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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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是小鹿最后垂死掙扎的哀鳴,兵丁們報以看樂子的態度,甚至往后分散了些,給足了顧卿晚掙扎的空間。 顧卿晚見此,眼眸卻更加晶亮了,自古輕敵都是最大的錯誤,他們輕視她,她才有逃的機會,才能找到保命的時機。 她很清楚,自己所剩的時間不多了,這些人不會一直這樣不緊不慢的和她玩下去,等到他們玩夠了,便會像對待那兩個婢女一樣,直接用強。 而她,必須在那之前,尋到突破口,找到保命的籌碼,改變這種被動的局面。 顧卿晚強迫自己冷靜,她的臉色煞白,渾身顫抖,一臉惶恐,她不停的揮舞著手中銀簪,像是驚嚇的慌不擇路的小動物,口中更是嘶啞的喊叫著,“別過來,你們都別過來!” 她那樣子,就像已處在崩潰的邊緣。 然而借著松散下來的發絲遮掩,她的一雙明眸,卻一直都在不停的掃視四周,頭腦更是在飛速的運轉著,不放過任何機會。 會有機會的,天無絕人之路,她便不信自己今日不能活著走出這鬼地方! 顧卿晚東跑一下,西跑一下,瞧著是在疲于逃命,然則她的目光已經穿過重重人群,將四周的情景都收入了眼中,不停算計著。 她捏緊了手中銀簪,突然,就瞄準了東邊空隙較大處,尖叫著往西邊虛晃著跑了兩步,調轉身子便向東邊突圍。 她跑的飛快,又出其不意,事先還聲東擊西了一下。加上那些兵勇被她先前崩潰的表象欺騙,太過輕視她,竟然就叫她沖破包圍圈,跑了出去。 “哎呦,跑了,這小娘們可以??!” “有意思,追!倒要看看,她能跑到哪里去?!?/br> …… 兵丁們見此,尤不在意,還笑鬧著,慢悠悠的起哄著,他們雖然詫異于顧卿晚能夠突破重圍,可也就是詫異了一下而已,并不在意,因為他們覺得她不管做什么,都是平添樂子罷了。 孫猴子還能逃出佛爺的五指山? 直到他們看到,前頭跑出去的顧卿晚竟然毫不遲疑,直奔向營帳旁的一匹吃草的軍馬,然后她竟動作敏捷,一個翻身就騎在了馬上,一拽馬韁,掉準了方向,接著竟然一簪子扎在了馬屁股上。 馬兒吃疼受驚,長長的嘶鳴一聲,揚蹄往西北邊兒跑去,眨眼就跑出了百來米,他們才面色大變,謾罵起來。 “cao!這娘們會騎馬,追!” “快攔住她!” …… 一群人拔腿去追,然而這眨眼功夫,顧卿晚已經策著那受驚的瘋馬,沖到了營地西北處。 顧卿晚方才洋裝躲避時,已經查看的清楚,營地旁的地方都是兵丁扎營之處,現在站滿了看熱鬧的兵丁們,只有這西北處,卻不是兵丁的開拔聚合之處,反倒是軍需軍用押送處。 如今并非戰時,不怕有敵軍來偷襲營地,故而這些軍需軍備并沒重兵把守。且正要開拔,兵丁們所用的營帳,鍋灶,被褥,收起來的軍旗,還有糧草等物,統統都收攏了起來,搬運過來,裝車待發。 故此一堆堆物品疊放在一起,一輛輛馬車??吭谀抢?,放的很是密集。 顧卿晚心知自己不可能縱馬一路奔出大營,那樣說不定還沒跑出去,就要被射成刺猬。 那她現在唯一的機會就在這堆軍需上,她得想法子控制這些軍需,讓兵丁們投鼠忌器,只有拿捏住他們,她才有逃命的機會,再不濟,也能拖延些時間。 故此,顧卿晚一舉成功躍上了馬背,便毫不遲疑的扯著馬韁,掉準了方向,正對西北方,這才一簪子扎在了馬屁股上。 前世,父母都經常接古裝戲,雖然大部分時候其實都是借助道具,或者替身拍策馬鏡頭,但是混到沈天王和余美人那種巨星程度,沒點真本事是不行的。 故此父母都是會騎馬的,也在美國有莊園,還養了馬。作為千嬌百寵的獨女,顧卿晚怎么可能不會騎馬? 她不僅會騎,還養過馬,騎術還委實不錯。 她坐下是戰馬,戰馬多挑選那溫順的,且是受過特殊訓練的,不能上了戰場隨便一遇到冷箭流箭便掉頭跑。顧卿晚手中銀簪的殺傷力有限,不過略扎了下馬屁股,馬兒受驚跑出,沒多遠,不覺得疼了,自然也就安寧了下來。 顧卿晚控著那馬便直奔軍需處,清亮的眼眸四下一掃,便有了主意,她策馬便往那拉著大木桶的馬車奔去,簡直是不要命的橫沖直撞。 這里本是井然有序,突然便沖進來這么一匹瘋馬,且瘋馬上的女人還捏著根銀簪,見馬就扎,頓時驚得拉車的馬都受了驚,紛紛嘶鳴著,亂動起來。 