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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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秦御并不能讓她心安相信,也不能讓她得到想要的安寧,故此她選擇了離開。 可是,現在她竟然奇跡的感到安全,安寧。 是什么時候,她的心境發生了這么大的變化?又是什么促使她在短短的大半月間就變了這么多? 顧卿晚怔怔的想著,眼前劃過這些時日的一幕幕。 興許是在秦御一次次不放棄她,死也要抓住她的決心,讓她適應習慣了他。 也興許是在看到他胸口的傷時,心軟了,崩塌的防線,便再擋不住他進入她的心。 更或者是看著那么驕傲桀驁的秦御,軟下筋骨,笨拙的替她做針線活,亦或者是他趴在她身上,和她一起感受他們共同的孩子調皮踢打時。 顧卿晚輕輕喟嘆了一聲,秦御感受到她的安靜,又聽到嘆息聲卻動了動身子,低頭注視著顧卿晚道:“怎么了?” 顧卿晚也抬眸看向秦御,心底的防線因觸動,松動開,她既然已經愿意和秦御走下去,顧卿晚覺得有些話還是早說清楚為好。 她盯視著秦御,突然道:“我最忍受不了的事兒,便是對感情不忠誠,這種不忠誠,不僅包括情感上的,還包括身體上的。秦御,別說是側妃,侍妾了,便是通房,逛個窯子,捧場做戲的摸摸旁的女人的手,我都是無法容忍的。在情感上,就更是如此了,你心里只能有我一個。倘若喜歡上了旁的女人,那便只能分道揚鑣。秦御,我這個樣子,大抵是大秦第一嫉婦,你還愿意找我回去嗎?” 秦御從前沒聽她說過這樣的話,也沒想到顧卿晚會突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頓時他便愣住了。 顧卿晚見他不說話,心卻往下沉了沉,她微微瞇起眼來,臉上的神情有些僵硬下來。 果然嗎,沒有一個古代男人能接受得了這樣的事兒…… 顧卿晚臉色冷了下來,伸手就去推秦御,道:“你放開我!” 她反應劇烈的推人,秦御才猛然反應過來,忙本能的將顧卿晚抱緊,連聲道:“我答應,我都答應!誰說這樣我就不愿意找你回去了?只要你不是讓我和人共夫,你便是再要求多點,我也愿意?!?/br> 聽他又如此果斷的說這樣的話,顧卿晚本能的就覺他是在敷衍自己,推著秦御,她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秦御,道:“秦御,我是認真的!” “是啊,我也是認真的??!”秦御莫名其妙的看著顧卿晚,他方才愣住不言,雖然也是有些被她的霸道驚住了,但主要卻是因為他在想一些事情,被分去了心神。 “你是認真的?你現在還不到弱冠之年,往后的日子還有很長,紅顏易老,時光催人,等我容顏不再,你還能保證不會看上年輕鮮嫩的姑娘?” 因為秦御方才的遲疑,更因為他現在輕易的許諾,又有些玩笑般的口氣,頓時便讓顧卿晚生出一股無名火來。 秦御像是不知道她為何會突然如此尖銳,愕了一下,才道:“卿卿,你這話不公平,我也會老的,我也沒懷疑有一日我老態龍鐘,你會拋了我,看上年輕健壯的小伙子啊?!?/br> 顧卿晚簡直要被氣笑了,怒聲道:“秦御我是那樣的人嗎?” 秦御卻挑起眉來,道:“所以呢,難道卿卿就認定了我是那樣的人?” 