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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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消息傳進碧云院,劉側妃雙眼一翻便暈厥了過去。 朝堂上就更不安寧了,不少彈劾禮親王齊家不修的折子,禮親王和秦御父子同時被指寵妾滅妻,鬧的沸沸揚揚。 鎮海王府中,云瑤郡主這一個日夜也不安寧,她的計劃天衣無縫。 借著禮親王府中劉側妃禁足之事兒,她成功讓人挑撥了劉國剛幾句,提供了縱火的思路,劉國剛那個蠢貨果然就毫無所察的被她當了槍使。 她甚至都不用讓她的人露面,就已經達到了目的。在賞花宴上,她更是拉了劉側妃的表侄女鄭三姑娘做擋箭牌,為此更是故意說漏嘴,就是怕萬一哪里出了紕漏,被懷疑到了頭上,有此一舉,反倒能夠打消禮親王妃的疑慮。 相比從來沒對秦御表現出明顯男女之情,并且還有婚事在身的她來說,劉側妃和禮親王妃齷齟更多,利益牽扯也更多。禮親王妃根本就沒有道理,放過劉側妃,反倒懷疑到她的頭上。 甚至老天都在幫她,賞花宴上顧卿晚的丫鬟剛進花園,竟然便撞上了正心中有火的焦三姑娘,被攔了下來,碰巧就將事情鬧大了。 本來一切都很完美的進行著,可誰知道劉國剛那邊不知發了什么瘋,出了什么岔子,竟然直接將莊悅嫻給燒死了! 事情一鬧大,就麻煩了,尤其連京兆府都給驚動了,云瑤郡主有些擔心,正害怕自己挑唆劉國剛的事兒被發現,一夜輾轉反側,結果翌日一早竟然聽說了劉國剛死在牢獄的消息。 云瑤郡主怔了一下,旋即便挑唇輕笑了起來,這下子好了。死無對證,這個黑鍋,劉國剛是背定了。 而雪景院中,秦御卻沒功夫理朝堂上御史們的彈劾,只因已經一天一夜了,顧卿晚竟然完全沒有蘇醒的跡象,她像是陷入了沉睡,怎么喚都喚不醒,偏偏太醫看過,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秦御心急如焚,隨著天上太陽一點點升至高空,又是一天的正午,他已經暴躁到極點。 禮親王妃也被驚動了,她親自到雪景院探病,進屋時,就見秦御坐在床邊,一手拉著顧卿晚的手,無聲的凝視著床上的人。 陽光灑進屋里,照在他的身上,明明很陽光溫暖的畫面,卻融化不了秦御身上堅冰一樣的冷意,他的背影怎么看怎么透著一股子暴戾的陰郁之氣。 他面沉如水,下巴冒出了一層青茬,雖然并不見多憔悴,可卻讓人忍不住心驚膽戰,忍不住去想,如果床上的人醒不過來,他可能會怎樣,而那個可能,禮親王妃竟有點莫名不敢多想。 禮親王妃腳步一頓,禁不住心中一跳,只是想到這兩日的煩心事兒,也沒心思多探究,甩掉那一瞬間生出的不安和怪異,她走進了屋,道:“太醫是怎么說的?” 秦御聽聞禮親王妃的聲音,這才像是被驚醒一樣松開顧卿晚的手,站起身來,略行了一禮,“太醫瞧不出問題出在哪里,只說她可能是不愿面對現實,故此自己不肯醒過來?!?/br> 這話頓時便讓禮親王妃想起了顧卿晚已不剩什么家人的事兒來,心中愈發愧疚,道:“前兩日,母妃記得你提過,寂空大師有說和卿晚投緣,要教她醫術的事兒。不若母妃讓人準備馬車,你帶她去讓寂空大師看看。再來,大國寺清幽,離佛祖也近,她醒過來也能盡快忘卻煩憂?!?/br> 秦御這兩日都急的亂了分寸,聞言異色眼眸像被點燃了一道奇異的星光,道:“母妃說的對,兒子這就帶她去大國寺!” 小半個時辰后,禮親王府的馬車風馳電掣的從東城門出了城,一路往大國寺方向急奔而去。 一個牽著馬,做客商打扮的中年男人,遠遠瞧著馬車遠去,翻身上馬,逛了兩個香料鋪子后,才悄然又進了孫記客棧,片刻從后門閃身離開。 兩柱香時辰后,這人又進了個茶館,卻沒上茶樓,反倒被引進了后院。 掌柜的將其帶進后院便道:“公子在里頭,你自己進去吧。前頭我還要招呼著?!?/br> 客商擺擺手,繞過影壁,又穿過一處幽靜的院子,到了第二進院落。