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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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的衛所官衙俱有牽涉,查下去,怕是江南官場要重新洗牌。且事涉兩位藩王,難怪牟斌小心到這般地步。 “難怪?!?/br> 趙榆瞇起雙眼,嘴角浮現一絲冷笑。 眼見事情有門,楊瓚壓低聲音,道:“另有一樁線索,牟指揮使尚不知情。在下亦無十分把握。此番請趙僉事幫忙,即為確證。如線索為真,此間事遠非尋??梢蕴幹??!?/br> “什么線索?” “這……”楊瓚為難道,“牽連太大,沒有確證之前,下官不敢輕言?!?/br> 涉及一位閣老,面前又是錦衣衛,腦袋抽了才會張口就說。 楊瓚不肯輕易松口,趙榆沒有強問,將信折好,交還楊瓚,道:“也罷,趙某就幫楊侍讀這個忙?!?/br> 聞言,楊瓚大喜,忙拱手道:“多謝趙僉事!” “先別忙著謝?!壁w榆道,“這是一灘渾水,怕還會越攪越混。楊侍讀可想好了,一旦參與其中,恐再難抽身?!?/br> 牟斌遠著楊瓚,未必不是好意。 江浙,福建,南直隸,兩位藩王,即便是趙榆,都不禁心頭發冷。 事情查到最后,縱然是水落石出,牟斌怕也性命難保?;蛟S,任由水繼續渾著,保持現狀反倒是更好。 “瓚早已下破釜沉舟之心。為除jian惡,寧愿東海而死!” 重傷顧千戶,還想全身而退,想得美! 哪怕是花崗巖,他也要鑿成蜂窩煤,砸個粉碎! 趙榆吃驚不小。 觀其意,是要掀起一場狂風驟雨,傾覆江南官場? 關鍵是,五成以上可能,楊瓚不是狂言,而是真能做到。 “罷?!?/br> 趙榆搖頭,即使如此,這個忙,他還是得幫。 “事情趕早不趕晚,本官這就去見牟指揮使?!?/br> “多謝趙僉事!” 喚來當值千戶,安排好鎮撫司內相關事宜,趙榆騎馬,同楊瓚趕往北鎮撫司。 到了地方,則被校尉告知,牟指揮使人在詔獄。 “正好?!?/br> 兩人當即掉頭,直往詔獄。 牟斌正翻閱疑犯供詞,聽校尉來報,趙榆楊瓚求見,不禁皺了下眉頭。 人來了,總不能不見。 “請?!?/br> 暫管詔獄的同知親自為二人引路,行至二廳,見禮之后,趙榆開門見山,道出楊瓚所求之事。 “楊侍讀,”牟斌沉下臉,“爾乃朝官,并且錦衣衛。無天子令,不可審問獄中疑犯?!?/br> “牟指揮使誤會了?!睏瞽懙?,“下官欲見之人,實是關押在此的三名番商及五名海匪?!?/br> 人是在燈市抓的,天子口諭,他可全程參與審問。牟斌知曉內情,沒有理由阻攔。 之所以去見趙榆,所為不過是盡快走進詔獄大門。 沒有趙榆幫忙,他未必進不來,卻要多費些周折。耽擱時間不說,一個不慎,還會惹怒牟斌,全無半點益處。 有勢可借,為何不借? 不然的話,也太對不起顧千戶臨行前的一番安排。 “為何要見番商?” 楊瓚面現猶豫,趙榆領會其意,湊到牟斌耳邊,低聲解釋一番。 “果真如此?” “確實?!?/br> 沉思片刻,牟斌終于點頭,喚來一名校尉,帶楊瓚前往囚室。 “謝牟指揮使?!?/br> 禮多人不怪。 楊瓚拱手,刻意忽視某位同知刺在背后的目光。 事情沒確定,絕不能亂說,被扎幾下沒什么,早習慣了。 獄卒同楊瓚是熟人,得知楊瓚要詢問番商海盜,立即取出鑰匙,道:“小的這就把人帶到刑房?!?