顧卿晚頓時便有些無言以對,秦御見她怔住,將她拉回懷中抱著,這才又道:“你看,我如今血氣方剛的,便對旁的女人沒半點興趣,你還指望著我逆生長,到了四五十反倒突然花心起來?我若都不可靠,旁的男人就更不可靠了。卿卿,像我這樣資質良好的男人,你上哪兒找去,還不趕緊抓???” 顧卿晚竟覺得秦御說的有點道理,古代像秦御這么大的男人,尋常人家已經娶妻生子了,高門大戶不是妻妾成群,就是通房無數。 像秦御這樣不喜女人近身的,確實算得上潔身自好,資質上佳了。 他這個年紀都對女色不熱衷,只熱衷她一個,到年紀大了,更加成熟,就更難對一個女人動心動情了。 見顧卿晚若有所思,秦御拍了拍她,又道:“我輕易答應了你,是我覺得自己能夠辦到,而不是我在隨口敷衍。卿卿,王府的情況你也瞧見了,母妃差點被毒害,我瞧著母妃一身死氣躺在那里,瞧見父王不得不對庶子拔劍相向,手刃劉側妃時,我就沒想著要像父王那樣過日子?!?/br> 顧卿晚瞧著秦御,慢慢臉色露出些許不好意思來,握住秦御的手道:“好,我相信你。不過丑話還是說在前頭,若然真有一日,你看上了旁人,你一定要第一個告訴我,不要瞞著我,欺騙我。我們能合則合,不能便……唔!” 她話沒說完,便被秦御狠狠堵住嘴,奪去了呼吸。 秦御將顧卿晚壓在懷中,懲罰性的狠狠吻她,待她捶打著他的肩背,他才松開她,隔著被子拍了下顧卿晚的臀,道:“一時不說點什么氣我下,你就皮癢是不?!?/br> 顧卿晚見他如此,心里倒有些甜滋滋的,沖秦御吐舌笑了笑,又窩在他的懷里,慢悠悠的道:“除了這個我還特別不能容忍人欺騙我,算計我,當面一套背地里一套?!?/br> 她說著,抬眸看向秦御,道:“對了,你還有沒什么事兒瞞著我的?你現在告訴我,從前的事兒,我們還能一筆勾銷?!?/br> 顧卿晚的眸光清亮,在黑暗中像是兩顆璀璨的星子,秦御想著她方才的話,手心溢出了汗來,一時無言。 顧卿晚何等敏銳,一下子就察覺到了不對來,她神情一泠,抓住了秦御的手臂,道:“你還真有事兒瞞著我??!說!” 從前在京城時,皇帝曾賜了幾個女人進王府,后來又有云瑤郡主的事兒,顧卿晚那時候并沒表現出多大的在意和嫉意來。 方才顧卿晚說那些話,要求頗多,其實秦御心里是高興的,他覺得這是顧卿晚愛上他的表現,就像他愛她,所以容不下她看旁的男人一眼是一樣的。 她對他的獨占,令他心中觸動的同時,是真覺得顧卿晚接受了他,這個時候,他便尤其害怕再出任何波折。 故此顧卿晚再問他時,他便想到了這幾日的事兒,一個心虛猶豫,竟然就讓顧卿晚看出了端倪來。 見瞞不住了,秦御抱著顧卿晚,小心翼翼的道:“有個事兒,其實也算不上欺騙,我和你說,你可千萬要冷靜啊?!?/br> 顧卿晚瞇了瞇眼,點了下頭。秦御摟著她,見她沒掙扎,神情也算平靜,這才道:“是這樣的,我呢,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咱們早些回京的好。你看啊,咱們自己在外頭,顛沛流離的也沒什么,關鍵是糖包馬上就要來了啊,讓她跟著我們在外頭顛簸總是不好。再來,生產實在不能沒個老人鎮著場子。更有,這生產外頭的穩婆總沒京城的好,女人生孩子兇險重重,我實在也不放心你在外頭尋些普通穩婆來接生。還有,孩子嬰孩時最是嬌弱,萬一有個頭疼鬧熱的,有太醫照看著夭折率便小上很多……” “秦御!” 顧卿晚憤然出聲,秦御忙拍了拍她,道:“卿卿,我這不是在咒你和孩子,我是客觀的在考慮這件事兒。