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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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少懂點驅邪避災的法門,比如用桃木劍傍身、凈水洗臉或者實在不成就把人送去天都廟。 一路到了文昌塔所在位置,只見盧慶涵的穿著打扮十分滑稽,他穿著一套深藍色的工作服,腳上蹬著一雙沾滿泥巴的膠鞋,腦袋上系著一條白色的手巾,正在桃林間修剪枝杈,周圍不時有學生駐足觀看,但都被保安給驅離了。 “知道的能體諒他,不知道的還說校長不務正業呢,而且明天還要接待一個來參觀學習的交流團,到時候我怎么和對方解釋?!备士蔀檫叴晔诌叺?。 “您先別急,我去和校長談談再說?!闭f罷我穿過保安設置的封鎖圈進入偌大的桃林區,盧慶涵專心致志的修理桃枝,對于我的到來他充耳不聞。 我笑道:“盧校長,我來看您了?!钡攘艘粫核麤]說話,我腦子靈機一動道:“這桃枝修的可真漂亮?!?/br> 果不其然,聽了這話他暫停了活計道:“你也看出來了?” “當然看出來了,我可不是瞎子,您這雙手可真巧?!?/br> “嗨,吃的就是這行飯,干了幾十年要是連這點活兒都做不好,那我不成傻子了?!?/br> 從他說的話里我基本了解了情況,于是順著路往下問道:“您老高壽了?” “年紀不大,才八十二?!?/br> “家里挺好的?” “不錯,老婆子和我身體都挺好,可惜啊就是一個丫頭死得早,她要是活到現在兒子怕是都比你大了?!?/br> 這可是和鬼對話,越說我后脊梁越冷,我繼續道:“老爺子,您家在哪兒?” “是啊,我家在哪兒呢?”他挺直了腰想了一會兒,忽然扭頭對我道:“你說我家在哪兒呢?我怎么想不起來了?!边呎f邊朝我走來,手上的剪刀閃爍著寒光。 盧慶涵的思維意識完全被對方所控制,這種情況只能是行非常手段,將亡魂驅離人體,可我哪有這個本事,只能繼續打哈哈道:“老爺子,您先把剪刀放下來,咱們一起想想您家在哪兒?!?/br> “剪刀?”他微微晃動手中的大嘴剪道:“你怕這東西?” “這……”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盧慶涵卻張開剪刀口將左手四根手指擺放在剪刀刃上,接著他右手握住一邊把手,另一邊把手抵在樹身上,見狀我心頓時就提到了嗓子眼道:“有事好商量?!?/br> “沒啥好商量的,我必須這么做?!闭f罷他毫不猶豫用力一推剪刀腿。 血光迸射中四根手指全被剪斷,盧慶涵疼的一腦門子都是冷汗,卻古怪的呵呵大笑,與之相伴的是周圍學生發出的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第13章 殘忍的選擇題 雖然他笑的狀如癲狂,但劇烈的疼痛還是讓他感到虛弱,盧慶涵靠著樹身緩緩坐在地下,張著嘴巴呼呼喘著粗氣,創口處流淌而下的鮮血浸滿了他身上的衣褲。 這血腥的一幕看的我四肢發軟,心發慌,但我并沒有被嚇的落荒而逃,而是將他的斷指撿起來用手帕包好對目瞪口呆的甘可為道:“別光顧發呆了,打電話給醫院?!?/br> 那時候的醫療技術和現如今根本不能比,所以這四根斷指是無法接上的,盧慶涵被附身的陰穢弄成了殘廢。 我既有對盧慶涵的同情,也有對寧陵生的不滿,盧慶涵畢竟是有一番作為的大學校長,而且這次修經幢塔的過程中,他也極為配合,無論如何也不至于看著人倒霉而見死不救。 很快救護車來到現場接走了傷者,而我只能是心情抑郁的回到了住處。 很快盧慶涵出事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榕城,因為這次受傷原因非常特殊的,公共媒體不可能以“撞鬼”來報道此次事件,但該知道的還是全部都知道了。 我故意把這件事告訴了寧陵生,看他的反應,結果他只是微微一笑道:“四根手指,盧校長也是下了血本?!?/br> “寧哥,他是鬼附身把手指給切斷了,這就是橫災,可惜啊我幫不了他?!?/br> “你已經做了你該做的,無須自責?!?