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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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人,也都知道這件事么?” “不,他們跟你一樣都被蒙在鼓里,甚至不并不知道我就是陸判?!?/br> “真偉大,我簡直都被你的這份癡情給感動了!白老太知道么?不,我或許應該問,你的新娘她知道這件事么?” 這樣就能理解紙女的行為了,無父無母無親無后……也只有白老太才能擔當得起。 付流生微笑,“我真的很喜歡你,聰明又善良,可惜……我們注定做不了朋友?!?/br> 我苦笑,“聰明?你是在諷刺我么?我如果真的夠聰明,今天就不會站在這里被你耍的團團轉。善良?就更可笑了,我不是愛管閑事的人,難得為正義挺身而出了一次,卻發現只是被人在利用,以后這樣的傻事,我絕對不會再做第二次了?!?/br> “你會的,”付流生篤定道:“正如我白秀英不會成為善良的人,你也不會讓自己變得麻木不仁?!?/br> 我嘆氣,“被你這樣的人了解,絕對不是什么好事?!?/br> 付流生幽幽:“你說的對,如果不是因為站在你身邊的那個人,你怕已經淪為這件事的犧牲品?!?/br> 風隱輕輕握了握我的手,鎮定自若道:“你和那妖婦應該慶幸沒有做什么,否則我會讓你們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br> 付流生也不生氣,而是語氣很淡道:“白大人,你果真喜歡三段么?” 風隱道:“豈不廢話?” “你能喜歡她多久?別忘了,你是妖怪,能千年萬年的活下去,而她是普通人類,如今二十歲正值芳華??墒沁@段時間轉瞬即逝,再過三十年、四十年,你還愿意同一個鶴發雞皮的老婦人在一起么恩愛?即便你同意,有一天,她也終會死去,你能承受得了這種無可奈何的傷痛么?” 風隱道:“我是妖,并沒有你假設的那種困擾。我有不下十種方法可以讓她容顏不老,甚至可以讓她成為跟我一樣的妖怪。即便如此,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這并不能成為你們做壞的理由和借口,既然做了茍且骯臟之事,就別再打著冠冕堂皇的招牌。說到底,你不過是一個自私懦弱的人罷了?!?/br> “我自私懦弱?”付流生重復他的話。 風隱冷笑,“你可以容忍白秀英老態龍鐘,為什么接受不了她死亡?難道只是因為愛么?” 付流生呢喃道:“不然呢?”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白老太因為背負著人命,死后并不能進入判官管轄,而是應該交由閻羅殿會審,完畢再定去處。所以白秀英倘若死了,你也難逃包庇徇私之罪,所以你才默認她與人換魂。而你沒想到,白秀英與孫女換魂之后,會被她兒子發現并攜她一起**。卻不想三斷刻意留了一根頭發,后又與人將她靈魂流放,以為這下便能讓她得到應有的懲罰。秸稈和稻草屬性相通,你便借機再次用紙成的人將她再次換了回來,又怕她流落在外胡說八道,索性便瞞著家人,與她聯手演了一場被人逼婚的戲碼?!?/br> 說到這里,風隱停了下,“你年輕時或許真心喜歡過她,可是越往后,你的感情便越淡,可笑你自己也搞不自己,還哄騙自己說愛她……試問一個男人,倘若真心喜歡一個女人,怎么會舍得她經受這些事?” 