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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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算算時間,謝狀元應該抵達倭國,未知如何發展,是否已尋到銀礦…… 如楊瓚所料,謝丕和嚴嵩一行,早于半月前抵達倭國。 為避人耳目,先往京都,宣讀天子圣意,將最大一面木牌交由幕府將軍。 至于天皇,不好意思,謝狀元時間緊急,見過曾向國朝“納貢”的足利氏,就算完成任務。接下來,便要以觀訪各地為名,前往石見勘探銀礦。 發現銀礦的佛郎機人,被安排進使臣隊伍,為謝丕帶路。 受大明賞賜,幕府將軍很激動,鄭重掛起木牌,安排酒宴美人,款待上國使臣。 菜肴寡淡,酒水一般,倒也能接受。但那幾個所謂的美人,是什么鬼? 臉上涂滿面粉,眉毛剃得精光,嘴唇三點紅,展顏一笑,露出兩排黑牙。 白臉,無眉,黑齒。 這是人還是妖怪? 謝丕強自鎮定,嚴嵩臉頰抖了抖,險些當場噴酒。 美人靠過來時,幾乎能看到從臉上掉落的粉渣。 這不是驚嚇,而是驚悚。 嚴副使起身要跑。 不成了,下官撐不住了! 站??! 謝狀元一把攔住,表情嚴肅,眼神銳利。 為了大明,為了銀礦,區區難關,算得了什么! 嚴嵩苦笑,這是區區? 謝丕點頭,區區! 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還不只是一級。 嚴嵩無奈,只能苦著臉坐下,盡量做到目不斜視,否則,難保不會奪路而逃。 設宴的足利氏摟著美人,觀賞歌舞,樂在其中。 與宴的明朝官員均肖似嚴嵩,盡量盯著空氣,眼角發抽。 男子剃頭,女子白面黑牙。 當真是蠻夷之地! 宴畢,謝丕一行回房歇息,看到候在室內的美人,又是一番折磨。 這哪里是出使,分明是受罪! 最難消受“美人”恩,眾人終于有了最深切的體會。 翌日,不顧挽留,謝丕嚴嵩執意啟程。 臨行前,告知足利氏,近有倭人sao擾明朝沿海,最好嚴加約束。 “如足利將軍無法,我朝亦可出兵?!?/br> 倭國管不住,明朝就出手。 朱厚照以圣祖和太宗皇帝為榜樣,處置起倭寇,不會有半點手軟。蒸煮不至于,砍頭是必須。 “是!” 倭人彎腰九十度,連連稱是,言必定頒下條令,加以嚴懲。 “只要發現,必不輕饒!” 謝丕沒有多言,動身離開。 待登上海船,嚴嵩言道:“謝郎中,倭人不可信?!?/br> “我知?!敝x丕點頭,道,“今次出使,有錦衣衛打探消息,倭國結束二王分治,仍呈割據之態。諸大名擁兵自重,不服統轄,互相征伐,長久必生戰亂?!?/br> “一旦亂起,足利氏怕會被架空?!眹泪猿了及肷?,道,“此事當稟報朝廷?!?/br> 對倭國目前的情況,兩人都不樂觀。 “倭人兇狠,且狼子野心,不得不防?!?/br> 倭國亂生,江浙福建沿海聚集的倭賊必會更多。提前防范,總比事后補救有用得多。 五月上旬,謝丕一行抵達石見,受到當地大名熱情接待。 送出兩匹綢緞,一套瓷器之后,謝丕避開,嚴嵩以“個人”身份,提出此行目的。 “上使要買山地?” “正是?!眹泪缘?,“本官欲購木材,此地正合吾意?!?/br> 見對方遲疑,嚴嵩言只伐木十年,其后仍歸屬原主。 “如不放心,我等可以定契?!?/br> 真是伐木? 大名疑惑難消。 