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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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寧便回道:“二爺聽聞王妃傳喚沈清,便讓屬下也跟著過來,想著王妃八成會擔心二爺的傷勢,讓屬下一并過來,王妃若是有所垂詢,也好仔細回答?!?/br> 禮親王妃聞言抿了抿唇,目光在顧卿晚的身上一掃而過,心中和陳嬤嬤想的一樣。 見秦御竟然這樣看重沈清,若然不是在裝重傷,只怕自己要親自跟過來的,她心中不覺更加發沉了。若然這個沈清當真是煙視媚行,沒有男兒血性,蠱惑人心的男寵之流,她是說什么也要將他處理掉的,絕對不能讓這樣的少年郎留在兒子身邊,禍害兒子的人生! 這樣想著,禮親王妃的目光便有冷意一閃而過,接著她沉聲道:“行了,不是說阿御讓這個沈清貼身伺候著嗎?阿御的事兒本王妃問他也是一樣的,你先回翰墨院去吧,阿御習慣你伺候,莫再讓他身邊缺人使喚?!?/br> 宋寧聞言笑著道:“王妃說笑了,其實是二爺嫌屬下礙眼,才將屬下打發了出來。王妃看在屬下可憐的份兒上,要不賞杯茶水給屬下?屬下也不在王妃面前礙眼,在秋爽院隨便找個角落貓著就行?!?/br> 禮親王妃為人和氣,宋寧又從小跟隨秦御,故而在禮親王妃面前也能說得著話,此刻言語便有些討好賣乖的放肆,卻是堅持要留在秋爽院的。 不過他也知道王妃是有話盤問顧卿晚,故而主動提出不再跟前礙事便是。只要禮親王妃不對顧卿晚動手,問問話也沒什么。 果然,禮親王妃見他識趣,便也沒再多言,擺手道:“去吧,向雪,給宋侍衛奉茶?!?/br> 宋寧轉身跟著婢女出去了,禮親王妃才重新看向顧卿晚。 因禮親王妃一直沒叫起,她此刻還保持著見禮的彎腰姿態,然后便瞧見,有人在他身前丟了個秋香色繡牡丹富貴的軟墊。 顧卿晚知道這是要她行大禮的意思,沒猶豫便恭敬的撩袍跪下了,重新行了叩拜禮道:“草民沈清叩見王妃殿下?!?/br> 禮親王妃這才慢悠悠的呷了一口茶,道:“嗯,倒也還算知禮,抬起頭來回話?!?/br> 顧卿晚覺得禮親王妃的口氣不善,卻還是垂著眼眸,直起身來,面向禮親王妃。 她今日身上穿著一件月白色的圓領錦緞長袍,袍子襟口和袖擺繡著松紋,頭上墨發高束,插著一根烏木簪。 一張漂亮的臉展露無疑,陽光灑照在那少年身上,少年的眉目愈發毓秀如畫,臉龐也更顯精致玲瓏。 明明就是個少年,這臉卻還沒女兒家大,這么個巴掌大的臉,再配上如畫的五官,連禮親王妃都不得不承認,這可真是個難得一見的漂亮孩子。 可也因此,禮親王妃心頭的火更大了,目光掃了掃顧卿晚的臉,便落到了她的唇上。 少年的唇,嫣紅微腫,禮親王妃不是不識情事的小姑娘,一眼就瞧出來不大對來,心中愈發起疑,面色也愈加鐵青難看起來。 砰的一聲,她將手中的茶盞重重的砸在了茶幾上,道:“沈清,本王妃也不和你多廢口舌,只問你一件事,你且老實回話,若敢有半點欺瞞,即便有燕廣王護著你,孝字大過天,本王妃要打殺了你,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阿御便是惱了,也不會因你就和母親生分!你可明白?” 