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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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罵他是豎子小兒! 這女人,她怎么敢!像是兜頭一盆冰水潑下來,旖旎的夢境消散了,嫵媚的女妖沒有了,清醒過來后,只剩下一個冷靜而嘲弄的女人,嗤笑著他方才的投入。 秦御瞳孔猛縮,俊美的面容頓時便扭曲了起來。若然說顧卿晚上次在秦逸的營帳里當眾打了他一耳光,這次她便是狠狠打了兩耳光。 他現在不想強要這女人了,他就想直接撲上去掐死她算了,然后將她丟回湖里去,自己也跟著跳下去,兩人一起死掉來的干凈! 秦御就那么血紅著怒目盯視著顧卿晚,偏他越是惱羞成怒,顧卿晚越是云淡風輕。 船艙中的動靜太大,外頭沈擇三個便是想要非禮勿視也做不到啊,聽到砰的一聲,禁不住回頭看,就見紗帳后,依稀可見美人榻上躺著個人,而地上也躺了個人。 三人使勁的揉眼,眨眼,繼續揉眼,眨眼,然后彼此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肯定答案。 天呀,沒有看錯,躺在美人榻上的是那個沈清,被踢下榻的是他們的燕廣王殿下! 天哪,他們寧愿自己是看錯了,也不想看到這么真實卻比夢境更荒謬的一幕??! 三人齊齊收回了視線,縮著肩,屏著呼吸,恨不能變成一縷煙消失在畫舫上。便連平日里最愛玩鬧的李東哲都一點聲息不敢發出,縮著脖子拼命往角落里擠。 偏這時候畫舫漸漸靠進了岸邊,秦御上了畫舫,那些跟著看熱鬧的人們便得到了沈清被尋到的消息,見秦御所乘的畫舫往岸邊行,自然也都先撤了,等著在岸上看熱鬧。 這會子岸上簡直人頭攢動,周睿就躺在岸邊的草地上,吳氏坐在旁邊抱著周睿的尸體哭天抹淚,周江延痛失長子,雖然沒像吳氏那樣失態,卻如喪考妣,失魂落魄的站在旁邊,周鼎興也像是蒼老了好幾歲,被人攙扶著靠坐在臨時搬來的太師椅上。 旁邊義親王親自在安撫著他們,義親王世子吩咐著慌亂的下人將姜湯端給那些下水的公子哥,再搬些椅子來等瑣碎之事。 瞧見秦御的畫舫靠過來,站在吳氏身后,扶著吳氏的吳國公雙眼血紅,拳頭緊握便沖向了畫舫! 船上沈擇三人縮著肩,見吳國公沖過來,面色皆是一變,沈擇推了下李東哲,低聲道:“你去喚二哥?!?/br> 李東哲聞言卻抱頭蹲在了地上,道:“爺不去,你怎么不去!” 他便是再傻也知道,現在里頭的秦御招惹不得。他現在出聲,那不是提醒秦御,方才的事兒他都看到了嗎,他還要不要活了? 不去,打死也不能去! 沈擇的目光又落到了郭棟的身上,郭棟卻一臉蒼白,可憐巴巴的道:“阿澤,我身子不好,挨不住二哥一拳頭的,你怎么忍心呢?!?/br> 他說著撫著心口,一副要倒下的模樣。 沈擇見兩人縮在一起裝王八,眼見著吳國公血眼猩紅的就要沖上畫舫,他突然心思一動,干嘛非要有人去通知秦御啊,現在有人非要往槍口上撞,他們完全沒攔著的必要嘛。 最好讓二哥將怒氣都發到這蠢貨身上,他們還能安全點呢。他想著,貓著腰,輕著腳步便掂著腳尖往船后溜去。 郭棟,“……” 李東哲,“……” 慫恿著他們去當炮灰,他卻溜的正大光明,這個無恥的! 