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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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因為和顧衍一起久了,或多或少被顧衍影響,汾喬性格中的一面漸漸被同化了。放在過去,她絕不敢想象自己竟會這樣冷靜地分析,平靜地說出讓高菱去自首的話來。 可這對高菱來說確實是最好的辦法,比四處流亡躲躲藏藏不是好多了嗎? 她沒有想到,她只離開了一年,汾喬已經從不諳世事的小公主變成了今天的模樣。 是她的離開讓汾喬被迫成長了嗎?高菱嗓子哽咽,竟覺得自己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心中一陣一陣翻騰。 汾喬說的這些話,高菱不是不懂,她唇角動了好幾次,才喚了出來,“喬喬……” 如果她能忍受得了落差,肯這樣平庸凄慘地活著,又何必改嫁,又何必卷款逃跑呢? 從離開滇城第一天起,她就在反復思考這些問題。 最開始的那些日子,她總是覺得她追求的沒有錯,會變成今天的局面,都是因為命運的不公平。 可隨著逃到國外的時間越來越長,她沒有身份,不敢聯系家人,不敢給任何朋友打電話,甚至連唯一的女兒也再不能見一面,她才漸漸開始有了零星的后悔。 她開始反思,也許是她的選擇錯了。 是她固執地追求上等人的生活,病態地在乎別人看待她的目光。 時間越來越長,那些后悔的念頭如同滾雪球般越來越大,她如同魔怔般買了回國的票,待她反應過來,人已經到了帝都。 她不敢去打擾汾喬,只敢遠遠看著她。 白瓷杯里的茶已經完全冷了,綠色的茶葉沉浮在其間,摸在手中一片冰涼。 高菱沉默了許久,終于抬眼,看著汾喬,鄭重啟口,“喬喬,mama會認真考慮的?!?/br> …… 汾喬從茶餐廳出來,婁清一行人還侯在門外等待。 婁清行了一禮,他道,“汾喬小姐,您的同學已經送到家了?!闭Z落,又把手里的相機遞給她。 汾喬接過相機,緊了緊圍巾。 外面風很大,她的頭發被吹得嘩嘩作響,因為冷,昏沉的頭腦清醒了幾分。汾喬又想起了高菱說的項鏈。 汾喬伸手探進圍巾里,摸到它。 她確定除了這條,爸爸從沒有戴過其他項鏈。 她能感覺得到,高菱還是在隱瞞什么。 到了現在,她對自己還有什么好隱瞞的呢? 作者有話要說: 補昨天的二更…… 感覺作者菌的債缺欠越多了…………感謝小天使凌霖和逗比沫沫的營養液~~鞠個躬~再抱抱~ ☆、第71章 回到顧宅,汾喬下車,抬眼看去。 雪又開始下了,籠罩著整座城市,紛紛揚揚從天空落下來,整座莊嚴華美的老宅也被積雪覆蓋。 雪花落在汾喬的頭發、眉梢,還有些許落在她的睫毛上。呵了一口氣,那雪花就化了,眨眨眼,就從她的睫毛末梢滴落。 汾喬飛快地用手擦拭干凈。 她下車太快,婁清只能從另一端小跑著過來給她撐傘。 上午離開老宅時的好心情已經消失殆盡,此刻汾喬頭疼欲裂,昏昏沉沉,腳步虛浮,實在不想勉強自己去應付那些人情交際,只想躺下休息。 好在看樣子宴會已經結束了,遠遠看見沈管家立在正門口送返家的賓客,不想與他們對上,汾喬特地從側門繞行。 顧衍這時候應該還在正廳,側門離正廳還,汾喬打不起精神,沒有食欲,不想吃午飯,干脆回頭與婁清說了一聲,直接回了自己的錦榮閣。 汾喬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總覺得自己渾身發冷,明明被子已經夠厚,屋內也開了暖氣,頭上發著汗,偏偏冷極了。 翻來覆去,渾身越來越沉。 “喬喬!” 汾喬模糊聽到顧衍喚自己,勉強睜開眼睛才發現窗外天已經黑了。 床頭顧衍眉頭輕皺著,手里端著水,“吃藥了,喬喬?!?/br> 汾喬偏了偏頭,閉眼,不想吃。 顧衍把水放在一邊桌子上,低嘆了一聲,“不肯吃飯,藥也不肯喝,喬喬,你這是在發誰的脾氣?” 這下汾喬回頭了,她睜大眼,無聲言語,你明知道不是的。 汾喬不高興時候只喜歡與自己為難。 “燒的度數不高,吃了藥就不用打針了?!?/br> 顧衍的話如同帶著魔力,循循善誘,“喬喬,聽話?!?/br> 這聲音就像清泉,潺潺流進人的心間,帶來清涼的觸感,讓人的頭腦清醒幾分。 見汾喬不說話,顧衍又扶著她坐起身來,喂她喝藥。 汾喬打起精神往下咽,卻又聽顧衍問她,“喬喬,今天出去玩不開心嗎?” 汾喬抬頭,一眼便撞進顧衍幽深的眼眸之中。 不用問,汾喬也能猜到,顧衍一定已經知道了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 她低頭,開口,聲音有些悶啞,:“我和mama見了面,她回國了……” 顧衍已經聽過婁清的匯報,因此并不意外。 和汾喬朝夕相處,他完全能清楚汾喬對于高菱復雜的情感,他更想知道的是,高菱究竟和汾喬說了些什么。 