顧卿晚聞言卻依舊從容,也并沒有因禮親王妃的大發脾氣被嚇的失態,恭謙的答道:“草民明白,王妃請問?!?/br> 禮親王妃見她這樣配合,心里的火氣倒是散了一點。她出身武將之家,性情直爽,原也沒那么多的彎彎繞繞,故此便直接問道:“外頭都在傳你是燕廣王的男寵,本王妃問你,你和阿御到底怎么回事?” 昨日在義親王府周睿之死到底是因她而起,以至于禮親王府直接和周吳兩家交惡,今日禮親王妃傳她過來,她也不知驚,原本以為禮親王妃要問的是周睿之死的事情,倒沒想到禮親王妃會直接問男寵的事兒。 她略怔了一下,頭皮發麻,尤其是禮親王妃盯視著,她有種自己是勾引了人家乖兒子的壞痞氣的荒謬感。 顧卿晚跪在那里,愣神之后,察覺到禮親王妃的視線更加銳利,便忙回答道:“王妃千萬莫要誤會!沈清雖然年紀尚輕,還不曾成家,但對男女之情卻也已明白,沈清的性向很正常。王妃便是不相信沈清,也該相信自己的兒子啊??ね醯钕滤5暮?,他喜歡女人的!怎么可能養什么男寵!沈清和殿下之間干干凈凈,真沒有男寵那回事兒啊。還望王妃明鑒!” 顧卿晚便是面皮子再厚,對著禮親王妃這么個長輩,辯解這種事情,也是有夠窘的。一張臉不自覺便染上了紅暈,神情也有些焦急迫切,好像生怕禮親王妃不相信自己一般,一雙清澈的眼眸也顧不上避諱了,巴巴的坦率的直視著禮親王妃。 禮親王妃見她這樣,倒愣住了。 少年郎面色微紅,隱帶羞澀的模樣,讓她覺得眼前人更加漂亮娟秀的不像話,即便秦御就是個男生女相的,王妃從小瞧著兒子到大,可看著眼前少年秀麗無雙的模樣,卻也忍不住怔了怔,一時間便覺少年的神情和話語都不似作假,可看著這張臉,心中卻委實不踏實。 她沉著臉,道:“你既這樣說,那本王妃且來問你,阿御他自小便有怪癖,不允男子近身,怎么他和你多次在人前摟摟抱抱的?嗯?” 顧卿晚,“……” 她覺得自己一個頭越來越大了,這是怎么回事啊。王妃啊,您這么懷疑您的兒子的性向問題,他知道嗎? 秦御到底是不是親生的啊,若然是王妃親生的,這廝得多失敗啊,讓親生母親,這樣不相信他,這樣迫不及待的將龍陽之好的不良品性往他身上按啊。 顧卿晚真不想回答這些荒謬的問題啊,可禮親王妃的目光沉沉壓著她,她覺得自己一個回答不好,很可能就要消失在王妃的眼刀之下。 她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道:“王妃想錯了,據草民所知,殿下他只是為人比較冷漠孤傲罷了,并沒有不準男子近身的癖好。王妃想想,殿下他和世子爺相處時,是不是就挺正常的?殿下對宋侍衛幾個也是如此啊,草民不過是投了殿下的眼緣,加上幾次機緣巧合,都在草民很是狼狽之時,得殿下所救,有了些身體接觸,外人便因殿下平日的孤傲形象,少見多怪的生了誤會之心,以至于人云亦云起來??赡切┒际峭馊?,王妃是殿下的母親,若是也這樣想殿下,殿下知道了一定會傷心的?!?/br> 禮親王妃一聽她這般說,想了想,還真是。 平日里秦御對秦逸可沒那么多的怪毛病,兄弟倆從小到大都很親近,感情很好。宋寧等人伺候秦御,或者陪著練武,自然都免不了身體接觸,也沒見秦御就多排斥了。 若是秦御真有不讓男子近身的毛病,也不該是這等表現啊。難道真是外頭人少見多怪,所以才會將流言越傳越不成樣子了? 不待禮親王妃再言,顧卿晚便又道:“更何況,王妃方才問的問題也實在是自相矛盾,若然殿下他喜歡男人,又怎么會有不允男子近身的毛???” 