院落中,穿真紫色云錦如意紋長褙子,白色散花如意云煙裙,鬢發如霧,斜叉一支白玉蘭翡翠簪子的女子正側身站在廊下執著一把剪刀修剪盆景。 只是她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根本就沒落在盆景上,反倒神情有些恍惚的不時盯著不遠處樹下躺椅里坐在的男子看。 那男子穿一身半舊的灰色圓領錦緞儒袍,玄色綢褲,渾身別無裝飾,只靜靜半躺在那里,卻有一種矜貴的沉穩練達之氣,他容貌清秀俊雅,即便左臉上從額頭到顴骨都彌漫了一層可怕的灼傷疤痕,然卻毫不影響他周身的沉靜溫和。 他的眼眸正盯著手中的紙張看的專注,長長的睫毛下,眼波沉靜,像春陽下漾著微波的幽深湖水,執著紙張的拇指上戴著一只翠綠扳指,映的那雙修長的手,更加秀雅,像個書生,倒不似習武之人。 這一男一女皆氣質出眾,并不像是會出現在這簡陋的鋪子后頭人,就像是珠玉在瓦石間,雖有些違和,可卻照亮了有些破敗的庭院。 那進來的客商打扮的男人,竟然微微紅了眼,倒是躺椅上看東西的男子率先抬頭,點頭道:“朱伯來了,坐下說話?!?/br> 朱伯頓時回過神來,卻先向那邊站著的莊悅嫻跪了下來,落淚道:“公主!” 他開口聲音卻比尋常人尖銳一些,分明就是個太監。 這擺弄盆景的女子,正是顧卿晚以為已經葬身火海的大嫂莊悅嫻,而那半靠在躺椅上看東西的男子,自然便是顧弦禛,如果顧卿晚人在這里,就會發現,兄妹兩人躺在躺椅上看東西的樣子,不管姿態還是神情,亦或是側臉的輪廓,足像了五分。 莊悅嫻聞聲瞧向朱公公,頓時也是雙眸微紅,她忙放下手中的剪刀,繞下天井,虛扶了他一把,道:“朱伯快請起來?!?/br> 朱公公乃是莊悅嫻出嫁時,跟著陪嫁進顧家的宮人,是莊悅嫻母后的心腹太監,一直跟著莊悅嫻。 后來顧府覆滅,顧家的下人一部分被流放,一部分重新被買賣,朱公公便是被流放的那一部分。 顯然,顧弦禛逃離這些時日,還是做了不少事兒的,起碼顧家一些像朱公公這樣絕對忠心不二的下人被他悄然收攏了回來。 朱公公站起身,莊悅嫻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夫君說他讓朱伯你去探查晚姐兒的情況的,晚姐兒她怎么樣了?沒被嚇壞吧?!?/br> 朱公公抹了下微紅的雙眼,這才道:“大姑娘的情況確實不大好,昨日在顧宅當場便暈厥了過去,到現在都還沒能醒過來,方才老奴過來時,燕廣王已經載著大姑娘往大國寺方向去了?!?/br> 莊悅嫻頓時面露擔憂之色,驚道:“到現在都還沒能醒過來?” 她言罷,回頭嗔怪的瞪了眼顧弦禛。 昨日在火中驟然見到分離一年的夫君,莊悅嫻還以為是自己產生了幻覺,后來碰觸到了他的真人,激動之下,便暈厥了過去。 現在倒好,連晚姐兒也被嚇暈了,這人可真是,回來也不會溫和的打個招呼,倒將她們一個個都嚇的魂不附體,連高興都透著幾分恍惚的不真實。 接收到妻子嗔惱的目光,顧弦禛眸光微斂,凝著莊悅嫻瞧了一瞬。他的目光雖停留的時間很短,可卻異乎尋常的專注,漆黑的仿若沉淀著深濃的情感。 莊悅嫻頓時便紅了臉,昨夜夫妻久別重逢的傾訴發泄,種種閃過眼前,一時竟像回到了少女時,頭一次瞧見他的情景,心跳難抑,雙頰生赤。 顧弦禛目光卻一掃而過,眸底略染了一些瀲滟的波光,落在朱公公身上時,只剩一片溫淡,道:“去了大國寺?尋寂空大師嗎?” 言語間,他清俊的面龐上到底露出兩份的擔憂之色來。 meimei的身體一向不好,他打聽到這一年,meimei經過磨礪,身子反倒因禍得福,好了不少,一來到京城的當日便發現了顧宅有人探頭探腦的,來不及部署周全,通知莊悅嫻和顧卿晚,再來也是以為顧卿晚的身體如今還算不錯,才放心的將莊悅嫻先帶了過來。 卻沒想到,meimei看似大好了,身體底子到底差,竟然會昏迷不醒。 不過寂空大師醫術高超,秦御既帶她去了大國寺,想必不會有大礙的吧。 “應該是去尋寂空大師求醫,要不要老奴做些安排,大爺先設法見大姑娘一面?”朱公公言道。 