他們正腹誹,就見沈擇指著沖過來的吳國公沖他們比劃了個手勢,兩人頓時福靈心至,跟在沈擇后頭,腳底抹油往船尾去了。 ------題外話------ 謝謝18989484040 送了100顆鉆石9朵鮮花、iffy 送了1顆鉆石、櫻妍若惜 送了1顆鉆石、15751593036 送了1顆鉆石、cherry閃閃 送了5顆鉆石。這章寫的好卡,糾結的起碼掉兩把頭發啊,大過年噠,成了禿子,素素也要跳湖去鳥。 ☆、087 都是演戲高手 吳國公心中被憤恨充斥,本就是性格粗暴易怒的武將,又素來自詡為大秦帝業立下了汗馬功勞,此刻再忍不住,不等畫舫??吭诎哆?,他便一個縱身從岸上躍到了畫舫上,沖著船艙沉喝一聲,道:“燕廣王和門下客卿沈清,合起火來,欺殺了老夫的外孫,老夫今日定要血仇血報不可,滾出來!” 吳國公登上船時,船艙中秦御還仰面躺著和榻上的顧卿晚用眼神展開廝殺。 秦御何許人也?含著金湯匙出生,是被禮親王疼愛的嫡出次子,生來眼眸異于常人,被稱可通天的神童。他一出生,先帝便反敗為勝,一路所向披靡開創了大秦帝國。被視為皇室的祥瑞,先帝在世時,對秦御甚至比對自己的幾個皇子都要疼寵。 此子從出生起,便不知道何謂憋屈,何謂受挫敗北,可偏偏在顧卿晚身上,他連連嘗試這種滋味。 這若換個人,早就不知道投胎多少次了。秦御雙目猩紅盯視著顧卿晚,每一寸肌膚都爆發著無盡的戾氣。 偏顧卿晚一副不怕死的模樣,一雙明潤的眼眸中甚至寫著明晃晃的嘲弄。好似在說,你真有種就殺了我吧,我都這么作死了,你殺了我才對得起我嘛。 情竇初開的少年郎,本就是輕狂敏感的,偏顧卿晚不怕死,敢狠狠的將秦御的自尊往腳底下踩,觸著他的逆鱗不停撓。 秦御幾度動了殺念,他在想,自己本來多瀟灑,如今為著這么個女人,都要鬧成所有人的笑話了,他就該掐死她,然后就能回到從前的平靜和清凈了。 可身體偏就和他對著干,像是有自己的意識般,死死緊繃著,他雙拳緊握,忍的渾身都在顫抖,筋骨凸顯,好像不這樣做,生怕下一秒真弄死弄傷了她。 最后,他不得不承認,他竟然舍不得! 他竟然他奶奶的舍不得這個可惡可恨的女人去死! 秦御呼吸粗重,這個認識令他難以接受,他又想,大抵他只是不甘心,若然真殺了這女人,他豈不是永遠輸給了一個女人?這怎么可以! 沒有什么是他想要卻得不到的,他就不信,他得不到這個女人的心! 秦御正泣血想著,無處發泄狂躁的情緒,外頭偏就響起了吳國公的沉喝聲。秦御不舍得傷害顧卿晚,難道還不舍得傷到吳國公嗎?頓時他便陰測測的冷笑了一聲,從地上緩緩站起身來,一面撿起被顧卿晚隨手丟在美人榻下的腰帶,往腰上束,一面等著吳國公進來送死。 而外頭吳國公喊完話,發覺船艙中靜悄悄的半點動靜都沒有,頓時便覺秦御太過囂張,到了此時,竟然還敢如此無視他。 他再不等待,魁梧的身影一閃便沖進了畫舫。 紫色的紗幔浮動,他剛進船艙,便有凜冽的一掌往他的眉心拍來,吳國公也算武藝高強,身經百戰了。雖然自從大秦建國,這七八年時間沒怎么和人交手,但往昔的實力還在。 接了一掌,他便也反擊一掌,和秦御打斗在了一起。砰砰的拳打腳踢聲宛若密集的疾風驟雨聲一般響起,兩人瞬間便在船艙中騰挪斗轉的交手了十幾個回合。 畫舫被兩人帶的劇烈搖晃,腳風和掌風拂的紗幔高高揚起。顧卿晚早在吳國公沖進來時便從榻上爬了下來,收拾著妝容往安全的隱蔽之處藏,冷眼瞧著吳國公和秦御打斗在一處。 