/br> 話說到這份上我就無話可說了。 隨后這幾天發生了兩件事,首先李友被放了,治安拘留七天后他重見天日,這哥們運氣也足夠好,那個毒販被跟丟后剛出城車子就在公路上被一輛解放大卡給撞了,人送到醫院后在他隨身攜帶的包里找出了五克海洛因。 犯罪分子既然落網了,李友在這座城市里也有相當人脈,所以拘留七日被罰了點錢人也就被放了,他特意來看寧陵生,賣了一大堆那時候特別流行的花旗參禮盒、燕窩禮盒之類的偽劣營養品。 而在李友之后李法末也來道了謝,這哥們簡直是容光煥發,雙目炯炯渾身充溢著精氣神,他是專程給我道謝的,并且私底下塞了一千塊錢的紅包給我。 我對于小銅人實在好奇,就問他回去供了后到底起到什么作用? 他一臉壞笑道:“說起來真是神奇的不得了,我供上小銅人后只要想做那事兒,老婆在我眼里就變的和香港女明星一模一樣,那身材、那模樣,那感覺嘖嘖嘖嘖……”說到激動處他連連搓手,口水都要流下來了,整個一個不堪入目。 想到另一個女銅人的面部,就感覺有股陰風瞬間從我身體吹過,激起了我一身的雞皮疙瘩,寧陵生的這個手段真是太邪門了。 李法末絲毫沒有覺得自己遇到了麻煩,顯然他覺得這是他人生中所經歷的最幸福的一件事,所以他整個人就像沐了一層仙氣,恨不能飛起在半空。 “秦大師,你也太厲害了,我雖然知道這是障眼法,但你再怎么做到的?能和我透露一下嗎?” “世間功法都有不可告人的特性,知道的人多了,便會散功,到時候就不靈驗了?!边@話是寧陵生告訴我的。 “明白,其實我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沒病,和老婆就是審美疲勞所致,但是這樣一來我又有動力了?!?/br> “豈止有動力,你簡直恨不能精盡人亡吧?”我譏諷道。 “那是,我……”他忽然意識到了什么,摸了摸后腦勺嘿嘿笑道:“在秦大師面前不敢失禮,總之謝謝您了?!蔽乙矐械美硭?,趕緊把人打發走了。 在榕城也盤桓了不少日子,按道理也該走了,我正打算去問陳升準備的如何,他領著幾盒補品走到我面前道:“寧總說讓你代表公司去看看盧慶涵?!?/br> 接過物品我暗道:人都殘疾了,給這幾盒破東西有什么意思。 不過到了醫院我才知道相見盧慶涵可沒那么容易,因為每天來看他的人數以百計,所以只能以預約的形式,而我排到了第三天。 于是我將東西交給護士道:“也別麻煩了,這東西就拜托醫院交給他,告訴他就說修塔的那班人祝他早日康復?!?/br> 可是當我出了醫院沒走出多遠,就聽護士道:“秦老師留步,盧校長說他想見您?!?/br> 聽護士的口吻感覺盧慶涵好像是恢復正常了,難道已經有高人來此為他解了困局?帶著疑問我在一間獨立病房里見到了虛弱,但精神頭還算是不錯的盧慶涵。 我仔細看了他的面色,毫無異常,小心翼翼坐在他身邊后我道:“盧校長,這兩天恢復的還好嗎?” “謝謝你們關心,沒什么問題?”盧慶涵面帶微笑道,他的狀態已經完全恢復正常。 “可是前些天的事情您還記得嗎?” 他舉起纏裹著厚厚紗布的左手道:“如此切膚之痛豈能輕易忘懷,我當然記得了,雖然下了血本但也算是值了?!?/br> 聽了這句話我的心猛然一跳,因為寧陵生也說過幾乎相同的語句,難道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這件事里的隱情?所以秘而不宣是因為兩人早有默契? 盧慶涵似乎并不知道我心里的念頭,他道:“神虎鎖天關確實是一道了不起的風水好局,好的甚至都有些霸道,不得不佩服古人智慧,你和寧總說一聲這道風水局的地下圖形我一定想辦法搜集清楚,希望將來交道他手上后你們能將這道風水局發揚光大?!?/br> “一定不負您的期望?!?/br> 隨后我們聊了一會兒閑話我就離開了,回到賓館后本來想回房間喝口水,卻見斜對門寧陵生房間門微微開著,里面傳出李友說話的聲音,但是聲音不響,所以聽得并不清楚。 這哥們不是剛被放出來?難道又遇到麻煩了?我好奇心起,進了寧陵生的房間,只見李友左臉上有兩道明顯的抓痕,頭發也頗為凌亂。 看他這副“造型”我就知道這人肯定被他老婆“教育”了。 