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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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在畫舫上秦御就差點做了混賬事,今日在他的地方,完全不必擔心有人會打攪,顧卿晚有點害怕,哪里敢刺激秦御,忙道:“王爺真是想多了,寧哥哥不過是去和我說下周睿的事,他是守禮之人,怎么可能對我行那等登徒子才會做的混賬事兒!” 秦御聞言卻冷笑起來,即便當時她的唇半點異樣都沒有,可兔兔都聞出來了,既然指著她的唇說有婁閩寧的味道,他便不信婁閩寧不曾碰過。 什么守禮之人,是個男人就抵擋不住喜愛之人的美色誘惑,她這樣清麗,那婁閩寧又不是圣人。 沒有留下痕跡,也許是輕輕碰了碰,也許是吻的很溫柔細致。 不管是哪種,秦御一想就心頭冒火,渾身暴躁,像是有一頭巨獸在心底被喚醒,讓他想要占有的更多! 昨天夜里那些吻根本就不足以平復他心頭的氣怒,他要她在清醒時,認認清楚,到底誰才是她注定要擁有她的人,讓她清醒的記得,她是他的!誰都休想要搶走! 秦御的眼眸中冰火兩重天的燒起一片似冷似炙的銳氣來,手中的茶盞隨意丟到了旁邊的腳踏上,一個俯身便沖顧卿晚吻了下來。 這是個不容顧卿晚拒絕的吻,像是要在瞬間讓她記住他的味道一般,他捏著她的雙頰,強迫她張開唇,便開始深吻起來。 這個吻來的比昨日更加瘋狂而急切,他就像是急欲在她的身上打上他的標簽一般,糾纏著她,他的舌像暴雨一般在她的唇齒間肆虐而過。先是掃蕩了一圈,接著便逮到她嚇的預逃的丁香小舌,恣意吸允。頃刻間便讓她唇舌發麻發疼,口中全是他帶來的味道,淡淡的,還帶著些清新的茶香。 顧卿晚覺得秦御是誤會了,她心里真要恨死那只死蚊子了,怎么就偏偏哪里都不叮,非要叮她的唇呢。 昨日她住在客棧,秦御讓人守著客棧,這是一片好心,她自然不會氣惱,入夜婁閩寧過去,今日她的唇又這幅模樣,秦御誤解了好像也是理所當然。 顧卿晚覺得自己太倒霉了,連蚊子竟然也欺負她!這叫什么事兒啊。 秦御受了刺激,她竟然不敢過分掙扎,相反,心中害怕,她反倒抬起手來,摟著了秦御。 他顯然沒有想到她會如此,動作一頓,顧卿晚便再接再厲的用手指撫著秦御的背脊,幾分安撫,復又睜大了眼,拼命示意自己有話要說。 她現在這么乖,秦御傻了才會松開聽她解釋,動作放慢了下來,只是卻也令得這個吻,更加的深入和綿長,直吻的香津濃滑,顧卿晚明顯氣息不繼,再難堅持,秦御才喘息著松開她。 也不知是這個吻前所未有的漫長,她缺氧了,還是怎的,顧卿晚只覺渾身綿軟,一時靠在秦御的懷里竟然起不來身。她喘息著,雙頰也浮現了一層嫣紅,明眸有些水潤,似蒙著一曾雨霧。 艷紅的唇瓣宛若盛開的花瓣,整張臉脫去了清麗倒多了幾分蝕骨*的媚色,秦御盯視著她,眼神也越來越炙熱。 顧卿晚悲哀的發現,大抵是被吻的多了,隨著秦御強吻的次數增多,她的抗拒竟也變得薄弱,難道是破罐子破摔,心里覺得沒什么,反正也吻過了,故而便沒那么排斥了? 還是接吻這種東西也是能夠習慣的啊,沒有談過戀愛的她,覺得有些茫然迷惑。 不過這個問題,現在實在還不是想的時候,顧卿晚覺得現在最要緊的是安撫好秦御,解釋清楚昨日的事,因為她發現秦御看她的眼神越來越*炙熱,好似下一秒就能一口吞掉她。 故此她尚未來得及喘息平順,便忙開口,道:“真沒有,他真沒碰我!我們沒親嘴??!你要冷靜,不要激動啊,你……” 她話還沒說完,秦御倒被逗笑了起來,顧卿晚一怔,就見秦御揚了揚眉梢,極是愉悅的樣子,道:“卿卿這是在跟爺解釋?怕爺誤會?所以說,卿卿還是很在乎爺的感受的?” 顧卿晚,“……” 她想說她能不解釋,能不怕他誤會,能不在乎他的感受嗎?