這兩日,在京城中倒也略做了一些部署。顧弦禛回來的事情不宜讓人知曉,從秦御手中帶走顧卿晚是不可能的,不過安排顧弦禛見顧卿晚一面,如果多費些心思,也是能夠的。 ------題外話------ 兒子腸胃炎住院了,這幾天都不會早更哈。 ☆、199 爺就是你的家 顧弦禛想了想卻擺了擺手,沒同意讓朱公公去安排。 待朱公公退下,莊悅嫻便走了過去,焦急而嗔惱的道:“得快些讓晚姐兒知道我還活著的事兒啊,不然她該多傷心難過!你這是怎么做兄長的!” 顧弦禛卻拉著莊悅嫻的手,令她在身邊坐下,方道:“燕廣王不好對付,稍有不慎怕就會被他察覺端倪。難道你想讓晚姐兒一輩子都被困在王府中?更何況,如今我剛剛到京城,根基不穩,也不甚安全,將你帶過來也便罷了,如今盯著晚姐兒的人太多,如今將她扯進來反倒不若讓她繼續呆在王府,等安排好了再行動。更何況燕廣王是個警覺的性子,若晚姐兒事先知道了,只怕要在燕廣王面前露出端倪來,倒不若讓她以為你出了事兒,也能減輕燕廣王的警惕性?!?/br> 昨日莊悅嫻已經將顧卿晚的情況都告訴了顧弦禛,顧弦禛聽聞meimei被人強迫為妾,心里早便怒火高漲,只可惜現在和禮親王府硬碰硬的,明顯是不行的,所以顧弦禛已經決定,找合適的時機,將顧卿晚帶離王府。 然后,換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尋個和meimei兩情相悅的好男人,就算是續弦也比現在這般在王府委身為妾強。 只是此事要從長計議,顧弦禛沒安排妥當之前,還不想驚動了秦御。 莊悅嫻聽他如此說,想了想也覺得有點道理。 秦御明顯是不可能放過顧卿晚的,現在又沒有強勢從秦御手中帶走顧卿晚的實力,若是暗中cao縱,自然是越穩妥越好的。萬一因一時的心疼,讓秦御知道了顧弦禛回來的事兒,再想行事怕就要加大難度。 委屈顧卿晚一些時日,卻能換得順利離開,想想好像也是值得的。 莊悅嫻沒再說什么,嘆了一聲,只道:“好,我都聽夫君的。只是現在帶晚姐兒人離開,當真不知道是對她好,還是害了她?!?/br> 莊悅嫻是女人,很清楚女人一旦丟了清白,對心理會產生怎樣的影響。她害怕現在強行帶顧卿晚離開秦御,萬一離開后,顧卿晚走不出這段往事,那可真是要害了她了。 顧弦禛作為男人卻要心大的多,拍了拍莊悅嫻的手,道:“我會問問她自己的意思的?!?/br> 大國寺,寂空大師對顧卿晚果然有點不大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將她當半個弟子看了,御抱著顧卿晚到了院外,便被直接放行。 說好的寂空大師每月只見一次客,對顧卿晚卻并非如此。 秦御將顧卿晚抱進了后頭的禪院,寂空大師被請了過來,他剛進屋便被秦御像抓稻草一樣拽著手臂,連拖帶拉的扯到了床前,“大師你快給她看看,為什么她一直醒不過來,怎么行才能讓她盡快醒來?” 寂空大師神情安然,半點不受秦御情緒的影響,只垂著眼皮子看了顧卿晚一眼,便道:“她這是驚嚇刺激過度引起神識不固,老衲為她念上兩日經文便好?!?/br> 秦御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道:“那快開始吧?!?/br> 寂空大師卻看向秦御,道:“還請燕廣王回避?!?/br> 秦御頓時就蹙了眉,站在顧卿晚床前的身影半點不挪,道:“本王不走,就守在這里,本王不會攪擾大師念經的,本王還可以和大師一起頌念經文?!?/br> 寂空大師卻雙眸微閉,雙手合十略行了一禮,道:“燕廣王若不肯回避便請帶她離開吧,阿彌陀佛?!?/br> 他言罷,竟要轉身離開,秦御微驚,見寂空大師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只得道:“本王去院子里等著?!?/br> 寂空大師睜開眼眸,看了眼秦御,道:“燕廣王身上煞氣太重,與老衲護法不利,還是請先行離開吧,等她醒過來,老衲自會派人通知燕廣王?!?