這一動便壞了,這輛車撞上了那輛,這匹馬踢著了那匹,乒乒乓乓,咕咕嚕嚕,頓時越來越亂,越驚越忙。這會子軍需處的兵丁都用早膳去了,此處就留了幾個人看守,還遠遠的在軍帳那邊。 這里無人控馬,眨眼間就亂成了一團。 砰砰,隨著馬車上的木桶相撞,有的滾落到地,有的撞開了桶蓋,頓時便有晶瑩的液體流了出來,灑的到處都是。 顧卿晚回頭去看,頓時長松一口氣,她方才之所以直奔這木桶車,就是心中有個猜測。 這樣的木桶,密封的很嚴實,外頭還裹著一層牛皮油紙,一瞧就裝的是液體。 軍營中的液體,不會是水,駐扎的地方定然要選有河流和飲用水的地方,且若是水也不用包裝的這樣嚴實,那不是水,就只能是酒,或者是燒鍋造菜的油! 凱旋大軍,攜有酒也是說得過的,反正不管是酒,還是油,那都是一點就著的,正是她能用之物。 此刻見桶中流出了油來,顧卿晚又策馬沖了回去,對著那些木通車,便是一陣胡亂驅趕。那馬本就受了驚,再被她一通趕,更是撩開蹄子,四處亂躥,帶著后頭的木桶也到處滾,四處灑油。 這些說起來漫長,其實也就是眨眼間的功夫,那邊看守軍需的幾個兵丁,察覺不對后,吆喝著跑過來,這邊兒已經亂的不成樣子了。 “哪來的瘋女人,天哪,油桶都漏了!” “快,快射死她!人呢!都死哪兒去了!” “弓箭,拿弓箭來!” …… 西北角安靜的軍需處,頓時像是火星落進了油鍋,炸開了! 后頭,王衛勇和許參將也追著動靜,帶著兵丁們追了上來,見此情景,王衛勇雙目圓瞪,一把奪過一個兵丁手中的弓箭,行云流水的挽弓搭箭。 誰知那邊馬背上的顧卿晚竟好似知道他的意圖,竟是突然翻身下了馬,馬兒擋住了她的身影,等那馬兒邁著噠噠的步子跑開,再度露出那一抹纖細的身影,王衛勇狠狠拉弓。 去死! 王衛勇猩紅了雙目,他是軍中有名的神箭手,這一箭出去,必定要直穿顧卿晚的眉心,正要放箭,誰知旁邊的許參將卻一把劈手打掉了他的弓箭。 “老許,你干什么???” 王衛勇瞪著眼,怒目盯著許參將,許參將此刻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卻是大聲吼著,道:“不許放箭!誰都不許放箭!有膽敢違令者,以違抗軍令為由杖責一百!” “老許,你他娘什么意思!這臭娘們……” 王衛勇還要怒吼,許參將卻沉聲道:“你閉嘴!都是你惹的好事兒,這下真是炸了鍋,翻了天了!你看看那女人,她躲都不躲,卻倒是為何!” 王衛勇望去,果然就見那顧卿晚,面對他們這些追上來的兵馬竟然不避不躲,不驚不忙,傲然獨立,竟正冷眼往這邊看來! 這女人瘋了嗎?她這是怎么回事! 王衛勇一愣之后,卻驀然覺出不對來了,差點沒氣的吐出一口熱血來。 只因顧卿晚的手中此刻分明拿著一樣東西,不是旁的,正是一根燒的還剩下點紅的火把! 地上灑滿了油,軍需集中放在一起,難免也都沾染上了油,這女人拿著火把,他一箭下去,火把落地,燒死這瘋女人不可惜,可那些軍需軍資…… 全軍十幾萬人的軍備,可大都集中在這后備營里呢! 不是說這是顧太傅家的獨女嗎?那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嗎?說好的書香門第,弱質女流呢? 這他娘的從哪兒冒出來的女土匪啊,丫比他手底下最兇悍的兵都牛氣啊,愣是單槍匹馬,沖破一個營的圍攻,翻了個身,眼見要燒掉全軍的軍備了??! 他是做夢吧,這他娘太打擊人了。 不說糧草軍帳等物燒了后,全軍怎么回京,單單這事兒傳出去,一個女流之輩,燒了凱旋大軍的軍資,這也不好聽啊,他們還凱個屁旋! 王衛勇腦門上青筋突突直跳,頓時就傻眼了。 此刻正是清晨,軍營中剛埋火造飯,正吃早膳,昨夜點燃的火把還有沒燃盡的,夜里點燃的篝火也還有未滅的,火種這種東西,簡直不用費勁去找,便能尋到。 這處安放軍需,雖然對火種控制的嚴,但還是讓顧卿晚順利的找到了一根火把,及時抓在了手中。 此刻見密密麻麻的兵丁追上來,可卻停了腳步,未曾靠前,顧卿晚便知道,他們已經看出了自己的意圖。 她整個人都褪去了狼狽,害怕,突然間煥發出光彩來,挺著胸,提著裙擺,腳步從容的登上了一輛馬車,舉著手中的把火,凌然無懼的面對密密麻麻的兵丁們,緩緩笑了。 ------題外話------ 兵爺:大將軍,不好了,來個瘋女人,要燒營 ☆、050 又被看光了 驕陽徹底沖破清晨的薄霧,熠熠燦燦騰到半空。 