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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了!不去了!”尤氏跺腳,連聲道:“玩兄弟當然是念書要緊,念書要緊?!?/br> 賈玩道:“嫂子你說話作數嗎?” 尤氏還不及說話,就聽賈珍一聲咳嗽進門,道:“我們原都是為了你好,怕你不懂為人處世,得罪了人,才想方設法替你描補,既然你不領情……罷罷,你愛去就去,不去就不去?!?/br> 賈玩“啊”的一聲,道:“我本想說,想來想去還是去一趟算了,既哥哥說可去可不去,那我就不去了?!?/br> 賈珍、尤氏一起看了過來。 賈玩正色道:“我當然知道哥哥那句只是氣話,大潛律令上寫的清楚呢,父母在,不私產、不分家,否則便是忤逆之罪。 “所以便是哥哥當真,我也不敢當真不是?我年紀小,有事也怪不到我頭上,但若讓御史知道了,參哥哥一個不仁不孝,到時候丟了祖宗的爵位,叫弟弟如何承擔得起?” 賈珍臉色發青,尤氏指著屋內的箱籠,狐疑道:“那你們這是……” 惜春笑道:“林姑父要出京公干,怕林jiejie一個人在家無聊,讓我過去給林jiejie做個伴兒,所以我先把東西歸置歸置……老太太那邊已是打過招呼的,只還沒來得及和嫂子說呢?!?/br> 賈珍兩個氣的眼前發黑,賈珍拂袖去了,尤氏欲言又止,搖了搖頭,也跟著去了。 惜春嘆了口氣,道:“這下大哥大嫂可是徹底恨上咱們了?!?/br> 賈玩道:“你道哥哥為什么非要我過去道歉?” “嗯?” 賈玩道:“還不是顧忌著剛升了九省統制,奉命巡邊的王家舅老爺,王子騰王大人?!?/br> 惜春皺眉道:“既如此,你不該硬拗著才對?!?/br> 她雖也不愿忍氣吞聲,卻總不能壞了大人的正事。 賈玩道:“哪有那么簡單? “其實告訴你也無妨,只是別在外面亂說?,F如今,宮里的兩位正在斗法呢,師傅和王大人,坐的不是一條船?!?/br> 惜春“啊”的一聲捂住嘴。 賈玩道:“師傅是陛下的親信,王大人卻是太上皇的人,我們若去王家那邊卑躬屈膝的,豈不是丟師傅的臉?而且腳踏兩條船乃是大忌,能和王家疏遠了倒是好事?!?/br> 惜春道:“這些都是……林姑父同你說的?” 賈玩含糊道:“算是吧?!?/br> 其實林如海很少和他提及朝政,更不會說起王子騰的事,但王子騰是太上皇親信,卻是不爭的事實——若不是親信,何以能當京營節度使,掌京都部分兵權? 如今他被派遣出京,看似升了官兒,但統制這個職位,向來是臨時任命,兵罷即免,而巡邊的差事,顯然也是臨時的……可見升官是假,皇上找個由頭收回京城的兵權是真。 只怕他出去容易,回來難。 …… 剩下幾日,賈玩專心同陳海學些技巧套路,好出京后自行練習,到了三月初九,便跟了林如海一起,帶著人馬出京去了。 第15章 這次林如海的出行極為風光,所過之處,受到如同接駕般的款待,然而風光伴隨著的,是風險。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放在朝廷如此,放在一個衙門、一個家族也是如此。 如今鹽政一塊,無論產鹽、運鹽、售鹽,理論上都是林如海一個人說了算,無論是鹽場的管事,還是鹽商,只要他愿意,想換誰就換誰。 只是,事情怎么可能這么簡單? 當今的大潛,鹽稅一項,足足占了全國稅收的四成,然而這樣大的比例,和前朝歷代比起來,卻僅僅是中下水平。 而足足占了全國稅收四成的鹽稅銀子,卻又只在整個鹽業的利潤中占了不到一成的份額……整個產業鏈的利益之豐,可想而知。 這樣的金山銀海,誰肯放棄? 若只是讓他們換一個人上供,甚至再添些份額,他們都能容忍,但若想將他們徹底踢出局,那便是他們的生死之敵! 所以換誰不換誰,換到什么程度,是一門學問,更是一場交易。 賈玩甚至有理由懷疑,王子騰之所以會丟了經營節度使的差事,便是在這場交易中,做了犧牲品。 …… 一個多月后,山東某驛站的房間里,水汽蒸騰,屏風后面卻只見桶,不見人。 “篤篤篤!”三聲,然后又三聲。 片刻后賈玩才從浴桶里冒出頭來,伸手抹了把臉上糊住了眼睛鼻子的水流:“走開!” “篤篤篤!”又是三聲,不疾不徐。 賈玩抄起水瓢砸在門上。 “篤篤篤!”又是三聲,連節奏都沒變。 賈玩坐倒在桶里,不吭氣了。 這種情形下,還會在外面鍥而不舍敲門的,還能是誰? “玩兒開門,”林如海溫和清雅的聲音傳來:“你洗了這么久,水都該涼了,我進去給你加點熱水就出來?!?/br> “不要?!?/br> “京城送了書信過來,你要不要看看?” “不要?!?/br> 林如海道:“你再不開門,我可就撞了?!?/br> 他等了片刻,見里面沒動靜,又道:“我真撞了?!?/br> 門“吱呀”一聲打開,小小的,甚至稱得上瘦弱的孩子,穿著一身單薄的褻衣,赤腳站在門口。 很漂亮的孩子,比他見到的所有孩子都要漂亮,包括黛玉,而且越來越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