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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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亂糟糟的,更不愿意面對糾纏的秦御。 她本來還寄希望夢里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可如今連手腕上的玉蓮花胎記都消失不見了,她如何還能當那只是一個夢啊。 不過,玉蓮花怎么會不見了呢? 顧卿晚翻著手腕,來回仔細的檢查真的原本那藍色胎記一樣的玉蓮花了無痕跡了。她想著那場夢境,‘顧卿晚’說隨著時間,她和玉蓮花越來越融合,又想著后來暈厥前,腳下突然綻放的光芒刺眼的蓮花光影。 她排除雜念,盯著光潔的手腕處,凝神想著玉蓮花。果然,那里漸漸變得灼熱,然后像印染一樣,緩緩浮現了玉蓮花,直至像從前一樣滲透出了花蜜來。 從前這玉蓮花都是傍晚固定的時辰會有反應,如今竟然能夠被她所控制了,顧卿晚又驚異又覺得理應如此。 怔怔盯著滲出花蜜后便又自動隱匿的玉蓮花,她悵然的嘆了一口氣,旋即將手腕上的蜜露滴進隨身荷包里的玉瓶,方才撫著手腕,喃喃道:“罷了,有得總有失,隨遇而安吧?!?/br> 如果救爸爸mama兩條命,代價是從此再難相見,顛覆她的整個人生,她愿意去換的。 既然如此,這會子也沒什么好糾結的,悵然間又有些釋然,顧卿晚掩著雙眸,倒回了床榻。 她是想要好好靜靜,想想以后的事兒的,然而顧家著火的事兒,卻容不得她繼續逃避下去。 只略躺了片刻,顧卿晚便起身出了屋,一路往院門走去。 寂空大師的禪院很安靜,也不知道人都在什么地方清修,總之顧卿晚一路走到院門,半個人影都沒碰到。 一墻之隔,秦御被趕出了禪院,因想著寂空大師說他身上煞氣太重,便不得不退的遠了一些。 雖然寂空大師說要兩日顧卿晚才會醒過來,可他卻不舍得也不放心離開,退離了禪院后,他便在禪院外的樹林里,隨便尋了一棵樹靠了上去。 平日里有朝務軍務繁忙之時,幾個日夜急行軍后立馬投入奔襲都是有的,如今算起來才一個日夜沒睡,他卻覺得身體發沉,渾身疲累,心頭被壓著一層陰云,有些透不過氣兒來。 靠上樹干,他沒覺得好過一些,反倒更加疲累,雙腿發軟,索性便彎下膝蓋,直接靠著樹干席地而坐,一雙異色眼眸卻瞬也不瞬的盯著隔著石林的禪院。 兔兔像是察覺到了他的失落和頹喪,從袖口小心翼翼的鉆了出來,卻也不敢打攪他,只一下下的用毛茸茸的小腦袋蹭著他無力垂落的手指。 仿若安撫,又似它也害怕,在尋找依賴。 秦御直勾勾盯著院門的眼眸,微微蕩起一點波光,從遠處拉了回來,他看向兔兔,對上小東西似蘊含著不少情緒的眼睛,秦御難得的開口,道:“你也害怕她醒不過來,是不是?不會的,放心吧,大師既然說誦經便能醒來,便一定可以的,出家人不打妄語的?!?/br> 兔兔咧著嘴吱吱叫了兩聲,似高興,不過很快,它就發現主子的情緒明顯不怎么對。 說好的不擔心呢,主子明明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啊。 兔兔頓時便又夾著小肩膀,縮著身子,安靜下來。它瞪著眼,看著秦御,仿若疑惑。 秦御苦笑了一下,對著這么個小東西倒是有些話說出來沒什么心理障礙,他緩緩道:“我只是發現,我的人生已經不能離開那個女人,如果她醒不過來,我想……我秦御這輩子也就這樣了?!?/br> 止步于此,再沒什么可追求,甚至是可期待的了……就像是萬物對他來說都褪去了色彩,只因為少了那么一個女人。 秦御的話,兔兔聽不懂,不過它卻能感受到主子口中的自嘲和似認命一般的感嘆。 雖然聽不明白后半句,可前半句兔兔能聽懂啊。 它覺得自己也離不開那個女人,沒有玉蓮花蜜摻水喝,它都生無可戀了! 像是尋到了盟友,兔兔很高興主子和自己保持同一步調,它覺得它有必要讓秦御知道這一點。 它突然吱吱叫著,跳上秦御的手背,又是點頭又是手舞足蹈的拍手。 