付流終于從高高的座位上走了下來,“不,我的確是愛她的?!?/br> 風隱笑容愈發涼薄,“好,姑且當你說的是真心話。那我問你,你一個區區冤死的平凡鬼魂,究竟是怎么當上判官的?” “我憑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今天……” “胡說八道!既然如此,為什么至今還瞞著你家里人?” “我送了一筆錢財給當時的判官師爺……” “陰界雖然流通紙錢,然而卻抵不過貨真假實的真金白銀,那師爺見多識廣,想必也不會在乎紙錢。你們付家慘被滅門,又從哪里來的財產?” 見付流生沉默,風隱便接下去道:“你不說,便由我來告訴你吧。白秀英在云澗做的是人口買賣,利益顯然不小,但是她生活節儉,也從不讓白家人鋪張浪費,那么她的錢都去哪兒了?她一個被逐出家門的女人,在你們死后用了三年不到便統治了白家,又哪來的背景和手段?她為了疏通人脈不惜出賣□□,甚至連自己孩子的生父都不知道是何許人也,為了將財物送入陰界,她不得不與一個陰陽術士鬼混……你默許甚至推動她做下這些事,還能大言不慚的說愛,這厚顏無恥的程度,三界內恐怕也找不出幾個!” 我起先只道自己被利用,沒想到真相竟是如此曲折復雜,看著如今的董判,再聯想不久前他撐傘站在窗前,一幅笑的溫和無害的模樣,心中簡直五味俱全,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了。 風隱掃我一眼,道:“你之所以找三段接陰氣,是因為她與白秀英生辰八字相近,你原本打算她強結陰親,然后神不知鬼不覺得的讓白秀英和三斷換魂,這樣,既不違背家里的人意思,又能將白秀英放在身邊,一舉兩得??墒悄銢]想到,三段竟與我有婚約在前,所以你不得不放棄,而是將主意打了白秀英小孫女的身上。整件事我只有一點想不明白,你放棄三斷之前,為什么要告訴她你和白秀英恩怨?” 付流生走到離我們一丈遠的地方停步,定睛望著我,“她讓我想起年輕時的秀英,甚至包括她們同奶奶說的話語和態度,都驚人的相似……可后來三段說的話做的事讓我明白,她們其實一點都不像?!?/br> “三斷,能認識你,真好?!贝藭r的付流生雖然穿了一身黑衣,處在這壓抑陰沉的大殿下,卻笑的跟我們初見時一樣單純。 風隱一聲冷哼,將我拉到身后,隔斷我們兩個的視線,“你今天執意讓我們兩個人過來,是想借我此行挑撥兩界關系么?” 付流生輕聲道:“我只是判官而已,怎么敢與白大人為敵?” 風隱道:“有自知之明便好!” 付流生張開雙臂,將大殿環視一周后閉上眼睛,“四十年前,我便對這個世界開始絕望,如今費盡心血爬到這個位置,不過是想體驗下權利的味道罷了,坐在高處,手握生殺大權,主持著蕓蕓眾生所謂的正義……這種感覺,的確讓人著迷,同時,也讓人覺得乏味之極?!?/br> “我年輕時,最大的夢想便是能娶到白秀英,同她一起過普通夫妻的生活。如今,她早不再是那個驕傲任性的少女,而成為了一個為愛束縛卑微低賤的老婦。我也不再是單純稚氣的少年,而是一個滿身罪惡雙手血腥的判官。即便我如今娶到了她,也絲毫不覺得開心,在經歷了這么多事后,我們的愛早被消耗殆盡,如今連恨也恨不起來了。我雖沒有親手殺人,卻為復仇誘使她做了太多錯事,如今我心愿已了,是時候償還那些無辜人的債了……” 說完這些,他的身體慢慢飄浮了起來,停在半空中開始逐漸變得透明。 我仰起頭,忍不住喚他名字,“流生!” 他微笑著,周身開始散發出刺眼的白光,“你曾問我相不相信世間還有正義,其實我那時候是不相信的,但是后來,你讓我相信了?!?