他怕他受了刺激,不再掩飾畜生的本性好不好!可不是因為真正在乎他,才這樣迫不及待的解釋好不! 可瞧著秦御因笑意而陡然變得溫和,不再危險重重的那張俊面,顧卿晚覺得自己沒必要將傷人的真話說出來了。 她沉默不語,秦御異色眼眸中的亮光便更盛了,便像是璀璨奪目的琉璃被陽光照射一般,他勾唇抬指點著顧卿晚的唇,道:“他是守禮之人,爺是登徒子,是混賬,那你告訴爺,卿卿是喜歡那守禮的偽君子呢,還是更愛爺這等混賬的登徒子?” 顧卿晚,“……” 她想問問秦御如今怎么越來越流氓無恥了,從前的高冷都去了哪里,她現在好懷念洛京城小院子里的秦御。 只覺那時候的他雖然也很令人厭,但起碼還算一個有格調的人吧,現在的秦御,簡直越來越沒下限,這幅調戲良家婦女的風流模樣,是要鬧哪樣?! 她不言語,秦御卻也不著急,修長的手指沿著顧卿晚紅暈渲染的臉頰慢慢的勾畫磨蹭,又道:“說說看,說的好,爺有獎賞?!?/br> 顧卿晚抿了抿唇,這才道:“什么獎賞,你能不能……” 她話都沒說完,秦御便壓下來,在她唇上又蜻蜓點水的親了一口,道:“氣氛這么好,你還是別說話給爺添堵了?!?/br> 顧卿晚,“……” 她覺得如今和秦御真是沒法交流了,索性推著他要坐起身來,偏秦御雙臂一收,將她攬的更加緊了些,道:“先回答,答了爺的問題,方才讓你起來?!?/br> 顧卿晚有些不耐煩了,氣道:“方才是你不讓我說話了的?!?/br> 秦御卻道:“方才不讓你胡亂說話,回答爺的問題不算胡亂說話,爺準了?!?/br> 顧卿晚面色便冷了下來,嗤笑一聲,道:“那你聽好了,不管是守禮的偽君子也好,混賬的登徒子也罷,誰能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八抬大轎迎娶我,我就喜歡誰!這個答案殿下可否滿意?有本事你他媽的娶我??!” 秦御好像壓根沒想到顧卿晚會這樣回答,一時倒愣住了,顧卿晚便抬起手來,拍了拍秦御的臉頰,道:“不娶那就是玩玩唄,既是玩玩,你管我喜歡什么樣的?這個問題重要嗎?殿下,你知不知道妾同玩物,殿下和一個姬妾之流談感情,不覺得墜了您的身份和威名嗎?” 她言罷,一巴掌拍開秦御的手,掙脫他的掌控站起身來,從容的理了理衣裳。 秦御從來沒想過她話中的事,一時覺得她的話有些奇怪,好像哪里不大對,一時又覺得好像頗有道理,他擰著眉,還沒相通,本能便拽住了顧卿晚,一個用力又將她困在了懷中,道:“你想爺娶你?那便先給爺生個兒子,一個不行,便多生養幾個……” 秦御其實是說真的,顧卿晚如今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讓他迎娶為妃,顧家乃是皇帝親自下令抄的,顧家的案子除非換天,不然皇帝不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臉,再重審翻案。 顧卿晚要他娶她,也許倒可在于子嗣有功這一道上想法子。 可顧卿晚聽秦御這樣說,便覺得他是在說調戲之話,簡直深惡痛絕,她不想再和秦御糾纏這個問題,左右等婁閩寧安排好,她便能離開這里,離開這神經病了。 故而她眨了眨眼,打斷了秦御的話,卻道:“殿下,昨夜寧哥哥真的不曾親過我,所以,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秦御聞言卻冷哼了一聲,道:“寧哥哥?” 顧卿晚見他一副有莫大情緒和問題的神情,頓感頭疼,道:“婁世子,婁世子他真的只是說了幾句話便走了?!?/br> 秦御便瞇了瞇眼,鋒銳的唇角略垂,帶著些壓抑的弧度,道:“哦?他說了什么?卿卿,婁閩寧可不是個無聊的人,周睿的事,你今日到了王府自然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沒必要深夜前往說幾句廢話?!?