秦御,“……” 這還讓他怎么深沉的起來,寵物就是寵物,真是不合時宜,不解人意。 秦御抿了抿唇,正想將兔兔丟回去再靜靜呆會,突然他的耳朵幾不可查的聳動了兩下,然后他突然就站起身來,像一道殘影,飛速的往禪院沖去。 不知為何,禪院前的石陣竟然沒有啟動陣法,他順利的沖過石林,到了禪院門前,觸手碰上院門卻舔了舔干澀的唇,有些遲疑。 隔著門板,那邊的腳步聲愈發清晰,秦御眸中閃過狂喜之色,狠狠推開了院門。 她腳步甚至都還沒靠近院門,便有人從外頭突然打開了門,顧卿晚看到了還維持著推門動作的秦御。 毫無防備的四目相對,撞上秦御毫不掩飾炙熱狂喜的異色眼眸,顧卿晚只覺心頭一跳。 秦御身上還穿著參加賞花宴時的朝服,頭上束著朝冠,只是相比平日里穿上朝服便一身威風凜凜,肅然矜貴的他,這會子他渾身都皺巴巴的,還沾染著不少塵土,狼狽的很。 他頭上的朝冠也是歪的,落下來不少的發絲,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顧卿晚覺得不過一日不見,這人竟然消瘦了不少,兩頰都有點微微下陷,讓他的臉部線條都凌冽了不少。 雖然這人平日瞧著就不大像個十八九的少年郎,但身上多少還有年輕人意氣風發,囂張飛揚的影子,然而這會子他瞧著滄桑的像個經了歲月沉淀洗禮的老男人。 胡茬都冒了出來,皮膚干澀,薄唇都開裂了。 顧卿晚被這幅樣子的秦御活生生的釘在了原地,像是被嚇到了,有點不知道該怎么反應了。 偏秦御也像是在害怕什么,竟然也兩手扶著院門,傻站著不動彈。 只是他瞧著顧卿晚的眼眸卻越來越炙熱,兩滴汗沿著他的眉骨落下,滑過眼瞼,明明眨眨眼便能阻擋它的去勢,秦御卻有點舍不得眨動,任由汗水穿過睫毛,滲進眼眶。 火辣辣的疼痛傳來,他本就充斥了血絲的異色眼眸,顯然受不住這種刺激,自動調節,瞳孔劇烈縮了縮。 只他卻恍然笑了起來,這個笑容有點傻兮兮的,露出一口大白牙來,映著狼狽的臉,脫去了平日的邪魅狅狷,俊美無雙,竟然很是憨厚。 偏這樣的笑,讓顧卿晚雙唇不自覺發干,心跳都亂了一拍。 不等她回過神,那邊秦御總算有了動作,幾乎是一步便跨到了她的面前,抬手便重重將顧卿晚擁進了懷里。 這是一個緊密的,窒息的擁抱。 “你醒來了,真好,我很擔心?!?/br> 秦御的聲音很沙啞,顧卿晚猜想,他應該是一直滴水未沾。 她靠在秦御胸前,感受到他重而有力的心跳,他身上味道不怎么好聞,平常那種矜貴干凈的蘇和香早就被汗水和塵土味充斥。 顧卿晚倒也沒覺得討厭,事實上連她也覺得驚奇,明明在看到秦御前,她心里是不愿意面對他,甚至因莊悅嫻的死,遷怒他,怨怪他,甚至惱恨他的。 可這會子瞧見這樣的秦御,被他如此熱情的抱在懷里,感受被需要被在意,她心里覺得暖暖的。 她不想推開他,在知道回不去,親人又死的死,失蹤的失蹤,感覺孤身一人,不知何去何從的此刻,顧卿晚發覺秦御的這個懷抱竟然古怪的讓她安寧了下來。 方才躺在禪院床榻上,那種空寂的好像全天下就只剩下自己的感覺,被這個炙熱的懷抱驅趕走。 這一刻,她只想做個弱者,呆在他懷里,尋求哪怕一點安慰,什么都不想考慮計較了。 顧卿晚緩緩抬手,虛虛抱住了秦御還有點因情緒波動而微微顫抖的精瘦腰肢,半響才回應道:“我沒事了,可是我再也沒有家了……” 她眼眶發熱,聲音縹緲似一團煙云。 秦御卻聽到了,他只以為顧卿晚是說莊悅嫻的死,顧家的失火。心里內疚疼惜的厲害,他又怕顧卿晚會怪他,想到顧卿晚在顧家院子里那絕情的一推,秦御這會都有些恍惚,忙小心翼翼的道:“你大哥還在呢,我會幫你找到他。還有……出嫁從夫,以后爺就是你的家?!?/br> 顧卿晚聞聲沒再言語,只是靜靜靠在秦御胸膛上閉上了眼睛。 ------題外話------ 謝謝蕓蕓悅 送了1顆鉆石、133**7991 送了1顆鉆石、wujiaqi2016 送了1顆鉆石、上官飛虹 送了2顆鉆石、風七姑娘 送了5顆鉆石、壽司晴 送了24朵鮮花、138**1314 送了3朵鮮花、壽司晴 送了23朵鮮花、tutouyu 送了20朵鮮花 ☆、200 提醒 人脆弱時特別受不得孤單,靠在秦御的懷里,顧卿晚漸漸便恢復了一些精神。 