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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凱停住,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少年,欲言又止,抿了抿唇,轉身大步去了。 終于清靜。 趙軼默默在床沿坐下,指尖拂開少年臉頰上的幾縷長發,端起藥碗,含了一大口,閉上眼,向著少年柔軟蒼白的唇瓣,緩緩俯身。 下一瞬,雙唇被柔軟溫暖的觸感包裹,獨屬于那人的、滌蕩身心般的清新氣息縈繞不去。 趙軼猛地睜開眼睛。 少年正含笑看著他,一雙清亮如水的黑眸,像是倒映著夜晚的繁星,兩只修長如玉的手,交疊著按在他的唇上,掌心柔軟溫暖。 趙軼臉色鐵青。 賈玩從不知道一個人的眼神能同時表現出這么多的情緒,驚喜、暴怒、害怕、感動、譴責、羞惱、狠厲……還有,委屈。 賈玩忽然心虛的厲害,訕訕縮手。 對不起啊,不是故意嚇你的…… 對不起啊,我也想演的更像一點,但是……兩輩子的初吻,總不能就這么莫名其妙就沒了不是? “咕嘟”,趙軼含著的參湯被他自己咽了下去,又腥又苦又澀。 “我……”才說了一個字,賈玩還在回縮的手腕被猛地攥住按到頭頂,趙軼整個人壓上來,表情兇狠的像要吃人。 手被死死按住,腿被裹在被子里,壓在那人身下,外面還有一堆的人,不敢鬧出大動靜……賈玩掙扎不開,又驚又怒:“趙軼!” “嘶!”賈玩痛呼一聲,怒道:“趙軼!” 趙軼死死咬著他的脖子,沒有真的撕下他一塊rou來,卻也完全沒有放口的意思,就那樣死咬著,咬牙切齒,恨不得吞到肚子里去。 “疼!疼疼疼疼!” 媽的疼死了,你小子屬狗??!就知道咬人!這都第幾次了!下口一次比一次狠!小爺我要是得了狂犬病算誰的? 許久,趙軼終于松口,緩緩直起上身,冷笑:“原來你也知道疼?” 賈玩將手抽出來,摸摸脖子根,上面深深的兩排牙印,下口真狠……血倒沒怎么流。 “你……”刷牙沒有? 沒說敢出口。 手腕又被擒住,趙軼咬牙,冷冷道:“為什么不等我?” 明明知道他一定會來,明明只要拖延就好,明明知道就算接了旨,他也會保他平安,為什么要出頭硬頂,為什么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為什么要白白挨那二十杖?! 化骨綿掌! 賈玩嘆道:“即使是皇上親來,那二十杖一樣要挨,不若早早受了,何苦讓陛下為難?!?/br> 若太上皇要取他的腦袋,乾帝自然可以據理力爭,可只是二十杖……莫說事出有因,便是太上皇無緣無故要打他二十杖,做兒子的又能說什么?一個孝字大過天。 趙軼眼睛發紅:“我不是他!” “我知道,”賈玩道:“所以更不想讓你為難……” 趙軼幾乎想笑:為難?他怎么會覺得,這樣的選擇會讓他為難?他難道不知道,哪怕洪水滔天、天火滅世,哪怕這世上的人都死的一干二凈,都比不上,他受的一點點委屈。 乾帝踹在少年胸口的一腳,太上皇打在他身上的二十杖…… 他都記著呢。 賈玩見趙軼眼圈發紅,笑道:“骨頭一根沒斷,內腑的傷半真半假,并無大礙,背上那些更是皮rou傷,過幾日就好了,不打緊……” 因外面有人,他們的聲音一直放的很輕,在彌漫著藥香的房間里呢呢低語,讓趙軼有一種歲月靜好的錯覺,看見少年被冷汗浸濕的長發粘上臉頰,他就伸手去捋,捋了一遍又一遍。 “什么化骨綿掌,其實是我瞎謅的,不然怎么讓他們覺得,我傷的很重?” 賈玩有些遺憾,這個世界沒有鹿鼎記,連個接梗的人都沒有…… “你說以后我要是閑了,寫個話本怎么樣?就寫宮里一個掃地的老太監,叫什么什么海,化骨綿掌天下無雙……啊不對,會化骨綿掌的,好像不是太監,是娘娘,也許是太后……我這什么腦子啊,算了,不寫了不寫了!” 賈玩郁悶不已,他從小就是學渣,不然也不會考個藝考都低空掠過,但凡他文化成績稍微高一點點,憑他的專業水平,也不會在個二流藝?;烊兆印Z數外學不會也就罷了,連啃了好幾遍的小說都記不清,天賦點歪到沒救。 趙軼端起參湯:“來,喝藥?!?/br> “不喝?!?/br> “喝藥!” “不喝!”他這輩子,吃人參吃的比飯還多,那玩意兒又苦又澀,難喝的要命,平日里也就算了,如今他受了傷,還不許他任性一回? 趙軼額頭青筋直跳,心一橫,端了藥碗朝自己嘴里倒,嘴又被賈玩捂住。 賈玩見他發怒在即,解釋道:“我現在還不能睡,你知道的?!?/br> 趙軼默然片刻,放下藥碗,道:“我給你上藥?!?/br> 雖然不覺得這點皮rou傷有上藥的必要,但比起喝參湯,賈玩還是寧愿敷藥,好歹能少疼幾天……痛快脫了上衣趴下。 因怕他內傷加重,之前也沒人敢給他更衣,如今傷口和衣服粘在一處,撕的時候跟撕了一層皮似得,又疼出一身冷汗。 趙軼看著少年口中“過幾日就好,不打緊”的“小傷”,默默無言,指尖敲擊瓶口,讓里面的藥粉均勻灑落。 在宮中被炸的血rou模糊的后背,好容易回復如初,如今又是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