李友愁眉苦臉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想著心事,寧陵生則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猶豫片刻李友畏畏縮縮看了寧陵生一眼道:“寧總,你不幫我我只有去死了?!?/br> “李總,你到今天為止活的實在太順暢了,偶爾遇到點挫折也不是壞事?!?/br> “您真是沒見過她的哥哥,那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黑社會,要知道我、我動了歪心思非把我兩條腿給扯了,寧總,您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啊?!?/br> 寧陵生冷哼一聲道:“你算哪尊佛?” “啪”李友干脆利落的給自己一大嘴巴道:“瞧我這張臭嘴,您就算是幫我一個忙,再怎么說我也照顧了您的生意,就看這條也不能不管我啊?!?/br> 寧陵生道:“你真的想要我幫忙?” “那必須是啊,現在除了您沒人能幫我?!?/br> “好,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怕老婆還是怕你大舅頭?” “當然是大舅頭了,他就是個活流氓,您是沒見過他,真敢用噴子打人,我親眼見過他把一個人的雙腿打斷?!?/br> “那沒問題,這件事不難辦?!?/br> 一聽這話李友樂的滿臉開花道:“您指教?!?/br> “我可以讓你的大舅頭進監獄、或是橫死街頭,你選哪一項?”寧陵生說這句話時第一次正視李友,表情再度變的陰森起來。 “啊……”李友沒想到他的解決方案居然如此殘酷,頓時被驚呆了。 “不是他死就是你亡,如果我是你就不會猶豫?”寧陵生說話的語氣比冰都冷。 “我、我確實是想避免被人傷害,可、可沒想著要去害人?!?/br> “你有想過害人,在你決定來找我的時候你早就想過各種可能對付你大舅子的手段了,而且你的內心很憤怒,你早就想他死,對嗎?” 我頭皮都在抽緊,實在聽不下去了,趕緊出了房間。 第14章 地獄之光 如此殘忍且沒有人性的話寧陵生以平靜的語調“娓娓道來”,而這種正常人根本無法做出選擇的選擇題,對于他而言似乎是想當然的,也沒什么大不了,和今晚到底吃西瓜還是蘋果沒有區別。 這樣的人居然能做修廟這行?都說寧用一世,修廟一座,這是結善緣,積功德的事情,可寧陵生根本就不是一個想要結善緣的人。 一直到晚上我都覺得心情低落,吃飯時王殿臣用餐盤領了飯和菜交給我道:“大哥讓把飯送去他房間?!?/br> “這話和你說的,憑什么讓我去?” “誰去都一樣,我想了想還是把這個拍馬屁的機會讓你了?!彼麎男χ?。 “去你的吧,我不去?!?/br> 說罷我正要走王殿臣道:“邊哥,我是真不能見大哥,就算幫我個忙成嗎?” “我說你私底下又干什么了?天天忙著賺錢你累不累???” “不累,賺錢都嫌累,這人就廢了?!彼槐菊浀牡?。 這頓飯只能是我送了,進了寧陵生的房間屋子里沒人,放下碗筷我正要離開,就聽“咯噔”一聲輕響,就像是高跟鞋踩在木質地板上發出的響聲。 我還以為是樓頂上的響動,也沒多想轉身正要出去,又聽到“咯噔”一聲,靜謐的房間里動靜并不小,這次聽得很清楚,我的目光停留在屋子里的木柜上。 九十年代的旅館房間里的家具基本上都是老式的木質家具,大衣柜就是那種四個腿支撐著大方木匣子,木匣子的正面一般是左右兩扇門,中間是面照衣鏡。 那響聲就是木頭柜子傳出的,只見原本貼在墻邊的木柜,此刻已經偏出了一截,縫隙處能塞進拳頭。 木柜不可能是寧陵生動的,他的衣物一般都放在旅行箱中,但是木柜也不可能自己長腿,難道這屋里進賊了? 想到這兒我不免緊張,隨手抄起茶幾上的鐵殼暖水瓶躡手躡腳走到柜門前正打算來個“突然襲擊”,就聽有人咳嗽了一聲。 寧陵生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我。 “寧哥,我聽到……” “我知道,不過是鬧了耗子,沒事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