她在心里默默的說,爸爸mama,你們放心,就算只剩下我自己,我也一定會照顧好自己,愛自己,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你們也一樣,就算失去了我,也一定要白頭到老,幸福下去。 她抬眸望著蔚藍色一絲云彩都沒有的天空,陰霾的心也慢慢敞亮了起來,推了推秦御的腰,示意他放手。 顧卿晚難得這么柔順依賴的呆在自己懷中,秦御不想放開她,可是這會子她在他心里就像琉璃珍寶,風大點就會碎的,他又不敢逆著她。 他戀戀不舍的退開了一步,目光依舊粘在顧卿晚臉上,道:“大師不是說要兩日你才能醒來嗎?” 顧卿晚挑眉,“所以,殿下是不希望我醒過來的,對吧?” 聽她這樣說,秦御立馬便不追究之前的事兒了,連聲道:“怎么會,你真兩日才醒來,爺就要在禪院外頭變成一塊風干的望妻石了!醒來就好,醒來就好?!?/br> 他一臉高興,顧卿晚禁不住抿了抿唇,道:“顧家失火的事兒……” 秦御聽她提這個,頓時俊美面容上的笑意消散了個干干凈凈,他有些心虛,躲避了下顧卿晚的視線。 但此事明顯是隱瞞不下去的,早晚都要告訴她,秦御覺得自己還是早坦白早超生,她真要遷怒,他也只能受著,誰讓這事兒確實是因為王府而起,確實是他愧對她呢。 他從來也不是逃避責任的人。 秦御抬眸看向顧卿晚,聲音略沉,道:“這事兒非一言兩語能說清楚的,咱們進屋去說?!?/br> 他害怕顧卿晚再受刺激,進屋出情況了也好照顧她。 顧卿晚瞧了明顯小心翼翼的秦御,沒說什么,轉了身。 她本來還有些懷疑周家,如今瞧樣子,果然是她帶給大嫂的災難。 顧卿晚腳步沉重進了先前安置的禪房,在床榻上坐好,示意秦御可以說了。 秦御給顧卿晚倒了一杯水,這才在一旁落座,道:“你暈倒了整整一天……” 他將自己審問劉國剛的小廝,還有京兆府劉國剛的認罪,以及禮親王妃審問的當時賞花宴的事兒都仔細告訴了顧卿晚,又道:“劉國剛是縱火的主謀,昨夜他已經死在了京兆府大牢里,也算是給你大嫂償命了?!?/br> 顧卿晚聞言嘲笑出聲,“我要他償命有什么用?難道他償了命,我大嫂便能活過來嗎?我大哥如今還生死不明,我大嫂卻因為我的緣故,就這么葬身火海了,殿下說,我將來還有什么顏面見我大哥?” 她眼眸中滿是冷色,透骨的寒,唇邊的譏誚之色像是一柄利刃,能割開他的皮骨,直刺心頭。 秦御被她質問的有些神情狼狽,確實,倘若不是他強行要納她,倘若她和禮親王府沒關聯,這些事兒大抵是不會發生的。 顧卿晚失去的是相依為命的親人,她心中有惱恨,遷怒于他,秦御也能理解。 故此他沒說話,只是沉默的承受著她的目光。 他這樣以退為進,顧卿晚倒發作不起來了。方才孤獨無依時,貪戀他的安慰和懷抱,現在恢復力氣了,過河拆橋,又開始秋后算賬,她自己也有點臉紅。 可是人就是這樣的,情緒的變化,有時候并不受自己控制。 瞧著秦御沉默陰郁的樣子,顧卿晚抬手撫了撫眼眸,嘆了一聲。 遷怒解決不了任何事,她剛剛從秦御的闡述中發現了一些問題,她勉強壓了壓心頭的難過和惱恨,道:“劉國剛怎么死的?為什么會死?” 秦御見她還肯開口和自己商量事情,頓時暗沉的眼眸都亮了一下,背脊略挺,道:“爺也很想弄死他,可此事確實不是爺做的?!?/br> 顧卿晚眸光微動,“是皇上?還是義親王?” 秦御贊許的笑了下,道:“應該是皇上,劉國剛死了,劉側妃必定恨意難消,王府嫡庶之間的仇恨算是結定了,往后免不得風波不斷。此事也鬧的夠大了,今日彈劾父王和爺的奏章又像雪片一樣了?!?/br> 顧卿晚卻擰眉,道:“殿下不覺得奇怪嗎,劉國剛想要縱火顧家,攪了王妃的賞花宴提劉側妃出頭,這一點倒是合情合理??墒撬斜匾獙⒒馃倪@么大,鬧出人命來嗎?” 顧卿晚能夠想到的,秦御怎么可能想不到?他已經派人去查此事了,他也懷疑劉國剛是替人背了黑鍋,被當了槍使。 之所以不告訴顧卿晚,自己的懷疑,只是現在還沒查到什么,不想讓她一直想著此事,心里時刻難過而已。 還不如讓她以為兇手就是劉國剛,劉國剛死了,她嫂子的仇也報了,早點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