先是番商,后是明朝使臣,莫非山上有什么好東西? 無奈自身實力不強,周邊對手虎視眈眈,實在沒有太多時間給他考慮。況且,土地在他手中,明朝人不可能永遠不走。只要增強實力,發現山中秘密,大可將其奪回! “如閣下能履行承諾,提供兵器,這座山便交給閣下!” “自然?!?/br> 嚴嵩頷首輕笑,沒有漏看對方的表情變化。略微思量,便知打的是什么主意。 可笑! 心下暗自嗤笑,面上卻未顯分毫。 契書當場寫下,第一批交付的長矛,將在六月中旬送到。 對方想要火器,被嚴嵩拒絕。還想糾纏,嚴嵩直接揮袖,作勢要走。 “此地佳木,他處亦可尋?!?/br> 潛臺詞,買下石見山,為的是山中木材。如果石見大名不賣,周防、安蕓、出云,哪里不能買。 嚴嵩的演技,未臻最高點,達到爐火純青。但蒙幾個倭人,實在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 談判的結果,嚴副使得償所愿,大獲全勝。 倭人被各種收拾,還要點頭哈腰,捧著契紙,連聲道謝。 看過契紙,謝丕挑起一邊眉毛。 山買下,附近的土地也圈了不少? “山中開礦,必驚動山下村民。如此以來,總能多出些保障?!?/br> 無論謝丕還是嚴嵩,都不認為能長久占據銀礦。除非明朝派兵,攻下這片土地。 問題是,內閣六部定不會輕易點頭。 倭賊作亂,斬殺即可,派兵遠征實不可行。何況,窮山惡水,打下來有何用? 韃靼才是明朝的心腹大患。如倭國,尚不被士大夫們放在眼里。 如是為了銀礦,更不可行。 違反圣人之道,絕對不行! 想到種種可能,謝丕和嚴嵩都是搖頭。 為今之計,只能盡快勘探礦脈,加緊開采。采出多少是多少,銀礦石冶煉麻煩,直接裝船,運回大明再行處置。 兩人計定,當日便遣佛郎機人帶路,尋到發現銀礦石之地。以此為中心,同行工部官員四下勘察,很快發現礦脈。 謝丕和嚴嵩精神一振,當即寫成奏疏,加蓋印章,由隨行錦衣衛送回大明。 在此之前,他們尚需在倭國留一段時日。 為保銀礦秘密,嚴嵩下令,召集附近村人,開始沿山腳伐木。 “每日一頓飯,另有工錢?!?/br> 此時,倭國正鬧饑荒,知曉有飯可吃,還有工錢可拿,村民傾巢而出。多數男子連身衣服都不穿,赤著腳,一條兜襠布,拎起斧頭就上山。 石見大名得知消息,先前的疑慮消去幾分。 一邊觀賞瓷器,一邊幻想,等兵器到手,必要給宿敵好看! 與此同時,楊瓚一行進入浙海。 官船停泊海上,番商和兩名海賊乘坐自海匪處繳獲的商船,運送茶葉絲綢上岸。 同行有六名衛軍,皆換下袢襖,著短打,做家人打扮。 王守仁一身青色儒衫,頭戴四方巾,開口子曰,閉口之乎者也,將一個屢考不第,淪為帳房先生的酸丁形象,演繹得活靈活現。 不知內情的衛軍攔住商船,仔細檢查路引,知對方所運俱為茶葉絲綢,并無違禁之物,方許商船???。 一名番商留在船上看顧貨物,另一人下船,帶一名海匪,三名衛軍,三繞兩繞,尋到一處不起眼的宅院,正是海賊在岸上的聯絡窩點。 番商海賊都是熟面孔,門房立即通稟,將人迎進門內。 半個時辰后,幾人走出宅院,隊伍里多出兩張生面孔。 當夜,楊瓚得到消息,事情順利,兩日后,商船離港,前往雙嶼。 事情剛起頭,放心太早。 拿起錢寧送回的秘信,看著紙上蒼勁的字體,楊瓚微微垂下眼睫。 數月不見,思念猶如潮涌。 否認實是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