/br> 顧卿晚頓時就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她就是找個話題轉移下秦御的注意力,可她怎么就那么笨,將自己給繞了進來,讓秦御抓住最最不愿被他知道的事,窮追猛打。 讓她去死吧! 顧卿晚心里快慪死了,面上卻半點都不敢表現出來,裝作一副氣惱已極的模樣,道:“他真的就是說說周睿的事兒,怕我受了驚嚇,會害怕不安。他也沒有親我,就是略碰了碰額頭,我說的都是真的!比珍珠還真,殿下不信便算了!犯不著像審問犯人一樣,一遍遍的審問我,若是這樣,我還不如方才跟著上大理寺去,左右都是受審!” 秦御見她惱了,倒真相信了她的話,一時間他的注意力又被顧卿晚那句,婁閩寧只是碰了碰她的額頭的話吸引,他覺得顧卿晚不是會說謊的人。 且她那么厭他,一不爭寵,二不怕得罪他,三又不討他歡心,也完全沒有說謊的理由。 他眸光不覺略沉了些,道:“他當真不曾親這里?”說著點了點顧卿晚的唇瓣。 顧卿晚昨夜被秦御給迷暈了,根本不知道后來發生的事,今日一早照鏡子,還沒來得及仔細看自己的唇,便被莊悅嫻打斷了,故此是真以為嘴巴被蚊子叮咬了。這會子她實在想不明白,秦御怎么就一直抓著這個事兒不放,根精神病一樣。 她有些有氣無力起來,再度點頭,道:“真沒有,真沒有!” 秦御一時臉色便黑沉的厲害,一雙異色眼眸更是盛滿了冷意,顧卿晚駭了一跳,心道這反應怎么這樣不正常,該不會真吃錯藥了吧。 誰知她正心驚,秦御臉上便好似冰封解凍,又一派春風和暖之意,凝望著她,道:“這就對了,卿卿記住,往后這里只有爺可以碰,額頭也一樣!” 說著,用手在她額頭上使勁蹭了蹭,又俯下身來一陣又親又啃的。 沒幾下顧卿晚便覺得額頭濕漉漉的,當真受不了啊,她正準備爆發,外頭卻傳來了宋寧的聲音。 “爺,王妃派人來請沈清過去秋爽院,說是有話要問?!?/br> 秦御聞言一詫,顧卿晚忙趁機掰開秦御的手臂跳了起來。 秦御瞧了顧卿晚一眼,因不知禮親王妃要做什么,便不怎么想讓顧卿晚過去,道:“你去告訴母妃派的人,就說爺留沈清作圖,他一時走不開,等爺過兩日能下床走動了,親自帶她過去秋爽院?!?/br> 宋寧聞言腳步卻未動,道:“爺,來的人王妃身邊的陳嬤嬤?!?/br> 陳嬤嬤是禮親王妃的心腹,從小奶過禮親王妃幾日,并不能等同尋常的奴婢們,秦御方才那一番說辭明顯是敷衍的話,卻不好這樣打發陳嬤嬤。 禮親王妃讓陳嬤嬤親自來帶人,顯然是非要見人的意思了,秦御便看向顧卿晚,道:“如此,你便過去一趟吧,母妃一向隨和,不必害怕,她問什么,你答什么便是?!?/br> 他言罷,又沖宋寧道:“你陪沈清過去?!?/br> 宋寧在外頭應了一聲,顧卿晚倒沒什么意見,她被秦御煩的要命了,只要能離開這里,離開這個神經病,去哪兒都好。 沖秦御略福了福身,顧卿晚轉身便往外去了,她身影剛消失,秦御便目光如刀,掃向了躲在桌子底下的兔兔,道:“是你自己過來,還是爺請你過來!嗯?” 兔兔方才也聽到了顧卿晚的話,當時就知道要壞,此刻被秦御勾唇含笑的盯著,渾身都哆嗦,可它不敢不過去啊,邁著小短腿,一步一磨蹭的到了床邊。 “吱——” 很快,屋中便響起了一聲尖利而凄慘的叫聲。 ------題外話------ 嘻嘻,你們說怎么懲罰兔兔捏 謝謝qquser6899126 送了1顆鉆石5朵花花、iffy 送了1顆鉆石1朵花花,月中了,大家應該有送噠評價票了吧,求個五星評價票,嘿嘿 ☆、094 原是美嬌娥 顧卿晚隨著宋寧出了翰墨院,就見一個穿著墨綠色長褙子的嬤嬤站在凌寒院的假山旁,兩個大丫鬟正圍著示好說話。 這嬤嬤顧卿晚其實是見過的,從前她隨著祖母到王府來赴宴,這位陳嬤嬤一直隨侍在禮親王妃的身邊,是禮親王妃的心腹。 當年她和祖母離開,還是這位陳嬤嬤親自送出的王府。 