按照他的推測,高菱雖然現實,卻并不笨,就算為了汾喬,也不一定會把那件事情告訴她,可凡事總有萬一。 顧衍的預感沒有錯,果然下一秒,他就見汾喬舉起頸上的水晶項鏈,凝視著他的眼睛,問道:“mama說這根項鏈是警方發現的,對嗎?” 她想來想去還是直接問出口了。她不愿相信高菱在說謊,可她更不愿承認是顧衍騙了她。 汾喬的面頰泛著紅潮,眉頭輕蹙著,因為生了病,看上去更添了幾分柔弱,眼神卻是清醒倔強的。 放在平日,顧衍若想不讓誰知道一件事情,伸手便能封鎖他消息的來源渠道,輕而易舉將人一輩子瞞在鼓中。 可如今這個人是汾喬。顧衍能輕而易舉瞞她,卻不愿意這樣做。 他把手中的碗輕輕放下,沉默片刻,啟口,“是,這是警方發現的?!?/br> “那你真的是爸爸的朋友嗎?”汾喬的眼中泛著水霧,那眼神近乎全是脆弱的祈求。祈求顧衍沒有騙她,這一切只是誤會。 “生意伙伴?!鳖櫻艿脑捰忠淮未蚱屏朔趩痰幕孟?。 汾喬的爸爸確實有幾分能力,性格頗也與顧衍相投,假若再有些時日,或許他們真的會成為朋友也不一定。 可是世上的事情就是沒有如果,他在那個山坳里長眠,也把未來所有的可能埋葬了。 聽到這里,被子下汾喬的手已經抑制不住微微顫抖。顧衍不會隱瞞,她知道,卻不敢再往下追問,直覺告訴她,再問下去,那將是一個她承擔不起的答案。 顧衍不是一個善良的人,卻為什么會幫了她,又帶她回帝都? 顧衍不是爸爸的朋友,辦案的警察為什么卻把爸爸遺物交給他? 高菱明明恨顧衍恨得要命,為什么在她說出項鏈是顧衍給的之后,卻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幫他隱瞞? 汾喬攥緊了被子,沉默著,卻是顧衍先開口說話了。 “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喬喬?!?/br> 他的聲音無比溫和,眼睛仿佛是能包容一切的湖水。他幫汾喬把鬢角掉下的碎發拂到耳后,而后撫了撫她的發旋。 汾喬更攥緊了手中的被褥,輕輕開口,“你為什么會認識當年辦案的警察?” 這問話的聲音很輕,說出來卻如同有千斤般沉重,壓得汾喬喘不過氣,可她終究是一字一句接著往下問:“為什么要留著爸爸的遺物?” 汾喬的面頰燒得發紅,可她的眼睛卻是清明的,等待著顧衍的回復。 顧衍拿掉白瓷杯里的勺子,把杯子放在她的手心,“先把藥趁熱喝了?!?/br> 棕褐色的藥水還剩半杯,拿在手心并不燙。 汾喬抬頭去看他,只看見一雙安撫的眼睛,溫柔的注視她。 端起杯子,汾喬把剩下的藥一飲而盡。 放下杯子,她才聽顧衍的聲音自耳畔傳來,“你爸爸被綁架與我有關?!?/br> 短短一句話,猶如一道晴空霹靂,在汾喬耳邊炸裂開來,震得她體無完膚。汾喬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著他,眼中全是陌生與隔閡。 顧衍心中苦澀,他張了張唇,卻還是選擇了往下說。今天不說清楚,未來總有可能成為他與汾喬間致命的障礙。 每每遇到關于汾喬的事情,從來果決的他總要慎之又慎。他固然可以騙汾喬一輩子,可這有很大風險,如果有一天汾喬自己發現了,那結局就會與現在全然不同。 “那是我到滇城的第一年,為了拿回繼承權,我父親聯合滇城當地的馮家對我下殺手。你爸爸就是和我談生意的時候一同被綁的?!?/br> 這場綁架案震驚了整個滇城,案件涉及贖金高達幾億美金,綁的不止是顧衍與汾喬的爸爸,還有其他各路滇城名流。其中,綁匪對顧家開出了最高贖金,顧衍就是此案最大的受害人。 案件在綁架發生二十四小時之后就宣布告破,那些綁匪還來回過神來,已經被大批武警包圍抓捕。 汾喬的爸爸是這個案件的唯一死者。 這便是世人對這場綁架案的所有印象。 可事實上,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這并不是一起真正的綁架案。 顧衍是顧家嫡系唯一的男嗣,論起來這樣高的贖金確實與他相符??蓡栴}在于,顧衍到滇城時是以顧家旁系的身份歷練,那些綁匪又怎會知道這一點呢? 事后順著這條線索,顧衍果然找到了案件的幕后cao控者。 綁架那些名流不過是為了混淆視線,索要贖金也是為了掩人耳目,事實上,不管拿不拿得到贖金,顧衍最后都會被撕票。 那群綁匪行事整齊嚴密,訓練有素,受雇于馮家。 只是綁匪還是低估了顧家的能力。案件發生后,顧老爺子震怒,一面準備好了贖金,一面連夜便調動手中勢力,最終在滇城外三十公里的鳳凰山深山內發現了綁匪的窩點。 狙擊手就位,大批武警做好埋伏。 最終所有人質得以獲救,只除了汾喬的爸爸…… 顧衍那個時候尚不明白綁匪臨被抓捕,為何還偏要開槍擊中汾喬的爸爸??勺运樦€索追查到馮家之后,這個問題便不解而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