你想想是不是如此?還有,這是我的頭一個孩子,是嫡長,意義不同,生在王府中才更為合適。另外,你也知道的,如今朝廷上風波不斷,雖然如今王府和皇上相安無事,但是先前皇上和太后曾派人狙殺于我也是事實。誰知道他會不會又容不下我,若然真有個刺殺,你放心我們的孩子那么幼小就經受危難?” 見顧卿晚抿著唇,沉默不語,秦御又道:“還有這乳娘的問題,乳娘還是知根知底的好,外頭尋來的,你放心將孩子交托給她?王府中家生子成千,總能找到幾個合適的?!?/br> 顧卿晚閉著眼睛,心中充滿了不爽,她其實心里也清楚,回到王府是最恰當,最好的選擇,可是她就是心中排斥,也拒絕去想這些問題。 如今秦御將這些一條條,一樁樁的擺在她的面前,顧卿晚也不得不承認,秦御為她們母子考慮的很是周全了。 他說的確實都是擺在面前的問題,也確實都有道理。 秦御瞄了兩眼顧卿晚的反應,這才舔了舔因緊張而有些發干的唇,更加小心翼翼的道:“我之前也和你提過回京的事兒,你全然不肯,所以我就……我就稍微動了一點小心思,現在都給你坦白好了,這真算不上欺騙和算計吧?” 秦御將有意逼迫周海龍的事情簡單提了兩句,顧卿晚何等聰明,頓時便明白了他那些小算計。 他把動靜越鬧越大,她哪里還能在此安生呆的下去?更何況,那個周海龍在隨州經營多年,即便被捏住了七寸,收拾了,誰知道還有沒有殘存勢力,防不勝防。 畢竟,先前顧家大火,她就吃了地頭蛇的苦頭,差點釀成大禍。便為安全,隨州府也是不能呆了啊。 “媳婦兒,你不會生氣的吧?” 秦御言罷,俊面上帶著些討好的笑,湊近顧卿晚問道。 顧卿晚沖秦御輕笑了下,秦御俊面上立馬煥發出神采來,誰知道下一刻,顧卿晚便從腋下抽出個軟枕來,狠狠的砸在了秦御的臉上。 秦御沒防備被砸個正著,笑臉僵住,顧卿晚爬起身來,掄起枕頭,又開始了新一波的轟炸,口中嚷嚷著。 “好你秦御!前頭的事兒還沒完呢,你就又敢算計我!” “你真是能耐啊,你咋不上天呢!” “這還算不上算計,你還想怎么算計我??!” “秦御你別躲,說什么要陪著我在外一年半載,感情都是騙我,哄著我玩兒呢!” “你這是錯上加錯,你混賬!是不是我輕易原諒你了,你倒覺得我好欺負了!???” …… 顧卿晚手中枕頭一下下使勁往秦御頭臉上拍,雖然不疼,但一個大男人被追著打也是不好看。秦御想躲,卻又怕顧卿晚不解氣,想掙扎,又恐顧卿晚自己傷到自己。 結果只能狼狽的在床上跳躥,任由顧卿晚拎著個枕頭追在身后,將他砸的到處跑。 “卿卿,你看,你都說了現在坦白,會一筆勾銷的?!?/br> “哎,你別生氣啊,仔細再抻了腰?!?/br> “要不你歇會,我自己罰自己,蹲馬步成不?要不罰我不吃飯?” …… 兩人在屋里鬧的正鬧,外頭卻響起了宋寧的聲音,道:“二爺?沒事吧?” 聞聲,秦御身影一僵,額頭上青筋亂跳,宋寧顯然是聽到屋中動靜了,秦御覺得自己在屬下面前多年積累的威儀算是毀于一旦了。 他也沒想到,自己會有被媳婦追著打的一天。 顧卿晚沒反應過來,又拍出一下來,罵道:“秦御,你再躲個試試!” 秦御挨了一下,忙回身抱住了顧卿晚,道:“媳婦,等等,外頭是宋寧!宋寧!” 顧卿晚經提醒才想起來,外頭還在打打殺殺呢,先前秦御還說,他派宋寧去保護莊悅嫻了。宋寧不守在青柳院,怎么跑這兒來了。 顧卿晚總算安靜了下來,秦御舒了一口氣,揚聲道:“外頭如何了?” 