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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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眾人紛紛質疑,鄒大人卻面色漲紅,神情激動,擺手道:“這不可能!我是不可能記錯的,我旁的不行,就記東西了得。我前些時日才剛因為燕國使團來訪,剛剛整理過燕國的資料,怎可能會記錯呢。不信,我這便回禮部去,翻出記錄來給你們看!燕國的老虎威大將軍確實是臘月初七的忌日!而且是當日辰時正點時沒了的?!?/br> “對,鄒兄該當沒記錯才是,八年前的秋日,正是先帝爺帶兵圍困京師之時,我記得當時,燕國也正和我大秦開戰,燕國左翼大將軍正是燕國的沈老將軍,你們難道不記得炊鹿原一戰了嗎?當時燕國沈老將軍領兵,可是大敗了我軍,將戰線推進到了隨州北,回來若非禮親王殿下率兵支援,抵擋住了燕國大軍的攻勢,說不定先帝爺的進京之路都要被拖后?!?/br> “是啊,當年的炊鹿原一戰,我軍傷亡慘重,不是說是逆臣顧明承于燕國勾結,私通消息,泄露了我軍的戰略,這才導致我軍慘敗的嗎?” “在顧家,顧明承的書房中不是還搜出了顧明承和燕國沈老將軍勾結的私信嗎?” 有人接口說完,氣氛一下子凝滯了,偌大的院落中,那么多的大臣竟然突然鴉雀無聲。 因為大家都發現事情不對了,若然當年秋天燕國的沈老將軍真的還在領著燕國大軍進攻秦國的領土,那么方才沈沉為什么要說,當時燕國的沈老將軍夏天時已經死了呢。 這太奇怪了,難道是口誤?或者是沈沉真的記錯了時間? “不大像是沈沉記錯時間了啊,這里頭一定有什么蹊蹺!” 有人如此說道,就聽又有人接口說道:“若然并非沈沉記錯了時間,燕國的沈老將軍當年的夏天就已經過世了,那他又怎么能在秋天時,和顧明承通信勾結呢?!?/br> “對了,張大人,您可是武將出身,當年炊鹿原一戰,我記得你也是參加了的,你可知道當時的究竟?” 刑部一位大人,詢問旁邊身穿武士袍的男子道。 這男子如今在兵部任右侍郎,他聞言面色凝重,擰著眉頭,半響才道:“當年的炊鹿原一戰燕國的領兵大將說的確實是燕國沈老將軍沈振海,可是……” “可是什么啊,你倒是說呀!” 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人不耐煩的催促了起來。 兵部右侍郎眉頭擰的更緊了,道:“可是有一件事兒確實非常奇怪,那就是當年我軍和燕國交戰時,這位沈老將軍卻從來不曾露面?!?/br> “這有什么奇怪的,坐鎮的大將軍,自然是在帳中指揮,只要運籌帷幄便好,哪里會沖上前線,還讓你們見到的道理?!?/br> 有人接口,表示道。 “話是這么說,但我記得有次,兩軍對陣,當時我軍的統兵大將軍萬將軍,親自叫陣,燕國那邊沈老將軍也不曾露面……當時我們還說,這燕國的沈振海還號稱什么鎮國將軍,戰神臨世呢,怎么縮頭縮尾,跟個娘們一樣,從不露面呢?!?/br> “聽張兄這么一說,此事其中好似真有蹊蹺??!” …… 婁閩寧聽著這些議論聲,卻是搖頭嘆息了一聲,悄然離開了。 而秦御和秦逸兄弟早在顧弦禛離開時,他們已經后腳跟著離開了齊國公府。