/br> 秦御聽的臉色都黑了,但他現在關心則亂,一心只想著顧卿晚趕緊醒過來,又不曾想空寂大師會打妄語,雖然滿心的不愿意,卻還是咬了咬牙,又深深看了顧卿晚一言,道:“拜托大師了?!?/br> 言罷,他轉身大步離開了院子。 待他走遠,寂空大師看向了床榻上沉睡的顧卿晚道:“他都走了,小姑娘還不打算醒來嗎?” 顧卿晚聞言頓時便豁然睜開了眼眸,冷颼颼的盯著寂空大師,道:“大和尚,你老實告訴我,我到這里來,是不是和大國寺有什么關聯和淵源?!” 她黑黢黢的明眸帶著某種篤定,銳利的盯視過來,饒是寂空大師都禁不住臉皮子顫了顫,還沒張口,顧卿晚就又道:“出家人不打妄語,大和尚可別騙我,你也騙不了我!” 寂空大師,“……” 難道他在小姑娘眼睛里就是個大騙子?張口就是謊言? 他在顧卿晚的目光下,胡須又顫了顫,才道:“如果小姑娘來這里是和一塊蓮花型舍利有關,那大概真的就和大國寺有些聯系?!?/br> 顧卿晚聞言頓時便從床榻上跳下來,繞著寂空大師來回走動,冷笑連連,“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若不是如此,你這大和尚也不會發什么善心,要指點我什么醫術,果然……果然是天下就沒白吃的宴席!原來害的我來到這鬼地方的罪魁禍首在這兒呢!” 她圍著寂空大師轉了一圈,旋即在寂空大師的面前站定,瞇著眼沖寂空大師挑眉,道:“大師說說看啊,那佛舍利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她說著抬手撥開玉鐲子,接著便瞪大了眼眸,只因她的手腕上竟然沒有了那蓮花胎記!它消失不見了! 顧卿晚震驚的將眼眸越瞪越大,見鬼一樣看向寂空大師,寂空大師卻緩緩開口,道:“大國寺從建寺起,一直供奉著一顆形如蓮花的佛舍利,這顆佛舍利是佛祖涅槃所留,其形如蓮花,渾然天成,形象逼真、惟妙惟肖,且晶瑩剔透,堅若玉石。一直被奉為大國寺的鎮寺之寶,只可惜二十年前,隨著戰亂,大國寺也經過過一場浩劫,當時這顆佛舍利被寺中逆徒盜走,后便遺落了。相傳這顆佛舍利蘊藏著巨大的力量,老衲第一次見到小姑娘便發現了小姑娘手腕上的那朵妖異的蓮花胎記。又觀小姑娘面相,卻有異色,分明該是絕命之人,故此便心有所悟?!?/br> 顧卿晚自然不會告訴寂空大師,佛舍利也算救了她父母的性命一事兒,她目露憤怒,沖寂空大師氣極的點頭,道:“我聽說大和尚可是三十年前就當上大國寺的主持了,佛舍利丟失,大和尚有責任吧?若非大和尚弄丟了佛舍利,我也不會平白無故的跑到這鬼地方來吧?” 她說著想到再也回不去了,頓時不用演戲便淚如雨下,幾近崩潰的蹲在地上大哭了起來,一面痛哭,一面沉斥道:“我本來有父有母,且他們非常非常愛我,我有自己的事業,有非常要好的朋友,更有享受不盡的富貴,生活的無憂無慮,天仙都羨慕不來,可是就因為大和尚你的失誤,造成我失去了一切,來到這個地方,成了罪臣女眷,掙扎求生存!” 她抹了一把淚,豁然又站起身來,雙眼通紅盯著寂空大師,道:“大和尚,你竟然想著指點我兩下醫術便彌補過失了?你想的美吧!我告訴你,從今以后,你得時時刻刻記得你欠我的,都無條件幫我,在我有任何要求時,都要無條件,盡最大努力幫忙!不然……” 顧卿晚說著沖寂空大師獰笑起來,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寂空大師,“……” 寂空大師顯然沒想到他這樣受世人崇敬的高僧也會遇上無賴,還要被強迫簽訂不平等條約。 不過確實不占理,寂空大師倒沒再說什么,只沖顧卿晚雙手合十行了一禮便轉身離開了。 他一出去,屋里空蕩下來,顧卿晚頓時便像被抽空了血液一般,退后兩步,茫茫然的跌坐在床上,動都不想動一下了。 實際上她在來大國寺的山道上時,已經醒了過來,只是想到睡著夢到的一切,她就有些不想清醒過來面對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