/br> “流生……” “剛從付府出來時,我同秀英說,辦完事情就回去,但是我不想回去了。這個大殿,是用來懲惡揚善的,我現在這里死去,實在合適不過。三斷啊……” “我在!” 他聲音虛弱道:“不要再跟秀英計較了,接下來就讓她好好在付府生活吧,永遠等著我,卻又永遠等不到。就像當年殺了人,卻又發現愛上我了一樣……她對她來說已經是很殘酷的懲罰了?!?/br> “好,我答應你?!苯酉聛?,我眼睜看著付流生的身體突然炸開,仿佛無數星星爭相從里面飛出來一樣,大殿被照的很亮,很亮…… 起于四十年前的恩怨情仇,至此終于徹底劃上了句號。 “夏三斷,下次碰到這樣的閑事,你還會管么?”風隱拉起我的手。 我認真考慮了片刻,“應該會吧,就像付流生說的那樣,雖然我的努力可能起不到什么作用,甚至還會起到反作用,但是我不會允許自己變成一個麻木不仁的人?!?/br> 他低頭在我嘴唇上親了下,道:“每當你說這些話的時候,整個人就顯得特別好看?!?/br> 我瞟他一眼,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你說我們能在一起生活幾年?” 他身體頓了下,“你想要多久,我們就能在一起多久?!?/br> “有一天我老了呢?怎么辦?我只想做人,不想當妖怪?!?/br> “那不行,留我一個人活著多沒意思?你想當人,那就一直當,等到有天走不動路,剩最后一口氣的時候再化妖好了?!?/br> “那我豈不是要當老妖怪?” “……說起來,我也算是老妖怪了?!?/br> “你有多老?” “大概五千一百歲?記不清楚了?!?/br> 我感慨,忍不住用手摸他臉,“真的很老了??!” 他很不爽,“不要嫌棄我,早晚你也會有這么一天的!” 回到青莞,休息了兩天,暑假已經過去了一大半,我正打算跟風隱一起出去游玩時,小姑姑電話打了過來,馮瞎子的媒說成了……日子就定在兩天后! 我驚訝道:“是訂婚么?” 小姑姑道:“一大把年紀了還訂什么婚?!” 那就是結婚了……我愈發震驚,“他們兩個才認識幾天??!閃婚?老頭老太太了要不要趕這個時髦??!” “六天,兩個人**一拍即合!”小姑姑喜氣洋洋道:“馮瞎子特意叮囑了,到時候一定要請你來!” 要不要拒絕呢?聯想兩天前發生的事,我這喜酒都喝出恐懼癥來了……但是心里又實在好奇馮瞎子會娶個什么樣的媳婦。 猶豫再三后,我決定豁出了:有喜氣不能獨沾,到時帶風隱一起,我就不信還能出什么亂子! 作者有話要說: 二合一章節,晚上還有…… 我穩住,質量為先,你們也別著急,待我奮力還稿債^= = ☆、第70章 漂亮老太 小姑姑初次作媒便獲得成功,心中頗為高興,對馮瞎子的厭惡也少了幾分。 次日喜滋滋的來到我們家,目光轉了一圈后又落到老夏身上,“哥,你都光棍這么多年了,孩子們如今也都大了,就沒想過再找一個?” 老夏看她一眼,默默端起碗打算離開。 小姑姑卻鍥而不舍追上去,“別走,你到底怎么想的,跟我說說!” “我就沒想法?!崩舷恼f。 小姑姑說:“怎么能沒想法呢,你現在還不到五十歲呢,身體又硬梆,再活二三十年也不成問題,就是不知道你想再找個什么樣的?!?/br> 老夏道:“我也覺得二三十年沒問題,可今天被你這么一問,就感覺自己活不到那個時候了?!?/br> 小姑姑雖然已到中年,但是在爸爸面前還跟個孩子似的,氣的直跺腳,“我這不是為你好么,再過幾年,孩子都嫁出去了,就剩你一個孤老頭子,有個頭疼腦熱躺床上都沒人理,到時候不是給孩子添麻煩么!” 老夏沉默了會兒,道:“放心,我不會拖累孩子們的,真要有那么一天,我躺床上動不了了,就直接找瓶藥喝了,干干凈凈一了百了?!?