顧卿晚站在馬車上,背后映著金光萬丈的陽光,縱形容狼狽,衣衫襤褸,然那萬丈金芒卻似給她鑲嵌了一圈輝光,光影模糊了破碎臟亂的容顏,只勾勒出獨屬于少女纖細卻曼妙的身形來,唯見其盈盈孑然,破碎的衣裙被清風吹起,竟有股佳人遺世而獨立的風姿。 只是成千上萬的兵丁,圍著這么個弱質女流,卻投鼠忌器,一時半點辦法都沒,這種情景,太是詭異不真實了。四下里,人頭攢動,卻又半點聲息都沒有,所有人都盯視著那個薄的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走的身影,像是還沒回過神來一般,愣住了。 氣氛僵持,王衛勇的額角,突突的跳的更厲害了,手心溢滿了汗,盯著顧卿晚的眼神血紅,咬牙切齒卻偏無可奈何,這種憋屈窩囊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總不能讓她就這么大鬧軍營吧,這像什么話!” 王衛勇很清楚,今日若是就這么被顧卿晚給拿捏住,將來他也別想在軍營里頭混了,沒得被人取笑死。 他帶著一營的大老爺們,連個丫頭片子都辦不了,反叫這丫頭片子給制住了,窩囊成這樣,以后還當什么兵? 這樣干等著不是辦法,這事兒是一定要驚動上頭的,等兩位爺來了,他少不得要挨軍法,左右都是挨打,倒不若現在拼上一把,一箭射死這小娘們。 這么多人手,說不定能趁著火勢蔓延前,將火撲滅呢。損失一點軍備不算什么,關鍵是他出了這口氣,面子上也能好看些。 想著,王衛勇咒罵一聲,再度搭箭。旁邊許參將卻再次毫不客氣的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臂,劈手奪過那弓,怒聲道:“闖了禍事兒,你再敢胡來!” 他說著,一把將奪過來的弓狠狠丟在了地上,神情也是有些氣急敗壞了。 瞪了王衛勇一眼,許參將排開前頭擋著的人,大步到了最前頭,揚聲沖顧卿晚抬手安撫著,笑著道:“顧姑娘不要激動,有話好好說。你先下來,你有什么冤屈慢慢說,我們大軍是有軍紀軍法的,不會讓顧姑娘平白遭受委屈。但是顧姑娘若是一把燒了大軍軍備,那可就是犯了大罪,等同謀逆,是為國敵,誅九族都不為過??!” 許參將的聲音前平和,而后肅冷,軟硬兼施,極有誘惑力,顧卿晚聞言卻揚了揚唇,道:“我不相信你,叫你們大帥出來說話!你也甭嚇唬我,左右我在乎的家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誅九族對我來說,也沒多少差別,能在死前,保全了清白,還轟轟烈烈一場,也不算辱沒了我顧家的門楣!” 徐參將見顧卿晚根本不上當,表現的這樣光棍,頓時頭更大了,然而顧卿晚根本就不給他想對策的機會,晃著手中的火把便做出要立馬點火的架勢來,揚聲道:“叫你們大帥來!” 顧卿晚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對峙的時間越長,她便只會越危險。且她本來就是狐假虎威,嚇唬人的,她那么怕疼,哪里敢真放火把自己燒了? 她很清楚,自己掃了這些兵丁的顏面,一旦被控制住,會落得什么下場。而秦御兄弟雖然心狠手辣,起碼是有過接觸的,且上位者,總不能出爾反爾,朝令夕改的,對他們,顧卿晚還是有些信任的。 雖然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來,驚動秦御兄弟是一定的,他們早晚會來,可顧卿晚卻怕自己堅持不住,又怕他們本就沒在軍營中,所以當務之急,得讓人去將這邊的情景匯報給秦御或秦逸。 她表現的凌然不懼,簡直就是一心求死,不管是舉止,還是神情,聲音,都像被逼至絕路,丟棄一切,什么都敢做的樣子,許參將被嚇住了,忙忙擺手,道:“顧姑娘,你莫要激動,本將這就讓人去請大將軍!” 說著便吩咐了身邊的小兵,那小兵當即上馬,往后營奔馳而去。許參將又勒令兵丁們都退后了十幾步,這才再度勸說起顧卿晚來。 秦御今日心情欠佳,一早聽了玄武的回報后,更是煩悶起來。不想在營帳中呆著,索性便親自出來查看各處拔營的情況。顧卿晚到中軍大帳附近時,他已巡視到了后營。 許參將派的小兵奔至后營時,秦御正和幾個后營千戶在軍帳中商討進京后,軍隊的駐扎情況,正說著,外頭響起小兵的稟報聲。 “中軍營許參將轄下小旗張虎子有事兒稟報大將軍,煩請通報?!?/br>