屋外,宋寧覺得自己真是主子的及時雨,內心無比自豪了一把,他揚聲道:“二爺,周海龍派的人真不少,幾十號的人,都已經被控制了。另外,徐樟也已經帶著隨州府兵前來護衛,這會子徐將軍正在花廳等著二爺呢?!?/br> 秦御聞言忙沖顧卿晚道:“這個徐樟是隨州府的守備,好歹人家領兵來支援,我總得露個面不是?卿卿乖,等我回來咱們再說話?!?/br> 顧卿晚輕笑了一聲,道:“扶我躺下?!?/br> 秦御忙應了一聲,扶著顧卿晚躺好,給她掖了掖被子,這才道:“你好生歇著,那我去了?” 秦御言罷,這才轉身出去,吩咐文晴進屋伺候。 顧卿晚側耳傾聽,外頭果然已沒有了任何打殺之聲,待秦御的腳步聲也遠去,顧卿晚掀開被子跳下床,沖剛進屋的文晴道:“幫我收拾下,我要搬到大嫂的青柳院去住?!?/br> 文晴愣了下,見顧卿晚已大步往外走,忙收拾了兩件衣裳跟了上去。 那廂,秦御見完徐樟,又安排了下收尾之事兒,就這么會兒功夫,紅櫻院便沒了女主人。秦御望著空蕩蕩的寢房,有種欲哭無淚之感。 這些天他都守在顧卿晚身邊,如何習慣獨守空房,他遲疑了下便轉身快步往青柳院去。 可到了青柳院,卻只見緊閉的院門,守門的婆子說,顧卿晚歇在了莊悅嫻的正房,如今正房都熄燈了。到底今非昔比,秦御哪敢去打擾莊悅嫻? 只好在院門前站了片刻,又望了望青柳院正房的方向,轉身背著手,緩緩走回了紅櫻院。 秦御覺得女人的話真真不能盡信,說好的,現在坦白就既往不咎,一筆勾銷呢? ☆、294 回京 青柳院中,熄了燈,顧卿晚和莊悅嫻并排躺在大拔步床上,月光透過窗戶照射了進來,一室清幽。 外頭響起紫竹的腳步聲,接著是她在窗口稟報的聲音,道:“夫人,燕廣王已經走了?!?/br> 莊悅嫻瞧了顧卿晚一眼,這才揚聲道:“退下吧?!?/br> 外頭徹底沒了動靜,莊悅嫻回頭見顧卿晚悶頭躺在被子里一動不動的,不覺好笑的將被子往下扯了扯,道:“好了,他都走了,出來吧。跟大嫂說說話?” 顧卿晚這才側身躺著看向莊悅嫻,開口道:“大嫂,我要回京去了?!?/br> 她雖然生秦御的氣,也不想這么快回京城去,但秦御的話,其實顧卿晚是聽進去了的。她心里也清楚,早晚是要回京的,以目前的情況來說,早回去總比晚回去好。 可想的明白是一回事,心情卻是另一回事。她本來就不想回去,結果秦御還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逼她,顧卿晚立馬便覺委屈的不行。 莊悅嫻聽她悶悶的說要回京,當即便知道怕是因這回京之事兒,兩人又起了爭執,小兩口鬧起了別扭來,莊悅嫻不由笑出了聲來,曲起手指來敲打了兩下顧卿晚的腦袋,道:“平日里瞧你是個聰明的,其實啊,就是個任性的孩子。既然你都想明白得回去,也做了決定,那這樣鬧著又是為何?左右都妥協了,那就索性將姿態擺的好看些,這樣他才能感動,才知道你委屈了,才會對你更好。你說你這都決定回去了,還鬧著,不是讓他覺得你不識大體,不知道體諒他嘛,這可真真是吃了虧還落埋怨的傻子做法?!?/br> 顧卿晚聞言撐起身子來,睜著晶燦的眼眸盯著莊悅嫻,道:“大嫂這是在傳教我御夫術嗎?快,快再給我多說點?!?/br> 莊悅嫻見她一臉打趣,不由抬手擰了擰顧卿晚的臉蛋,道:“行了,大嫂教你,你倒排揎起大嫂來了,時辰不早了,趕緊睡吧?!?/br> 顧卿晚這才躺好,閉上眼眸,倒是很快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