她也瞧不出誰占了上風,心中卻希望吳國公能夠贏。這倒不是她痛恨秦御,想著借吳國公的手教訓秦御一番,而是因為周睿死了,吳國公若是再被秦御所傷,事情便更加難以善了,她置身在其中也更難以全身而退。若然吳國公傷了秦御,理就不算被吳國公府和周府占全了,事情反倒會有利于他們。 本著這樣的想法,顧卿晚半點都不緊張,站在角落里匆匆將被秦御撕扯的不成樣子的衣裳整理好,反倒抱胸靠在船壁悠然瞧起熱鬧來。 吳國公雖然武藝極是不錯,又出手剛猛老辣,然而到底年邁生疏,反倒是秦御剛剛從戰場上殺回來,本就滿身的血氣沒洗盡,又被顧卿晚氣的滿身是氣力,十多招后,便尋到了機會,一腳當空而下,劈在了吳國公的左肩上。 只聞咔嚓一聲響,吳國公一張臉頓時慘白無色,左肩整個歪斜坍塌了下去一般,魁梧的身子也因為這當空一劈被壓倒在地,直挺挺的單膝跪在了地上。 他抬了下受傷的左肩,竟然發現肩頭一陣扯疼,抬不起手來,頓時額頭冷汗便冒了下來,他知道他的左肩骨只怕是被劈碎裂了! 對于一個舞槍弄棒的人來說,廢人手臂和要人半條命也沒什么不同。吳國公頓時便咆哮一聲,“秦御小兒!” 秦御一腳劈下后便回身落在了吳國公前不遠的甲板上,挑著劍眉,冷冷的睥睨著半跪在那里的吳國公。 見吳國公疼的半白的胡子直抖,本不想再多為難他的,誰知吳國公竟罵出這么一句來。 這讓秦御登時便響起了方才顧卿晚罵他豎子的事兒來,豎子即有小兒之意。那女人諷刺他在床上似小兒沒用,被她挑逗了兩下便把持不住,而她卻半點都未曾動情,這已經成了秦御心中帶陰影的痛。 吳國公這時候再罵小兒,簡直就是捅馬蜂窩,秦御妖冶的狹長眼眸頓時便危險的瞇了起來。 他心頭愈怒,面上卻倏忽一笑,邪肆而玩味,道:“周睿死了,周府卻還有一個周大姑娘呢……” 秦御輕柔的話語,頓時便令吳國公面色劇變,瞪大了眼睛,幾乎瞠目欲裂,道:“你想干什么?!豎子秦御欺人太甚!老夫殺了你!” 他因情緒激動,吼聲極大,震的整個畫舫都仿似在晃動一般,喊完他便一躍而起,沖秦御攻了過去。 可他一掌拍出,秦御卻身影如鬼魅般閃避了過去。只秦御這一躲,站在角落看戲的顧卿晚的聲音便暴露在了吳國公盛怒的目光下。 吳國公幾乎是想都未想,右手便重新運起一掌來,向著顧卿晚的面門拍了過去! 顧卿晚本就站在角落,吳國公又來勢洶洶,她哪里躲的開?眼見著吳國公蒲扇般的大掌壓來,顧卿晚本能的閉了眼睛,驚叫一聲,“秦御!” 幾乎是她喊出的瞬間,腰肢被人握住,接著她便落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刹坏阮櫱渫硖崞鸬男穆湎聛?,她便聽秦御悶哼了一聲,抱著她的手臂卻一緊,跟著咔嚓一道破裂聲,兩人便被震飛了出去,直接將雕花鏤空的船壁撞開一道口子。 她被秦御壓在懷中,直接從畫舫中飛了出去,砰的一聲雙雙滾倒在了湖岸邊兒的草地上。 顧卿晚尚未從這驚變的一幕中回過心神,抱著她的秦御便哇的噴出一口血來,直吐了她一襟口。 溫熱的血瞬間滲透進了衣衫中,顧卿晚面色一變,秦御卻已松開了抱著她的手臂,身子一倒,軟在了地上。 “阿御!” 方才吳國公在畫舫上揚聲要殺秦御,岸上眾人便聽到了,禮親王心中半點不擔心,面上卻慌的不行,忙令秦逸前去船上查看,秦逸快步就要往畫舫去,誰知道不等他上船,就見秦御抱著顧卿晚,被擊飛了出來。 隔著破碎的洞口,正能看到吳國公一臉殺機和戾氣站在那里。 