飛機還牢牢的停在他的地盤上,絲毫沒有起飛的意思,這下他不爽了,難道巫海灃對這次的交易不滿意了? 黑人頭領向飛機走去,還沒走到,就見機艙門一開,巫海灃提著銀白密碼箱又走了下來。 子桑傾可以看到巫海灃擦了把額頭的汗水,和黑人頭領低聲交談著。 “虎鯨、木魚聽令!你們立即出發到指定的埋伏地點,要快!”東陽西歸一確定現實和情報相符,立馬打開通訊裝置,呼叫著肖順和牧陽低聲下著命令。 “明白!”肖順代號是虎鯨,一接到命令,立馬低聲應到。 “明白!”牧陽的代號是木魚,趴在兩個方向的他們,立馬爬起,貓著腰往后退,不消幾眼便消失在了背面山體。 虎鯨? 木魚? 子桑傾嘴角抽了一下,不用想了,木魚那么慫的代號,一定是牧陽的。 “你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都不事先和隊員部署好戰略的么?”聽著東陽西歸有條不紊的下著命令,子桑傾緊盯著山谷的冰瞳放松了下來,瞄了眼趴在右側的東陽西歸,繼而繼續盯著山谷里的情況。 一般小隊出任務,隊長都會事先部署好幾條戰略,a戰略不行就立馬改b戰略,子桑傾知道東陽西歸心里一定對這次的任務,有一個全局的掌握。 但東陽西歸之前還說他知道的不多,也沒和他們說這場仗要怎么打,這人要怎么生擒了。 這一步一步的下著命令,也不擔心隊員心里沒底,一不小心出岔子。 “看情況,這種小任務沒什么好部署的?!睎|陽西歸不以為意,抓個人而已,用不著怎么大功干戈。 子桑傾又瞥了東陽西歸一眼,他是不是太自信了一點。 巫海灃手不里銀白密碼箱,那小心謹慎的舉動,深怕別人不知道他密碼箱里有大寶貝一樣。 巫海灃和黑人頭領交流了幾分鐘,就見巫海灃回身沖飛機上的年輕助理招手。 隨后,飛機上又走了四個人下來,一個是年輕助理,兩個五大三粗的大塊頭保鏢,他們兩人眼里隱隱有一股殺氣,看得和他們對視上的黑人,都禁了聲,最后下來的是已近中年的飛行員,四人都是黃皮膚黑眼睛,看樣子都是華夏人。 黑人頭領在看到巫海灃帶來的兩名保鏢時,心里是有不滿的,來他的地盤還敢帶人來,什么玩意兒! 但是,以后還有大把的機會可以合作,黑人頭領最后還是面帶微笑的,和巫海灃最后握了握手。 巫海灃和他帶來的四名手下,上了一輛破爛越野車,黑人頭領沖圍在身旁的黑人隨意的招了下手,隨便派了個黑人,上了另外一輛破爛越野車。 最后,巫海灃五人在黑人的帶領下,跟在黑人車后,緩緩向山谷出口也是入口處駛去。 “撤!”兩輛破車開動起來后,東陽西歸一聲令下,早已把攝像機裝進背包的他,抓起一旁的mp5沖鋒槍,就立馬爬起身。 子桑傾暗想情報那么準,巫海灃的飛機說壞就壞,肯定是有人在飛機起飛前動了手腳,見東陽西歸開始撤退,她立馬跟上他的步伐,退到山體背面就朝山下跑去。 “黑鱷呼叫虎鯨、木魚!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東陽西歸一邊快速往山下跑,一邊呼叫著已跑到另一座山上的肖順和牧陽。 “虎鯨聽到!黑鱷請說!”飛快往山上跑的肖順,腳步不停的回應著東陽西歸。 “木魚聽到!黑鱷有何指示?”牧陽也立馬回應著東陽西歸。 “目標上了輛破舊越野車,一共六個人,一名黑人,兩輛車,從鉆礦開了出去,速度加快,務必在埋伏地點攔下他們!”東陽西歸下山的速度很快,就跟要滾下山的速度差不多,直接是滑下去的。 “明白!” “明白!” 肖順和牧陽一聽巫海灃出發了,他們上山的速度更爬得更快了,一跑上山,連氣都不帶喘一下,就緊跟著往山下沖。 “知道從鉆礦到埋伏地點,行車要多長時間么?”東陽西歸先前已經在心里估算過時間,他看著速度比他還快往下沖的子桑傾,想要更確定一般,低聲詢問了一句。 “差不多也二十分鐘,我們得快!”大路沿著山腳繞來繞去,距離要遠不少,但開車的速度肯定比兩條腿要快,子桑傾不敢怠慢,萬一錯過,要再找到巫海灃,可就要跋山涉水了。 一前一后的四人,速度飛快目標明確的翻過兩座山頭,當子桑傾和東陽西歸一步不停的翻上第三座山頭時,他們看到左側方向出現了兩輛破舊越野車,沒幾秒又方向一拐,兩輛車被山體遮擋住看不見了。 此時,肖順和牧陽,已經各自找好狙擊點,埋伏在半山腰處,只能巫海灃從山腳的山路上經過了。 車一隱進山體,子桑傾和東陽西歸又繼續往山下跑。 他們之所以選在這個地方埋伏,是因為山腳下的山路是出入鉆礦的必經之路,右側是他們埋伏的山林,左側卻是上千米的陡峭山崖,不可能有敵人攀在懸崖上埋伏他們。 他們四人堵在山上,只要把車攔下,巫海灃前進不得后退不得,上山是自投羅網,他應該不會傻的跳下懸崖去,在這里埋伏等于是甕中捉鱉、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