/br> 話說到這份上,小姑姑也不好再說什么,眼看兩人對話越來越僵,我不得不挺身而出,“小姑姑,你到底給馮瞎子介紹的什么人???” 小姑姑立刻來了興趣,眉飛色舞道:“說起來也奇怪,我在安桃住了這么多年,就從來沒注意到這老太太。她住在安桃大池塘西北拐角處,自己在半坡上建了兩間茅草屋,還用竹竿圍了個籬笆墻,院子里養了些雞鴨什么的,收拾的特別干凈。要不是那天奇奇淘氣在外面玩太晚,我跑出去四處亂走,都不會發現那里居然還住著人!” 我狐疑道:“她家就也沒個街坊鄰居什么的?” 小姑姑喝了口水,道:“沒有,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只她一戶人家,你不知道那老太太長得多漂亮!我在院子外面問她有沒有見過一個孩子,她說我找錯地方了,孩子應該在相反的東南方向。我半信半疑的到池塘對面去找,奇奇果然躺在草叢里睡著了……你說神不神?!” 一個神神叨叨的老太太,竟然能讓人用漂亮兩個字形容,那一定不會差了,只是我實在想不出,一個漂亮的老太太會長什么模樣。 我問小姑姑,“你確定原原本本把馮瞎子的為人告訴她了?沒有任何隱瞞?” “當然!”小姑姑理直氣壯道:“我就做不來那種昧良心說瞎話的事!找到奇奇的第二天,我就帶著禮物去答謝人家,結果一問,才知道老太太是外地人,中年老公和孩子相繼都病死了,她便離開了老家,到咱們安桃找個清凈的地方定居。這都住了二十多年了呢,自己在屋后開了一片荒地,就從來沒跟外人打過什么交道!” 我好奇,“這么好一個老太太,當真就愿意嫁給許瞎子那種人?” 小姑姑道:“其實我也覺得馮瞎子人品有問題,配不上人家,但是云澗這一趟吧,又讓我覺得,這人倒還沒壞到無可救藥,就是臭毛病多了點。誰都知道馮瞎子愛財,你知道他的錢都哪兒去了么?” 我說:“這個還真不知道,吃喝揮霍了,倒像是他的作風?!?/br> 小姑姑道:“都買成書了,你不知道,他家那三間破瓦房,堆的滿滿的全是書!我就尋思著,一個愛看書的人,應該壞不到哪里去吧?” 老夏坐旁邊聽了老半天,忍不住插話,“這你就錯了,戲文里都說了,讀書人要是壞起來,比一般人更毒更狠?!?/br> “可馮瞎子這人我了解,心眼其實也不差,就三樣大毛?。鹤炖镱^沒真話,手腳不干凈,愛占女人便宜。要說一個優點沒有,那也不至于,人是勤快的,不管誰家有什么急事,找他,事先不談情,能幫就先幫。眼睛時好時壞的,一會兒說看不見一會又能看見。身體也算結實……” “你怎么知道的?”老夏看著她。 小姑姑冷哼道:“去年有次跟個外地娘們兒鬼混,被她老公給發現了,大冬天扒的他只剩條褲衩,就那樣赤條條的跑回安桃了,整個鎮的人都跑去圍觀,誰不知道?” 老夏是個老好人,從來不會說人閑話,架不住馮瞎子破事兒實在太多,名氣又大,這回他也聽得連連搖頭,“不成不成,你說這樣的媒,不是害了那女人么!這事兒做的有點缺德……” 小姑姑沒好氣的剜了他兩眼,“這樣的女人說給你不缺德,奈何你不要??!再說,人家倆人有共同話題!擱一塊一湊,就開始講起那個易經八卦啊五行六道啊,我們這種人聽都聽不懂,更別提插話了!” 我對那老太太越來越感興趣了,同小姑姑道:“你說的那個池塘,是小姑父冬天練孩子那地方嗎?” 小姑姑點頭,“沒錯,就是那個?!?/br> “我記得那外面長一大圈蘆葦,怎么在邊上住個人你們都沒發現?” “我也奇怪呢,問你小姑父,他也說沒注意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