/br> “無需麻煩,去囚室即可?!?/br> 獄卒眼珠子轉轉,笑著點頭。 “楊侍讀,這邊請?!?/br> 朝靴是硬底,踏在長廊中,腳步聲不時回響。 三名番商被關在一處,同養傷中的五名海匪相鄰。 獄卒巡邏時,彼此都很老實,一旦走遠,必會互相謾罵。 一方罵海匪不是個東西,貪婪成性,腦袋有坑,累得自己入獄,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出去;另一方咬牙切齒,自己是匪徒不假,這三個又是什么好東西!等著離開囚室,必要捶他個半死! 當! 獄卒抽出短棍,用力敲在鐵門之上。 “都老實點,大人要問話!” 透過欄柱,見到楊瓚的臉,海匪不痛不癢,番商直接抱團,縮到墻角。 怎么又是這位? 鐵鎖打開,楊瓚邁步走進牢房,雙手攏在身前,長袖下端過膝,笑著對三人道:“又見面了,三位一向可好?” 在牢里住著,怎么能好! 上次明明說好,合作就能離開。誰想到,這文官比錦衣衛還不是東西,爽過不承認,提上褲子不認人,說過的話回頭就忘! 在牢房里,三人數著日子,一天比一天難熬。 饒是如此,也比再見楊瓚要好。 這位可是開口凌遲閉口車裂的主,見到他,絕對沒好事。 番商擠在墻角,根本沒法問話。不用楊瓚說,獄卒已上前,一陣拳打腳踢,把人拉到楊瓚面前。 “老實點!” 楊瓚輕笑,掃過三人,道:“本官有事要問爾等,務必真實回答,如若不然……” 不然怎樣,抽鞭子還是挨棍子?砍頭還是凌遲? “本官不會那般殘忍?!睏瞽懶Φ煤蜌?,“本官只會向朝廷請令,在江浙福建各地廣貼布告,言已知各路海匪,如不盡快俯首認罪,必當誅其三族。當然,告示上也會寫上爾等姓名,廣告幾地,爾等感沐天恩,供出海賊惡霸,立下大功?!?/br> “對了,告示貼出之后,本官會同錦衣衛商量,將爾等送回江南?!?/br> 番商傻了。 要不要這么兇殘?! “屆時,被激怒的各路好漢會如何,本官可不敢保證?!?/br> 番商哭了。 說,他們什么都說! “大人,小的一定知無不言!” “很好?!睏瞽扅c頭,“江浙福建,最大一股海匪頭目,爾等可知?” 番商連連點頭,這些事,上次都問過,他們知道的都說了。 “此人姓許,諢號許光頭。手下有近三十艘船,自祖輩起就在海上討生活?!?/br> “其真名籍貫,爾等可知?” “大人,小的不知?!?/br> “恩?” “真不知道!大人,海上的匪賊都是諢號相稱,許光頭手下有六個人,每次交易都是這六人輪番登岸,小的連許光頭的面都沒見過,更不說真名籍貫!” 番商說著,忽然神情一變,激動道:“那五個海匪都曾在許光頭手下做事,必定清楚!” 楊瓚沒說話,斟酌片刻,轉身離開囚室。 番商再次抱團,絲毫不敢放松。 五名海匪聽得真切,大罵番商無恥。 楊瓚蹙眉,知曉不能用同樣的辦法,也嚇唬不住他們,心一橫,遣人請示牟指揮使,可否用刑。 文官到詔獄中審案,本就奇怪。 張口要用刑,牟斌和趙榆同時噴茶。 “楊侍讀真這么說?” “是?!?/br> 兩人互相看看,牟斌點頭,“隨意,人打不死就成?!?/br> “遵命!” 得到肯定回答,楊瓚手一揮,人帶進刑房,校尉力士袖子一擼,當即開揍。 時隔半月,五人傷未全好,再被一頓狠揍,各個眼冒金星。只望楊瓚能開恩,趕緊問,別揍了成不? 一個錦衣衛千戶,一個文官,都是不問話先開揍,這般行事作風,一家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