禮親王妃被顧卿晚問的一怔,抬手揉了揉眉頭,不過她瞧著顧卿晚的反應,也確實不像在說假話。 怒氣消了下去,她便抿唇道:“你先起來說話?!?/br> 顧卿晚長出了一口氣,應了一聲,可她剛動了下腿,便覺得有點不大對勁。好像有什么東西從兩腿間滑了下去,于此同時,她的腹部也狠狠一縮。 顧卿晚面色一變,身子僵在了原地。 她也算是做了兩輩子的女人了,女人每月來一次月事是什么感覺,她太清楚不過了。 其實從今日清晨起,她便覺得不怎么舒服,小腹一直有些發沉,隱隱的疼痛。但因為從今早起她便忙著安置莊悅嫻,惦記著進王府,想著法子應付秦御,各種忙亂,故此便將這點不舒服給忽略了。 先前她也想過,會不會是該來月事了,可回憶了下,本主的月事是很規律的。一個月一回,從來沒亂過。 如今算算,月事還差個五六天才該造訪,故而顧卿晚便沒放在心上。 可現在……她怎么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時候月事造訪,且很有些不受控制,來勢洶洶的意思。 她的臉頓時都白了,大抵是昨日落了湖,夏日的湖水雖然不算很涼,但抵不住她泡的時間長,后來身上的濕衣裳也沒來得及更換。 再后來又沒好生的保暖,所以受了刺激,月事就提前來了。 且禮親王妃令她跪了也有些時候了,雖墊著個軟墊,可卻薄的很,這屋子里用了不少冰,大理石的地面涼的很,一陣陣寒氣往上冒,顯然也是雪上加霜。 以至于她現在腹部的抽疼竟然有一發不可收拾之勢,且身下的潮涌也加勁起來。 顧卿晚身子都僵住了,臉上一陣白,一陣紅,額頭冒出冷汗來。 上頭禮親王妃卻納悶的看著她,道:“行了,起吧,本王妃允你起來回話?!?/br> 顧卿晚都快哭出來了,她今日穿著一件月白色的長袍,袍子下便套的是白色的綾子長褲。 如今又因跪著的姿勢,只覺腿間綢褲都粘在了一起,雖然不知道外袍臟了不曾,但一起身,袍子就前后兩面,里頭的長褲根本一覽無遺,從側面看,絕對是什么都遮擋不住的??! 她活了兩輩子就沒辦過比現在更窘更讓人尷尬的事兒! 顧卿晚低著頭恨不能變成一縷煙,消散算了。見她跪著不起,禮親王妃卻是誤解了,她剛剛緩和下來的臉色頓時便沉了下來,瞇著眼盯著顧卿晚道:“呵,本王妃不過讓你略跪了一會子,怎么,倒還和本王妃甩起臉來了?” 顧卿晚哪里敢讓禮親王妃繼續誤會下去,沒得惹惱了禮親王妃,直接讓人將她拖出去杖斃。 她漲紅著臉,不敢抬頭,卻又彎腰行了個大禮,道:“并非如此,王妃問話,草民本就該跪著回話,王妃寬厚,相信了草民的話,草民心中既感動又敬仰,更不敢冒犯王妃半分,王妃還是允草民跪著回話吧?!?/br> 其實顧卿晚也知道,自己跪著也不是個事兒,可她現在全然沒半點辦法啊,額頭冷汗也不知是急的,還是疼的虛弱的,一顆顆往外冒。 禮親王妃聽她如是說,臉色略好了一些,卻道:“行了,本王妃不是好虛禮的人,聽說昨日你還在義親王府上傷了腿?那便莫跪著了,起來回話吧?!?/br> 見顧卿晚還是垂著頭,不動作,禮親王妃的耐性用盡了,一拍扶手,道:“沈清,你不聽本王妃的吩咐,也是不恭……” 她的話沒說完,顧卿晚便磕了個頭,突然側了側身子,道:“王妃這里的這種幔帳可真是別致,草民被殿下帶回來,就是為了給王爺重新建造浮云堂,昨日草民畫好了正殿的草圖,卻覺得那房梁上的雕圖不夠新意,王妃這帳幔上的云紋圖案倒是令人耳目一新,頗有靈感,不知道可否請王妃將這一副帳幔賞賜給沈清,令沈清回去后好生參詳一二,也好能夠繪制出更加別致新巧的圖樣來,給王爺建出獨一無二的浮云堂來?!?