今日秦逸和秦御都沒有騎馬來,而是乘坐了馬車。兩人坐在馬車上,秦逸微微合著眼眸,閉目養神,又似在沉思什么。 秦御靠在旁邊的車廂壁上,略沉吟了下,道:“大哥,只怕婁閩寧已經察覺了一些?!?/br> 秦逸聞言睜開眼眸,和秦御四目相對,半響他才道:“少陵為人練達,見微知著,又一向有主張,懂進退。大哥于他相交多年,說上一句莫逆之交,并不為過,也不希望會有朋友拔劍,相對的一日……再看看吧,少陵不動,王府便不能先下手?!?/br> 秦御聞言聳了聳肩,撇撇嘴,道:“大哥掂量吧,他倒是讓大哥放心?!?/br> 聽他口氣有些涼涼的,頗有幾分陰陽怪氣的,秦逸不覺看了秦御一眼,失笑搖頭道:“少陵這些時日應該便會定親了,你也心眼大點,一個大男人,瞧你那點出息?!?/br> 秦御卻臉色一臭,哼聲道:“大哥,到底誰是你弟弟?你怎么光偏袒外人?再說了,卿卿如今滿心滿眼都是我,他婁閩寧早就是昨日黃花……不對,連昨日黃花都不是,反正我犯得著嫉妒他嗎?” 秦逸不覺高高挑起眉來,一言不發,只似笑非笑戲謔瞧著秦御的樣子便讓秦御有種無所遁形之感。 他扭過頭去,瞇了瞇眼。 婁閩寧果然討厭,跟他爭卿卿也便罷了,連大哥也爭,簡直是大秦第一煩人!只此一號,再無分號! 秦御回到連心院,就見顧卿晚正在回廊下,趴在窗前,從窗縫偷偷摸摸的往嬰兒房中窺視,身后文晴和文雨幾個擠擠挨挨的,也在跟著偷看。 秦御有些無語和愕然,他輕咳了一聲,丫鬟們回頭見是秦御回來了,一個個做鳥獸散,顧卿晚卻雙眸一亮,沖秦御擺手,示意他不要出聲。 秦御挑了挑眉,走到了顧卿晚的身后,索性從背后抱住了她,緊了緊她細弱的腰肢,將大掌相扣壓在她柔軟的小腹上,彎腰將頭枕在她的一邊兒肩上,低聲道:“有你這樣偷窺兒子的母親嗎?這叫為老不尊!” 顧卿晚抬腳便在秦御的腳背上重重踩了下,道:“什么為老不尊,人家還是個小姑娘呢!” 她瞪著眼,鼓著腮幫子瞪他,性子越來越活潑嬌俏,秦御愛的不行,頓時便在她紅嘟嘟的唇瓣上啄了一口,舔裹著,發出吧唧一聲脆響。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們都還在,本來被他抱著,顧卿晚便有些不好意思了,此刻頓時紅了臉,低聲啐了他一下,道:“別鬧,你到底看不看!” 秦御也想瞧瞧她到底在看什么,悶笑了一聲,跟著顧卿晚俯身一起往窗縫看進去。 就見靠窗的小嬰兒床上,一團毛茸茸,雪白的球,正繞著糖包的小腦袋,來來回回的蹦來跳去,糖包竟然很是高興,兩條小短腿,一蹬一蹬的,小胖手也抬著一晃一晃,似想去抓那團白球。 那白球也樂得陪著糖包一起玩兒,見糖包抓不住它,它便時不時的從糖包手邊蹭過,每次糖包碰到了那白球,都咧嘴咯咯的笑,笑聲軟軟的,稚聲稚氣的,別提多好聽了。 他們玩的不亦樂乎,秦御也是驚訝,道:“那個是兔兔帶回來的小媳婦?” 那團白球正是兔兔拐帶回來的雌墨猴,它大抵從前生活在大森林里,沒接觸過人類,為了愛情跟著兔兔到了這里,小姑娘有些膽怯害羞。 這么長時間了,它從來不在人前露面的,即便兔兔在,它也躲開人,不肯和人親近。倒 不想,小東西卻喜歡糖包。 可能是覺得糖包沒有攻擊性,顧卿晚好幾次都發現,小東西偷偷過來和糖包玩兒,不過每次一有腳步聲,它便被嚇跑了。 今日倒膽大了起來,顧卿晚和丫鬟一起偷看,都沒有將它驚走。 “噓!” 秦御因驚異聲音略有些高,顧卿晚忙沖他示意,可是屋里小白球已經瞧了過來,它和兔兔不一樣,生了一雙碧藍碧藍的眼眸,好看的不得了。 瞧了秦御一眼,那白球便變成一道銀光,嗖的一下離開小床,逃躲開了。 方才白球明明也有看到顧卿晚和丫鬟們的,但是它沒躲開,現在一瞧見秦御就嚇跑了,顧卿晚嚴重懷疑,就是因為秦御身上煞氣太大,白球才不敢出現在人前的。 她不由嗔了秦御一眼,道:“兇神惡煞了,雪團不喜歡你!” 屋里,本蜷縮在床頭懶懶瞇覺的兔兔,察覺到動靜,睜開眼眸,怨懟的掃了秦御一眼,跟著雪團化成一道金光,追了上去。 秦御,“……” 床上,糖包以為雪團不見了,是躲起來和他玩鬧呢,他等了一會子,左右扭頭都找不到雪團,瞪著大大的異色眼眸,定定的茫然的看了看房頂,接著突然開始嚎啕大哭。 顧卿晚,“……” 她顧不上責備秦御了,忙推開他往屋里走,秦御聽著兒子的哭喊聲,摸了摸鼻子,這才負手緩步跟了進去。 他進去時,顧卿晚已經抱起了糖包來,糖包靠在母親的懷里,聽著顧卿晚輕的哼唱兒歌,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他也玩了好一陣子了,沒片刻便在顧卿晚的懷中閉上眼眸睡著了。 將糖包放下,小夫妻二人才移步到廳堂中說話,秦御將齊國公府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顧卿晚,道:“這兩日,朝堂上便會鬧起來?;噬弦欢〞堫佌鹋?,你沒事兒千萬不要離開王府半步。有什么問題,我若不在,就去尋母妃商量,萬事謹慎,不要自作主張。嗯?” 他叮囑的話,顧卿晚聽在心里,暖暖的。她知道秦御是怕秦英帝龍顏震怒,會拿她開刀,秦御擔心她的安全。 顧卿晚起身,主動走到了秦御身前,靠在他的身上,道:“我現在有你,有糖包,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br> 齊國公府的事兒,引起了不少人的疑惑,終于有人按捺不住,三五個大人一起尋到了鴻臚寺。 顧弦禛將人迎進了書房中,奉茶后,顧弦禛聲音淡漠,道:“卻不知道幾位大人所來何事兒?” 鄒大人率先開口,道:“是這樣,方才沈將軍在齊國公府提過,今日乃是沈老將軍的忌日,但是在下明明看過禮部登錄的資料,貴國的沈老將軍難道不是臘月初七的忌日嗎?” 顧弦禛略沉默了一下,這才道:“幾位若是為此事前來,那便贖沈某不多招待了?!?/br> “哎,沈將軍請留步啊?!编u大人幾個禁不住起身相阻。 顧弦禛這才停住了腳步,卻并不回頭,只道:“此是我燕國國事,是我沈某人的家事,恕不奉告?!?/br> 鄒大人等人聞言卻覺他話中分明藏事兒,更不肯罷休了,齊齊追上,圍堵住顧弦禛。 “沈將軍此言差矣,燕國沈老將軍的忌日干系重大,于我大秦也有所聯系,還請沈將軍萬望告知?!?/br> “是啊,燕沈老將軍已經過世多年,若然這其中有什么隱情,想來如今也沒什么不可說的了,請沈將軍一定要告知我等?!?/br> “沈將軍不說,我等便不走?!?/br> 見他們如此,顧弦禛舉止不耐,做出一副被煩擾的不行的樣子,甩袖道:“行了,行了,本將軍說了,你們便立馬離開?!?/br> 鄒大人等人紛紛點頭,表示知道了真相絕不再攪擾。