眾人都驚呆了,秦逸也是一愣,眼見著秦御一口血噴出,身影倒下,他才驚呼了一聲,忙沖了過去,扶起了秦御來。 “阿御,你怎么樣?太醫!太醫呢?!鼻匾莅氡е齐S時都要暈厥過去的秦御,素來溫和的俊面上滿是焦急之色。 禮親王更是臉色鐵青,怒視著從船上下來的吳國公,道:“吳國公,公然對堂堂郡王下此殺手,你是要謀反嗎?” 吳國公其實是有些懵的,他根本就沒想到會傷到秦御。 且他若是能重傷秦御,方才便也不會被秦御先廢掉左臂了。 見禮親王怒目而視,秦御又倒在秦逸身上,氣若游絲,吳國公既能立下戰功封為國公,便不是傻的,相反還是個粗中有細的人,有膽有謀的人。 但今日他關心則亂,因周睿的死已經亂了方寸,便一時被秦御引導著做下了糊涂事兒。 這會子他已經明白了過來,他心中咯噔一下,卻道,壞了,中了秦御小兒的詭計了! 從他沖上畫舫,那秦御明顯就在激怒他。先是縮在畫舫中不露面,接著又出手狠辣直接廢了他的左臂,再專門口出惡言,且抓著他的弱點,提起周清秋來,引得他雷霆暴怒。 等他沖過去時,那秦御明明是故意躲開,暴露出沈清來,引他對沈清動手的! 以秦御的功夫,想要從他手中救下沈清并非難事,可秦御卻被他一掌拍飛了,如今還這幅氣息奄奄的模樣。 本是他占盡了理,是苦主的,如今卻一下子成了打人的,半斤八兩,變得沒理起來。 吳國公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周鼎興也揉著額頭,面沉如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秦御身上,包括顧卿晚。 她此刻跪坐在草地上,看著靠在秦逸身上的秦御,心中充滿了狐疑。 但見秦御此刻俊面一片蒼白,光潔的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狹長的鳳眼半垂著,濃密而纖長的睫毛安靜的垂落著,柔軟的弧度讓他顯得有些脆弱,忽而顫抖一下,透出異色的眼眸來,從前飛揚妖冶的異色眼瞳,此刻卻也是迷離的,竟像是意識都有些不清了一般。 他挺直的鼻梁上也掛了汗水,薄唇緊緊抿著,褪去了平日里的殷紅如血,染上了有些蒼白的淡粉色,陽光照在他的臉上,肌膚甚至呈現出半透明的白。 他這幅樣子,就像個絕美而無害的病嬌少年郎,簡直讓人一瞧就心疼,就忍不住責怪那傷了他的人。 似是感受到她的目光,他睫毛動了動,抬眸看過來,唇瓣微動,道:“沈清,你……咳咳,沒事吧……咳……” 聲音斷斷續續的說著,結果話沒說完便又咳出一些血來,鮮紅的血濺在蒼白的肌膚上,愈發映襯的他唇色發白,病弱體嬌,說著還向她伸出手來。 眾人,“……” 靜默一瞬,禮親王耳聰目明的聽到后頭有人低聲叨叨了起來。 “燕廣王對這男寵可真好,都快死了,還惦記著男寵呢?!?/br> “燕廣王武功不弱,說不定就是為了護著這男寵受傷的?!?/br> “藍顏禍水啊……” 禮親王唇邊抽了抽,又看了兩眼半死不活的秦御,簡直難以忍受的扭過了頭去,直想上前踢秦御兩腳泄憤,偏表現在臉上,卻只剩下心疼和擔憂,憤怒和焦灼。 秦逸抱著秦御,見他又咳了血,臉色再度大變,連著在秦御的心口外圍點了幾下,大聲道:“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