/br> 她這樣說著,自行便傾著身子,一把就拽住了被洞開的窗戶外吹進的風帶起的幔帳,用力一扯。 那帳幔頓時便從梁架上被硬生生拽了下來,顧卿晚顧不上看四周各種目瞪口呆的面容,更顧不上這花廳中瞬間詭異莫名的氣氛,將那帳幔扯到了身邊,便沖禮親王妃又是一禮,道:“草民謝王妃賞賜,草民告退?!?/br> 她說著,果斷的將帳幔往腰上一纏,爬起身轉身便走,沒等屋子中一眾人反應過來,便一陣風般消失了。 ☆、095 羞憤欲死的事 因沒人能想到顧卿晚會在禮親王妃面前做出這樣失禮又無厘頭的事情來,故此竟然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就沒一個反應過來,盡皆呆怔的眼睜睜看著顧卿晚身上裹著從梁木上拽下來的帳幔就那么跑了! 顧卿晚的身影一陣風般消失在了花廳中,坐在太師椅上的禮親王妃有種做夢的感覺,驚愕的半張著嘴,半響才點著有些晃蕩的湘妃竹簾,道:“本王妃沒讓他告退吧?還有,這……這帳?!?/br> 禮親王妃抬手指著那窗前掛著的只剩半副的帳幔,簡直不知如何言語。 那帳幔是用來遮陽的,并排的五個大軒窗,扯了兩副帳幔,如今卻只剩下一副不倫不類的掛著。那個沈清竟然不問自取的,就那樣將那副帳幔給裹走了! “這個沈清雖說是瞧著文弱漂亮了些,可瞧著也不像是不知所謂的人啊,先前本王妃瞧他也挺知禮的,怎么突然就這么……”禮親王妃愕然的簡直不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心中的凌亂。 旁邊的程嬤嬤見一眾平日都機靈非常的丫鬟們如今也個個呆若木雞,接不上話來,便道:“王妃,奴婢聽聞這有些才能和特長的人,有時候會比較偏執瘋魔,就說這工部已經致仕的老尚書馮鶴馮大人,聽聞他常常醉心一事至瘋魔的程度,當年和先帝爺在乾坤宮中議事,先帝爺正垂詢,他就突然想到了河工上的一處圖紙錯誤,竟然沒等先帝爺將話說完,就提著袍擺爬起身狀若瘋子的大喊一聲‘壞了’,接著就跑掉了,倒將先帝爺一個好嚇。御史們后來還彈劾了馮老大人御前失儀之過,好在咱們先帝爺待臣子寬厚,非但沒有怪罪,最后還褒獎了馮老大人,讓滿朝文武都向馮大人學著點呢?!?/br> 程嬤嬤言罷,見禮親王妃面露沉思,便笑著又道:“奴婢瞧著,這沈清年紀輕輕的,既才能可讓咱們郡王看重,必定是醉心此道,方才能有此成就,方才他的所作所為,大抵也是和那馮老大人一樣,不過是興之所至,并非有意冒犯王妃?!?/br> 程嬤嬤正得意洋洋,覺得自己頗有見識見解,就聽身后傳來陳嬤嬤的聲音,道:“這沈小公子可不是因為醉心建造在王妃面前失儀的?!?/br> 程嬤嬤聞聲望去,就見陳嬤嬤臉上神情有些古怪,正看向王妃。 陳嬤嬤的聲音很肯定,神情倒像是參悟了什么玄機一般,引得禮親王妃抬高了眉,道:“有什么就快說,別跟本王妃故弄玄虛的?!?/br> 陳嬤嬤卻含笑道:“王妃不要著急?!毖粤T,沖一屋子的婢女擺手,道,“好了,你們都下去吧?!?/br> 陳嬤嬤吩咐,丫鬟們也都知道她是和王妃單獨有話說,便都紛紛退了下去。 