見宋寧在前,顧卿晚在后過來,那陳嬤嬤便擺了擺手,不再搭理圍在旁邊討好的惜薇和惜芹二人,上前兩步迎了過來,道:“王妃在秋爽院等著呢,沈公子請隨老奴來?!?/br> 顧卿晚沖陳嬤嬤作揖一禮,跟著陳嬤嬤往凌寒院外去,陳嬤嬤卻腳步頓了下,瞧了眼不請自跟著的宋寧。 宋寧訕訕一笑,道:“沈小公子年紀小,二爺恐他沖撞了王妃,吩咐了讓屬下跟著,嬤嬤可否讓屬下也去王妃哪兒討您老一杯茶喝喝啊?!?/br> 陳嬤嬤聞言心中一動,卻又瞧了低眉順眼的顧卿晚一眼。什么怕沈小公子年紀小,沖撞了王妃,分明就是二爺心中放心不下這沈清,便往王妃的秋爽院一趟都這樣放下不下的,這簡直…… 從前何曾見過二爺對誰這樣上心維護過,難道這個白凈漂亮的少年,還真是和二爺…… 陳嬤嬤甩了甩頭,趕走不該有的猜測和心思,略瞪了眼宋寧,卻沒再多說什么,一行人往秋爽院而去。 秋爽院的花廳中,禮親王妃正坐在太師椅上焦急的等待著,她面上有些煩躁之氣,重重將手中的茶盞放在了旁邊的茶幾上,豁然站起身來,在花廳中來回走動了兩步。 旁邊伺候的乃是另一個陪嫁嬤嬤,程嬤嬤,她比陳嬤嬤要年輕一些,生著張略黑的敦厚面容,見禮親王妃如此焦躁,不由勸說道:“王妃不要太過擔憂了,二爺和那個沈清究竟怎么回事,一會子一問便知,外頭傳的便是再真,流言就是流言,不可信的。奴婢說句托大的話,二爺也算是奴婢瞧著長大的,雖然行事頗有些肆意妄為,可二爺在這男女情事上,卻歷來不是個荒唐的,王妃放心,那沈清多半就像二爺說的那樣,不過是瞧他有些蓋房子的才能,這才帶回王府的?!?/br> 禮親王妃聞言卻一拍手道:“你懂什么,就因為他在男女情事上不是荒唐性子,本王妃才著急上火的!咱們這樣的人家,便是在女色上荒唐點又能怎樣?莫說是一兩個女人,便是成百上千個,那也供養使喚的起。他這樣眼見都快二十了,身邊卻連一個女人都沒有,這叫怎么回事,他們兄弟那么個性子,本王妃若是做主娶個回來,不喜歡了,只怕喜宴都辦不下來就要鬧翻了天,你看看人家義親王妃,義親王世子也就比阿逸年長兩歲,現在都四個孩子了!昨兒在義親王府,三弟妹是一口一個孫子孫女的,還問本王妃打算何時給阿逸兄弟兩個說親大婚,這不是專門戳本王妃的心窩子嗎?!好容易阿逸那邊有了個侍妾,這都多少天了,卻也不見他去人家屋子里坐上一坐。阿御這邊更是好,這流言都傳進宮里去了,這能叫本王妃不著急擔憂嗎?!” 程嬤嬤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可也委實不知道該怎么勸解禮親王妃,王府這兩位爺確實有些古怪。 就說劉側妃出的三郡王和五郡王,兄弟兩個都是風流的性子,三郡王才十六,和屋子里的丫鬟就沒個干凈的,五郡王年紀更小,才十四,可這通房丫鬟也好幾個了。 還有四郡王,雖然身邊只有兩個通房,可聽說是因為四郡王惦記上了其生母娘家的表妹,可見人家也是正常的啊。 唯獨王妃出的世子爺和二爺,身份最高貴,身邊的丫鬟都是王府里最出挑的,年紀又大,可愣是這些年半點動靜都沒有。 從前兩位爺沒出征時,年紀到底還不大,王妃還能耐得住,如今眼見三年多過去,兩兄弟還是這性子,也莫怪王妃多想,便她們也擔心啊。 這若是王妃抱不上孫子,今后王府還不得便宜了那些小娘養的! 程嬤嬤也知道自己方才說錯了話,正想著要彌補兩句,外頭倒響起了丫鬟的聲音,“陳嬤嬤您回來了,王妃正等著您呢?!?/br> 聞聲,禮親王妃忙在太師椅上坐好,很快湘妃竹的門簾被挑開,陳嬤嬤率先進來,身后跟著個清瘦毓秀的少年郎,而后宋寧也跟在后頭走了進來。 顧卿晚跟著陳嬤嬤上前,垂眸沖上頭端坐著的禮親王妃行了禮,道:“草民沈清拜見禮親王妃?!?/br> 說著她深深彎腰作了個揖,禮親王妃一時并沒有喚起,而是看向她身后同樣行禮的宋寧,道:“你怎也跟著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