顧弦禛這才開口,道:“家父確實是八年前今日的忌日,當時他暴斃在了征西大軍的軍營中,因當時我大燕和大秦正交戰,大將暴斃,勢必要影響軍心,故此,便將家父的死壓了下來,對外隱瞞,直到當年的冬日,兩國形勢僵持,這才對外宣布死訊。因為圣上覺得委屈了沈家,委屈了家父,所以,當年臘月燕國為家父舉辦了隆重的喪事,舉國皆哀。對外也沒刻意澄清此事,故而不明就里之人,皆以為家父是當時才過世的,其實,事實上,當時家父已經過世了半年了?!?/br> 顧弦禛言罷,眸中閃過些許嘲諷的冷芒來,大步出去了。 他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屋中,像是不想沾染秦國的事,一屋子幾個大人卻因他的話,面色大變,神情震驚。 半響鄒大人才道:“燕國沈老將軍八年前的夏天便死了,他又是怎么在當年的秋天寫了親筆信,和顧明承父子串通勾結,致使我軍炊鹿原一戰大敗的?” “千古奇冤??!這真是千古奇冤??!” “這簡直荒唐荒謬!可憐顧老大人,竟因一封造假的書信被按上了叛國之罪??!” 幾人議論著,神情激動的沖出了鴻臚寺,很快這個消息便傳遍了整個京城?;蕦m中,秦英帝也很快就聽說了此事,當時他臉色就是一變,揮手便將龍案上的奏折等物掃到了地上去。 他神情扭曲,表情猙獰,雙拳握的咯咯直響。 秦英帝只是多疑易怒,他并不是笨蛋,事情到了如今,一環一扣,令他突然便驚醒了過來。 自白大人彈劾周鼎興父子起,沒幾日的功夫,京城便一樁樁的事兒,不斷冒出。 周家,周家。 秦英帝將周家從被彈劾,到被斬首的事兒,來回在腦中過了幾遍,再想到今日顧家冤案突然以這種方式被翻出,他頓時便明悟了過來。 周家結黨營私,私開銅礦,這些大概都是有的。 然則私藏玉璽,勾結義親王府,只怕是子虛烏有之事。 然而現在周鼎興父子已經被斬首,已經被他定罪成了jian佞之人,而顧家的事兒,便是周鼎興帶頭坐實的。 如今顧家冤案被翻出,周鼎興這個jian佞之人,污蔑陷害顧氏,造成冤案,簡直就是順理成章。 秦英帝怒火中燒,他覺得周家的覆滅,好像都是為了接下來的顧家翻案做準備。 不管怎么說,此事定然脫不開禮親王府! 簡直該死,他竟然被禮親王父子給哄騙了! 秦英帝氣的渾身發抖,可他卻阻止不了百姓和朝臣們議論紛紛。 翌日早朝,十數名大臣,在高志祥的帶領下,請奏重審顧氏叛國一案,秦英帝臉色陰冷,眸光冷鷙的盯視著殿中跪地的官員們。 “皇上,周鼎興父子jian猾,皇上被他們蒙蔽,顧老大人冤枉啊?!?/br> “皇上,既然那封誣陷顧老大人叛國的書信都是假的,那旁的罪證也有可能都是假的,請皇上重審顧家舊案?!?/br> “請皇上重審顧家舊案!” …… 一眾大臣跟著跪下,秦英帝臉色變幻,額頭青筋直暴,還是義親王站出來道:“你們這是要干什么?脅迫皇上,想要謀反嗎?什么顧家舊案?早便三司會審,定了罪的,又有什么可再審的?” 義親王說著面色微冷,虎目掃視了一圈跪地的朝臣們,道:“不就是燕國的沈將軍說了幾句話,爾等便蜂擁而動,也不想想那沈沉可是燕國的兵馬大將軍,他口中之言,豈能盡信?誰知道他安的又是什么心?” 義親王的話,令眾人面露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