陳嬤嬤和程嬤嬤都是心腹嬤嬤,平日也是爭權奪利的,沒少爭寵,程嬤嬤見陳嬤嬤如是,雖然不想走,可卻也不好意思賴著不走,忍不住看向禮親王妃。 禮親王妃卻沖她擺手,道:“你也退下吧,本王妃這邊有陳嬤嬤伺候著便行了?!?/br> 程嬤嬤只得躬身應是,退了下去。陳嬤嬤方才上前,笑著福了福身,道:“奴婢恭喜王妃,賀喜王妃了,王妃這心事要解開了?!?/br> 禮親王妃還一臉茫然,道:“嬤嬤此話是為何意?” 陳嬤嬤便笑著湊至禮親王妃的耳邊,低聲道:“王妃,依奴婢看,那沈清根本就是個女兒家。方才啊……” 她說著忍俊不禁的笑了聲才又道:“方才那姑娘根本就是不小心來了月事,弄污了身上,這才不得已扯了王妃的帳幔遮掩的?!?/br> 禮親王妃驚愕不已,實在是顧卿晚的神情舉止太像少年了,連聲音都沒什么女子的嬌弱,她根本就沒瞧出半點端倪來。 她一把抓住了陳嬤嬤的手,道:“嬤嬤此話是從何說起?那沈清竟然是女扮男裝嗎,本王妃怎么就半點沒看出來呢!” 陳嬤嬤便搖頭道:“莫說是王妃您了,奴婢活了這么大歲數,見的人總不算少了,也愣是沒瞧出來。要說今次能發現這其中端倪,得虧了奴婢這鼻子了?!?/br> 她說著指了自己的鼻子,又道:“王妃也是知道的,奴婢的嗅覺比尋常人要敏銳一些,方才奴婢站的又離那沈清近,她跪在地上死活不起來,奴婢便覺得她的神情舉動甚為古怪,原本是擔心出了什么岔子,便靠近她想仔細瞅瞅,誰想就聞到些古怪的血腥味。都是女人,奴婢這一下子可不就辨出來了?!?/br> 陳嬤嬤的鼻子確實和一般人比要敏銳不少,也是因此從前還被擅長治香的青云大師看重過,想帶在身邊,收做弟子,可惜那時候陳嬤嬤都已經成親生子了,青云大師又不常在京城,便錯過了機會。 陳嬤嬤這鼻子,禮親王妃卻是相信的,想到那沈清竟然是個姑娘家,禮親王妃這心里一顆巨石落了地,當即臉上就有了笑意。再想到方才顧卿晚卷著帳幔落荒而逃的事兒,哪里還有半點惱怒驚嚇,簡直是越想越覺得好笑,拍著扶椅,頓時簡直笑的前俯后仰,花枝亂顫,停都停不下來。 過了半響,禮親王妃才止住笑意,抽了帕子擦了擦眼角,道:“你說這姑娘啊,她怎么就能想到扯了帳幔遮著呢,真真是……倒也算是機靈孩子了,你瞧,程嬤嬤可不就被她給騙過去了,連本王妃也險些真以為她是個醉心匠工一道的呢?!?/br> 陳嬤嬤便笑著道:“王妃說的是,不說王妃,便是奴婢,若然不是這鼻子尖,也是怎么都想不到那是個姑娘家的?!?/br> 聽陳嬤嬤這樣說,禮親王妃倒又一詫,道:“你說這姑娘裝扮成男子,這樣天衣無縫的,阿御他到底知不知道那沈清是個姑娘家?” 陳嬤嬤聞言便知禮親王妃這還是放心不下,怕秦御真當沈清是個少年,這才帶回府的。 這為人父母的,對自己的孩子,真是左也擔憂,右也擔憂,就沒個窮盡之時。 陳嬤嬤一笑,道:“王妃若是想知道這個還不簡單,只要讓奴婢收拾了月事帶往翰墨院去一趟看看二爺是何反應,這不什么都知道了?!?/br> 禮親王妃雙眸一亮,興致勃勃,道:“對,對,那姑娘就這么回了翰墨院,那里都是些大老爺們,這怎么能成,嬤嬤快去。還有,這姑娘只怕是昨兒受了寒氣,方才臉色白的很,小姑娘家家的,都不知道照顧自己,不知道這中間的厲害,嬤嬤讓廚房上做些驅寒補血氣的湯送過去,再去好好給本王妃查查,這姑娘到底是怎么個來歷,好端端的女兒家怎么偏要裝成男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